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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教我做事?

身后跟着的六个锦衣卫校尉,腰佩长刀,肩披飞鱼服,本该是震慑宵小的仪仗,此刻却像在平地上投了颗惊雷。巷子里的百姓像受惊的鸟雀,原本坐在门槛上缝补的妇人猛地缩进屋,怀里的针线筐“哐当”掉在地上,线头散了一地也不敢去捡;趴在巷口玩泥巴的孩子被母亲拽着后领拖走,哭声还没出口就被捂住嘴,只留下一串含糊的呜咽。

王辉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他早知道如今官府名声狼藉,苛捐杂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也知道锦衣卫因查办诏狱、缇骑四出,在民间素有“阎王差”的名头。可他总想着,自己辖下的这些校尉,平日里多是处理街坊斗殴、盗贼窃案的琐事,与平民打交道最多,就算敬畏,也不该是这般近乎绝望的恐慌。

“大人,咱们进去吧?”身后的校尉陈飞低声提醒。

王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抬脚往巷尾那座挂着白幡的院子走。院门口的两盏白灯笼被风吹得晃荡,灯穗上的水珠顺着竹骨往下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他刚跨进门槛,院子里的动静骤然凝固。

原本围在灵堂旁的二十多个平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手里的香烛停在半空,脸上的哀戚瞬间被惊恐取代。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脚边的蒲团被踢得滚远,却没人敢去捡;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把孩子紧紧按在怀里,婴儿被闷得哼唧了一声,她慌忙捂住孩子的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都散什么?”王辉放缓了语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有压迫感,“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王辉,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中毒身亡,过来查问情况。”

话音刚落,人群却像被烫到一般,又往后缩了半尺。最边上的一个老汉没站稳,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水缸上,“咚”的一声闷响,缸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吓得脸色惨白,慌忙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角,指缝里都沁出了汗。

王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他环视一圈,院子不大,西角堆着几根劈好的柴火,东墙根摆着两个破陶罐,罐口爬着青苔。灵堂设在正屋门口,一块褪了色的白布搭在门框上,下面摆着一张简陋的供桌,桌上放着三个灵牌,牌位上的字被香火熏得发黑,隐约能看清“刘大郎”“刘二郎”的字样。供桌前的火盆里,纸钱烧得正旺,黑烟裹着纸灰往上飘,呛得人嗓子发紧。

“谁是这家的主人?”王辉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火盆里纸钱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风吹过白幡的“哗啦”声。过了片刻,有人悄悄抬眼,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人群中间一个老人身上。那老人约莫六十多岁,皮肤黝黑得像被晒透的老树皮,脸上的褶子深得能夹住蚊子,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褂子,褂子的领口还沾着些未干的泥点。

他浑身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关节泛出青白色。听到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他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抬头看向王辉时,眼神里满是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神色,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无常。他想站起来,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刚抬起半寸就又跌坐回去,脚踝处传来一阵发麻的刺痛——那是昨天为了躲清水帮的人,在巷子里摔的。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孝服的妇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孝服的布料粗糙,袖口已经磨得发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因用力抿着而泛出青紫色。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到王辉面前三尺远的地方,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公吧!”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地上的水洼里,漾开一圈圈细纹,“他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前儿个为了给我男人和叔叔们办丧事,又熬了两宿,实在经不住折腾了!”

王辉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想扶她起来,手刚伸出去,就被妇人往后躲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你……”他张了张嘴,话没说完,就听妇人接着哭道:“我家男人死了,两个叔叔也没了,就剩下公公和一个五岁的孩儿。我们真不敢再守着这房子不放手了,等把丧事办利索,我们立马搬家,这房子您要拆要卖,都随您的意!求您发发善心,别再为难我们了,大人……”

“你误会了。”王辉急忙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我不是来逼你们搬家的,是来查你家人的死因——报案人说,他们不是正常死亡,是中毒死的。”

妇人哭到一半的声音突然停住,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没听懂王辉的话。这时,那个黝黑的老人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扶着身边的门框,战战巍巍地走过来,每走一步都要晃一下,走到王辉面前,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出一道红印。

“大人啊,我们知道错了!”老人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一边说,一边扭头对着人群后面喊:“狗蛋,过来!给大人磕头!”

一个穿着打补丁短褂的小男孩从人群里跑了出来,他约莫五岁,脸上还挂着鼻涕,看到跪在地上的爷爷和母亲,又看了看穿着飞鱼服的王辉,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老人拉着小男孩的手,把他按在地上,祖孙俩一起对着王辉磕头,“咚咚”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紧。

“快起来!”王辉连忙上前,双手扶住老人的胳膊。老人的胳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皮肤冰凉,还在不住地发抖。“老人家,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来追责的,也不是来要东西的,就是来问清楚,你三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人抬起头,满是褶子的脸上还沾着泥土和眼泪,他看着王辉,眼神里的恐惧渐渐淡了些,却多了几分不解:“您……您要查这个?”

“对,查死亡真相。”王辉点头,指了指灵堂,“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前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老人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王辉的话。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慌忙指着灵堂,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大人,我家真的没钱了!您看,那三副棺材都是街坊邻居凑钱买的,连给他们烧的纸钱,都是巷口张婆子送的。我们真没钱上供了,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上供?”王辉眉头一皱,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我从没说过要上供,也不需要你们上供。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查案的——有人报案,说你家人是被人毒杀的,不是染了病或者意外身亡。”

跪在地上的妇人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她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却变得空洞起来:“大人,我们家人都要死绝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王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他知道百姓对官府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可没想到,自己明明是来查案,却被当成了催逼勒索的恶差。“本官说的是实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

妇人惨然一笑,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身子还在发抖,眼神却多了几分决绝:“不就是变着花样逼我们搬吗?要杀要剐,直接说就是了,何必装模作样查什么情况?你都知道是被人毒杀的,还假惺惺地问什么?”

王辉心里一动,盯着妇人的眼睛:“这么说来,你们知道是谁下的毒?”

妇人嗤笑一声,她扭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其他百姓,那些人要么低下头,要么别过脸,没人敢和她对视。“谁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又带着几分愤怒,“这阳明巷数十户人家,数百口人,谁不知道是清水帮的人干的?他们要占我们的地建赌场,前儿个来逼我们搬家,我男人不肯,就被他们……”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住,眼泪又涌了上来。

王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上任前就听过清水帮的名头,知道这是个盘踞在城郊的江湖帮派,手下有数百号人,平日里欺行霸市、放高利贷,甚至还敢和官府叫板。只是他没想到,这帮派竟然嚣张到敢直接毒杀百姓。

“既然知道凶手,为什么不报官?”王辉问道。

妇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指着巷口的方向,声音里满是绝望:“报官?我们没报过吗?上个月张大叔报官说清水帮抢了他的铺子,结果呢?锦衣卫来了,没抓清水帮的人,反而把张大叔抓了起来,说他诬告,关了半个月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腿都被打断了!从那以后,谁还敢报官?”

王辉的拳头悄悄握紧,指节发白。他知道如今官府腐朽,却没想到腐朽到了这个地步——锦衣卫本是缉拿奸邪的机构,竟然成了恶势力的帮凶。

就在这时,陈飞悄悄凑到王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咱们先回去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眼神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清水帮的后台硬,咱们现在没证据,硬来只会吃亏。回去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动手不迟。”

王辉有些诧异。陈飞跟着父亲多年,向来是个敢打敢拼的人,当年抓一个江洋大盗时,他一人追了三里地,胳膊被砍了一刀也没退缩,如今竟然会对一个江湖帮派如此忌惮。不过他也明白,陈飞不是胆小,是怕自己出事——父亲刚去世不久,自己要是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不仅没法给父亲交代,恐怕连锦衣卫的职位都保不住。

他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是锦衣卫小旗官,手里管着六个校尉。更何况,他刚上任,手下的校尉还没完全信服,真要是和清水帮的人起了冲突,能不能镇住场面还是个问题。

“好,先回去。”王辉点了点头,对着妇人说道:“你们先别慌,这件事我记下了,等我查清楚情况,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妇人冷笑一声,没说话,只是扶着老人,慢慢走回灵堂旁边。院子里的百姓也松了口气,却还是没人敢说话,只是悄悄往后退,给王辉一行人让出一条路。

王辉刚转身,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动,还夹杂着钢刀碰撞的“叮当”声。他心里一紧,扭头看向门口。

只见二十多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堵在院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身上还沾着雨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煞气,有的脸上有疤,有的胳膊上纹着青龙,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根本没把门口的锦衣卫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脚步声震得地上的水洼都在晃。

领头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脸上一道从左眉骨延伸到下巴的刀疤,看着格外狰狞。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蒂快烧到手指了也没扔,走到院子中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刘老头身上。

“刘老头,”壮汉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带着几分凶狠,“你儿子刘大郎虽然死了,但他欠我们清水帮的五百两银子,可不能不还!”

刘老头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连忙摆着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虎哥,我们家哪有欠你们钱啊!大郎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连赌都不沾,怎么会借你们的银子?更别说五百两了,我们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啪!”

虎哥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刘老头脸上。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刘老头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嘴角瞬间流出鲜血,牙齿也松动了两颗。

“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虎哥吐掉嘴里的烟蒂,用脚碾了碾,眼神里满是凶狠,“我说你欠了,你就是欠了!别跟我废话,要么还钱,要么……”他的目光扫过院子,最后落在刘老头身后的孝服妇人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

妇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抓着老人的胳膊。虎哥走上前,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腕,那手腕纤细,被他粗厚的手掌攥着,像是随时都会断。“要么,就用你这破房子,再加上你这个儿媳妇,来抵债!”

“放开我!”妇人拼命挣扎,指甲抓在虎哥的手上,留下几道血痕。虎哥吃痛,骂了一句,反手一巴掌抽在妇人脸上,把她打得跌坐在地上,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你们……你们还有王法吗?”妇人趴在地上,眼泪混合着泥土流下来,声音嘶哑地喊道。

“王法?”虎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他突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辉一行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猥琐:“哦,说起王法,倒是忘了,这儿还有几位锦衣卫的差爷呢!”

他松开妇人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到王辉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这位差爷看着面生啊,是刚上任的吧?”他伸出手,想拍王辉的肩膀,王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虎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差爷别这么见外啊!要不,您给这娘们讲讲,什么是王法?”他身后的清水帮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钢刀在手里晃来晃去,明晃晃的刀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王辉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盯着虎哥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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