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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我们以前晚上一起睡?”桃初不敢相信。

谢倾刚沐浴完毕,周身还氤氲着湿润的水汽。

他仅着素白里衣,衣带松松系着,微敞的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与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墨黑的长发未束,如瀑般流泻身后,月华透过窗棂,为他镀上一层朦胧而慵懒的光晕。

他抬眼望来,烛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漾起粼粼波光,带着几分纯然的不解。

“当然。我们为什么不一起睡?”

桃初语塞,脸颊微热,搜肠刮肚寻了个自认无懈可击的理由。

“可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谢倾闻言,长睫缓缓垂下,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像是被骤雨打湿的柳枝,透着无声的委屈与失落。

“我也曾这般说过……”他声音低了几分,带着追忆的怅惘,“可你却说,我们自幼便同榻而眠,为何长大反而不行?于是……这习惯便一直延续了下来……”

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么?桃初怔住,看着他那副被“遗忘”所伤的模样,心头那点坚持不由得松动。

她踌躇片刻,终究还是僵硬地挪到床边,动作生硬地掀开锦被一角,迅速躺下,紧挨着床沿,“睡吧。”

谢倾大抵是困了,吹熄烛火后不久,身侧便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确认他已然入睡,桃初才悄悄睁开眼,在黑暗中侧过头,小心翼翼地望向身旁之人。

他闭上眼睛后的容貌褪去了清醒时那迫人的绮丽与冷清,月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睡颜,如同给他覆上一层朦胧轻纱,将那身拒人千里的寒气也悄然融化了。

此刻的他,安静得不似凡尘客,倒更像一尊跌落凡间的神祇,疏离,却又纯净。

安静的神祇,桃初莫名想到了这个词。

下一刻,一个不受控制的哈欠涌上,浓重的睡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本该熟睡的谢倾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抬首,目光扫过墙角小几上那尊正吐出袅袅青烟的鎏金香炉,确认其中特制的安神香料仍在静静燃烧。

随即,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在幽微的月光下,肆无忌惮地凝视着枕边人。

她真的……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谢倾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抚上桃初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流连。

食指缓缓描摹过她舒展的眉,轻阖的眼,秀挺的鼻……一路下滑,而后停留在脖颈处。

手掌,缓缓张开,虚虚地圈住了那截在他看来脆弱不堪的颈项。

只要指尖稍稍用力,收紧……就能轻易折断这纤细的支撑,终结她的呼吸,了结她曾给他带来的、那几乎焚烧殆尽五脏六腑的蚀骨之痛与背叛。

多么痛啊……那时,他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

下一瞬,他松开手,俯下身,将一个无比虔诚、又带着无尽纠葛的吻,轻轻印在她的额间。

随即,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紧紧地箍进自己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

他深深埋首于她的颈窝,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没关系,一切重新开始,她再也没有机会背叛他了。

睡梦中的桃初似乎被这过度的束缚惊扰,无意识地轻轻挣扎了一下,但在那安神香的效力下,终究只是咂了咂嘴,再度沉入更深的睡眠。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桃初先是小心翼翼地动了动,确认自己仍保持着睡前紧靠床沿的姿势,随即悄悄扭头看向身侧——谢倾依旧睡得端正平稳,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与昨夜躺下时并无二致。

她悄悄松了口气,如果醒来发现两人的睡姿很尴尬,她一定不会再跟谢倾一起睡了。

正欲轻手轻脚地起身,刚挪动一下,一条结实的手臂便横了过来,将她轻松地捞回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倾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含糊地在她头顶响起,“别起床嘛,再睡一会儿。”

她的脸颊被迫贴上他微敞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能清晰地听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沉稳而规律。

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此刻混合着被褥的暖意,格外令人安心,却也……令人心慌。

桃初试着去掰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那手臂却纹丝不动,如同铁箍。

她有些气恼,正想抬手给他一下,谢倾却像是早有预感般,适时地松开了手。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尚残留着初醒时的迷蒙水汽,宛如初春时节笼罩着薄雾的宁静湖泊。

“早安。”

桃初面无表情地从他怀里爬出来,下床时,“不小心”地在他小腿上踩了一脚。

身后传来谢倾低低的闷笑声。

坐在梳妆镜前,桃初看着镜中披散着长发的自己,试图回忆该如何绾发,脑中却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转头,想唤个丫鬟进来帮忙。

下一瞬,谢倾已自然地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拿着木梳的手,仿佛做过千百次一般,将梳子接了过来。

桃初有些惊奇地抬眼,透过镜子看他。

“你还会梳头?”

他动作娴熟地梳理着她的长发,语气平淡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当年在青云山上,只有你、我和月霄道人。你那时才六岁,他只会梳道士的发髻,便只能由我来为你梳理。时日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桃初心念微动,笑着接了句,“多谢哥哥。”

谢倾执梳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呼吸似乎都滞涩了半分。

他以极大的自制力压下眼底翻涌的暗潮,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今日可想出去走走?我订的婚服应当做好了,我们可以去试试。”

前朝的时候,流行自己缝制嫁衣。

自高祖立国,革新风气,女子亦可入学、经商、为官,精力多投于外,便少有闲暇耗时半年一载亲手绣制嫁衣,交由专业绣娘定制渐成潮流。

如谢倾这般身份的宗室子弟,婚服自是交由宫中尚衣局精心制作。

即便尚衣局人手充裕,但亲王大婚的服制繁复庄重,绝非短时可成。

这,似乎又成了他们早已订婚的一个有力佐证。

正好,借此机会出门,或许能遇到从前相识之人,从旁人口中多了解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往。

思及此,桃初点头应允,“好。”

谢倾注视着镜子里的她,眼睛弥漫着沉郁的化不开的墨色。

那是去年她给他下毒的时候的事了。

彼时谢倾还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下了两个命令。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桃初。

第二,去尚衣局订婚服。

他想,如果自己死了,她是合该给他殉情的。

给她穿上嫁衣,让她和他躺在同一个棺材里,她到死也无法摆脱他。

生同衾,死同穴。

桃初莫名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谢倾立刻察觉,语气温柔地关切道。

“没事,许是清晨气温低,有些凉,我多加件衣裳便好。”

襄王府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皇宫的街道上。

车厢内,桃初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向外张望。

神都的街市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对她而言却全然陌生。

马车里,桃初打开车帘向外张望,谢倾一手搂着她的腰给她讲解。

“十八岁那年,我回到神都,继承爵位。彼时,你才十五岁。”

“我跟皇帝说,你是我的义妹,理应拥有郡主的身份。但他说此前没有先例,最后折中,按你是我的远方表妹的身份给了爵位。”

桃初扭头看他,“也就是说,我是郡主了?”

谢倾含笑点头,目光温柔,“是。”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注视着她的眼睛,刻意放缓了语调,强调道,“出了五服的,远方表妹。”

——高祖登基后曾颁布过一条法令,五服之内禁止通婚。

出五服就可以结婚了。

桃初并未立刻领会他话中的深意,只顺着问道,“之后呢?”

“我将你送去国子监读书,你十八岁那年我们订了婚,去年本想趁着婚前游历一番,最近才刚回到神都。

“那我在国子监应该有些朋友吧?”

桃初试探着问,希望能找到其他信息渠道。

谢倾语气淡了几分,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人或事,“不过是寻常的同窗之谊罢了。如今大家早已各奔前程,轻易也难再见到了。”

“这样啊。”

那就没有办法通过朋友验证谢倾说的话了。

“我有什么跟我关系好的丫鬟吗?”

“我们到京都的时候已经一起互相扶持过了九年,早已习惯了彼此扶持照应,都不太适应仆婢贴身伺候,故而并未安排专门的贴身侍女。”

“哦。”

又断了一条路。

忽然,谢倾牵起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坚定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他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

“我可以同时做你的亲人、朋友、爱人。”

你有我就够了。

桃初默默地转移话题——也许失忆前的自己爱着谢倾,但现在的自己并不想因此被绑架。

她随意指向窗外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店铺。

“我们去逛逛那个吧。”

下马车时,桃初心神不属,脚下不慎踩空。

谢倾眼疾手快地伸手欲揽住她,她却因身体本能的防备,下意识侧身一躲,重心瞬间失衡,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左脚踝上——

“啊!好痛!”

钻心的疼痛袭来,桃初顿时痛呼出声,眉头紧蹙,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抓住谢倾的衣襟,单脚支撑着身体。

谢倾立刻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稳住,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定是扭伤脚踝了。对面便有医馆,我带你去看大夫。”

医馆内,那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的老大夫仔细检查后,宽慰道,“妨,只是轻微扭伤,回去好生休养几日,莫要用力,自会痊愈。”

大夫满头银发,看起来很有经验,笑得和蔼。

桃初却摇头,“大夫,您还是给我开些活血化瘀的汤药吧,我想好得快些。”

趁着老大夫低头书写药方的间隙,桃初轻轻拉了拉谢倾的衣袖。

谢倾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她。

“我们来的时候,不远处是不是有家卖点心的?”

谢倾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唇角扯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带着自嘲的弧度,“对,你想吃吗?”

“嗯,”桃初点头,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我想吃……你亲自去买的。”

谢倾黑沉沉地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好。”他应得干脆,转身便出了医馆。

确认谢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桃初立刻转向老大夫,压低声音。

“大夫,时间有限,我就直接问了。”

她将之前那位青衣大夫关于她失忆缘由的诊断复述了一遍。

“我想知道,这种说法对吗?”

老大夫抚着雪白的长须,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肯定地点头。

“姑娘不必多虑,此说合乎医理,甚为准确。”

看来谢倾说的都是真的。

桃初长长舒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些许。

恰在此时,谢倾提着几包精致的点心,步履从容地回到了医馆。

“大夫可开好药了?我们回去吧。”

谢倾眼波微动。

在桃初视线未及之处,那位老大夫极快地朝谢倾点了点头。

因为假戏真做扭到脚了,在征求桃初的意见后,接下来两人没有去试穿婚服,而是直接回去休息。

马车上,桃初遵循医嘱把扭伤脚的那条腿抬起来。

谢倾怕她累,干脆将她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

谢倾看着她为了验证他话语真伪,不惜弄假成真,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的模样,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不久前,在江南寻到她的情景——

那时烟雨朦胧,她在那水乡小镇开了一间小小的茶铺。

细雨如丝,氤氲了她清丽的眉眼,许久未见,那一刻,他的心跳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他戴着遮掩容貌的银质面具,她并未认出他,只将他当作寻常的过路商客,巧笑嫣然地为他斟上一杯清茶。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不如掌柜的陪我喝一杯?”

桃初果然未曾听出他的声音,虽面露疑惑,却还是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她刚伸手欲取茶壶,却被谢倾抢先一步拿到手中,为她面前的空杯斟满。

“请。”

桃初本着顾客是上帝的态度硬着头皮喝了。

茶汤入口不过片刻,她便觉得眼前天地开始旋转,景物扭曲模糊。

“抱歉……这位客人……”

她以为是自身劳累所致,强撑着将手按在桌面上,试图起身回后间歇息。

然而,在她朦胧涣散的视线中,对面的“客人”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她此生绝不会错认的容颜。

宛如晴天霹雳,桃初用最后的力气叫了他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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