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照常运转着。白天是课程、打工、作业堆积如山;夜晚,偶尔有演出或者朋友聚会。沈丛一和周楚宜除了是咖啡馆打工的摸鱼搭子外,有时候也会一起去看场演出再小酌两杯。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一根拉长的橡皮筋,不远也不近,但像是在暗暗牵扯。
周楚宜一度觉得,这样就很好。她刚从一段烂透的关系里脱身,不想急着再去定义什么。沈丛一也似乎懂得这一点,除了偶尔的调侃与揶揄,他从未逼近一步,保持着应有的体贴与分寸。
直到那天晚上,一切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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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业的小酒吧,灯光鲜亮,空气里混杂着啤酒和音响散出的热气。开夜当晚,老板特意邀请几支本地的新鲜乐队驻唱,为小乐队提供支持,也算是给自己热热场子。
周楚宜是被黎声临时拽来的。黎声和酒吧老板是朋友,听说缺个现场摄影师,她便兴冲冲地举荐了周楚宜。
甚至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这样被顺理成章塞进了摄影师的角色。她背上相机,混在人群边缘,不停捕捉舞台和观众的画面。
黎声知道她爱摄影,宿舍里光是胶卷相机就有好几台:手动挡,自动挡,旁轴的,135mm,120mm,应有尽有。数位相机更是一应俱全,不同的焦段都有齐全。平日里两人出去玩,周楚宜拿着相机到处拍,也会给黎声拍,每次看到成片她都要抱着周楚宜不撒手,再装作流泪大喊:“离开了你,谁还能把我拍的这么美!!”
直到后台传来动静,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她透过镜头猛地一愣。
是沈丛一。
他肩上背着吉他,穿着简单的罗意威经典款黑色T恤,昏暗灯光下的肩宽窄腰让人唏嘘。灯光打在他侧脸,眉眼冷峻而笃定。他随手调了调琴弦,抬起头对观众笑了一下,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始演奏。
吉他、鼓、贝斯一起奏响的那一瞬间,
掌声与欢呼炸开。
作为摄影师的周楚宜有自己的专属位置:观众被拦截在铁马后面互相推搡,只有她在舞台与铁马之间来去自如,近乎就是站在沈丛一的脚下。她手心一紧,几乎忘了按快门。没想到,他竟然是今晚的主角。
她在聚光灯下,隔着相机镜头,一次次捕捉沈丛一和其他乐队成员的样子。
偶尔,沈丛一的视线会从舞台投向人群;偶尔,又会低头落在举着相机的她身上。那眼神带着点狡黠,又像不动声色的示意,让周楚宜心里微微一震,差点忘了呼吸。
他的额角全是汗水,却笑得痛快。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每一个音符都干净有力,嗓音在鼓点的衬托下更显独特。观众跟着节奏晃动,叫喊声不断,而她却在一片喧嚣里,愈发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这个总是爱开她玩笑、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男生,站在舞台上却可以如此耀眼。
苍天啊,他真的帅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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