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年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落下来时,省重点高中的法国梧桐还挂着半黄的叶子,雪粒子打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发出 “沙沙” 的响。陆拾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攥着半块冷硬的馒头 —— 这是她的午饭,省重点的食堂菜要五毛钱一份,她舍不得,每天早上从家里带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一天。黑板上刘老师正在讲 “三角函数的诱导公式”,粉笔灰落在她的笔记本上,她却有点走神,总想起上周母亲在电话里说的 “最近有点累,可能是冬天的缘故”。
她没想到,再次听到母亲的消息,是父亲陆建国打来的长途电话,说母亲住院了,让她周末回家一趟。电话里陆建国的声音很冷淡,没说是什么病,只说 “你妈没事,就是需要人陪护”。陆拾挂了电话,心里发慌,她找同学借了辆自行车,周六早上五点就出发,骑了三个小时的路,才到地区市医院的门口。
医院的住院部还是那栋五十年代建的砖瓦房,墙面上的白漆已经斑驳,露出里面的红砖。陆拾走进一楼的肝炎科病房,一股浓烈的药水味混着呕吐物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走廊里挤满了加床的病人,有的在输液,有的在咳嗽,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走过,车轱辘在水泥地上发出 “吱呀” 的响。
母亲张兰住在 3 病房的 6 号床,是个 6 人间,床位靠着窗户,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张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见陆拾进来,想坐起来,却没力气,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拾拾,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周有测验吗?”
“妈,您怎么了?” 陆拾放下书包,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握住母亲的手,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旁边床的阿姨叹了口气,说:“姑娘,你妈感染了乙肝,上周在手术室被针扎了,血溅到伤口上,就这么染上了。”
陆拾心里 “咯噔” 一下。她在省重点的生物课上学过乙肝,知道这是传染病,很难治,而且当时国内刚引进乙肝疫苗,只给军队、医护人员里的重点人群用,像母亲这样的普通护士,根本轮不上。
“医生说…… 说要住院观察,输点白蛋白就好了。” 张兰避开陆拾的眼神,声音很轻,“你爸呢?没跟你一起来?”
陆拾摇了摇头。她知道父亲不会来,从电话里的语气就能听出来。果然,下午三点多,陆建国才来,穿着白大褂,戴着两层口罩,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袋奶粉和几个苹果。他没走到床边,就把网兜放在床头柜上,说:“我还有手术,先走了。你别靠近陆阳,别传染给他,我已经让他去奶奶家住了。”
张兰的眼睛瞬间红了,她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格子图案,没说话。陆建国没注意,转身就走了,脚步很快,好像多待一秒就会被传染。
陆拾握着母亲的手,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发抖。她没问,只是帮母亲掖了掖被子,说:“妈,我这周陪您,作业我带回来了,在病房里也能写。”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拾每次放假回来就来医院,每天早上帮母亲擦脸、打饭,中午在病房里写作业,下午陪母亲聊天。有一天她发现,护士给母亲输的白蛋白有点不对劲 —— 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是 “85 年 8 月”,保质期写着 18 个月,算下来还有半个月就过期了。而且,每次护士输液时都很匆忙,好像怕被人看见。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来时,省重点高中的法国梧桐还挂着半黄的叶子,雪粒子打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发出 “沙沙” 的响。陆拾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攥着半块冷硬的馒头。这是她的午饭,省重点的食堂菜要五毛钱一份,她舍不得,每天早上从家里带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一天。黑板上刘老师正在讲 “三角函数的诱导公式”,粉笔灰落在她的笔记本上,她却有点走神,总想起上周母亲在电话里说的 “最近有点累,可能是冬天的缘故”。
桌角的《高中数学竞赛培优题集》被她翻得卷了边,书脊用透明胶带粘了三层 ,这是她从学校图书馆借的,全年级只有两本,另一本在省城本地同学赵拓手里。赵拓的父亲是省教育厅的干事,上周班会课上,刘老师提了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 的名额,特意看了赵拓两眼,陆拾攥着铅笔的手紧了紧,指甲在题集上留下一道浅印。
她没想到,再次听到母亲的消息,是父亲陆建国打来的长途电话,说母亲住院了,让她周末回家一趟。电话里陆建国的声音很冷淡,没说是什么病,只说 “你妈没事,就是需要人陪护”。陆拾挂了电话,心里发慌,却没忘了把竞赛题集塞进书包,离名额申报截止只剩两月,她不能放弃。她找同学借了辆自行车,周六早上五点就出发,车筐里放着馒头和咸菜,车后座绑着那本卷边的题集,骑了四个小时的路,寒风刮得脸生疼。
医院的住院部还是那栋五十年代建的砖瓦房,墙面上的白漆已经斑驳,露出里面的红砖。陆拾走进一楼的肝炎科病房,一股浓烈的药水味混着呕吐物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走廊里挤满了加床的病人,有的在输液,有的在咳嗽,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走过,车轱辘在水泥地上发出 “吱呀” 的响。
母亲张兰住在 3 病房的 6 号床,是个 6 人间,床位靠着窗户,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张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见陆拾进来,想坐起来,却没力气,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拾拾,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周要争什么竞赛名额吗?”
“妈,您怎么知道?” 陆拾放下书包,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握住母亲的手,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她没提名额竞争的艰难,只把书包里的题集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我带了题,在这儿也能学。”
旁边床的阿姨叹了口气,说:“姑娘,你妈感染了乙肝,上周在手术室被针扎了,血溅到伤口上,就这么染上了。她昨天还跟我念叨,说你要考竞赛,怕耽误你……”
陆拾心里 “咯噔” 一下。她在生物课上学过乙肝,知道这是传染病,很难治,而且国内刚引进乙肝疫苗,只给军队、医护人员里的重点人群用,像母亲这样的普通护士,根本轮不上。她把题集往书包里塞了塞,想把注意力放在母亲身上,可脑子里却忍不住冒出众的话:“赵拓已经开始做历年竞赛真题了”“刘老师说竞赛要‘兼顾课内课外,不能只顾着做题’”——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医生说…… 说要住院观察,输点白蛋白就好了。” 张兰避开陆拾的眼神,声音很轻,“你爸呢?没跟你一起来?”
陆拾摇了摇头。她知道父亲不会来,从电话里的语气就能听出来。果然,下午三点多,陆建国才来,穿着白大褂,戴着两层口罩,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袋奶粉和几个苹果。他没走到床边,就把网兜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那本竞赛题集,皱了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做题?你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专心陪护?”
“竞赛能保送大学,” 陆拾第一次跟父亲顶嘴,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
陆建国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只丢下一句 “我还有手术,先走了。你别靠近陆阳,别传染给他”,就转身走了,脚步很快,好像多待一秒就会被传染。
张兰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拉过陆拾的手,摸了摸那本卷边的题集:“妈支持你,你学你的,妈自己能照顾自己。”
陆拾坐在小板凳上,借着 15 瓦的白炽灯做题,母亲就帮她整理错题,张兰虽然不懂数学题,却能按照陆拾的标注,把错题按 “函数”“几何”“代数” 分类,用红笔在错题旁边画小圈,提醒她 “这里要注意步骤”。有时候护士来输液,看见这场景,会忍不住说:“姑娘,你妈都这样了,你还让她干活?” 张兰总是笑着说:“我姑娘要考大学,我帮不上别的,这点活不算啥。”
接下来的两天,陆拾一边陪护母亲,一边准备竞赛。每天早上,她帮母亲擦脸、打饭,然后就坐在小板凳上做题,中午趁母亲午休,她会跑到医院的走廊里,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背公式;下午母亲精神好的时候,会听她讲题 ,陆拾把难理解的知识点编成 “医院的故事”,比如把 “函数图像” 比作 “病人的体温曲线”,把 “方程求解” 比作 “找病因”,母亲听得很认真,还会帮她查漏补缺:“你刚才说‘体温曲线上升’,是不是该提‘定义域’?就像病人的发烧时间有范围一样。” 陆拾没想到,母亲的比喻居然帮她想通了一道卡了三天的竞赛题。
有一天,陆拾发现护士给母亲输的白蛋白有点不对劲 ,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是 “85 年 8 月”,保质期写着 18 个月,算下来还有半个月就过期了。而且,每次护士输液时都很匆忙,好像怕被人看见。她心里又急又气,却没忘了把这件事记在观察本上,旁边画了个药瓶,又画了道竞赛题的辅助线 ,她告诉自己,要先解决母亲的药,再解决竞赛的事,两件事都不能放弃。
护士又来输液,陆拾拦住她,指着白蛋白的包装问:“护士姐姐,为什么给我妈用快过期的药?能不能换新鲜的?”
护士愣了一下,把药瓶往身后藏了藏,说:“医院只有这种了,想要新鲜的,自己去外面药店买。” 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这种药很紧张,能有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陆拾追问:“外面药店有卖吗?多少钱一瓶?”
“有是有,可贵了,一瓶要十多块,你妈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 护士说完,推着治疗车走了,没再理她。
十多块一瓶。陆拾心里算了算,母亲每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还要给家里交生活费、给陆阳买零食,根本买不起新鲜的白蛋白。她坐在床边,看着母亲熟睡的脸,心里又酸又急。怎么才能拿到新鲜的白蛋白?
她想起父亲说过,医院的药品都是药房统一管理的,药房主任说了算。那药房主任…… 陆拾突然想起 85 年夏天的事,母亲曾跟她提过,说药房主任差点出大事,是她帮忙掩盖的。
她赶紧从书包里翻出观察本,这是她从初中用到现在的本子,已经写了大半本。她一页页往后翻,在 85 年 7 月 12 日那一页找到了记录:“药房主任:给 3 床大爷发错药,降压药发成降糖药,大爷吃了头晕,妈妈发现后偷偷把药换了,还跟主任说‘这事我不告诉院长,你以后注意点’。主任说‘谢谢张姐,以后有事找我’。” 旁边画了个药瓶,打了个叉。
就是他。陆拾把观察本合上,心里有了主意。她问母亲:“妈,药房主任家是不是在医院家属院 3 号楼?”
张兰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听说他家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想问问在哪上学。” 陆拾没说实话,她怕母亲担心。
周日下午,陆拾从食堂打了份小米粥,是母亲最爱喝的,她装在保温桶里,提着去了家属院 3 号楼。药房主任家在二楼,门口挂着一个红灯笼,是去年春节挂的,已经有点褪色了。
陆拾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主任的老婆,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你找谁?”
“阿姨您好,我找药房主任,我是张兰的女儿,我妈让我来送点粥。” 陆拾把保温桶举起来,笑得很礼貌。
主任的老婆愣了一下,让她进来:“老杨,有人找你。”
药房主任杨主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陆拾,放下报纸,表情有点不自然:“是…… 是张兰的女儿?你妈怎么样了?”
“不太好,最近总是头晕,医生说需要输新鲜的白蛋白,可医院里只有快过期的。” 陆拾没提发错药的事,先聊母亲的病情,她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我妈说您平时很照顾她,让我给您送点粥,她自己熬的。”
杨主任的老婆把粥倒进碗里,放在杨主任面前:“老杨,你看人家张兰多有心,病着还想着你。”
杨主任喝了口粥,没说话,手指在报纸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想什么。
陆拾见他不接话,从书包里拿出观察本,翻到 85 年 7 月 12 日那一页,放在杨主任面前:“杨叔叔,您还记得 85 年夏天的事吗?我妈帮您掩盖了发错药的事,您当时说‘以后有事找我’。现在我妈需要新鲜的白蛋白,您要是不帮……”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杨主任的脸瞬间红了,他赶紧把观察本合起来,往怀里塞了塞,又看了看老婆,老婆正低头收拾碗,没注意。他压低声音,语气有点慌:“拾拾,你别告诉别人,尤其是院长。我明天就给你妈换新鲜的白蛋白,还多给你两瓶,你别担心,啊?”
陆拾点了点头,没多说:“谢谢杨叔叔,我妈还在病房等着我,我先走了。粥您慢慢喝,不够我再让我妈熬。”
她转身就走,没给杨主任再说话的机会。走到楼下,她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杨主任正趴在窗户上看她,眼神有点复杂。陆拾没理,加快脚步往住院部走,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沉重 。
第二天早上,护士来输液时,手里拿着的白蛋白包装上,生产日期变成了 “87 年 1 月”,是刚生产的。护士没说话,输完液就走了,好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
张兰看着新鲜的药瓶,问陆拾:“怎么突然有新鲜的了?是不是你爸找院长说了?”
陆拾摇了摇头,帮母亲理了理头发:“不是,是我找院长说了,院长说您是老员工,特批的。” 她没提杨主任,也没提观察本,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张兰没再问,只是看着陆拾,眼神里有心疼,也有欣慰。她伸手摸了摸陆拾的脸:“拾拾长大了,能帮妈妈办事了。”
陆拾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洗毛巾,眼泪却掉在了水盆里。她知道,要是没有观察本上的记录,没有母亲之前的 “人情”,杨主任不会这么容易妥协。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只能自己去争取,哪怕用一些 “不那么光明” 的手段。
新鲜的白蛋白输上后,母亲的精神好了很多,能坐起来陪陆拾一起看竞赛题了。有天晚上,刘老师突然打来电话,是医院的公用电话,护士跑过来叫陆拾:“你妈让你接电话,说是学校老师。” 陆拾跑过去,电话里刘老师的声音有点严肃:“陆拾,竞赛名额这周就要定了,你要是再不回学校,名额就给别人了。”
“刘老师,我能提交书面申请吗?” 陆拾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母亲正趴在窗户上看她,“我妈住院,我走不开,但是我做了近三年的竞赛真题,正确率在 90% 以上,我可以把做题记录拍给您看。”
刘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其他老师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陆拾跑回病房,母亲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鸡蛋:“是隔壁床阿姨给的,你吃了,补补脑子。老师那边…… 要不妈跟你爸说说,让他帮你找找关系?”
“不用,” 陆拾剥开鸡蛋,咬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我靠自己。” 她连夜整理了自己的竞赛准备记录:从初二到现在的错题本(按题型分类,每道题都写了 “错误原因” 和 “改进方法”)、竞赛真题的做题纸(用红笔标注了难点和易错点)、甚至还有她自己总结的 “竞赛解题技巧”(比如 “几何题辅助线画法总结”“代数题因式分解口诀”)。她把这些东西用信封装好,第二天早上托护士的亲戚带到学校,交给刘老师。
下午,刘老师的电话又来了,这次声音里带着惊喜:“陆拾,你提交的记录太详细了,数学组的老师都夸你准备充分!名额给你了,下周六去省城参加初赛,你能赶回来吗?”
“能!” 陆拾的声音有点哽咽,母亲在旁边听着,偷偷抹了眼泪,手里还攥着陆拾的错题本,上面画满了她的小圈。
竞赛初赛那天,陆拾凌晨四点就起床了。母亲帮她梳了头发,把煮好的鸡蛋塞进她口袋里:“别紧张,就像平时做题一样。” 陆拾坐最早一班长途汽车去省城,车窗外的天还没亮,她就借着车灯看竞赛公式;到了考场,她发现赵拓也在,赵拓看见她,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陆拾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走进考场。
初赛的题比她想象的难,有一道几何题卡了她二十分钟,她想起母亲说的 “把函数比作体温曲线”,突然灵光一闪 ,她把几何图形拆成 “几个小三角形”,像分析 “病人的不同症状” 一样,一步步推导,居然解出来了。交卷的时候,监考老师看了她的答卷,暗自点了点头:“小姑娘,思路很清晰。”
半个月后,竞赛结果出来了,陆拾获得了省级一等奖,拿到了参加全国决赛的资格。消息传到医院时,母亲正在输液,护士笑着跑进来:“张阿姨,你女儿太厉害了!省一等奖,能去马宗参加全国赛!” 张兰激动得手都抖了,输液管里的药水都差点滴快了。
全国决赛在 87 年 4 月,地点在马宗。出发前,母亲已经能出院了,她帮陆拾收拾行李,把陆拾的竞赛题集、错题本都装进去,还缝了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块钱:“马宗冷,买件厚衣服,别冻着。” 陆建国这次没反对,还给了她五十块钱:“别给我丢人,争取拿个好名次。” 陆拾知道,父亲的关心里带着 “面子”,但她没在意 ,她要的不是父亲的认可,是能保送医学院的资格。
全国决赛的题目更难,有一道题涉及 “数论与不等式结合”,陆拾之前没见过类似的题型。她想起在病房里,母亲帮她整理错题时说的 “遇到不会的题,先拆成小块”,就把题目拆成 “数论部分” 和 “不等式部分”,分别求解,再结合起来,居然找到了思路。考试结束后,她走出考场,看见马宗的天空很蓝,不管结果如何,她已经尽力了。
6 月,全国竞赛成绩公布,陆拾获得大华级一等奖,按照经略,10月份她获得了 “保送省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 的资格。消息传到家里时,母亲正在厨房做饭,手里的锅铲都掉在了地上;陆建国拿着保送通知书,看了半天,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 陆阳躲在门后,小声说:“姐姐真厉害。”
那天晚上,母亲做了红烧肉,是陆拾最爱吃的。陆建国喝了点酒,说:“以后你就是医生了,要好好学,别像你妈一样,一辈子当护士,受委屈。” 陆拾没说话,只是给母亲夹了块肉:“妈,您以后不用再受委屈了,我保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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