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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停电事件后,医院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护工们的巡逻更加频繁,病人们被更严格地限制活动范围。沈砚发现自己在寻找周凛的身影,那种不由自主的关注让他感到不安。

第三天早晨,沈砚在枕头下发现了一个小纸包。他警惕地打开它,里面是一小撮各种颜色的碎屑——显然是从不同颜色的铅笔上刮下来的,被仔细地包在一张白纸里。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素描:一扇窗户,窗外是星空。

沈砚的心跳加速。这一定是周凛放的。但这些颜料碎屑和那张画是什么意思?一种隐晦的邀请?还是某种只有他才能理解的讯息?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陆明远说过,最怀念的是夜晚星空下的创作时光。那时他常常熬夜画画,陆明远会给他泡一杯热牛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偶尔抬头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你的画里有星星,”陆明远曾这样说过,手指轻轻抚过一幅夜景画的深蓝色背景,“即使是在最深的黑暗中,你也总能找到光。”

回忆让沈砚的心揪痛。他将那些颜料碎屑小心地收好,藏在抽屉最深处,连同那个木雕小鸟和周凛画的凤凰一起。这些来自周凛的小礼物既令他困惑,又奇异地给他一种被看见、被理解的感觉——尽管他并不完全明白自己被理解的是什么。

团体治疗变得越发令人难以忍受。李医生鼓励大家“直面创伤”,“分享感受”,但沈砚只觉得每次走出活动室都像是被剥掉一层皮。他越来越多地保持沉默,任由其他人的故事和情绪像潮水一样冲刷过他,不留痕迹。

除了周凛。周凛也开始在团体治疗中沉默,但他的沉默与沈砚不同——那是一种充满存在感的沉默,仿佛他即使不说话也在主导着房间里的能量流向。沈砚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时常落在自己身上,那种专注的注视既令人不安,又莫名地让人感到...被承认。

一天下午,沈砚在活动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画册。他翻开它,惊讶地发现里面全是世界名画的复制品。在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熟悉的笔迹:“艺术是永恒的避难所。”

没有署名,但沈砚立刻知道是谁留下的。他环顾四周,周凛不在活动室里。这张纸条是何时放在这里的?为什么选择这些话语?

那天晚上,沈砚梦见自己在一间巨大的画廊里奔跑,墙上挂着的全是陆明远的肖像画。每张画中的陆明远都在对他微笑,但那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诡异。最后一张画前,站着周凛,他手中拿着一把沾满颜料的刀,转身对沈砚说:“所有美丽的东西都需要牺牲。”

沈砚惊醒过来,浑身冷汗。窗外月光惨白,投下铁栏杆的阴影,像监狱的栅栏。他颤抖着伸出手,摸到抽屉里的那些小物件——木雕小鸟、凤凰画、颜料碎屑。这些来自周凛的礼物在月光下显得既神秘又危险。

第二天,沈砚决定直面这个谜团。当他在走廊里看到周凛时,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那些东西...”他开口,声音因紧张而干涩,“是你放在我枕头下的吗?还有画册里的纸条?”

周凛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他的眼神在今天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看透沈砚的灵魂。

“你不喜欢?”周凛反问,语气平静得令人惊讶。

“我不明白,”沈砚老实地回答,“为什么给我那些?你怎么知道...”他顿了顿,不确定该如何表达,“你怎么知道那些对我有意义?”

周凛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几乎算不上微笑的弧度:“观察。倾听。大多数人都只说不听,但艺术家...”他的目光落在沈砚的手上,“艺术家懂得观察。”

这句话击中了沈砚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陆明远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他“看世界的方式与众不同”。

“你也是艺术家。”沈砚突然肯定地说。

周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一丝难以读懂的情绪掠过。“曾经是,”他轻声说,“在一切改变之前。”

“发生了什么?”话一出口沈砚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私人,太冒犯。他预期周凛会转身离开,或者变得防御。

但周凛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那种目光让沈砚感觉自己像是显微镜下的标本。

“有时候,”周凛缓缓地说,“为了保护一件美丽的事物,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甚至...成为恶魔。”

这句话让沈砚不寒而栗。他想起那些传言,关于周凛如何当街捅死一个陌生人。保护美丽的事物?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张护士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周凛!该吃药了!”

周凛的表情瞬间改变,那种近乎正常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空洞。他微微佝偻起背,眼神变得涣散,仿佛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个大家熟悉的、行尸走肉般的疯子。

“下次再聊,沈砚。”周凛低声说,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模糊。然后他转身向护士走去,脚步拖沓,与刚才那个敏锐交谈的男人判若两人。

沈砚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更多疑问。周凛刚刚是在表演吗?那种转变太快太彻底,不可能是自然的。但如果这是表演,为什么?是为了骗过医护人员?还是为了骗过...他?

那天下午,沈砚发现自己无法停止思考周凛的话。“保护美丽的事物”——“成为恶魔”——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回荡,与那些关于谋杀的精神病辩护形成令人不安的对比。

在团体治疗中,沈砚第一次主动发言。

“有时候,”他小心地选择词语,“人们会为了某个理由做出极端的事情,即使那会让他们被误解,甚至...被憎恨。”

李医生鼓励地点头:“你能举个例子吗?”

沈砚犹豫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周凛。周凛坐在对面,低着头,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沈砚能感觉到他在倾听。

“比如...为了保护某人,”沈砚继续说,声音更轻了,“或者为了纠正一个错误。”

活动室里一片沉默。然后王阿姨突然开口:“我儿子认为他是在保护我,当他把我送到这里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其他病人也开始加入讨论,分享着各自关于牺牲和保护的故事。沈砚注意到周凛微微抬起头,目光与他的相遇。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沈砚确信他看到了周凛眼中闪过一丝认可——甚至是感激。

团体治疗结束后,周凛悄无声息地走到沈砚身边。

“勇敢的发言,”周凛低声说,“真相有多面性,就像钻石。大多数人只愿意看最光亮的那一面。”

“那你呢?”沈砚鼓起勇气问,“你看到的是哪一面?”

周凛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我看到的是代价。”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沈砚独自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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