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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鸿初现

碧泉中的灵光渐渐散去,夜风带着凉意拂过水面。

云疏缓缓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许,体内翻涌躁动的气息暂时被压制下去,但那种如影随形的灼痛感,只要心神稍一松懈,便会立刻卷土重来。

屋内,灯花轻爆。岑夫子已沏好一壶新茶,青瓷盏中雾气氤氲,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药草清香。

“此乃‘养息茶’,用后山云雾缭绕处生长的灵茶嫩芽辅以几味温经药材焙制,对你稳固境界、收敛气息颇有好处。”他将茶盏推至云疏面前。

云疏低声道谢,捧起茶盏浅啜一口。苦涩过后,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涤荡四肢百骸。

他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烫的杯壁,开口道:“我借用文曜的身份入书院,如今看来,这层遮掩恐怕已是形同虚设。”

岑夫子并不意外,花白的眉毛动了动:“三司承天授命,气息本源与寻常修士迥异。若有心人细细探查,自然能窥见端倪。不过……”他话锋一转,“他们至多能看出你身负三司传承,却不能断定你究竟出自哪一司。这,便是我们眼下最大的余地。”

——三司。

昔日玄玉京鼎立天下的三大基石:

丰祈殿,执掌生机繁衍,调和地脉,滋养万物,佑五谷丰登;

文曜院,传承经义法典,教化万民,立心立命,塑人族魂魄;

祀典司,沟通天地鬼神,主持大祀,承天命而镇四方,乃玄玉京最高意志的象征。

分别由司农、司教、司祭执掌,乃是上界意志人间的代行者。云疏作为司祭传人,与另外两人同被称作少司。

云疏眸色深沉,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了两下。

“这本也在我们预料之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冷硬的清醒,“如今三司凋零,风雨飘摇,总需要有人站出来重振旗鼓。”

岑夫子面色一凝,语气加重:“少司祭的身份若是暴露,你会成为众矢之,切记小心!”

云疏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冷笑。

“我知道轻重。”最终只是淡淡应了一句。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局势和之后的事情,云疏才起身告辞。

——

借着夜色掩护,乘风悄然飞至惊鸿峰山脚。

云疏敛去周身灵息,缓步踏着湿润的石阶上行。

夜雾如纱,笼罩着依山而建的层层院落。惊鸿峰作为青崖书院三大主峰之一,气势恢宏,七十余院舍星罗棋布,从山腰直至峰顶。

他所住的离火院,位置不算顶好,却因紧邻平日里最热闹的演武场,向来不乏人气。

石阶湿滑,虫鸣时断时续。清冷的月辉洒落,将林木与青石染上一层朦胧的银霜。

刚过一个拐角,前方一道挺拔身影不期而至。

来人负剑而行,衣袂在夜风中轻扬。眉目疏朗,姿容极盛,一双眸子清澈明亮,眼底却藏着一抹不容忽视的锐利锋芒。

是景玦。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景玦的目光在云疏身上不着痕迹地一扫,唇角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嗓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夜深露重,云兄不在舍院休息,倒是好雅兴。不过夜里独自乱逛,可不合青崖书院的规矩。”

云疏神色不变:“规矩,是给会被发现的人立的。更何况,景兄不是一起吗?”

景玦挑眉,姿态潇洒:“也是。不过同住离火院,便是缘分。云兄,日后还请多指教了。”

云疏略一颔首,算是回礼。

景玦似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反而笑意更深,侧身让开通路。

两人擦肩而过。

几乎在同一瞬,云疏袖袍微动,景玦指尖轻抬。

“轰——!”

剑光与灵息在空中轰然交击!

景玦剑势凌厉,快如雷霆,一剑直逼眉心!云疏抬袖横挡,指尖灵力骤凝,硬生生将剑锋逼停,火星四溅。

气浪炸开,林叶簌簌而落。

云疏眼神冷如寒潭,手腕一抖,暗劲涌出,逼得景玦退了半步。

景玦却笑了,眼底神采更盛:“有意思。”

话音未落,他剑式一转,剑光泼洒,化作漫天流星般洒下。云疏袖间灵芒骤亮,指尖似执一线,轻轻一拨,竟将密如骤雨的剑光尽数拨开,碎裂成漫天光屑。

二人身影疾闪,步伐如风,石阶间火光四溢,空气被撕扯得轰鸣震荡。

片刻间,已交手十余招!

终于,云疏袖口一振,逼退景玦三尺。

景玦收剑而立,呼吸平稳,神色却兴味盎然。

“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在惊鸿峰脚下动手?!”

一声怒喝如雷霆般自远处山道炸响,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滚滚而来,震得山林俱寂。

两人动作几乎同时一顿。

沉默仅仅持续了一瞬。

“走!”景玦压低声音喝道,脸上却不见惊慌,反而带着点干了坏事般的兴奋。

“要你说。”云疏依旧面色淡定,但脚下速度瞬间飙升,身法灵动如烟,竟比景玦还快上半分。

一前一后,宛如被猎犬追赶的兔子,飞快地掠过青石台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舍院方向的阴影里。

待确定那恐怖的气息并未追来,二人在离火院外的古松下停住脚步。对视一眼,回想起方才狼狈逃窜的样子,竟不约而同地低笑出声,一种微妙的、属于闯祸同伙的默契在无声中蔓延。

景玦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云兄好身手,好反应。方才若不是你溜得够快,我们怕是真要一起去戒律堂喝杯茶了。”

云疏随手抹了一下额际,闻言斜睨了景玦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彼此彼此。景兄那一剑‘星垂平野’,声势浩大,是生怕引不来巡山长老?”他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反而闪着同样未尽兴的光彩。

“切磋嘛,自然要尽兴。”景玦轻笑一声,目光在云疏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不过……云兄那手以灵化线、拨散剑光的本事,到真是大神通。”

“野路子罢了,比不上景兄剑法精妙。”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景玦身上,避开了深究。

“那,明日见?”景玦重整了一下微乱的衣襟,那份属于世家公子的优雅从容又回到了他身上,只是眼底的笑意真实了许多。

“明日见。”云疏颔首。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间房内,景玦将长剑轻轻置于案上,指尖拂过冰凉的剑鞘,回想方才交手每一个细节,他唇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不愧是少司大人吗。”他低声自语,眼底光华流转。

隔壁院落不时传来声响,先是李衍一声压低的、极其不甘心的哀嚎:“啊——!不算不算!苏清你肯定偷偷算过了!这步不算,重来重来!”

随即是苏清那清冷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稳稳传来:“李兄,落子无悔。这已是你今夜第七次‘不算’了。再者,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唉,你莫要再晃棋盘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棋子噼里啪啦落地的清脆响声,以及李衍手忙脚乱的道歉声。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苏清一声极其轻微、生无可恋般的叹息:“……造孽。”

这小小的混乱插曲,清晰地穿透夜色,落入仅一墙之隔、刚刚经历了一场隐秘交锋的两人耳中。

云疏靠在门板上,听着那边的鸡飞狗跳,嘴角无声地扯了一下。

而另一间房内,正准备打坐调息的景玦,动作也是一顿,随即失笑摇头,方才萦绕心头的种种算计探究,竟被这活生生的烟火气冲淡了几分。

这离火院,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

次日清晨,沉浑悠远的钟声响彻群山。

开学典礼于青崖主殿举行。

殿宇恢弘,雕梁画栋,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越悠远的声响。

院长乃是一位身着朴素麻衣、面容清癯的老者,唯有一双眼眸深邃如星空。他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位学子耳中:“青崖立世千年,非为培养争强斗胜之武夫,亦非造就皓首穷经之酸儒。吾辈所求,乃修心以明德,炼身以载道,治学以通理,践行以济世!望诸生于此,不仅能锤炼神通术法,更能知仁义,懂礼教,明是非,立下造福苍生之宏愿……”

致辞庄重而漫长,蕴含着一所千年学府的厚重与理想。台下学子们无不屏息聆听,心潮澎湃。

云疏表面端坐如松,神情肃穆,眼神却已开始放空,思绪飘向了昨晚那盏养息茶的回甘,以及……宿舍的床铺好像有点硬。

同样的还有坐在云疏斜前方的李衍,随着院长讲话深入,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显然是在与周公下棋的边缘挣扎。他身旁的苏清察觉到了,悄悄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李衍猛地惊醒,茫然四顾,引得景玦低笑一声。

云疏原本也在神游天外,却被这番小动静拉回了注意力。他看着李衍强打精神却眼皮打架的模样,苏清开口低声解释道:“他昨夜与隔壁舍友研习‘灵阵棋’至天明,近乎未曾合眼。”

云疏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弧度。难怪今早碰头时那般精彩——

天刚蒙蒙亮,他推开房门,就看见李衍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一边打着惊天动地的哈欠,一边试图把外套的带子系到头发上去。彼时景玦早已收拾停当,一身墨银弟子服纤尘不染,正站在院中那棵古松下,姿态优雅地……看着李衍手忙脚乱,唇边虽噙着惯常的温和笑意,眼神却凉薄得像初化的雪水,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

还是苏清看不过去,叹了口气,上前帮李衍整理好了衣冠,又递过一枚提神的清心丹。四人这才算勉强整齐地一同出门,前往大殿。一路上,李衍几乎是被苏清半拖半拽着走,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进路边的花圃,引得云疏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思绪收回,云散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景玦。少年坐姿无可挑剔的优雅,唇角噙着一抹温和浅笑,仿佛听得无比投入。唯有那双眸子,清澈眼底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冷意,与周遭被鼓舞的氛围格格不入。察觉到云疏投来的、带着明显戏谑的目光,他眼波微转,回望过去,笑容未变,却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仿佛在问:“有何可笑?”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悄然弥漫。

然而,下一刻,李衍似乎是为了彻底清醒,下意识地运转了一下灵力。或许是因为刚打完瞌睡控制不当,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木系灵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如同初春抽出的嫩芽,悄然拂过邻近几人的感知。

这丝灵息本身并无特别,但好巧不巧,云疏心头的那枚碎片,对这类代表“生机”的力量极为敏感,竟自发地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吸力!

李衍那丝灵息顿时像被什么牵引,微微一颤,旋即湮灭。但这短暂的异动,足以让感知敏锐的人捕捉到。

李衍自己吓了一跳,彻底清醒了,困惑地眨了眨眼。苏清疑惑地看向他。而离得最近的景玦,笑容微微一滞,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那瞬间异常安静的云疏身上扫过。

刚才那一下……是什么?

景玦清晰地感觉到,就在李衍灵息逸散又消失的刹那,云疏周身的气息出现了一种极其短暂的空洞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身边的一切都微微向内拉扯了一下,虽然瞬间即逝,恢复如常,但那感觉绝非错觉。

云疏心中也是一凛,立刻全力压制住碎片的异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景玦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

开学典礼后便是分班。

所有新晋弟子齐聚于惊鸿峰宽阔的演武场上。一位身着弟子服、笑容灿烂得过分的青年站在前方,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师弟师妹们!早上好!我是你们英俊的师兄,徐苑!接下来由我主持分班测试!”

他夸张地一挥手,指向场边一排黝黑的石碑:“看!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试元石’!待会儿你们只需要走过去,然后把你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把灵力灌进去。放心,它不吃人!”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它会亮起来哦!”徐苑师兄挤眉弄眼,“亮得多高、多亮、多稳,就决定了你是去甲字班跟卷王们厮混,还是去丙字班…呃,享受悠闲的修仙生活!放心,师兄我会为你们真诚地加油鼓劲的!现在,排队上前,让我们看看谁才是本届最亮的那个崽!”

测试过程在徐苑师兄插科打诨下变得有趣了许多。云疏依旧稳定输出,让石碑亮起三道半沉稳的青芒。景玦则毫无意外地再次成为焦点,炽烈的剑芒直冲五尺之高,引来阵阵惊呼。

最终,分班结果出炉。云疏、景玦一同被分入了甲字柒班。

看着灵光闪耀的分班玉璧上并排出现的两个名字,景玦踱步到云疏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这个动作带着点少年人的痞气,与他平日展现的温和优雅截然不同。

他语调拖长:“看来接下来几年,都要请云兄‘多关照’了。甲字班课业繁重,云兄可别中途掉队才好。”

云疏被撞得微微一晃,侧过头,对上景玦那双明亮的眸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回瞥一眼,语气平静无波,却精准地戳了回去:“彼此彼此。景兄若是课上睡着了,我不会提醒你。”

一句话,既接了招,又暗讽了今早某人看热闹的行径,还维持住了那副“懒得理你”的冷淡表象。

景玦闻言,非但不恼,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他凑近半步,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呼出的热气吹在云疏的脖颈处:“哦?那若是打起来呢?云兄可会帮我?”

云疏被热气吹的一痒,用一根手指将几乎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推开寸许,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看心情。”

景玦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清朗悦耳,带着全然发自内心的愉悦。他不再多言,只是冲云疏扬了扬下巴。

云疏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嘴角,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向玉璧,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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