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多的平民逃到安全区,苏慈和战友们忙着登记信息、分发救济粮、安排住宿。阿米娜带着村民们烧开水、煮木薯粥,给平民们送过去;科菲则带着孩子们在安全区里玩,给他们讲熊猫的故事,孩子们的笑声渐渐多了起来。
正月初五上午,苏慈正在观察哨里执勤,突然发现远处的雨林里有几个黑影在动,是武装分子,大概 5 人,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 AK-47,正朝着安全区慢慢走。她立刻按下对讲机:“阿库,安全区北侧发现武装分子,5 人,携带 AK-47,请求支援!” 说完,她举起 88 式狙击枪,瞄准镜锁定为首的武装分子,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心跳得飞快。
阿库带着两名战友很快赶来,在观察哨旁架起轻机枪,枪口对准武装分子的方向。武装分子越来越近,他们看到安全区的铁丝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却又继续往前走,嘴里喊着:“把粮食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冲进去!” 声音粗哑,带着威胁。“这里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立即停止前进!否则我们将采取武力!” 苏慈用扩音器喊,声音坚定,没有一丝退让。
武装分子却不听警告,突然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铁丝网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火星溅了起来。“射击!瞄准腿部!” 苏慈果断下令,手指扣下扳机,“砰” 的一声,子弹精准击中为首者的小腿,他惨叫一声,倒在泥地里,AK-47 从手里滑出去。其他武装分子见状,转身就往雨林里跑,苏慈没有让战友追击,根据维和规则,解除威胁后不能主动攻击,她只是对着他们的方向鸣枪示警,枪声在雨林里回荡,警告他们不要再来。
危机解除后,安全区里的平民都松了口气,阿米娜走到苏慈身边,“苏,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的危险了。” 苏慈摇摇头,擦了擦狙击枪上的泥水,“保护你们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会加强警戒,不让他们再来骚扰。”
当天下午,苏慈和战友们在安全区周围加设了 4 个观察哨,又在铁丝网外挖了浅沟,设置了更多的警报陷阱。科菲和孩子们则在安全区里画 “安全画”,在纸上画着维和士兵举着枪,村民们拿着锄头,一起保护安全区,他们把画贴在铁丝网旁,五颜六色的画,成了安全区里最温暖的防线。
正月初七,安全区终于建好了。1.5 公里长的铁丝网整齐地围着安全区,8 个观察哨像哨兵一样立在周围,医疗点、救济粮发放点、临时住宿区一应俱全,里面住着 200 多名平民,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忙。
苏慈每天都会在安全区里巡逻,和平民们聊天。有次,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茅草屋旁哭,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问了才知道,孩子的妈妈在冲突中走散了,找不到了。苏慈蹲下身,掌心轻轻覆在孩子颤抖的肩膀上,指尖触到她皴裂的脸颊,长期营养不良让皮肤失去水分,粗糙得像晒干的树皮。“别害怕,我们一定帮你找妈妈。” 她转头让翻译阿明记下细节:孩子母亲穿蓝色碎花裙,左袖口有块补丁,走路时左腿微跛(孩子说妈妈曾被流弹擦伤膝盖)。苏慈找了块硬纸板,用木炭画出简单的笑脸,把信息工整写在旁边,贴在安全区入口的木牌上,风一吹,纸板轻轻晃动,像在无声地招手。
之后,苏慈每次巡逻都会绕到入口处,看看纸板有没有被雨水打湿,再向新来的平民反复描述孩子母亲的特征。2 月 20 日下午,她正在医疗点帮王芳整理绷带,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蓝色碎花裙的女人跌跌撞撞跑来,看到纸板的瞬间,双腿一软,捂住嘴哭出声:“那是我的莉莉!我找了她六天!” 苏慈赶紧扶住她,女人左袖口的补丁果然和描述一致,左腿走路时还带着轻微的跛态。
带女人去茅草屋的路上,她不停念叨:“战乱时我们被冲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刚到门口,扎着羊角辫的莉莉就扑了过来,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眼泪浸湿了彼此的衣服。苏慈站在两米外,悄悄别过头擦了擦眼角,在战火纷飞的利比里亚,这样的重逢,比任何战功都更让她觉得珍贵。
阿米娜组织开垦的菜地,也在春雨里冒出了生机。木薯苗顶着嫩绿的芽尖,从湿润的泥土里钻出来;菠菜种子长出细小的嫩叶,挨挨挤挤铺成一片浅绿。每天清晨,村民们都会提着葫芦瓢来浇水,苏慈执勤间隙,也会拿起小锄头帮忙松土。有次科菲蹲在菜地旁,小手握着塑料铲,小心翼翼给木薯苗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苏姐姐,等木薯熟了,我让阿米娜阿姨煮甜粥,放好多布福果干!” 苏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孩子的发间还沾着草屑:“好啊,我等着科菲种的木薯。”
安全区的日子,像雨林里的溪水般平静却充满力量。清晨,村民们会扛着锄头去菜地,朝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上午,救济粮发放点前排着整齐的队伍,没人插队,领到粮食的人会轻声说 “谢谢”;下午,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傍晚,炊烟从茅草屋的烟囱里升起,木薯粥的香气飘满整个安全区。苏慈的巡逻也少了最初的紧张,武装分子再也没来过,蒙罗维亚方向的枪声,渐渐被雨林的虫鸣取代。
2 月 24 日是中国的元宵节,苏慈和战友们早早就开始准备。炊事班老周从物资库翻出最后半袋面粉,用雨林溪水和面,馅料是用布福果干切碎,拌上国内寄来的白砂糖,这在利比里亚格外珍贵,老周拌馅时,舍不得多放一勺糖。通信兵小李找了些彩色包装纸,教孩子们折灯笼,纸不够就用联合国文件的边角料,孩子们的小手虽然笨拙,却把灯笼折得格外认真,有的还在上面画了熊猫和橡胶树。
苏慈从战术背包里掏出那支竹笛。傍晚,安全区中央的篝火比平时更旺,木柴噼啪作响,火星往上飘,像散落的星星。苏慈坐在石头上,手指按在笛孔上,深吸一口气,《茉莉花》的旋律便顺着晚风散开 ,笛声清亮又温柔,裹着雨林的潮气,飘向远处的橡胶林,战友们跟着旋律轻轻哼唱,声音里满是思乡的柔软。
阿米娜带着村民们也来了,竹篮里装着刚烤好的木薯饼,饼皮金黄,上面印着用树叶压的花纹;还有一锅布福果粥,粥里放了几颗珍藏的白米,是上次粮援时省下的。“今天是你们的节日,我们一起过!” 阿米娜把木薯饼分给每个人,饼还带着余温,咬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科菲捧着一块木薯饼,踮着脚递到苏慈面前:“苏姐姐,这个最甜,给你吃!”
晚上,篝火旁格外热闹。大家围着篝火,手里拿着搪瓷碗,碗里装着热乎乎的汤圆和木薯粥,汤圆虽然不圆,却裹满了甜馅;孩子们提着灯笼在安全区里跑,灯笼上的烛光晃悠着,照亮了他们的笑脸。科菲提着灯笼跑过来,拉住苏慈的手:“苏姐姐,明天还吹笛子好不好?我还想听!” 苏慈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好,只要科菲想听,姐姐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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