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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酒桃如坠冰窟,他看了看那身衣裳,仿佛是他自己个儿泡在那冷水里,一阵阵地打抖。他呼吸起伏不定了几许,一口银牙紧咬:

“……这,这不是我做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忍着刚刚摔在地上的痛爬将起来。

“愁晴呢!那个丫头。为何不叫她来对质?”

“愁晴?”赵臻冷冷一笑,“不错,她便是你吃里爬外的同伙。不光偷了这一件御赐褕翟,还有不少贵重首饰,今天中午,就叫我发卖了。”

好,这就是叫他冤死也没什么了。能到何处去伸冤?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孟庭蕤——她们肯教他活到王爷回来的那时候么?他不敢想,求救般的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娥。

赵娥脸色冷淡,却没像赵臻似的把话定死:“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草草定了吧。”

赵臻不肯轻易松口,只说:“女君,咱们也不是多狠心的人家。就说愁晴,偷了我几匹上好的苏绣和首饰,还把您的褕翟给了这个贱人,咱们也不过是将她发卖了罢了。”她又看一眼地上的酒桃,那眼里掠过几许轻蔑,“他是抱玉台送进来的,又得王爷青眼,轻易打杀了不好。咱们也照样把他发卖了就是,就当给咱们元哥儿……积点阴骘。”

赵娥似乎还在犹豫,酒桃心中发寒,春和日暖的天儿,冷得寒冬腊月一般,不由得开口求道:“女君,这不是我做的……愁晴说,是她弄脏了,托我帮她。真要发落我,何不等王爷……回来定夺……”

“今天这日子……确实不好。”

赵娥似乎垂头考虑了一阵子,两只眼睛盯着酒桃,似乎正在心中暗暗考量。酒桃哀求地望着她。两个人仿佛是头一遭这样对着目光,两个人的眼睛全都一眨不眨。

“女君,你想想元哥儿。”赵臻凑到她耳边,声量不大,足叫她们两个都听见,“咱们又不害命,也不亏心了。”

赵娥垂眸看去,酒桃仿佛还怀揣着一种可悲的期望,仰着脸望她,浑然不知自己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心里忽而一阵烦厌,脸上冷了下来。

“一件褕翟不算什么。可终归是御赐之物。”她缓缓开口道,“你来时我就与你说过,不要做让自己没脸的事儿。既这么着,王府留不得你了,一会儿便跟牙婆走罢。”

酒桃脸色一白,所有的神情都从那张喜兴的团团脸儿上抹去了。他身子一歪,委顿在地。身旁突然听见雁还的哭声,被抹布堵在嘴里,听起来闷闷的。

他浑身都冷透了,似乎连着一颗心,都一点人气儿也没了。他怔了一瞬,正了正身子,跪好了,当当正正地给赵娥磕了个头,声音还虚浮得厉害:

“发卖了奴,奴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件事,雁还一点也不知情。”他抬起脸来,仿佛是一缕游魂,“求您开恩,她到底是王府上的人,别叫我牵累了。”

赵娥的声音仿佛从很高的地方传过来,淡而悠远。

“那是自然。”

“奴还有几样东西,收拾完了,就跟牙婆走。”

他把罪名扛下来了,十足识趣的样子,魂兮归来一般,想起来自己藏在枕头里的金豆子和碎银子,万不能全都丢在这儿……

赵娥应允了,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快和赵臻两个人一道走了。

两个人一走,酒桃摸到雁还那儿给她松绑,脑子还是懵的。雁还一得了自由,扑过来囫囵把酒桃抱住,失声痛哭起来。酒桃由她抱着,脑中却想,手中有这些钱,不知道能不能从人牙子那儿再把自己买回来……到时候去哪里找个营生……他的奴籍还未脱……

想着想着,心中倏尔升起几分不舍来——不舍?舍不得什么呢。他拍拍雁还,转身到屋子里头收拾东西,把金豆子和碎银子都包好了,揣在里衣里头。又捡了几件衣裳,一块包在一个小包袱里。

这地方他呆了也不过四五个月,刚刚他还在罗汉床上睡回笼觉,小几上摆着吃剩的糕点和那本还未合上的《千字文》。

往后还学认字么?

他咬了咬嘴唇,耳边仿佛听见有人教他字如何读,句子如何句读的声音。他狠了狠心,把包袱背上肩头,转身出门了。

*

孟庭蕤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他今次从角门入宫,走时走的却是侧门。他向来不信鬼神,这样的日子,也不兴大做道场法事,不过是叫人烧些纸钱,给她上一柱香,便罢了——世人皆说他无情,也有这一桩事做佐证。

孟庭芳叫他进宫,瞧着像是已经歇了扶植外戚的心思,可还要拉着他陪她一块儿看呈上来那些京中贵女的画像,似乎非要找出一个可心的不可。他看得分明,这是存心要他在今日不痛快,若不是执意要走,想还要留他在宫里用晚膳。

……幼稚。

他长长地太息了一声。这样的手段,他几乎都要怜悯起她来。孟家的两位女流,一个明着蠢,一个暗着蠢,实在不争气。唯有他的大哥,是个光风霁月,惊才绝艳的人物。

可惜他死了。

他死得好。

孟庭蕤睁开眼睛。天色已然晚了,王府正门点起了灯笼,投下两道明灭的光影。他踩着苍云的背下了马车。他心里倏尔空得厉害,步进大门,并不急着先去见赵娥,却往东跨院走。

东跨院里黑着灯,一点亮也没有。唯有那株光秃秃的玉兰树和寂静的鲤鱼池。

他推门进去,忽然见着黑暗中有个人影伏在几案上,肩头一耸一耸,低声啜泣。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古怪感觉。那人听见动静,吓了一跳,见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门口,好半晌反应过来,跪地哭道:“王爷!您可是回来了!”

*

赵娥手里攥着一方帕子。帕子一角绣着两根柳枝,柳枝柳枝,取“留之”之意,是她当年新婚之时所绣,一用就用了这许多年。

洋槐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步子迈得飞快,脸色也不好,只说,王爷叫女君过去……瞧着,不太高兴。

赵娥欲要起身,一下子却没能成,扶着洋槐的手臂才站了起来。这事儿和她没什么关系,要说,也是他们两个妾室之间的倾轧。这么一想,她定了定神,整理好了仪表,和洋槐一道去了前厅。

前厅的蜡烛点了不知多少根,照得灯火通明,刺得她眼痛。再定睛一看,只看见赵臻跪在地上,看见她来,朝她递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她只做没有看到,镇定自若,先是福了一福,便静等着孟庭蕤开口。

“女君,什么时候发卖了本王的爱妾,怎么也不与本王知会一声。”

孟庭蕤望着那烛火,并不看她。赵娥四下打量,没见到苍云,想是已被派去追那牙婆,不禁心中惨然,脸色更白了几分。

赵娥舔了舔嘴唇,低头道:“今日阿臻派人来报,说那男……酒桃小郎,偷了库房里的东西,还污了一件御赐的褕翟……”

她抬头看他一眼,又说。

“人证物证俱在。”

“哦?”孟庭蕤面上并看不出焦急,只是恹恹的,瞧着确实不大高兴,“如夫人见着了?”

赵臻仍旧跪着,只是抬起脸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妾,妾肚子疼……”

“我看你身体康健得很。”他并不松口叫她起来,只是很不耐烦地摆一摆手,“手伸得甚长,要截一节下去才好。”

赵娥和赵臻俱都傻了。赵娥直愣愣地看着孟庭蕤,他脸上还是那恹恹的神色,似乎头痛了,一手托着腮。她身上一阵阵地发寒。这时候,忽然听见外头苍云勒马进门来报,说找着了,愁晴和酒桃一块儿都找着了。

孟庭蕤一抬下巴,示意都领进来。愁晴缩着肩膀,眼里含着两包泪;酒桃瞧着还算全乎,没受什么伤,就是还惊魂未定的,见了他,也只是讷讷地喊了一声“王爷”。

苍云搬了椅子,叫酒桃坐了。愁晴立在一旁,苍云问他今天发生了何事,她便吞吞吐吐地都讲了,说是如夫人叫她送衣服去给酒桃,等事情了了,就放她回家去照顾她病得快死的老娘。谁曾想,如夫人派来送她回家的那人,出门便要将她拖走结果了,她还算机灵,有些防备,用簪子扎了那人的眼睛,伺机溜走了,还没跑出京城,就被快马加鞭追了回来。

孟庭蕤一手支颐,并不说话。那双曾叫酒桃惊心动魄的一双眼此刻半阖着,仿佛正在浅寐。

静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怎么。还不动手么?”

他话音一落,身旁几个侍卫便上前去,一边一个制住了赵臻,赵臻吓得魂飞天外,刚还我见犹怜的脸蛋因为恐惧而扭曲,哭喊道:“王爷,王爷饶命——妾还怀着孩子……您的孩子……!”

他不耐烦地又一挥手,便有人把赵臻的嘴巴用布料堵死,又有人搬来一爿木制几案,硬是要将赵臻的手拖上来。她自然抵死不从,只听“喀”的一声,那只手臂竟被硬生生拗断,拗成了一个古怪的弯折姿势,就这样被固定在几案上。

一道雪光晃了酒桃的眼睛,明晃晃的一道刀光,从鞘中飞出,宛如一道白练,倏尔落下,“噗”地一声断入肉中——!

赵臻的叫声从喉咙的深处迸裂出来,她痛极怕极,饶是嘴巴被堵住,那音量也如魔音一般钻进酒桃的耳朵里,惊得他的瞳孔跟着赵臻一同紧缩成一个针尖儿。

赵臻满身冷汗,断肢处血流如注,她看了一眼,那叫声中又带了悲痛,再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孟庭蕤没说要她的命,便有人上前来给她包扎好断肢,把人用架子抬了下去。那爿木几还放在原地——赵臻的血渗透了木质的纹理,血泊中盛着一只手,还保持着扭曲挣扎的姿态,五根指头上的丹蔻,和那鲜血一样的红。

赵臻:今天双十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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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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