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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徒

就在那同门弟子惊疑的目光即将化为实质性的质问,玄尘后背寒意骤起、几乎要僵直的瞬间——

“呜哇——!”

一声极其突兀、带着浓浓哭腔的孩童尖叫,猛地从石窟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堆满杂物的铁笼后响起!

这哭声凄厉又充满恐惧,瞬间打破了激战中的肃杀氛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男孩连滚带爬地从笼子后面钻了出来,他像是吓坏了,哭得撕心裂肺,不管不顾地就朝着离他最近的玄尘冲去。

“道长哥哥!救命!我好怕!哇——!”

小男孩一头撞进玄尘怀里,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死死攥住他的道袍,把满是眼泪鼻涕的小脸埋在他腰间,哭得浑身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怔。那原本对玄尘生出疑窦的同门弟子也下意识地看向了那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眉头紧皱,暂时压下了到了嘴边的疑问——屠妖门的魔窟里,怎么会有个凡人孩童?

玄尘也是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撞进怀里的小小身体。孩童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带着真实的颤抖和泪水,与他周身冰冷的妖异力量形成鲜明对比。他低头,对上小男孩抬起的一双哭得红肿、却异常清澈明亮的眼睛。

那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极快闪过的、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狡黠和催促。

是……在帮他?

玄尘心脏猛地一跳,虽不明所以,但求生本能让他立刻抓住了这唯一的转机。他迅速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气息,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符合情境的凝重与怜悯,顺势将小男孩护在身后,抬头对那仍在疑惑的同门快速道:“师兄!此地竟囚有凡人孩童!先救人要紧!”

那同门弟子看了看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小孩,又看了看玄尘那张写满“正气凛然”与“担忧”的脸,再回想刚才那瞬息的异状——或许真是自己激战中的错觉?那冰寒气息也许是屠妖门的某种邪法?毕竟这孩子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就在他犹豫的这片刻,另一侧战局忽变!玄玑真人一道凌厉无匹的雷法轰碎了血池核心,整个石窟剧烈震荡,血光骤暗!

“魔阵已破!速速清理余孽!”玄玑真人的喝声如雷贯耳。

那同门弟子再无暇细想,只得狠狠瞪了玄尘一眼,或许更多是怪他差点被偷袭得手,转身扑向其他负隅顽抗的屠妖门修士。

危机暂解。

玄尘暗松一口气,背后冷汗已然湿透重衣。他低头看向仍死死抓着他衣角、小声抽噎的小男孩,心情复杂无比。

小男孩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悄悄对他眨了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飞快地说了一句:“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哦。”说完,又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哇!我要回家!”

玄尘心中巨震,瞬间明了。

这孩童……绝非寻常!他不仅能察觉到自己体内异常的力量,竟还敢在如此险地主动现身,用这种方式替他解围!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帮自己?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此刻绝非询问之时。玄尘只能按下翻腾的心绪,将小男孩更紧地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横握,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逐渐平息的战局,低声道:“别怕,跟紧我。”

小男孩抽噎着点头,小手却攥得更紧了,仿佛真的将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石窟内的战斗很快接近尾声。失去血煞阵支撑的屠妖门修士,在玄玑真人和众弟子的全力清剿下,很快便被诛杀或制服。

玄玑真人面色冷峻,环视一片狼藉、血气冲天的石窟,目光最后落在了被玄尘护在身后的那个孩童身上。

“此子从何而来?”他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扫过小男孩,又看向玄尘。

玄尘心中一紧,正斟酌如何回答,那小男孩却抢先一步,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指着那些被摧毁的铁笼和血池碎片,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哭诉:“坏人……抓我和爹爹……抽血……爹爹不见了……呜呜……笼子好多可怕的妖怪……我躲起来……怕……”

他哭得情真意切,小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玄尘顺势道:“师伯,弟子方才发现他时,他正躲藏在角落笼后,应是屠妖门掳来的无辜孩童,受惊过度。”

玄玑真人神识仔细扫过小男孩,确确实实只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凡人孩童,只是灵根似乎比常人稍显纯净些,或许正是因此才被屠妖门盯上。他眉头微蹙,点了点头,语气稍缓:“既是无辜受难者,便先带回观中安置,再寻其家人。”

“是。”玄尘低头应道。

其他弟子已经开始清理战场,封印那些残留的邪器,超度被残害的妖兽亡魂。无人再留意玄尘方才那瞬间的“异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幸存孩童和屠妖门的血腥罪证所吸引。

玄尘牵着自称名为“莫渊”的小男孩,走在逐渐平静下来的石窟中。小男孩似乎吓坏了,紧紧贴着他,一步不离。

玄尘低头,看着莫渊那双已经止住哭泣、却依旧水润明亮的眼睛,心中波澜起伏。

这个突然出现的、古灵精怪的孩童,像是一道意想不到的光,暂时驱散了他即将暴露的危机,却也给他的未来,带来了更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他体内属于青垣的力量依旧冰冷地盘踞着。同门的疑虑或许并未完全消散。前路依旧迷茫。

但此刻,他手中却多了一只温热而神秘的小手。

莫渊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怯生生、却隐含深意的笑容,用气音悄悄道:“哥哥,别怕,我帮你保密。”

玄尘心中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孩子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又一个精心安排的“劫”?

玄尘牵着莫渊走出那血腥冲天的石窟,重见天日时,外界的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怀中的小男孩似乎也被阳光晃到,下意识地往他道袍后缩了缩,但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却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正在清理战场的玄都观弟子,随即又变回那副受惊过度、依赖着玄尘的模样。

“师兄,这孩子……”有相熟的弟子上前,看着玄尘身边衣衫褴褛、小脸脏污的莫渊,面露怜悯。

“应是遭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玄尘语气平稳,将莫渊往身后又护了护,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我先带他回临时驻地安置。”

那弟子点点头,叹道:“这帮邪修,当真该死!师兄快去吧,此地污秽,莫再惊了孩子。”

玄尘颔首,领着莫渊快步离开这片弥漫着血腥与怨煞的区域。直到远离了众人视线,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林边,他才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始终紧抓着他衣角的小男孩。

莫渊也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分惊恐,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截然不符的冷静和洞察,甚至带着一丝玩味。他松开手,自顾自地拍了拍身上破烂衣服的灰尘,动作竟有几分老成。

“多谢……小友方才出言相助。”玄尘斟酌着开口,心中疑窦丛生。这孩童的表现太过反常,绝非寻常六七岁稚子。

莫渊歪着头打量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竟有几分野性的狡黠:“道长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和那些坏人不一样,和那些道长叔叔们……也不太一样。”他指了指石窟方向,又指了指玄都观弟子们所在的方位,“香香的,又冷冷的,好像……冬天太阳晒着的青石头?”

比喻稚嫩,却精准得让玄尘心头剧震!这孩童竟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力量的特异之处!

“你……”玄尘眸光一凝,下意识地便想探查这孩童的底细。

莫渊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摊开小手,神情坦然甚至带着点无奈:“道长哥哥不用查啦,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孤儿,没修过仙,也没练过武。就是鼻子灵了点,感觉比旁人敏锐了点而已。”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前村里老人说,我这是灵根比旁人干净些,容易招脏东西,也容易……闻到些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他说的轻松,玄尘却听出了其中的关键。灵根纯净,感知超凡——这便能解释他为何能察觉自己力量的异常,也能解释屠妖门为何会盯上他这种毫无背景的孤儿,抽取精血用于邪法,必是看中了他这份天生的灵性。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玄尘语气放缓了些。

“莫渊。没有家啦。”莫渊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爹娘前年害病都没了,亲戚嫌我吃白饭,就把我赶出来了。一路讨饭,不小心被那些穿红衣服的坏人抓来的。”

他叙述得极为简洁,甚至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只有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过早的成熟和淡漠。这种超乎年龄的冷静,反而更让人心头微涩。

玄尘沉默片刻。如此说来,这孩童竟真是毫无跟脚的凡人,只是天生灵慧,又历经坎坷,才有了这般远超同龄人的心性和洞察力。

“方才……为何要帮我?”玄尘问出了最核心的疑惑。一个自身难保的孤儿,为何要冒险替一个陌生的、力量“异常”的道士解围?

莫渊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着玄尘,那双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狡黠,变得异常认真:“因为道长哥哥你看我眼神里,没有那些坏人一样的贪心和恶心,也没有……其他一些道长看我时那种‘麻烦’的感觉。”他顿了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一个人活了好久啦,看人很准的。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而且……你好像也需要人帮一下?”

他指了指玄尘的心口位置:“你这里,好像很乱,很辛苦的样子。比我饿肚子的时候还辛苦。”

孩童的话语单纯直接,却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玄尘心防的一丝缝隙。他怔怔地看着莫渊,看着这孩子脏污小脸上那纯粹却通透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萍水相逢的孤儿,竟能一眼看穿他深藏的挣扎与痛苦。

“那你日后……”玄尘喉头有些发干。

“道长哥哥你们观里还缺打杂的吗?”莫渊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吃得很少的!还会砍柴、挑水、认草药!我保证不捣乱,也不跟别人乱说话!”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指的是替玄尘保守秘密的事。

玄尘看着他那努力推销自己、寻求一丝生机的小模样,再想到他方才机敏救场的情分,以及那纯净却无处依托的灵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这孩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我玄都观乃清修之地,并非善堂。”玄尘故意板起脸,看到莫渊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眼底的光暗淡下来,才缓缓继续道,“但念你灵根尚可,身世可怜,又于此地遇难,我可引荐你入观,暂为记名弟子,从洒扫庭除做起。日后能否正式入门,需看你自身造化与心性,如何?”

莫渊的小脸瞬间由阴转晴,几乎要跳起来,他努力压下兴奋,像模像样地学着之前见过的道士们,抱拳躬身,脆生生道:“多谢道长哥哥!呃……多谢师兄!莫渊一定好好干活,用心修行!绝不给你丢脸!”

看着他这副强装老成却又掩不住雀跃的样子,玄尘冰封许久的心湖,不禁泛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他点了点头,目光掠过莫渊,望向远处逐渐被清理干净的屠妖门据点。

此行“斩妖除魔”,他双手亦沾染了血腥,体内力量愈发失控,前路迷雾重重。

但此刻,身边却意外多了一个需要他庇护、却又似乎能看透他秘密的小小身影。

这究竟是命运的又一场捉弄,还是……黑暗中投下的一缕微光?

玄尘敛去眸中复杂神色,恢复一贯的清冷,淡淡道:“走吧,先回驻地。”

返回玄都观的路上,气氛沉凝。虽成功剿灭了屠妖门余孽,但石窟内血腥残忍的景象依旧萦绕在每位弟子心头,无人言语。莫渊乖巧地跟在玄尘身侧,小手依旧紧紧攥着玄尘的道袍一角,低垂着小脑袋,时不时偷偷抬眼打量四周神情肃穆的道长们,一副怯生生又努力保持安静的模样。

玄玑真人目光几次掠过莫渊,神识亦反复探查,最终确认这确只是个灵根稍显纯净、却毫无修为根基的凡人孩童,且身上并无任何邪术残留痕迹,便也只当是此次行动中救下的一个可怜孤儿,吩咐下去好生安置,并未再多加关注。

然而,玄尘却能感觉到,暗地里投向他和莫渊的视线,并非全然是同情。尤其那位曾对他生出疑窦的同门,目光中总带着几分审视与不解。玄尘心知肚明,莫渊的出现虽暂时解了他的围,却也引来了一些额外的关注。他必须尽快将这孩子的事情落定。

回到玄都观,交割完任务,玄尘并未立刻返回自己的静室,而是带着莫渊,径直前往了戒律堂求见玄玑真人。

戒律堂内气氛庄严肃穆,玄玑真人端坐于上,听完玄尘关于莫渊身世的回禀以及想要将其引入观中的请求。

玄玑真人古板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如电,再次扫向下方站得笔直、却难掩紧张的小不点:“莫渊?”

“弟……弟子在!”莫渊一个激灵,连忙学着之前看来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拱手行礼,声音虽带着孩童的稚嫩,却努力说得清晰大声。

“你可知入我玄都观,意味着什么?”玄玑真人声音低沉,带着威压。

莫渊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思考了一下,认真回道:“意味着……有饭吃,有地方睡觉,不用怕坏人抓!还要……要守规矩,干活,听道长……听师父师兄们的话!”他记得玄尘来的路上简单提过的观内称谓。

回答质朴甚至有些可笑,却透着孩童最真实的渴望和认知。堂内几位旁听的戒律堂执事弟子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莞尔。

玄玑真人面色依旧严肃,却微微颔首:“倒也算质朴。然我玄都观非寻常之地,纵是记名弟子,亦需考察心性根骨。你灵根虽算纯净,却年岁已长,错过了最佳的筑基之期,日后修行,必比旁人艰难百倍,你可明白?”

莫渊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头:“莫渊不怕难!只要有个地方肯收留我,再难的活我也能干!再苦的药……”他想起之前被灌过的苦药汤,小脸皱了一下,“……我也能喝!”

玄尘适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师伯,莫渊虽年幼,然心性坚韧,洞察敏锐,于此次剿邪途中,曾助弟子良多。弟子观其是可造之材,愿引其入门,并……”他顿了顿,迎上玄玑真人锐利的目光,缓缓道出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愿收其为弟子,亲自教导。”

此言一出,不仅堂内执事弟子面露惊讶,连玄玑真人也微微挑眉。

玄尘乃观中这一代最为出色的弟子之一,灵根心性皆属上乘,向来一心向道,从未表露过收徒之念。如今竟要收一个来历不明、毫无根基的凡俗孩童为徒?还是在此等敏感时期?

玄玑真人目光在玄尘平静无波的脸庞和下方那懵懂却又透着机灵劲的孩童身上转了转,沉吟片刻。他自是知晓玄尘近日似乎有些心绪不宁,或许收个徒儿,也能分散些心神,磨砺其责任感。至于这孩童……既然身世清白,灵根尚可,收入观中也无不可。

“既你执意如此,便依你所言。”玄玑真人最终点头,“莫渊可录入你门下,为记名弟子。日后能否得传大道,便看你二人造化了。需谨记,严加管教,勿堕我玄都观清誉。”

“弟子谨遵师伯教诲。”玄尘躬身行礼。

莫渊虽不太明白“记名弟子”和“徒弟”的具体区别,但也知道事情成了,立刻有样学样,笨拙地跟着行礼,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响亮道:“谢谢……谢谢师伯祖!谢谢师父!”

“师父”二字出口,玄尘心弦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看向身旁那小小的人儿,正努力挺直小小的身板,试图做出庄重的样子,眼中却满是找到了归处的亮光。

他孑然一身修行二十载,从未想过会有羁绊。如今自身前途未卜,道途迷雾重重,却意外地担下了一份责任。

领了身份玉牌和一套小小的道童服饰,玄尘带着新出炉的小徒弟走出戒律堂。

夕阳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莫渊换上了略显宽大的新道袍,小脸上满是新奇和兴奋,亦步亦趋地跟在玄尘身后,时不时偷偷摸一下光滑的布料。

“师父,”他小声开口,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我们以后住哪里呀?我要做什么活?现在就要开始练功吗?”

玄尘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夕阳的金光柔和了玄尘惯常冷清的眉眼,他看着莫渊那双清澈明亮、充满生机与好奇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某种与自己体内冰冷妖力截然相反的存在。

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习惯性地掐诀静心,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了莫渊细软的发顶,动作有些生疏僵硬。

“日后,你便随我住于静心崖。”玄尘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极淡的温度,“活计自有安排,修行……不急,先识字明理。”

他顿了顿,看着莫渊似懂非懂却认真点头的模样,补充了一句,似是告诫,又似是自语。

“既入我门,便需谨记:大道之行,不易。但求……问心无愧。”

莫渊仰着小脸,努力理解着师父的话,最后重重点头:“嗯!师父,我记住了!问心无愧!”

看着孩童纯粹的眼神,玄尘心中那因力量变异、前路迷茫而产生的冰冷孤寂,似乎被这小小的、带着温度的生命力,悄然驱散了一丝。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步伐依旧沉稳。

只是这一次,身后多了一个小小的、努力跟上他步伐的影子。

静心崖,或许将不再只有永恒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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