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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程伽南是被热醒的。

身后的男人像只大猩猩一样手脚并用的把她箍在怀里,男人的体温太高了,害她在梦里犹如行走在沙漠且同时被九个太阳炙烤,一边寻找水源一边寻找绿荫,累得不行。

程伽南violence地扔掉男人的手臂,费了翻力气才从郭砚白怀里逃出来。

她掀开被子要起床时被郭砚白一把拉住,“你昨晚抱的人是谁?”

程伽南搓着鼻子,说“不是你这个混蛋吗?”

“不说实话今天就别想下床了!”郭砚白使劲一拽,把她按在床上压到身下。

“我还没洗脸刷牙。”

程伽南伸手去推他,又哪里推得动?186的体型跟一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程伽南能移动的也就只有两个胳膊,但是那两支鸡翅一样的胳膊很快也动不了了。

郭砚白捉住她的手摁在头顶:“谁说我是要亲你?”

他低下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程伽南觉得一阵刺痛,她虽然被制住但嘴还不老实,张嘴便说道:“喂你再咬狠点我就得去打疫苗了。”

这是把他比作了什么?

郭砚白狠狠地堵上她的嘴,他吻得很用力,程伽南觉得嘴唇刺痛,只怕嘴皮子也要破了。

“说了要喊名字。”

“程伽南,”郭砚白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往床上带。”

程伽南战栗不止,其实见色起意的又何止他一个?

久旱逢甘露,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一天,第二天才爬起来去滑雪,在山下换好装备再坐缆车上山,阳光很好,背阴处在视野里呈现出来的颜色是黛青色,天很蓝雪很白,最爱的人就坐在身边,将近半个小时的缆车时间仿佛弹指一瞬,回头看云海在身后。

郭砚白以为程伽南说的会滑只是随便说说,上了雪道看她熟练的滑行直接被惊艳到,郭砚白全程跟在她后头时刻留意她的安全,程伽南滑得很开心,下山回民宿的路上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兴奋和快乐,眉头舒展,嘴角飞扬,本就漂亮得不行的脸焕发由内而外的开心,郭砚白的眼睛就没能从她身上剥离过。

“程伽南我真是爱惨了你这模样。”

程伽南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砚白拖拖拉拉,到腊月二十八这天实在没法再拖下去,他才不得不动身离开。程伽南去送他,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车外难分难舍地接了个吻,郭砚白抚摸她的发,手指描摹她的眉眼,轻轻地、万分不舍地啄了一口她的唇,语带恳切、言词凄凄地说道:“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当郭砚白驱车离开,车子消失在视线中,程伽南觉得自己也要被风撕裂了。

他什么都没有问,那句话说出来时程伽南却热泪盈眶,心里面忽然就有了想要诉说的欲/望,但同时她也明白,她不能答应他什么,萍水相逢鱼水之欢本就已经越界,对她来说爱情只是锦上添花之物,谈一场恋爱不是为了自寻麻烦,除了自己她可以舍弃任何人。

程伽南转身挥了挥手,郭砚白,一路平安。

郭砚白一回到重庆就忙到马不停蹄,各种人际关系要登门拜访,走亲访友春风得意,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被某个没有心的人给抛弃,等他空下来打电话的时候程伽南要么不接,要么三言两语就挂断,她微信偶尔会回几个表情包,跨越大半个疆土,等郭砚白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年三十晚了。

这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有所松动,家族里面有小孩子胡闹着要放烟花,郭砚白在那些炸裂的焰火中拨打去一个视频,程伽南有一会才接,她人在外面,镜头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面容。

郭砚白说:“程伽南,过年了。”

镜头那边一阵晃动,然后在一个地方固定住,郭砚白看到一个丑陋的雪人,程伽南走入镜头,她捏了个雪团放到雪人头上,说:“郭砚白,像不像你?”

像你个头!

郭砚白气得呲牙:“程伽南,天高皇帝远你就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程伽南却答非所问,她伸手接了捧雪花,说:“郭砚白,看,又下雪了,好冷。”

背景处的确在下雪,雪花纷纷,万籁俱寂。

郭砚白说:“程伽南,我想你了。”

窗外焰火绚烂,一簇接着一簇,闹哄哄地,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程伽南抬头看天,羽绒服的帽子滑下去,雪白的脖颈露出冰山一角,郭砚白喉头发紧,恨不得穿入屏幕里把她拖回屋,做一些成年人的运动。

“程伽南,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程伽南走向镜头,防寒手套一下子塞满屏幕,她拿起手机,但却没有把镜头调转向自己。

“初三。”

她要自己一个人留在那冰天雪地里过年。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热热闹闹,电视机播放着春晚,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郭砚白忽然想落泪,此时此刻真恨不能将她拥入怀里。

“程伽南,以后有我。”

程伽南笑了一声,回答道:“郭砚白我并不寂寞。”

郭砚白说:“别擦鼻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程伽南尴尬的放下手指,“你怎么知道?”

“我有千里眼。”

程伽南笑骂道:“放什么屁。”

“大过年的要说吉利话。”

“你想听什么样的吉利话?恭喜发财吗?”

“我想听你说,”郭砚白清了清嗓子,“郭砚白最帅,比洪天逸帅。”

“幼不幼稚?”

“程伽南,”郭砚白说:“三天可真长啊。”

“郭砚白。”程伽南轻声喊他。

“嗯?”

“别等我。”

郭砚白听到手机对面的她在笑,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是那么冰冷。

“你说什么?”

程伽南终止视频通话。

“程伽南你等等!”

然而手机已经自动掉回微信界面,他再打过去时就无人接听了。

郭砚白咬牙切齿,又换成电话号码拨打过去,可惜仍然无人接听。

桌子上有一包软中华,郭砚白勾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只放到嘴里,翻找出打火机点燃,烟草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直到抽完一支烟,郭砚白仍然不敢置信自己竟被那个女人甩了!

他的脸足够英俊,见鬼了,难道是他在床上表现得不好?

这段感情由程伽南单方面提出分手,郭砚白不死心,但是他也明白程伽南太有个性,不是那么容易拿捏,同时家族里还有七大姑八大姨要应付,他忙得抽不开身,因此他算默认他们已经分手。

他没有再打电话给她。

大年初一这天,程伽南早起给自己的儿子回视频,结束45分钟的通话后她的微信收到一条来自郭砚白的信息,内容只有七个字:

程伽南,新年快乐。

初三这天凌晨,程伽南更新了朋友圈动态,她发了一段十秒钟的短视频,视频里面是晕染了半边天的红紫色极光,肉眼可见的各种极光柱在不断变化,迤逦向前。

显然她压缩了视频时长,估计又在户外守候多时了吧,有没有冻伤?睫毛上面还是结了冰霜吗?

有人说喜欢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第一时间和你分享,她没有和他分享,只是在记录自己的生活,好比初见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轨道。其实爱,就是不阻止对方去做自己。

郭砚白在那条视频下评论了句,恭喜你,等到极光了。

回到重庆以后程伽南也开始忙碌起来,年前积压下来的工作堆积如山,除了加班加点的苦干外再没有心思想其它。

那段时间郭砚白消停得很,从他偶尔发来的只言片语来看,他似乎也忙到飞起,空闲下来的时候会跟她说自己去了哪里哪里,句尾都会有一句‘天冷加衣别感冒’,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还没有被程伽南删除拉黑一样。

直到三月末,重庆的气温有所上升,程伽南终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可以抽空出去喘口气时,郭砚白那边似乎也空闲了些。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程伽南人在欢乐谷,正准备去蹦极。

“程伽南,”郭砚白在手机那头说,“我们谈谈吧。”

他还是不甘心。

吃完就甩的程伽南心情不错,她还笑得出来,还能云淡风轻地问:“谈什么?”

“你在哪儿?”

“欢乐谷。”程伽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倒不是她狠心,而是排到她了,今天人少,天气还冷,来蹦极的人并不多。

郭砚白找过来的时候程伽南已经蹦完了,绳子正在往上升,她抱着安全枕整个人放松极了。

郭砚白在底下等她下来,程伽南刚蹦完还意犹未尽,随意地撩了把额前的秀发,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直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冻住,而后她收起自己闲散舒适的模样,筑起僵硬伪装的壳子,让自己在刹那间完成蜕变,教养良好地朝他微微一笑,说:“hello。”

郭砚白伸手将她拽过来:“程伽南。”

他劲大,程伽南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

郭砚白表情臭臭的,程伽南以为他要发火,谁知他拉住自己就往蹦极的地方走去,阴沉着一张脸,表情是那么的视死如归。

“郭砚白,”程伽南说:“你想做什么?”

郭砚白已经走到登记处,工作人员立刻拥上来,他拿起笔在游客登记表填下自己的信息,等工作人员测量血压的时候才松开她。

“你要玩?”

程伽南被他吓到,蹦极是非常刺激的极限运动,一般人心脏承受不住,这跟滑雪不一样,下坠的失重感会让受不了的人失禁。

郭砚白臭着脸。

“我早该想到的,你怎会那么轻易就跟我在一起。”

他上去了。

工作人员给他绑绳索,一边仔细的叮嘱注意事项,郭砚白低头就能看到站在湖边的程伽南,她像蚂蚁一样小,仰着头,郭砚白很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然而实在太高了。

工作人员开始读秒,他背对着被推下去。

下坠时的失重感使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骤然失空心脏都停了几秒,那种慌乱的感觉让他想到了死亡。

绳索再荡上来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郭砚白试着动一动,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腿也麻了,差点控制不住尿出来。

程伽南,你那么害怕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喜欢刺激的人吧,那为什么却喜欢蹦极呢?

郭砚白下来的时候人都是软的。

程伽南扶他坐到路边,他脸色惨白,额上冒冷汗,手抖得不行。程伽南吓得不行,翻出手机就要拨打120,郭砚白长臂一捞将她按在腿上。

“别动。”郭砚白沉声道,“我腿软了,别再把你摔着。”

程伽南便一动不敢动。

郭砚白缓了一会,直到没那么抖了,才伸手进衣兜里面,摸出一条手链。程伽南感觉腕上一沉,低头就看到一条亮得刺眼的钻石手链扣在自己手腕上。

她下意识就想解下来,被郭砚白眼明手快给拦住了。

“只是一条手链,不是乍弹,不必那么惊慌。”

“这……”

她在淘宝上搜过类似的珠宝,价格在一万到两万之间,对她而言,这是很贵重的礼物。

“你得收下,”郭砚白说,“当做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程伽南瞧他还在发抖的手,说:“你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郭砚白牵强的笑了下,说,“差点尿出来而已。”

程伽南扑哧一声,笑了。

“臭丫头!你还敢笑!”郭砚白掐她的脸,说 “以后不准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听到没?”

程伽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郭砚白,”她正色道,“我17岁结婚生孩子,22岁离婚,我不能答应你什么。”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郭砚白的关注点全在‘17’两个字上面,他觉得很可惜,17岁生孩子,16岁就怀/孕了,那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没上高中呢,后不后悔?”

程伽南被他的反应问懵了,她以为这么说多少能吓一吓他,谁知道人家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上面。

“怎么就不读书了呢?”16、7岁正是最好的青春年华,如果她好好接受教育,高中之后她还会上大学,未来还会有无数种可能发生,在她25岁这一年和他相遇,她应该才大学毕业不久才对。

程伽南眼神暗淡,眸光含泪。

“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可以这么平常。”

于她而言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旧事重提无异于在自揭伤疤,总以为伤口之下是新长好的肉,但其实它还鲜血淋淋。

郭砚白作出一幅倾听的模样,“你说说看。”

“如你所见,我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爸妈也走得早,如果他们还在,我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去新疆过年。”过年,多年来一直是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结婚吗?”程伽南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太缺爱了,我太需要有个人来爱我了。”

“造成这些都是我的错,跟我的前夫无关,反而是他在我最需要爱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一个依靠。”

“是吗?”郭砚白想起那辆跟在他车后头行驶了二十公里的雪佛兰,眼神也有了些阴影,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会跟他复婚吗?”

“不会。”程伽南回答得很快,她甚至没有犹豫一秒,这让郭砚白沉下去的心又浮出水面。

程伽南说:“离婚是我们商议后的结果,不是意气用事。”

“从前我天真的以为我的另一半会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但是年纪越大越理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上天不会因为一个人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就会多降恩泽给他,上天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足够幸运就不会不降恩泽给他,天与地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活成什么样全是自己的选择。”程伽南抬头看天,脸上都是悲戚。

这一刻郭砚白从她的表情读出点心如死灰的悲凉,也多少能懂她去蹦极的心情了。

“在闹离婚的时候,我,特别难过。”程伽南眼中泪花闪烁,她抬手擦了擦,不想越擦越多,所有的委屈一旦打开了口子全化成了雨点,哗啦啦下个不停。

两人谁都没带纸,于是郭砚白将她按在肩上,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昂贵的衣衫,他抚摸她柔顺的发,心疼得不行。

“蹦极是一个人离死亡最近的距离,跳下去的时候就跟跳/楼一样,”程伽南说道,“我不敢*杀。”

所以一次次模拟*杀的场景。

“我的人生已经吃了很多很多的苦,但是这苦好像总也吃不完。”

郭砚白心疼到没法言语,诚如唐闲所说,他来得太迟了,在她困惑迷茫最需要爱的年月里,他无法打开时空隧道,出现在那时候的她身边。

郭砚白轻拍她的背,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他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哭红的眼睛,说道:“头顶青天,没有人会在泥地里困一辈子,只要敢想,就一定能爬出来。”

程伽南却摇了摇头,她说:“郭砚白,你还是不明白,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能再去爱了。”

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是害怕多过惊喜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又一次埋下的深坑。

果然。

郭砚白的心沉下去,她还是不愿意。

程伽南说:“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给了我能给的,你再连吃带拿,就不厚道了。”

郭砚白问出了一直以来困在心中已久的问题。

他说:“程伽南,你在害怕什么?”为了保护自己,不敢去爱,不敢期待,情愿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疤度日,也不愿意再敞开心扉勇敢一次,是吗?

“结婚?生子?”郭砚白嗤笑一声,揉她发顶,说:“程伽南,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

然后,他就看到程伽南呆愣的眸子渐渐放松下来。

他猜对了,程伽南就是在害怕婚姻的束缚,这个坑她爬出去了就死也不会再跳一次。

人都有规避危险的意识,重复犯错那是傻子。

她防范严密。

郭砚白的心咚地冻成一个冰旮瘩。

上一段婚姻到底带给她怎样的伤害,才能让她宛如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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