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南辰安一向随和,被摁在身下亲得迷迷糊糊之后也不想着逃了。
他双手环上顾辞野的脖子,哼哼唧唧凑上去还要接着亲。
却没想到顾辞野抬起下巴,不给他亲了。
南辰安毫无遮拦地躺在床上,眼尾一片粉红,水光潋滟。
“干嘛啊。”他不高兴地嘟囔,还想抬头去亲人。
顾辞野看得喉结滚动,伸手掐住他的脸颊,诱哄道:“成了亲就该改口,我们合卺酒都喝了,你该叫我什么?”
小狐狸脑子里一团浆糊,哼哼唧唧把头转来转去,就是不吭声。
他不愿意说,顾辞野就不愿意做,伸手扯下两个人的发带,绑住他的手。
顾辞野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卡着他的两条胳膊,耐心地教他:“跟我学,夫君。”
又是掐脸又是绑带,南辰安被折磨得不行,哪有心情学这个,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张嘴。
“翊楠…跟我学。”
……
不知过了多久,顾辞野终于得偿所愿,听见一声低低的、充满泣音的夫君。
……
南辰安自小就爱美,哪怕是做狐狸时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来方雪颜把他捡回去,更是宝贝似的养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衣服都不穿重样的。
此时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顾辞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默默无言,良久,他才哑着嗓子说:“可以了吧!你松开我!”
他这样子实在勾人又可怜,顾辞野内心纠结一番,最后边亲边哄:“再来一次………”
“还来?唔……”
剩下的反抗和不满被吞没在唇齿间,红帐下两个人影交叠,蜡烛也从原先的细长一根变得快要见底。
而此夜漫长,不知天何时才亮。
……
待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南辰安微微睁开眼。
窗前摆了张山水画屏障,遮光一般,晨光透进来一点。
他动了动了手指,思绪回笼。
真是恐怖如斯。
怎么有人看着禁欲但体力这么好。
他昨天被翻来覆去地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到后半夜后面被磨得受不了,顾辞野就拿着他的脚去蹭。
蹭就算了,还非要盯着他,跟盯着猎物一样。
想想就来气,南辰安微微动了动,想抬脚踹他,却猛然感觉到腰窝被什么东西顶着,瞬间不敢动。
他咬咬牙回头,恨恨地剜了一眼顾辞野。
此仇必报!
但报仇之前,他要先确保自身安全。
南辰安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再转头时他化为狐狸模样,小小的雪白一只,从房间侧边的窗户翻出去,有点落荒而逃地跑了。
跑回雾雪峰刚舒一口气,就见方雪颜微拧着眉,在殿内来回踱步。
察觉有人来了,她小幅度地侧头。
发现来人是失踪一晚上的小狐狸后,她快步走过来,又在几米外停下。
她表情变幻莫测,最后要怒不怒地看着南辰安。
“你去哪了?”她作势要走过来,南辰安吓得尾巴一激灵,三步并两步爬过去,最后一下子磕到膝盖跪到她面前。
他这一跪本就松散的衣服更是滑落肩头,脖颈处的吻痕牙印直直烙在方雪颜眼里。
方雪颜去扶他的手一转,变成抓住南辰安的衣领,用力一提。
语气是质问又着急:“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这一身的痕迹,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南辰安去干什么了,只是方雪颜没想到,自己精心养大的小狐狸,居然会因为昨天那一架偷跑出去,还乱找人胡搞。
“还不是你说的!”本来痛得呲牙咧嘴的南辰安顿了顿,小声吼着说。
他对方雪颜一向口无遮额烂,被惯得无法无天:“你老说我不上进,我这不就是,随意你了嘛!”
方雪颜一愣,没明白:“什么叫随我意?”
“我就是少一条尾巴而已…”他说着,不自觉搓搓自己的尾巴根,“天天催得紧,但是双修这种事情,就应该找喜欢的人啊。”
方雪颜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晕头转向,手的力度也松了松。
“我何时让你双修了?”
“你还说你没有!”小狐狸炸了毛,雪白的尾巴更加蓬松,“天天催着我修炼九尾…说什么吸食人的精气…这不都是你说的!”
方雪颜一愣。
吸食…精气?
她心中顿生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力之感。
只记得这小狐狸脾气差,却不记得他脑子也不好使了。
这个精…怎么会是那个精?
方雪颜沉默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蠢笨的小狐狸解释这件事。
早知道对方的理解能力差成这样,她就该说你要去吃人才能修成九尾了。
“罢了。”她叹息一声,俯身替他整理好衣襟,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
“若你不喜欢,不修炼也可以。”方雪颜抬眼,“这次…算师尊没和你好好说。”
南辰安听见她的话先是一喜,听完了后面的半句话,终于后知后觉察觉不对。
“…什么意思啊?”
“我逼着你修炼,本是害怕我离开后你不能自保。”方雪颜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张了张嘴,最后就这么沉默下去。
南辰安虽然嘴上总是和这个师尊拌嘴,但也是实打实依赖她。
眼下她突然这么一说,南辰安瞬间就撇着嘴半挂在她身上撒娇。
“不要丢下我,师尊。不要走。”他委委屈屈地抬眼看着方雪颜,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以后肯定努力勤奋,我变得很厉害,以后就可以保护你。”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个更深刻的誓言:“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了,我就,就拿一条尾巴换。”
南辰安平日最爱护他的尾巴,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方雪颜在他生命中的重量。
方雪颜少见的失笑了一瞬。
她揉了揉狐狸毛绒绒的头发,宠溺道:“好。”
没等师徒二人温情多久,就有人进来请方雪颜出去,说是有事。
回话时的方雪颜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
南辰安送走了方雪颜,本来抿着的嘴角慢慢拉下去。
他虽说迟钝,但也不是听不出方雪颜的意思。
如今天下不太平,邪祟频频出现,方雪颜自己一个个去解决难免分身乏术。
也许她是抱着自己也能为她分忧的心的,只是他实在贪玩,也说不上刻苦。
而且,难得一次想提升修为,还误解了方雪颜的话,白白送出自己的第一次。
不否认很舒服,但毕竟不是所爱之人,多少会有些遗憾。
南辰安一下子失去了动力,本就折腾一晚上,刚刚又提着精神应付方雪颜,现在真是累得不行,走两步都虚。
他提着步子移动几步,最后还是变成了狐狸的样子。
耳朵耸拉着,八条尾巴也跌在地上。
等回了卧房,他一下子跃上榻,把自己团成球,尾巴盖在身上,准备睡上一觉。
白狐对寒冷气候适应能力强,但南辰安被养刁了,虽说可以适应冷天,但更喜欢温暖的地方。
他的卧房离正殿很远,窗户和门都围着纱帐,屋里还有不间断的汤婆子供着。
南辰安舒舒服服躺下,没多久就陷入沉睡。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期间方雪颜回来过一趟,只站在外面看了一眼,见他还在睡,便又离开了。
再次睁眼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刚睡醒时的南辰安还有些反应迟钝,抬爪起来想走几步,结果一个踩空掉下了床塌,狠狠摔了一下。
他起身化为人形,嘟嘟囔囔地摸了摸额头,随意套了几件衣服,准备把自己收拾一下悄悄跑下山玩。
每一次睡醒肚子就格外饿,他没有辟谷,也不如其他人定力强,就喜欢偷跑出去吃点山下民间的小甜食。
走之前他看了一圈,许是事情没有解决完,方雪颜依旧不在无肆阁,反倒是有些门外弟子在庭院练功。
他兴致缺缺地撑头盯了一会儿,最后在别人发现之前溜下了山。
逃跑太过着急,最后几步路他几乎是跑着跳着下来的,没看清路甚至踩到了自己的衣摆,跌跌撞撞就要摔下来。
只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被人揽进怀中,结结实实撞到人家的胸口上。
“诶,”南辰安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没看清路。”
“你怎样啊?我撞疼你了吗?”他说着就要抬起头检查对方有没有事。
只是待看清眼前的是谁后,南辰安舌尖的话转了一圈,眉毛一竖,语气也责问起来:“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正是昨夜与他**的新郎官,顾辞野。
他怔愣着看着南辰安,抬起的手像是要去触摸对方脸。
“翊楠?”
南辰安凶巴巴吼他:“干什么!”
他自认为凶狠,却不知这副样子落尽顾辞野眼中是什么样子。
因为连着睡了好几天,他又看不见自己的后面,以至于长发乱糟糟的,刚刚又踩到了自己的衣服,衣领被扯得东倒西歪,看着有些像被家里赶出来的小公子。
更别提刚睡醒时被磕到的额头了。
南辰安看不懂他眼中挣扎的情绪,古怪地看他一眼,整理好衣服就要离开。
只是还没踏出一步,身后的顾辞野就拽住他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能感觉到对方不想放他离开的想法。
“翊楠。”
他又一次叫了南辰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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