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确实重要。”王主管走过来。
“阿夜，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下周的学徒技能比赛？”
“什么比赛？”
“每个月举办一次，第七层各个合作社的学徒都会参加。比赛内容包括理论答题、实验操作、问题解决。获胜者能得到奖励，还有机会被推荐给印证师导师。”
阿夜心动了，这是一个提升等级的好机会。
“好像很有趣，请问要怎样报名？”
“报名很简单。”王主管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填写基本信息，学派类别，还需要一个现任学徒的担保签名。”
小满立刻举手：“我给阿夜姐担保！”
“小满的资格够吗？”阿夜问。
“当然够。”林哥说，“她在这里工作快一年了，而且电磁学派的实力大家都看得到。”
阿夜接过表格，开始填写。
姓名：阿夜。学派：电磁学派。等级：学徒。住址：第七层居住区。
担保人一栏，小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三上午九点，在第六层的文化教育中心。参赛选手大概有四十多人，分三轮淘汰。”
“第一轮是理论答题，涵盖各个学派的基础知识。第二轮是实验操作，测试实际动手能力。第三轮是综合应用，解决一个实际问题。”
李雨补充说：“去年的冠军是第五层来的一个力学派学徒，现在已经升到印证师了。”
张波羡慕地说：“奖品也很丰厚。第一名能得到五十张证明债券，还有一套标准认知接口。”
但阿夜更关心的是后面那个机会。
“被推荐给印证师导师，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获得前三名的选手，可以选择接受一位印证师级别导师的指导。”王主管解释，“通常是构象师或者律典师，会帮助你完成正式的等级认证。”
这正是阿夜需要的。
“我明白了。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主要是复习各学派的基础理论。”林哥建议，“虽然你说只会电磁学，但其他学派的常识也要了解。”
李雨点头：“特别是力学和热力学，考试中经常出现。”
“还有实验操作部分。需要现场使用各种设备，如果不熟悉就麻烦了。”小满提醒。
阿夜心中盘算。理论知识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但实验操作可能需要练习。
“合作社的实验室可以借用吗？”
“当然可以。”王主管说，“不过需要支付使用费，每小时两张证明债券。”
“我出。”小满主动说，“阿夜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点钱算什么。”
林哥也表示支持：“我可以陪你练习电磁学部分的操作。”
“我教热力学。”李雨举手。
“力学交给我。”张波拍胸脯。
阿夜感到温暖。这些学徒虽然刚认识，但都挺够意思的。
“谢谢大家。”
“别客气。”林哥说，“我们都希望第七层能出个冠军。去年被第五层的那家伙抢了风头，太丢脸了。”
王主管看着众人的热情，满意地点头。
“既然这样，我宣布，从明天开始，阿夜可以免费使用合作社的实验室。”她停顿了一下，“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你能进入前三名，就继续在这里工作。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阿夜考虑了一下。留在合作社工作对她的掩护身份有好处，而且能接触到更多信息。
“好，我答应。”
下午时分，其他学徒陆续离开。阿夜和小满留下来整理当天的工作。
小满有些担心：“阿夜姐，你真的有把握吗？参赛的都是各个合作社的精英学徒，竞争会很激烈。”
“我尽力而为。”阿夜一边整理报告一边说，“反正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实际上，她对自己的理论水平很有信心。真正担心的是实验操作环节。那需要在众人面前展示能力，控制不好就可能暴露异常。
“对了，比赛的时候会有很多人观看吗？”
“当然会。”小满兴奋地说，“不只是第七层的人，其他层的学者也会来看。去年连第二层的几个印证师都来了。”
“还有学院派的官员。他们会观察有潜力的新人，直接招募到穹顶城廓工作。”
小满看着阿夜有点苦恼的样子。
“阿夜姐，今天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小满神秘地说，“第七层最有意思的市集。”
“什么市集？”
“记忆碎片市集。”小满压低声音，“每周只开放两天，专门交易各种奇怪的东西。”
记忆市集？
阿夜挑起眉头，笑了笑。这可能对她寻找身份有帮助。
“好。”
两人沿着一条阿夜从未见过的小巷走去。巷子两侧的墙壁上涂满了会动的公式。那些数学符号像活物一样缓慢蠕动，重新组合。
“这些是什么？”阿夜指着墙上的符号。
“知识涂鸦。”小满解释，“涂鸦师用特殊颜料画的，含有纳米记忆颗粒。公式会根据路人的认知水平自动调整难度。”
一个复杂的微积分方程正在墙上展开，当阿夜看向它时，方程突然变得更加复杂，出现了拉普拉斯算子和偏微分符号。
小满惊讶地看着她：“阿夜姐，你的理论水平很高啊。那些符号我都看不懂。”
“你将来就会看得懂。”阿夜摸了摸小满的头，心想：圆圆的，手感不错。
巷子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用古拉丁文刻着一行字：“Memoria est thesaurus”（记忆是财富）。
小满按了三下门铃，门上的小窗打开，一只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们几秒，然后门缓缓打开。
走进门内，阿夜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达十米。空气中飘浮着无数微小的光点，那些光点不断聚合、分散，形成各种图案。
“那些是什么？”阿夜问。
“记忆碎片的可视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个佝偻的老人，戴着特制的护目镜，护目镜上装着多个放大镜片。
“欢迎来到遗忘市集。我是管理员老痴。这里交易的不是普通商品，而是记忆、梦境、技能碎片，还有各种有趣的认知体验。”
市集内设有几十个摊位，每个摊位都散发着不同colored的微光。
第一个摊位前摆着一排玻璃瓶，瓶内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阿夜问摊主。
“技能记忆。”摊主是个年轻女人，左太阳穴上贴着银色的记忆接口。
“喝下去就能临时获得某种技能。比如这瓶蓝色的，是钢琴演奏技巧，持续三小时。”
“多少钱？”
“十张证明债券。不过如果你对艺术没什么兴趣，那我建议试试这瓶。”女人拿起一瓶金色液体，“高等数学直觉，能让你在一天内理解任何数学概念。”
阿夜摇头拒绝。她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对她脆弱的记忆状态产生什么影响。
第二个摊位更加奇怪。摊主是个胖男人，面前摆着一台改装的脑波检测仪。
“梦境录-制服务！”胖男人大声吆喝，“把你的美梦录下来，可以反复体验！也可以卖给别人！”
旁边有个标价牌：甜蜜恋爱梦境-50债券，英雄冒险梦境-30债券，童年回忆梦境-100债券。
“还能这样？”小满惊讶地问。
“当然！失典潮后，人们的精神需求很大。很多人愿意花钱体验别人的快乐记忆。”
但阿夜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更小的摊位，摊主是个蒙着面的瘦削男人。
他的摊位上只有一个简单的标牌：寻找失落的自己。
阿夜走过去。
“你能帮人找回失去的记忆？”她直接问。
蒙面男人抬起头，只见他双眼被绷带绑起。
“这要看你失去的是什么类型的记忆。”他的声音很轻，“外伤性失忆、药物性遗忘、还是……人工记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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