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失恋了?”
小辫子神神秘秘地靠近李云意,确认四周没人后他才开口。
“像是,夫人我偷偷跟您将,三年前他就是这样回来的……”
“真的?!他被退货啦?”
李云意十分意外,她好奇地打量王玄戈落寞的背影,怎么看都不觉得以他的姿色会沦落到被退货的地步。
小辫子还在背后蛐蛐,却殊不知王玄戈早已闪现到他身后。
“像是……”
“像个屁,小辫子你去挑几个精兵强将。”
小辫子吓得一激灵,三魂丢了七魄。
“好的,这就去。”
李云意抬眸看见他空洞的眼神,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悯。
她就这样静静听着,王玄戈却几度哽咽,语气里满是不舍和悔恨。
“夫人,我要去漠北打仗,西河我就不陪你去了……”
李云意却兴奋地问道,似乎她并没有觉得王玄戈在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什么时候启程?”
“后天。”
李云意默默转身,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嗯嗯嗯……有几成的概率会死?”
她的语气里没有担忧,反而有种期盼和憧憬。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触及到了王玄戈的红线。
他粗鲁地抓着李云意,凝望她的眼睛。
“额……夫人很想当寡妇吗?”
李云意静静地看着快要暴走的王玄戈,嘴里却尽说些让他去死的话。
“我可以改嫁啊!我也可以回家,再不济我还有封地呢!”
“你敢。”
李云意耸了耸肩,不屑地推开他。
“你都死了,难不成还能索命?”
听到这里王玄戈也不生气了,俯身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我不要你的命,但你嫁一个我就在新婚夜吓死一个。”
李云意原地跳了下,趁他愣神之际将他推到,王玄戈就这样直直地躺在了花园里。
“那就再嫁呗,总有一个命硬的。”
王玄戈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他竟然释怀地笑了。
他顺着李云意的话:“哼~~那找个没我帅的。”
李云意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脸,一脸鄙夷地望着他。
“别往脸上贴金,你很帅吗?这很难好吗?”
“那随你高兴。”
王玄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和落花,一个大步迈上台阶,直挺挺地站在李云意面前。
李云意也严肃地对他说。
“算了,不开玩笑了。千万小心,别给芸姐添麻烦。”
李芸在屋顶朝王玄戈脚下扔了颗石子,一脸傲娇地表示。
“对,别受伤了,不然我还要救你。”
王玄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瞬间没了之前的颓废样。
“放心吧,我可不想早早丢了小命。”
“也不会给芸姐添麻烦的。”
李云意故意不看他,而是朝着李芸大喊。
“那我就在等着芸姐凯旋!”
“凯旋!”
三人的目光在他人身上来回穿梭,但李芸和王玄戈目光最终都落在了李云意身上。
与将军府的热闹不同,萧府和常平侯府就显得冷清多了。
常平侯崔越一回家,欧阳意如便早早在院子里等候,她熟练地接过崔越的外衣,打听着朝廷上的消息。
“老爷,今天的朝会怎么这么久?”
崔越如往常一样将朝会上的事转述给她,在崔越心里欧阳意如从来都不是一个困于宅院的贵妇人。
“唉,还不是赈灾和边疆的事,顺道给梁王千金定了个封号。”
欧阳意如有点惊讶,下意识看向崔珏的方向,确认没然后才松了口气。
“哦,云意有封号了?”
崔越一边回复她,一边往大厅走去,停在了一把红缨枪面前。
“平乐郡主,封地就在河西。圣上还让她去赈灾。”
欧阳意如各自内心地替李云意高兴,但没过两秒,她又握紧崔越的手,声音颤抖。
“河西?好地方啊。”
“那边疆是你去?还是降平将军去?”
崔越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毅,视死如归地说。
“我们都去,毕竟德汗可是我一直的对手。”
欧阳意如心头一颤,眉宇间满是担心。
“可你都一把年纪了,真的要去吗?”
崔越松开她的手,拿起红缨枪走到庭院中央。
“当然,此生如果不能让德汗死心,那我会死不瞑目的。”
欧阳意如跑上去,环抱住他的腰,死死扣住腰带。
“千万要活着回来。”
就当两人你侬我侬时,崔珏急急忙忙跑来,吓得两人立马分开。
崔珏没有一点尴尬,满脑子都是李芸去不去。
“父亲!王玄戈的副将也回去吗?”
说到李芸,崔越眼里竟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李副将?她当然会去,毕竟她是比王玄戈还厉害的存在……”
还没等他说完,崔珏便坚决地说。
“那我也要去。”
欧阳意如走到他身旁,轻声细语地劝说他。
“珏儿,你别任性。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崔珏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是铿锵有力地回复。
“我……要……去……”
“我跟着祖母学过一点药理,我虽握不了剑,但我可以当军医,照顾伤者。”
崔越一针见血:“你晕血啊!你要怎么照顾那些血肉模糊的伤者?”
崔珏不管不顾,只是说:“我会克服的。”
崔越语气冰冷,向他阐述了战争的残酷。
“战争之所以残酷,就在于它不会等你成长。”
“如果你在抢救伤者时晕倒,谁会来救你?到那时你只会是一个潜在的累赘。”
崔珏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毕竟他和李芸说得上话的机会少之又少,若这次再错过,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两人僵持着,一个比一个更轴。好在欧阳意如想到了办法。
“让他去,我记得太医院有位圣手可以施针暂时让人失去辨认颜色的能力。”
“只要珏儿看不清血的颜色,那他也就不会晕啦。”
崔越立马拒绝,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他才不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不行,这种事万一错一步,他的眼睛就废了,那他还怎么画画呢!”
崔珏爆发了,他发出了此生最有力的声音。
“父亲!母亲!只要是为了后夏,就算失去辨认颜色的能力,我也无悔。”
“再不济,我还可以画水墨。”
崔越看着他决绝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几十年前的自己。
他咬着牙转身,拳头攥得死死的。
“那就去吧,别死了。”
“放心。”
崔珏回房收拾东西,他甚至在彩排和李芸见面时该怎么样说话,怎么问好。
而在萧府,萧笙刚回家就骂骂咧咧,摔摔打打。
萧箫明白是出事了,她好奇地问。
“父亲,出事了?”
萧笙语气特别不好,似乎将在朝廷上受的气带回了家,甚至撒在了萧箫身上。
可是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萧箫,你问下上官淮他愿不愿意出点钱填补国库?”
萧箫并没生气,但很不解地问。
“父亲,咱们私库也有钱啊,为何要他的钱?”
萧笙将朝廷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越说越气,竟然抄起桌上的花瓶。
“是我不想吗?还不是郭平那个混蛋,得知你嫁了个商贾,想要狠狠捞一笔。”
萧箫瞪了他一眼:“我可以问问,但不会求他。”
“嗯嗯……”
萧笙立马放下花瓶,高兴地直点头。等情绪平复后,他又说了李云意的事。
“对了,你知道李云意被封为郡主,要去河西赈灾了吗?”
萧箫只在意王玄戈那个醋缸会不会去。
“王玄戈要去吗?”
“他要去边疆打仗。”
萧箫撒腿就跑,只给萧笙留了个背影。
“现在知道了,父亲我先走了。”
萧笙追出去,却又摇着头回来,路上还在自嘲。
“等等……唉呀,怎么就这么粘李云意呢?”
“真的搞笑,谁能想要她们的父亲是死对头。”
萧箫先是跑到上官淮家里,直接了当地问。
“上官淮!假如我要你很多钱,你会给吗?”
上官淮二话不说就掏出了钱袋,担心不够他还问一嘴。
“多少?”
“不知道,你问我爹。”
上官淮也是行动派,转身就走。可是,萧箫叫住了他。
“好,我现在就去见岳父大人……”
“等等,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要和云意去西河。”
“征求我同意?”
“需要吗?”
上官淮气鼓鼓地说:“那你问我干嘛,你去啊。”
上官淮一脸失落,但下一秒他就喜笑颜开。
“不,我要你陪我一起。”
他不知道太阳为何打西边出来,但就是莫名很高兴,话都说不清楚了。
“为什么……该不会是……”
萧箫平静地说:“赈灾肯定涉及钱财问题,
云意肯定算不明白,所以需要你去算账。”
尽管是利用,他还是很期待和萧箫的旅行。
“这样啊,没问题。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还没问。”
萧箫提议一起去问李云意,她是话里没有任何感情,但在上官淮眼里,萧箫就是在和自己撒娇。
“那我们一起?”
“走吧。”
不愧是王玄戈的死党,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就是和萧箫同坐一辆马车,他都开心得不行。
萧箫根本不敢看他,总觉多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
一到将军府,萧箫便飞奔进去,一见到李云意她便笑着调侃她。
“云意!不,平乐郡主。”
李云意不好意思了。
“生疏了,你怎么能这般叫我呢!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云意。”
萧箫也没废话,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云意,听说你要去西河赈灾。我想去帮你。”
“真的吗?”
萧箫握着她的手,深情地凝望她的眼睛。
“你愿意我陪你一起赈灾,一起经历不寻常的事吗?”
上官淮还吱着个牙傻乐,等到他意识到不对劲时,两人早就离开了。
李云意挽着萧箫的手臂,甜甜地笑着。
“我可太想了,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明天我们就走!”
两人边往院子走,边热络地寒暄。
“这么着急?是怕王玄戈不同意?”
“他后天也要领兵出征,他可没机会不同意。”
萧箫有点意外,她好奇地问,生怕王玄戈坏了自己的好事。
“圣旨不是说五天后吗?”
李云意突然神神秘秘凑到她耳朵边。
“我派人打听了,西河那里有人起义,专门抓贪官和富豪。”
“我两个都占,怎么着也会被碎尸万段。”
萧箫虽然有点耳闻,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至于吧,圣上会给你配点士兵吧。”
李云意指着外面那几个年纪特别大的文臣,满脸无语。
“你是说那边的老弱病残吗?这是她给我的累赘。”
萧箫也是无语了,她右手搭在李云意的肩上。
“那你是想早日去打探情况,等到事情查清楚后再让他人带人来。”
“还是你懂我。”
李云意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自豪地将小辫子介绍给萧箫。
“我们以商队的名义前去,最好能够潜入起义军内部,将误会都说清楚,就算说不清我也有一支精锐小队。”
“谁?”
“小辫子出列!”
“到!”
李云意跑到他身边,眼神示意他展示实力。小辫子立马耍了套拳。
“这就我的精锐小队,队长小辫子。”
萧箫嘴角向下,一脸嫌弃地说。
“他看着不太聪明……”
“力气够大,智谋的话有咱俩足够了。”
上官淮气喘吁吁地跑来,毛遂自荐。
“嫂嫂,我呢?”
李云意不知道他也要去,脱口而出。
“你也要去?你还是好生顾着酒楼吧。”
上官淮生无可恋地望向萧箫,萧箫只好怼了怼李云意。
“让他去,你赈灾不得有个管账先生。自己人用着放心。”
李云意突然指着她的肚子:“好吧,那你的孩子怎么不见的。”
“误诊。”
“好好好……”
两人挽着手回了院子,只剩下上官淮和王玄戈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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