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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落茶蘅

一、冬节惊变

十月小雪,帝为压西苑火谏,下诏“大酺五日”,却暗令绣衣使彻查“茶鹿血纹”来源。结果直指——琉光国密谍司。朝堂哗然:和亲未定,敌刃已现。帝召首辅顾鹤、太尉许凛、中书令密议三夜,决意先下手为强:废和亲,暗备兵马。消息封锁,却有一封密信自宫门夹出,落款“茶蘅”,只四字——

“雪落,人亡。”

二、寒药

昭晚闻变,呕茶病倒,夜半高热。御医束手,帝后守榻。稚鱼奉召入栖鸾园,以雪水熬“蛇含草”,佐梨春陈酿,调三分“茶鹿血土”为引,撬齿灌下。天明,热退。昭晚睁眼,见稚鱼伏床沿,右臂新创未束,血迹透衣。她伸手抚那疤,轻声道:“你以血救我两次,我如何还?”稚鱼只笑:“茶苦回甘,公主要活着,才能请我吃遍天下糖人。”

三、赐婚提前

帝以“冲喜”为由,将婚期提前——待公主十岁生辰便行纳征,十五及笄即完婚。旨下到太尉府,肆冉跪接,却于袖中攥裂帛书:他本想请战琉光,以战功换自由,如今再被锁。同日,顾檀上疏:愿长子顾鹤亦于十岁入宫,为柔嘉公主伴读,实则“培养情谊”。帝准。两桩婚约,被系成一根绳,拴住文武两端。

四、雪夜埋名

腊月二十三,祭灶。京中万户爆竹,却传惊人消息——“医道圣女”阮映梨,阖府失火,满门皆亡。火场留一焦尸,手骨握半片“茶鹿纹”玉佩。帝震,令九城封锁,却于灰烬下发现密道:阮氏早遁。绣衣使追至北郊,只捡回一只染血药囊,内有一张残方:

“以茶蘅为引,可乱脉象,三月后肺腑溃而卒。”

目标——未书姓名,只画一枚小凤玺。

五、稚鱼请行

除夕前夜,昭晚于梨树下掘坑,欲埋“茶鹿血土”——她不想成为毒引。稚鱼却按住她手:“公主要学会用毒,而非被毒用。”她请旨,以“采药令”身份,暗查阮映梨下落。帝许,赐金箭令牌,准带三人。临别,昭晚解下自己佩的半片“霞披碎锦”——当年韩嬷嬷误织的茶纹——塞进稚鱼掌心:“见锦如见我,务必平安。”稚鱼笑,转身没入风雪。那一刹,昭晚忽觉心口被抽走一缕温度,像把最暖的茶,倒进雪里。

六、雪落茶蘅

正月初一,大雪。帝率百官祭太庙,祈边疆无恙。昭晚奉旨献新茶“晚香”,以银壶盛,注于九鼎。雪片落在壶壁,瞬间化雾,茶香随鼎烟升腾,被寒风卷上高台,又四散如雪。群臣跪拜,山呼万岁,却无人看见——祭坛阶下雪层松动,一缕黑血蜿蜒,像毒蛇吐信。

七、孤影

当夜,帝宿宣室殿,批阅暗卫急报:

“琉光密谍新号——‘茶蘅夫人’,已潜入京,目标:羽梦公主。”

朱笔圈下“茶蘅”二字,墨汁晕开,像朵小小的黑梅。

而栖鸾园深处,昭晚抱膝坐在梨树残雪下,面前埋土的坑空着,霞披碎锦已随稚鱼远去。她伸手接雪,看雪在掌心化成水,水又凝成冰。

轻轻一句,散在风里:

“稚鱼,雪落人亡……我等你来带我,逃出这座金笼。”

雪继续落,茶未沸,夜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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