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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霓渊市璀璨的“天穹”在脚下铺陈,粉鱼却感觉如坠冰窟。

天穹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在脚下燃烧。

霓虹如液态的宝石,沿着钢铁峡谷的峭壁倾泻而下,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全息广告的绚烂光芒,数据流与浮空艇的航迹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发光的网,连星辰都黯然失色。

但光明,总是有边界的。

视线向下,穿过那精心设计的光污染层,城市的根基便沉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下城区——那片被霓虹拒绝的深渊,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刀刃整齐地切割出去,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没有数据流,没有浮空艇,只有偶尔闪烁的故障路灯,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那里的建筑低矮、拥挤,如同溃烂的伤口,被高耸的钢铁悬崖遮挡,连月光都难以渗入。

无人机传回的最后的画面中——五歌纵身扑向飞猫,而侦探社众人坠入深渊。

此后,再无音讯。

粉鱼指尖在光洁的触控台上翻飞,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遍又一遍刷新着无人机阵列的链接状态。

然而,只有冰冷的提示字符无情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 信号:LOST

>> 视觉链路:OFFLINE

>> 机群状态:██% 损毁 / 未知

“五歌!炎黄!橙子!籽岷!Block!回应!任何频段!”粉鱼的声音在空旷的顶层套房内回荡,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回应她的,只有加密频道里死一般的沉寂电流噪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猛地从那张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椅上弹起,椅子在反作用力下滑开,撞在背后的防弹落地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天穹集团那巨大的、象征绝对权力的徽记在夜色中冷漠地燃烧。

上层是霓虹织就的幻梦,下层是无光吞噬的深渊,两者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呲——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气流声从身后传来。

套房那扇厚重的、带有生物识别加密的合金门,如同巨兽的口腔般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站着一名身穿天穹集团标准制式安保服的壮硕身影,面容隐在头盔阴影下,如同冰冷的雕塑。

粉鱼冷冷地转头,好看的眉头蹙起。

安保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一步,鞠躬抬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请”的姿势。

而在他让开的视野中央,一道幽蓝色的光束无声地投射在套房中央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光线交织、凝结,一个清晰得令人心悸的全息影像瞬间成型。

影像中的男人端坐在一张线条冷硬、极具未来感的办公桌后,背景是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窗外是白昼深港最核心、最辉煌的金融区全景,如同匍匐在他脚下的星河。

他穿着剪裁无可挑剔的深色西装,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深刻,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但此刻,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混杂着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他正是天穹集团至高无上的家主,粉鱼的父亲——瑟拉夫斯。

他的目光穿透全息影像,精准地锁定了粉鱼。看着女儿脸上未褪尽的焦灼和苍白,瑟拉夫斯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一点,发出一声低沉、仿佛带着重量的叹息:

“粉鱼,”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天然的威严,却又刻意放缓了语速,流露出一种属于父亲的、带着无奈和责备的关切,“无视家族禁制,不顾一切危险,甚至想和你的朋友们去下城区那种地方……这就是你选择的‘自由’?”

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那份无奈更加明显,“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你那些朋友……他们陷入了怎样的危险,你甚至都无法知晓。”

粉鱼的身体瞬间绷紧,不是因为父亲的威严,而是因为那话语中隐含的、高高在上的“关心”和对他口中“那种地方”的轻蔑。

她扯动嘴角,发出一声清晰而短促的冷笑。

“危险?无法知晓?父亲大人,”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疏离和讥诮,“您是不是忘了,把我‘保护’在这座金丝笼里,切断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甚至连人身自由都要被监控的——不正是您和您那无所不能的天穹集团吗?”

她的目光扫过门口那尊雕塑般的安保,又落回瑟拉夫斯的全息影像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

“现在,您却来质问我为什么无法知晓他们的危险?真是……天大的讽刺。” 粉鱼嘴角的冷笑扩大,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嘲,“您所谓的‘保护’,和囚禁有什么区别?您又凭什么,用这种‘关心’的姿态,来审判我朋友们的遭遇?”

她挺直了脊背,像一株在冰原上倔强生长的荆棘,“他们的危险,恰恰是因为您的‘保护’,让我成为了一个……甚至无法跟同伴并肩作战的胆小鬼。”

瑟拉夫斯脸上的那丝无奈瞬间凝固,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威严取代。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粉鱼带着挑衅和伤痛的脸庞。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朋友们,在下城区那腐烂的泥沼里……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瑟拉夫斯的语气变得飘忽,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充满血腥味的预言,“那不是街头混混的械斗,不是帮派争夺地盘的冲突……那是旧世界崩塌时留下的……瘟疫。”

“那些你以为的‘怪物’,”瑟拉夫斯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它们并非凭空出现。它们是旧日疯狂的回响,是未来绝望的预演。而你,我唯一的女儿,”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粉鱼灵魂深处,“你难道忘了,我当年把你送来霓渊市的初衷了吗?”

粉鱼的目光坦然迎向过去,冰蓝色的眼底毫无波澜:“当然是为了‘基因’稳定了,父亲。”

她的声音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实验记录:“为了您,为了天穹集团所谓的贵族纯血……真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呢,父亲。”

瑟拉夫斯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屑于贵族血统?粉鱼,”他重复着粉鱼的话,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处,“你依然天真得……让我心痛。”

他微微前倾,那双掌控着亿万财富和尖端科技的深邃眼眸,此刻却翻涌着粉鱼从未见过的、近乎悲悯的复杂情绪。“你以为我执着于血统,是为了那些浮华的头衔和可笑的尊卑?”

“方块学园,这座在旧世界废墟上建立的‘新希望’,它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隔离墙,一座试图将的秩序与‘的疯狂隔绝开的……最后的堡垒。”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能压垮人心的力量,“我送你来这里,不是让你享受优渥的生活,更不是让你沉迷于所谓的侦探游戏,是为了让你在最核心、最安全的地方,学习如何应对那终将席卷一切的浪潮,学习如何……安稳地活下去,”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粉鱼煞白的脸,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的质问:“所以,告诉我,粉鱼。当家族为你铺就了最光明的道路——进入方块科创学园最核心的基因编辑工程专业,掌握那足以改写生命、对抗扭曲的关键力量时……你为什么,选择去玩那些过家家的侦探把戏?”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望和疲惫,“你抗拒的不是贵族血统,粉鱼,你抗拒的是责任!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瑟拉夫斯的手指在袖口下微微震颤。

他原以为会看到恐惧——那种他习以为常的、在她眼底闪烁的怯懦。可粉鱼只是平静地抬起眼,仿佛他激烈的言辞不过是掠过水面的风,激不起半分波澜。

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她。

那些温顺的浅笑、低垂的睫毛、恰到好处的恭顺——不过是精心编织的假象。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粉鱼:冷漠得像极地永不融化的冰层,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她的眼神无声却锋利,如同出鞘的刀刃,将过往的父女情分斩得粉碎——

我不再是您掌中的傀儡了。

“真是……高傲呢,父亲。”

粉鱼凝视着那个虚幻的全息影像,眼底凝结着经年不化的冰霜。

父亲永远如此——用沉默筑起高墙,将真相与她隔绝。她的想法,她的感受,从来都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那您为何缄口如瓶?”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像冰锥刺破平静,“为何吝啬到不肯给我一丝真相的碎屑?只将我当作提线木偶般操控摆布?”

“既然您选择沉默……”

她的声音轻柔得近乎危险,指尖抚过全息投影的边缘,

“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方式撕开这层虚伪的幕布了。”

瑟拉夫丝凝视着粉鱼,凝视着这个他曾过度呵护、视若精致易碎瓷娃娃的女儿。

如今,她已锋芒初露,懂得了反抗,懂得了主动出击——如同带刺的玫瑰,在娇艳中淬炼出锐利。

他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仿佛抽干了他一身锐气,只留下一个在冰冷现实面前倍感无力的父亲轮廓。

“看来,”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决绝,“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了。”

全息影像中的瑟拉夫斯抬起手,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简洁而有力的指令。

他身后的巨大落地窗景象瞬间改变,不再是璀璨的金融区星河,而是切换成了天穹集团内部某个极其隐秘区域的标识——一个由双螺旋和守护之盾组成的、散发着冰冷蓝光的徽记。

“真相,远比你能想象的更加黑暗,也更加……迫在眉睫。”瑟拉夫斯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粉鱼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解除你的隔离协议。立刻前往‘方舟’核心数据库,权限代码……我会单独发送给你。”

他的影像微微波动,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关乎生死的沉重:

“在那里,你会看到霓渊市建立之前的世界……真正的模样。你会明白,为什么基因编辑不是特权,而是……生存的武器。为什么你那些朋友正在遭遇的‘怪物’,只是冰山一角。”

瑟拉夫斯的身影在全息光束中显得无比高大,也无比孤寂。

“然后,你再来告诉我,粉鱼,”他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你所谓的‘自由’和‘不屑’,在整个人类种群的存续面前……究竟,值几斤几两?”

瑟拉夫斯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铅块,砸在粉鱼的心上,激起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不祥预感的战栗。

她看着他身后那散发着幽蓝冷光的“方舟”徽记,像一只窥伺深渊的眼睛。

“真正的模样……”粉鱼喃喃重复,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切换的画面。

【权限已发送,验证通过。】

冰冷的电子音在套房内响起,同步于她个人终端微不可查的震动。

瑟拉夫斯的全息影像没有消失,他只是向后靠入椅背,身影在幽蓝的背景光中显得更加高大而模糊,像一位沉默的审判者。

粉鱼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指尖的颤抖。

她走向触控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调出了那个刚刚对她开放的、名为“方舟核心数据库”的入口。

一个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原始的纯黑□□面出现,中央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由双螺旋和盾牌构成的蓝色徽记。

她输入了父亲单独发送的那串冗长而复杂的权限代码。

嗡——

轻微的震动感从脚下传来,仿佛整座天穹大厦的核心都在苏醒。

套房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所有的装饰性光源熄灭,只剩下那巨大的落地窗外燃烧的城市霓虹,将室内染上一层诡异流动的、五颜六色的光晕。

触控台上方的空间,骤然亮起。

比瑟拉夫斯的投影更加清晰、更加巨大、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全息影像,如同一幅地狱绘卷,在粉鱼面前轰然展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文件或数据流,而是……人。

或者说,它们曾经是人。

第一幅动态画面:一个体型庞大的男性,肌肉虬结得近乎畸形,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红色。

最令人惊骇的是,他的头顶两侧,赫然生长着弯曲、粗壮、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牛角。

他似乎在某个封闭的观察舱内,狂暴地撞击着强化玻璃墙,发出无声的咆哮,口鼻喷出白色的雾气,眼中只有原始的兽性与痛苦。

故障的画面瞬间切换。

第二幅画面:一个身形纤细的女性悬浮在某种淡绿色的液体中。

她背后展开着一对巨大的、覆盖着灰白色羽毛的翅膀,本该是圣洁的象征,却因为羽毛的残缺和根部暴露的、与皮肉强行融合而显得无比扭曲。

粉鱼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呼吸变得困难,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在滑开的椅子上。

但这仅仅是开始。

第三幅影像:一具完整的、森白的骷髅,它并非死物,而是在某种力场中蹒跚行走。

它的骨骼关节处连接着暗红色的生物组织,颅骨的眼窝里跳动着两簇幽蓝色的火焰,如同鬼魂。

它甚至试图抬起只剩白骨的手,去触碰力场的边界,动作僵硬而诡异,证明着“生命”以这种亵渎的方式延续着。

第四幅:一个类人形的生物,四肢却如同被强行拉长的橡皮泥,细长得不成比例,像某种巨大的、苍白的人形蜘蛛。

它在一个布满管道和仪器的狭窄空间中缓慢爬行,细长的手指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留下黏腻的痕迹。

它的头颅极小,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一张裂开至耳根的嘴,无声地翕动着。

恐怖感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粉鱼。她感到彻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而最后一幅画面,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个体”。那是一个巨大的、在粘稠培养液中不断蠕动的肉团。

无数破碎的肢体、扭曲的面孔、甚至无法辨认的器官从肉团表面凸起又凹陷,像是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人体肢块。

粉鱼的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她眼前的景象剧烈晃动,世界仿佛在旋转、扭曲。

此刻,她对世界的认知崩塌了。

父亲口中的“旧世界瘟疫”、“旧日疯狂的回响”、“生存的武器”……这些抽象而沉重的词汇,在这一刻被眼前这恐怖绝伦的全息影像赋予了无比清晰、无比血腥的实体。

这不是科幻电影,不是恐怖游戏。

这是……被刻意掩埋的、人类曾经或正在经历的真实。

那些下城区的“怪物”……它们的源头在这里。在所谓的“旧世界崩塌”留下的、名为“基因编辑”的潘多拉魔盒之中。

她终于明白父亲眼中那深沉的疲惫和掌控力下隐藏的惊惧从何而来。

他掌控着天穹集团,掌控着霓渊市的光明面,却也深知脚下这片“新世界”的地基,是建立在何等扭曲、何等危险的尸骸之上。

瑟拉夫斯低沉的声音穿透了粉鱼的干呕和视觉的冲击波,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套房内,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敲打在她已然碎裂的世界观上:

“看到了吗,粉鱼?这就是‘方舟’收容的……部分‘遗产’。旧世界崩溃时,失控的基因技术造出的‘可能性’。它们不是怪物,它们是人类在绝望中试图‘进化’、试图‘适应’那崩坏环境所诞生的……失败品。”

粉鱼艰难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冰蓝色的瞳孔因极度的震撼而放大、失焦。

她看着那些在全息影像中无声嘶吼、扭曲爬行、蠕动聚合的“失败品”,胃部还在痉挛。

“下城区出现的,不过是这些‘遗产’的劣质复制品,是泄露的病毒、失控的实验碎片在黑暗中滋生的、更原始的……感染体。”瑟拉夫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而方块学园,方块科创学园最尖端的基因编辑工程……它的核心任务,从来不是什么贵族血统的延续,而是……”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向粉鱼灵魂深处那摇摇欲坠的信念堡垒:

“……是对抗这种扭曲、阻止这种‘退化’蔓延的最终高塔。是防止整个人类文明,彻底滑向你所看到的……这幅地狱图景的唯一希望。”

窗外的霓虹依旧在粉鱼身后无声地燃烧、流淌,将她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和那些恐怖的全息影像之上。

她站在光与暗、过去与未来、个体自由与种族存亡的残酷分界线上,身体僵硬,只有微微的颤抖证明她还活着。

“为什么……?”她死死盯着瑟拉夫斯模糊的影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土中艰难刨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旧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瑟拉夫斯沉默了片刻。

那短暂的静默里,仿佛有亿万年的尘埃簌簌落下,压得整个空间都透不过气。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不再是冰冷的审判,而是一种沉入时光长河深处的、带着无尽苍凉的疲惫,仿佛在讲述一个被星河遗忘的古老传说。

“统治?”他嘴角牵起一丝极其苦涩、近乎自嘲的弧度,“粉鱼,你以为人类……是这片星空下唯一被眷顾的种族吗?”

他的话语,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令人窒息的涟漪。

“在久远到连星辰轨迹都模糊不清的纪元之前……这片大地上,并非只有人类一支智慧的火种在孤独燃烧。那是群星璀璨的时代,是文明之花以千万种姿态绽放的……黄金时代。”

他的目光穿透全息影像,投向窗外那片虚假繁荣的霓虹星河,仿佛能洞穿时空的帷幕,看到那些早已湮灭在尘埃中的辉煌遗迹。

“然而,黄昏之后,便是长夜。”瑟拉夫斯的声音陡然转低,如同深渊底部的暗流,“一场席卷寰宇的灾劫降临了……或者说,是某种我们至今无法理解的‘筛选’或‘收割’。无数辉煌的种族如同沙堡般崩塌,他们的智慧、他们的造物、他们存在的痕迹……尽数被时光的巨浪抹去。最终,只有人类……以其惊人的适应力,或者说,某种近乎‘杂草’般的顽强,在废墟的缝隙中……苟延残喘了下来。”

他顿了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血腥与尘埃混合的气息。

“但人类,统治得太久了……久到忘记了敬畏,忘记了头顶的星空并非空寂,忘记了脚下的大地曾埋葬过何等辉煌的骸骨。久到……某些潜藏在历史最幽暗褶皱里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有人想要复刻旧世界的传说?……”粉鱼下意识地重复这个想法,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是的,”瑟拉夫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黑暗的冰冷,“他们崇拜的不是光明,不是秩序,而是旧日灾劫的余烬,他们视那场毁灭为‘净化’,为‘回归本源’的神圣仪式。他们蛰伏在世界的暗面,如同依附在文明肌体上的毒瘤,编织着疯狂的信条,用禁忌的知识和扭曲的生命实验,试图……复刻旧世界崩塌前的‘盛景’。”

他的话语在“盛景”二字上加重,带着刺骨的讽刺。

“他们相信,唯有拥抱那混沌的力量,献祭秩序的生命,才能取悦他们那沉睡的、不可名状的恐怖神明,迎来所谓的‘真神苏醒’之日。而你眼前所见的这些‘遗骸’……”瑟拉夫斯的目光扫过那些在幽蓝光幕中无声嘶吼的扭曲造物,“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疯狂教团在漫长岁月里,为了‘取悦’和‘模仿’旧日存在,进行亵渎实验的……副产品。”

粉鱼感到一阵眩晕。

父亲的叙述,不再是冰冷的事实,而是一幅用绝望和疯狂绘制的、跨越时间长河的黑暗画卷。

人类并非生而孤独,而是在尸骸遍地的废墟上侥幸爬出的幸存者。

最为讽刺的是……幸存者的后代中,竟有人,渴望重归毁灭。

那些阴影教团的疯子,将末日的余烬奉为神谕,将扭曲的实验视作救赎,甚至妄图唤醒沉睡的恐怖,让世界再次坠入深渊。

而此刻,她的朋友们——那些曾与她并肩同行的人,正在那片连星光都拒绝垂怜的深渊中挣扎。

回来了[加油]好多人啊[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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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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