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落锁的声响格外清脆。
谢长宴后背刚触及锦被,就一个翻身将白暮雪压在身下。这个动作大胆得近乎叛逆,他甚至能感觉到师尊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陡然加速的心跳。
“今日...”他贴着那泛红的耳廓轻语,“弟子可否以下犯上?”
白暮雪眸光一暗,屈膝顶住他腹部:“双修手册第三式...”师尊声音依旧清冷,吐出的字眼却让谢长宴浑身血液往下涌,“...先脱衣。”
话音刚落,数道剑气自白暮雪指尖迸发。谢长宴只觉周身一凉,价值连城的朱雀纹礼服瞬间化作碎片飘落。更妙的是,师尊自己的月白长衫也遭了殃,衣襟处那条他亲手绣的黑龙纹此刻正随着呼吸起伏,在残余布料间若隐若现。
“师尊这是...”谢长宴喉结滚动,“作弊。”
白暮雪挑眉,突然扣住他手腕反身一拧。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再次调换。谢长宴后脑勺磕在玉枕上,还未呼痛,唇就被堵住——师尊的吻技生涩却强势,像在演练某种剑诀,精准找到他最敏感的上颚轻刮。
“闭眼。”唇分时白暮雪命令道,“感受灵力走向。”
谢长宴乖乖阖眼,立刻察觉到有股寒霜灵力自唇齿渡入,顺着经脉游向丹田。那灵力冰凉却不刺骨,所过之处如春水消融,连问心路上积累的暗伤都被一一抚平。当它抵达丹田时,谢长宴闷哼一声——那里悬浮的虚丹正饥渴地吸收着这股力量,青灰色表面逐渐泛起冰蓝纹路。
“专心。”白暮雪在他唇上咬了一记,“跟着我循环小周天。”
谢长宴尝试引导体内龙焰去迎合那道寒霜灵力。起初两股力量互相排斥,龙焰灼烧着寒玉灵的边缘,发出滋滋声响。但随着白暮雪加深这个吻,某种奇妙的平衡逐渐形成——他的龙焰不再暴烈,师尊的寒玉灵也不再冰冷,两者如藤蔓般纠缠在一起,在经脉中形成完美的循环。
“唔...”谢长宴突然睁眼,“师尊,这不像第三式...”
双修手册第三式明明是先真气互通再肢体交融,可白暮雪的手已经探入他裤腰,微凉的指尖正沿着脊椎下滑,激起一阵战栗。
“改良版。”白暮雪理直气壮,异色双瞳在红帐映照下妖异非常,“有意见?”
谢长宴哪敢有意见。他仰头承受新一轮亲吻,同时尝试反客为主——手掌顺着师尊腰线滑入残破的衣衫,在触及那截柔韧腰肢时,明显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
“这里...敏感?”他坏心地用拇指摩挲腰窝。
白暮雪突然抽身,长发如瀑垂落在谢长宴胸前:“话多。”说着并指如剑,在他锁骨下方三寸处轻点,“灵墟穴,注入三成灵力。”
这分明是教学语气。谢长宴哭笑不得,却还是乖乖照做。当龙焰涌入指定穴位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白暮雪周身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朱雀虚影,而他自己体内则传来清越龙吟,一条黑龙虚影破体而出,与朱雀交颈缠绵。
“这是...”
“魂魄显形。”白暮雪声音有些哑,“继续。”
随着灵力交融加深,红帐内的景象越发惊人。朱雀与黑龙虚影几乎凝成实质,赤金与玄黑的灵力丝线缠绕在二人肢体间,将每一次触碰都放大十倍感知。谢长宴忍不住抚上白暮雪心口,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旧伤——是弑神台上凌霄留下的。
“疼吗?”他轻声问。
白暮雪抓住他的手按在伤处:“现在不疼。”
掌下的心跳平稳有力。谢长宴突然翻身再次将人压住,这次师尊没再反抗,只是用那双异色眼眸静静看他,仿佛在等待什么。红绳在两人腕间若隐若现,像有生命般微微发光。
“师尊...”谢长宴低头吻那道伤痕,“弟子可能...控制不好力度...”
“无妨。”白暮雪抬手解开束发的红绳,“本座教你。”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谢长宴的理智。他俯身咬住那截修长脖颈,同时手掌顺着师尊腹部线条下滑,在触及敏感地带时,如愿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朱雀虚影骤然展开双翼,将整张床榻笼罩在赤金光晕中。
“慢点...”白暮雪突然扣住他手腕,“你丹田...”
谢长宴这才意识到师尊在担心什么。他的虚丹确实因激烈情绪而震颤不休,但此刻被寒霜灵力温柔包裹,反而比任何时候都稳定。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比任何情话都动人,他忍不住将脸埋进白暮雪颈窝:“师尊好暖...”
“胡说什么。”白暮雪耳尖通红,“朱雀属火,本就...”
话未说完,谢长宴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当两人终于彻底结合时,师尊体内的温度高得惊人,哪里还有半点寒霜剑主的样子?那双总是冰冷的异色眼眸此刻氤氲着水汽,眼尾泛起的红晕比最艳的胭脂还动人。
“长宴...”白暮雪突然唤他全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灵台...分一缕神识过来...”
这是要神魂相交。谢长宴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分出一缕神识探向师尊眉心。接触的刹那,他仿佛被拽入绚烂星河——白暮雪的识海不再是最初看到的金黑风暴,而是一片浩瀚星云,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段记忆。最近的几颗正闪烁着今日的画面:他在问心路上跋涉,白暮雪在祭天台等候;他腰间系着红绳,白暮雪在无人处练习打结...
最亮的那颗星辰里,是三百年前的雨夜。谢长宴看到年轻的朱雀神君跪在血泊中,怀中抱着啼哭的婴儿。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看清了神君的表情——那不是愧疚,而是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师尊...”神识归位时,谢长宴声音哽咽,“您早就...”
白暮雪用吻封住他的话语。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深,仿佛要将三百年的光阴都倾注其中。两人腕间的红绳突然大亮,朱雀与黑龙虚影融合成绚烂的光茧,将床榻笼罩其中。
灵力循环达到顶峰时,谢长宴恍惚听见了玄鸦的声音。那个消散已久的恶念体似乎在笑:“小崽子...对他好点...”
极致欢愉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谢长宴死死搂住怀中人,感觉师尊的灵力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冲刷他每一条经脉。灭龙毒蛰伏的角落,玄武血脉沉寂的深处,甚至连心口那道陈年旧伤都被温柔拂过。当两股灵力最终在心脉处汇合时,他看见白暮雪仰起的脖颈上浮现出淡金色纹路——是朱雀神纹!
“师...尊...”谢长宴艰难地维持清醒,“您身上...”
白暮雪似乎也到了极限,异色双瞳完全变成赤金色。他抓着谢长宴肩膀的手指已经龙爪化,在古铜色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别看。”
太迟了。谢长宴眼睁睁看着那些神纹从脖颈蔓延到锁骨,再向下延伸...最终在两人结合处形成完整的图腾。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黑龙虚影突然长吟一声,竟与朱雀图腾产生了共鸣!
红帐无风自动,结界剧烈震颤。守在殿外的灵兽们集体捂耳,有几只修为浅的已经现出原形。为首的仙鹤用翅膀遮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羽毛缝隙偷看——寝殿上空,一赤金一玄黑两道光柱直冲云霄,在万丈高空交织成绚烂极光。
“要命...”仙鹤嘟囔,“剑尊这是要把寒霜峰拆了?”
殿内,谢长宴正经历着人生最奇妙的时刻。当极乐余韵渐渐平息,他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到白暮雪的灵力流动——那些冰蓝色的脉络在师尊体内循环,每一处转折都与他自己的龙焰轨迹完美契合。更神奇的是,只要心念一动,他就能引导两股灵力在任何部位交汇...
“双修大圆满。”白暮雪撑起身子,银发垂落在他胸前,“感觉如何?”
谢长宴诚实回答:“能再来一次吗?”
白暮雪冷笑,却因腰软没能成功起身,反而跌回他怀中。这个意外让两人都愣住了,随即谢长宴闷笑出声,被师尊用枕头砸了脸。
“闭嘴。”白暮雪背对着他整理衣衫——如果那些剑气切割后的布条还能叫衣衫的话,“去沐浴。”
谢长宴赖着不动,手指卷着师尊一缕银发把玩:“一起?”
“想得美。”白暮雪拍开他的手,却因这个动作牵动某处,耳尖又红了,“...本座先去。”
谢长宴望着那道修长身影转入屏风后,这才放任自己瘫在凌乱床榻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与灵力交融的气息,他深吸一口,突然注意到枕边有东西在发光——是那条红绳!
原本系在两人腕间的红绳不知何时松脱了,此刻正静静躺在锦被上,散发着柔和光芒。更奇妙的是,绳结处多了几缕发丝:两缕银白,一缕暗银,还有一缕他的黑发,全部交织在一起,像某种古老的契约。
屏风后水声渐起。谢长宴鬼使神差地凑近红绳,竟听到微弱的心跳声——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暮雪的。这发现让他心头一热,小心翼翼将红绳绕回腕上。绳结扣紧的瞬间,屏风后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人失手打翻了水瓢。
“师尊?”谢长宴警觉抬头。
“...没事。”
声音不太对。谢长宴顾不得衣衫不整,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白暮雪半跪在浴池边,右手死死抓着心口,那些朱雀神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胸膛。更可怕的是,师尊左眼的暗红色完全扩散,连眼白都变成了血红色!
“玄鸦?”谢长宴试探地问。
“闭嘴。”声音依旧是白暮雪的,语气却带着玄鸦特有的讥诮,“小崽子,把你那玩意收起来。”
谢长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匆忙扯过浴巾围在腰间。等他再抬头,白暮雪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神纹消退些许,但左眼的异状仍在。
“怎么回事?”他伸手去扶,却被一把拍开。
“双修激活了残存神格。”白暮雪——或者说暂时占据主导的玄鸦部分——冷笑道,“你以为三百年的裂痕这么容易弥合?”
谢长宴心头一紧。确实,从魔渊归来后,他一直以为师尊成功融合了玄鸦的恶念体。但现在看来...
“他在抗拒我。”玄鸦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那里正有冰霜蔓延,显然是白暮雪在夺回控制权,“傻子,明明最需要力量的时候...”
话音未落,右手突然掐住自己咽喉。白暮雪的本体意识在强行压制恶念!谢长宴再顾不得其他,冲上前一把抱住挣扎的身躯:“师尊!停下!”
混乱中,两人一起跌入浴池。温水漫过胸膛时,白暮雪突然停止挣扎,异色双瞳直勾勾盯着他:“...长宴?”
“是弟子。”谢长宴松了口气,仍不敢松手,“您还好吗?”
白暮雪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抚上他眉心。那里有一道极淡的龙纹,是血脉觉醒的标志。“记住,”师尊声音轻得像叹息,“无论发生什么...别去玄武遗冢。”
谢长宴刚想追问,唇就被封住。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仿佛在确认什么。当他回应时,感觉白暮雪的身体渐渐放松,那些神纹也悄然隐没。
“师尊...”唇分时他忍不住问,“玄武遗冢到底...”
“明日再说。”白暮雪疲惫地闭上眼,“现在...抱我回去。”
谢长宴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师尊的身体比想象中轻,仿佛那些凌厉剑气都只是假象,此刻靠在他怀里的不过是个疲惫的灵魂。回到寝殿,他发现红绳又回到了白暮雪腕上,绳结处的发丝闪烁着微光。
“睡吧。”他轻抚怀中人湿漉漉的银发,“弟子守着您。”
白暮雪已经半阖着眼,闻言却强打精神:“...你也睡。”
谢长宴点头,轻手轻脚地上榻,将师尊搂入怀中。当两人肌肤相贴时,那些尚未完全平息的灵力自动开始循环,在周身形成温暖的保护罩。白暮雪的呼吸逐渐平稳,只是右手仍紧抓着他腕上的红绳,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窗外,极光渐渐消散。守夜的灵兽们终于敢放下捂耳的爪子,互相交换着八卦的眼神。寝殿内,谢长宴凝视怀中人沉静的睡颜,想起那双异色眼眸里深藏的恐惧与温柔。
“不管发生什么...”他轻吻白暮雪眉心,“弟子都在。”
红绳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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