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白在人群中找江荷的身影,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难道真的不在这里吗。
旁边的赌桌传来赌徒们的欢笑声,“太好了我们又赢了!”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瘦得脸上的皮一笑就皱在一起,就像一张满是褶皱的破布。
那男人激动地说:“我马上就去三层了!”
“哎,你小心点,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很惨啊!”旁边的赌徒警告他。
江予白拉着沈斯年背过身,实则是在暗中听这些赌徒们的聊天。
“笑话!”那男人嗤笑一声,指着空气叫道:“叫什么?江。。江什么荷?江白荷还是江荷。”
赌徒:“哎呀!老伙计,江荷,那个欠了钱被抓回来的江荷。”
江予白一听见江荷就想上前问个明白,刚想上去就被沈斯年拉住了,沈斯年说:“等等。”
“对对对”那男人拍着胸脯大叫:“那是她无福!老子的福气在后头呢!”说完晃晃悠悠地朝厕所走了过去。
沈斯年拉着江予白快步跟在那男人身后。
那男人扬起头走进厕所,几分钟后听见冲水声,一开门,江予白两人堵在厕所里。
“干嘛呢?”那男人眯起眼睛,不耐烦问道。
沈斯年笑了笑,问道:“哥,今天手气不错,可以问你件事吗?”
那男人原本心里还有点害怕,一听是问事的立马腰杆子就直了起来,高声说道:“问吧!你们是要问小技巧呢,还是要问些小技巧。”
沈斯年呵呵一笑,说:“我们要问人。”
“人?”男人撇了一眼沈斯年,“你看上我了?”
江予白一把将沈斯年拉到身后,回头撇了他一眼,转过头对那男人说:“我们是想问江荷被抓去哪了,你知道吗?”
“江荷啊。”男摸了摸下巴,“听说好像是被带到场老大那了,场老大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八层。”
江予白低头沉思了一会,对那男人说:“谢谢。”
那男人“哼”了一声,出了厕所,“就这?切!”
沈斯年抱着胸口思索,“八层,该怎么去呢。”
“想要场老大那不简单吗!”江予白抓着他的肩膀说:“除了赌钱上去,还有一个办法。”
沈斯年跟他对视一眼,说道:“难道你是说那个方法。”
江予白:“对!”说着又问了一句:“这个方法有点风险,你确定要跟着我这么做吗?”
沈斯年皱了一下眉,淡淡说道:“你觉得我现在不跟着你就没有风险吗,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报警。”
沈斯年一下拉过他抱在怀里,说:“我抱紧了。”
江予白气得一脚踢沈斯年的裆,走到一边拨了陈警官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
“喂,我是陈警官。”
“我是江予白,跟沈斯年在一起。”他放低声音说,“我们现在在澳师赌场,听赌徒们说我妈被赌场绑架了,我们现在要用强手段见到堵场老大,我希望你可以来支援我们。”
沈斯年站在厕所门口放风,手机对面犹豫了一会,说:“好,我相信你们,我现在带人过去,不过你们要等我们来了再行动,千万不要冲动。”
江予白:“好。”
挂断电话,江予白松了一口气。
厕所里两人在等陈警官的电话,外面时不时传来赌徒兴奋的声音。
沈斯年站在角落,头侧着,听外面的动静,江予白走到他身边叫道:“沈斯年。”
“嗯?”他没有回头,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应。
“没事,我就想叫叫你。”说着江予白习惯性地靠在墙上。
“别靠,脏。”沈斯年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清楚江予白刚刚在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不止一个人。
沈斯年意识到不对,拉着江予白就要躲进厕所里,一转身,一个满脸疮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叼着烟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肌肉男。
那女人原本还很神气,看了眼沈斯年便十分慌张说:“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沈斯年猛地一推上前的保镖,手臂把江予白护在身后,对着那女人说:“你敢!”
那女人愣了一下,也不敢乱来。
“高姐。”旁边的保镖上去凑在那女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江予白推开沈斯年的手,“你想一个人扛吗沈斯年。”
沈斯年:“没事。”
江予白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沈斯年。”
高姐对着保镖挥了挥手,“抓住!”
保镖一涌而上将他们两人按住。
江予白瞪着高姐,说:“放开我们!”
还没等江予白在喊下一句,面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嘴巴颤动:“你们。。”
江予白转头,看着沈斯年,“沈。。”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迷糊中听见沈斯年一直在叫。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沈斯年试图挣脱保镖的手。
高姐抱着手,转过脸,瞥着他,“叫叫叫,别叫了,有什么好叫的。”随即挥了挥手。
保镖见高姐再次挥手,上前捂住沈斯年的嘴。
沈斯年只觉得晕乎乎的,身上使不出力气,随后也跟着晕了过去。
澳师赌场全天营业,里面灯火通明,高昂的兴奋的呼喊声从不断绝,已经凌晨三点,但也没有一点困意。
屋子里的隔音很好,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药物作用过后,沈斯年醒了,醒在一张沙发上,巨大的屏幕放映着澳师赌场每一层的监控,屏幕前一张大玻璃桌,放置着几瓶昂贵的红酒。
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站在屏幕前观看,头上用发胶疏了造型,手上拿着红酒杯缓慢摇晃。
“老大。”一个穿着正式服装的保镖向场老大双手递上手机。
场老大接过手机,“老板,这,你看要不要把他放了。”
“放了?”手机里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场老大猛地一低头说:“对不起,老板。”
“任你处置,活着就行。”
场老大:“是!”
对面挂了电话,保镖过来接过场老大的手机。
沈斯年从沙发上起来,挣扎了几下,又摔回了沙发上。
场老大听到声音转头,示意保镖下去。
沈斯年:“快把我放了!”
“但是那边说留条命就行”场老大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火,看着沈斯年说:“我能怎么办。”
他捏起沈斯年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眯了眯眼睛说:“你说我要怎么玩好呢?”
沈斯年瞪着他,翻了个白眼:“快点放开我!”
“不要叫。”场老大说道。
沈斯年深吸了一口气,呵呵一笑:“你的眼睛很丑,我看着很不舒服。”
场老大勾了勾嘴角,说:“舒服的事哪能轮到你,起码我在你前面。”
沈斯年撇开脸,淡淡地说:“老男人。”
“你!”场老大把沈斯年重重摔在沙发上,扯了扯西装,“黄毛小子不知老人好,我呸!”
说罢,瞥了一眼沈斯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斯年面无表情看着他甩门,对着门口骂了一句“老男人!”
澳师赌场外此时来了一群警车,巨大的警笛声立马被场内的赌徒听见了,场内乱成一锅粥。
陈警官带着一群警察在赌场外准备搜场,来时已经拨了江予白的电话十几次,显示无人接听,他怀疑江予白和沈斯年出事了。
此时场老大听见警笛声从八层火速赶了下来,他看见陈警官立马笑嘻嘻拿着烟迎了上去,叫道:“警官,抽口烟提提精神。”
场老大抽出一支烟递给陈警官,“这么晚了还要过来,真是辛苦了,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事,竟然劳驾您亲自过来?”
陈警官笑了笑,接过他的烟叼在嘴里,场老大见状连忙拿出打火机要点火。
“哎,我有两个朋友,”陈警官伸出手挡住了凑上来的打火机,“前一秒还联系着,下一秒就不见了,你说怎么回事呢?”
场老大顿了顿,陈警官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警车吗,说:“来几个跟我一起上去,其余的在这里等我们。”
说着陈警官带着几个警察进了澳师赌场,场老大也是紧盯着他们跟在后面,生怕被发现了什么。
另外一边江予白此时也醒了过来,他的神情很紧张,四周昏昏暗暗,只有头上的灯散发出一点点光亮。
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和他一样被关在这里的女人,江予白一眼就看到那条暗淡的珍珠项链,那是江荷脖子上带的。
“妈?”江予白走过去问道。
那人没有反应,江予白又叫了一句“妈。”
江荷被叫声吵醒了,动了动,翻开眼皮,看见江予白,激动地叫道:“小白!”
“小白你怎么在这?”激动过后江荷抓着江予白的手,神情很是慌张,语气急着说道:“妈妈没有来赌,你要相信妈妈!”
江予白邹起眉头,半响后,问道:“妈,你怎么在这的。”
“那天我回家在路上就被人绑来这里了,是赌场的人。”江荷低下头,说道:“妈妈欠太多钱了。。。”
江予白的手转到后面抚摸江荷的背,想要她冷静下来。
“妈,钱我们可以打工还,但是你真的不要再赌。”江予白说道。
江荷看着江予白黑漆漆的眸子,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一时间天旋地转。
“妈!”江予白叫道。
“妈!”
天空微微泛出一点白色,已经凌晨五点了。
陈警官带着警察从一层一直查到了五层,并没有找到江予白的身影,这时沈斯年从六层的窗户上跳下了五层,差点把场老大吓个半死,要是沈斯年失手掉了下去,他这辈子也就玩完了。
陈警官看见有人从窗里跳下来做出防备的姿态,见是沈斯年松了一口气,“沈斯年,我们在找你们。”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保镖,场老大看着保镖眯起眼睛,似乎在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保镖低头小声说:“老大,他。。他砸窗跳下去了,我们。。我们拦不住。”
沈斯年瞥了眼场老大,走到陈警官面前说:“不用上去了,他们不在上面。”随后又对着场老大说:“要是拦着,你们是犯法的。”
说完,沈斯年带着陈警官一行人往一层走。
场老大连忙示意保镖放人,保镖得到命令火速从另一条路以极快的速度跑了下去。
场老大的人速度倒是可以,赶在陈警官他们道一层之前把江予白连带江荷一起从负一层放出一层。
后来接近凌晨六点,沈斯年和江予白坐着警车带江荷去了医院挂了急诊,通过医生的检查初步断定为脑震荡,澳师赌场也在早上七点关门大吉。
场老大被抓,顺带承担了江荷的所有治疗费用。
医院里,江予白坐在江荷的病床旁,被靠在椅子上,底着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斯年轻手轻脚过来看了看,正想着去外面买点早餐回来江予白就醒了。
“沈斯年。”江予白叫道。
沈斯年顿了一下脚,没有转身,“怎么了?”
江予白看着他,注意到绷带缠着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沈斯年动了动那只受伤的手,说:“一点小擦伤。”
江予白站起身,一脸严肃看着他,问:“你确定没事?”
沈斯年轻轻一笑:“我真的没事。”
江予白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斯年总觉得江予白哪里不对劲,试探性的叫:“小白?”
“你刚刚要去哪?”江予白开口问。
沈斯年说:“去买早餐回来。”
江予白帮江荷改好了被子,收拾桌子上的水瓶,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除了医院,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小摊上买了几条油条,三倍豆浆,一碗白粥。
付完钱,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江予白打破沉默,说:“那天在赌场,他们。。”
“嗯?”沈斯年看着他。
“我是想说,”江予白停下来,犹豫了一会,抬起头看向他,“我是想说,我不想听你说没事。”
沈斯年一愣,眼里似乎瞬间有了光亮。
江予白往前逼近,对着他,语气极轻:“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受伤,也不想看见你明明难受还要硬撑着说没事,我不想你对我只报喜不报忧。”
江予白:“你对别人这样,但我想要你对我是例外。”
江予白再次往前,沈斯年被他挤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予白:“我想你随意地对我吐露想法,对我抱怨生活。”
沈斯年左手拿着早餐,右手一把将江予白拉了过来。江予白靠在他的胸膛,胸口随着呼吸声起伏。
沈斯年:“傻瓜,我不想你担心。”
江予白:“与其因为担心而不知道你的另一面,那我还是每天担心好了。”
沈斯年低头在他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嘴角拉起微微的弧度。
江予白将早餐拿回去的时候江荷刚好醒了,他小心地将她扶起来。
江荷靠在病床上,看了看江予白,她埋在他的手里哭,“小白,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去赌钱的。”
江予白:“妈。”
沈斯年在一边沉默地看着江予白和江荷。
江荷推开江予白,说:“小白,你多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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