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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杀

女鬼的残影渐渐消散在夜色中。江月白飘浮在床榻上方,低头凝视着沉睡中的自己,这种灵魂与躯体分离的体验,此刻只余下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不同于初度离魂时的新鲜与忐忑,此番出窍,她甚至未踏出闺房半步——前次惨痛的教训犹在眼前,有些经历,一次就已足够。

七岁那年,江月白因最疼爱她的外公骤然离世,大病了一场。病愈那日恰逢外公头七,母亲任晓兰为父亲烧完头七纸后,唯恐母亲过度伤怀,便带着江月白留在任家,打算陪伴母亲几日。

夜半时分,江月白被一阵低语声惊醒,朦胧间,她看见外公穿着怪模怪样的衣服端坐在桌子前,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的全家福照片,口中反复念叨着:“我的小阿若,我的小阿若……”

她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头既惊且喜,娘明明和她说“前日棺椁就被抬出家门了”,此刻外公怎么会坐在房中?莫非是鬼差大人念及外公平生善行,所以特例允许他还阳了?

未及细想,江月白便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赤足踏过冰凉的地砖,扑进外公那带着樟脑味的怀抱。

可外公的反应却与往日截然不同,他猛地推开江月白,枯槁的手指直指床榻厉声道:“快回去!”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中,竟带着几分恐慌。

江月白转身望去,霎时惊得僵在原地——床上的“自己”正酣睡在荷花锦被中,藕节般的胳膊露在衾被外,连脸颊边散落的碎发都与她分毫不差。

“这……究竟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外公的身影突然被一股无形之力拽向虚空,只在原地留下几缕青烟般的残影。

“难道我也死了?”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七岁的她浑身发冷。

她想起母亲、外祖母因外公去世恸哭的模样,稚嫩的小手便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襟:“不能死!我绝对不能让娘和外祖母再伤心一次!”

她几次三番尝试着躺下、坐起,却始终无法触碰自己的身体。

等到天边的月亮慢慢沉下去时,她最初的恐惧渐渐褪去。

“既然没像外祖母说得那样‘被鬼差带走’,何不出去玩会?”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像是某种诱惑的邀请。

魂魄不知疲倦,胆大、贪玩又好奇的江月白,在外面游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黄昏时分,她想回外祖母家时,却发现自己在幽暗的巷弄中迷路了。

当外祖母焦急的呼唤声穿透夜色时,小小的她才循着那声“阿白”跌跌撞撞往回赶。

可她刚跨进门槛,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向床榻。

等她再睁开眼时,剧烈的头痛与喉咙疼,让她忍不住喊出了声,可她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

她浑身没有力气,想睁开眼睛,却连睫毛都掀不动,勉强睁开一条缝,却见外祖母与母亲跪在床前,红肿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口中不断念叨着“多谢真君显灵”。

直到三日后,江月白才能扶着窗棂起身,而此后整整三十日,她都要强忍着苦涩,喝下母亲给她的符水。

母亲含泪和她解释这是“离魂之症”,若她下次“离魂”再这般乱跑,恐怕会被那邪祟摄走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七岁的她还不懂什么是“轮回超生”,但想起那碗黑褐色的苦涩符水和亲人们憔悴的面容,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若再“离魂”,她一定会乖乖守在房中不到处乱跑了。

十岁那年,大伯的离世让江月白再度“离魂”,这次她头痛欲裂,整整七日都不得不强忍着苦涩灌下符水;十二岁爷爷故去时,母亲日夜守着她,可仍未能阻止她第三次“离魂”,所幸这次只昏迷了三天;十五岁外婆离世,她依然没能逃过这劫数……

直到十七岁父亲去世,这场持续多年的“怪病”才戛然而止。

彼时她正与母亲忙于争夺家产,与外室庶子斗得不可开交,竟无暇顾及这些灵异之事。说来也奇,当人间的纷争占据全部心神时,那些魑魅魍魉反倒退避三舍了。

父亲离世后,江月白随母亲迁居申城投奔兄长,谁料抵沪次日,她便高烧不退,痊愈后,这些“遇鬼”的灵异遭遇竟愈发频繁。

首个造访的,是位忧心忡忡的病逝老者。他参军的小儿子已数年杳无音信,他和家人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到关于他幼子的任何消息,直到临终,他仍挂念着这个下落不明的幼子。

老者之所以来找她帮忙,也是听信其他孤魂野鬼的传言,特来求助这位“与崔府君交好”的少女。

江月白闭目装睡,心中却满是苦涩——在这兵连祸结的年月,多少生命无声无息地湮灭于战火。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如何能完成这桩生死托付?

老者徘徊良久,终是化作青烟消散。

窗外的汽笛声刺破夜色,仿佛在提醒她:阳世的纷扰,远比阴间的执念更难解。

第二次造访的,是位被流弹击中而亡的少妇。她颤抖着握紧江月白的被角,语带恳求:“烦请姑娘转告我那口子,千万……千万要疼惜囡囡。”

江月白依旧紧闭双眼,任凭妇人含泪消散在晨光中。

第三次的来客显然修为尚浅,刚触及门楣上贴着的黄符便惊退,只留下几声凄厉的呼唤在夜风中回荡。

至于第四次……可能冤魂执念太深,她竟能徘徊整夜,江月白听着她絮叨了一夜车轱辘话,直到东方既白才悻悻离去。

母亲在申城人地两疏,该往何处寻个正经道士来作法招魂?若再遇着些装神弄鬼的骗子,这捉襟见肘的家境可经不起折腾。

想起在直隶时,除第一次收了十块现大洋,后来每次叫魂不过两枚,符咒另算一枚。如今家产早已被大哥的生意败得七零八落……

江月白望着窗棂上残破的黄符发怔:若当初咬牙忍着那些鬼话,是否就能避开这离魂的劫数?

可那冤死的妇人分明说过,明日三更还要再来。待得她魂魄归位,定要拖着病体去干娘家打听——若能替那夫人昭雪冤屈自是好事,若不能,也好断了那些那妇人与其他孤魂的妄念。

至于他们说的什么“崔府君”的传言,更是子虚乌有。

这么胡思乱想着时间就过得快了,晨光漫过窗棂时,江月白仍在混沌的思绪中沉浮。这时,家里的小丫头小雀踮着脚推门而入,来喊她起床,可无论小雀怎么叫她都叫不醒。

小雀吓得跌跌撞撞的跑到厅房大喊“太太、少爷救命……”

任晓兰与江秋白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出江月白这是又丢了魂。可他们在申城人生地不熟,既无相熟道观,更无熟识道长,二人相视一叹,只得吩咐小雀赶往江月白干娘家求助。

江月白的干娘夫家姓周,祖籍浙江,在申城租界内声名显赫。其府邸堪称申城最豪华的宅邸之一,仅花园便分前园、后园两处,另设有网球场与可容纳二十余辆汽车的停车场。

踏进洋房,大客厅、小客厅、大餐厅、小餐厅、跳舞厅、更衣室、婴儿活动室等一应俱全。窗户镶嵌着比利时进口的玻璃,水晶吊灯来自法国,地板则是意大利原装。这极尽奢华的宅邸,令首次造访的任晓兰、江秋白与江月白母子三人瞠目结舌。

去周家喊人帮忙的小雀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周家的大少奶奶,以及周家的一位司机、两个仆人。

周大少奶奶听完任晓兰的叙述,当即命司机前往白云观,请清云道长前来为江月白收魂。

待到下午,江月白已近乎痊愈。此番离魂归来,道长未让她饮符水,仅赠予两枚护身符,叮嘱她贴身佩戴。

任晓兰千恩万谢,又问道长,江月白屡屡丢魂的病症是否可根治。道长询问完江月白的八字,掐指一算,笑着恭喜任晓兰,言“江月白命格贵重,能福泽亲属,屡遇贵人,让她无需忧虑”。

任晓兰客气地将道长送走,周大少奶奶见婆婆交代的任务已完成,此时也起身告辞。

江月白见周大少奶奶要走,执意要跟着去周家向干娘道谢。任晓兰虽不放心,却拗不过女儿,只得再三叮嘱她路上务必买些点心带上。

到了周家,周太太便热情挽留她,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在周家多住几日,还提及“过几日家中将举办酒会,盼她能多结识些周家的亲朋好友”。

江月白盛情难却,只得应下,只是当日未来得及打听女鬼之事。

到了夜里,女鬼果然追至周家,却因清云道长所赠的黄符挡在门外进不来,江月白没想到此次清云道长给的黄符竟格外灵验。

女鬼只能隔着窗户,将夫家的大致情况娓娓道来。其夫家姓乔,祖籍广东,在申城经营茶叶生意,兼营茶叶出口与洋货进口,家底颇为殷实。

乔家子女共四人,长子、长女皆为大太太所出,女鬼所生之女排行第三,名为乔燕云,另有一幼子为二太太所生。女鬼出事当日,老爷携大管家赴外地收茶,直至次日方归。

大太太常年吃斋念佛,鲜少过问家事,大少爷掌管家中洋行,大小姐尚在求学;二太太从娘家带来的二管家打理茶叶铺子,小少爷年仅十二,亦在念书;女鬼所生的三小姐乔燕云,年方十八,同样在校就读。

女鬼是在老爷书房外撞破奸情的,而那书房素来非寻常人能随意进出。

听罢这番叙述,江月白想起往日与父亲共读《包公案》《苏东坡断案传奇》等断案小说的经验,开始细细推敲——平日里,究竟何人能频繁出入老爷的书房?如此一来,此人便是嫌疑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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