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时,谢长宴先醒了。
他发现自己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势将白暮雪禁锢在怀中——右臂横在师尊腰间,左腿压着那截修长小腿,下巴还抵在人家发顶。更糟的是,他的某处正精神抖擞地顶着师尊大腿内侧,隔着薄薄寝衣都能感受到热度。
小心翼翼地想抽身,却听到一声轻哼。白暮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异色双瞳在晨光中清透如琉璃,正直勾勾盯着他。
“师尊早...”谢长宴干笑,试图用被子遮住尴尬部位。
白暮雪没说话,只是抬手抚向自己后颈——那里有个清晰的牙印,是昨夜情到浓时谢长宴留下的。指尖轻触伤痕的瞬间,师尊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随即一道寒霜灵力甩过来,把谢长宴直接掀下了床。
“哎哟!”
屁股着地的疼痛远不及眼前美景带来的冲击——白暮雪撑起身时,寝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下方一片暧昧红痕。那些痕迹在素白肌肤上格外扎眼,像雪地里落下的梅瓣,全是谢长宴的‘杰作’。
“看什么?”师尊冷声问,声音却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谢长宴正想狡辩,突然瞥见床单上几点暗红。昨夜情热时没注意,现在才意识到师尊也受伤了。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他跪行几步回到床前:“弟子帮您上药...”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拍开。白暮雪拢紧衣领下床,动作看似流畅,却在踩地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谢长宴眼尖地发现师尊扶了下腰,顿时心疼得不行:“要不今日晨会...”
“闭嘴。”白暮雪头也不回地走向浴间,“半刻钟后出发。”
听着里面哗啦水声,谢长宴揉着摔疼的屁股起身,突然注意到床榻下有东西反光。弯腰一掏,竟是块留影玉——修真界用来记录影像的法器,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是...”
注入一丝龙焰激活,玉简上方立刻浮现出立体画面:昨夜红帐内的灵力流动被完整记录下来,赤金与玄黑两股能量如何交织,何时达到巅峰,甚至包括结界震颤的频率都一清二楚。最绝的是,留影玉居然还收录了声音——白暮雪情动时那声压抑的“长宴”清晰可闻。
谢长宴手一抖,差点摔了玉简。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设置过留影玉,难道是...下意识摸向腰间,果然发现储物袋的暗扣松了。大概昨夜情热时无意间碰到了里面的留影玉,又恰好输入了灵力...
“你在做什么?”
冰冷声音从背后传来,谢长宴触电般转身,将留影玉藏到身后:“没什么!弟子在整理床铺...”
白暮雪已经换好常服,湿发披在肩头,周身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见徒弟神色慌张,他眯起眼,突然伸手:“交出来。”
谢长宴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床柱:“真的没什么...”
霜吟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他喉间。白暮雪用剑尖轻挑,留影玉便飞入掌中。当画面浮现时,寝殿温度骤降,谢长宴眼睁睁看着师尊从耳根一路红到锁骨,异色双瞳剧烈收缩。
- 师尊沐浴时的灵力波动(备注:水温偏高,疑似怕冷)
- 师尊醉酒后的剑招轨迹(备注:步伐虚浮,但杀伤力翻倍)
- 师尊午睡时的呼吸频率(备注:睫毛会轻微颤动,疑似做梦)
“...本座教你毁尸灭迹。”
话音刚落,留影玉就在寒霜灵力中化为齑粉。谢长宴刚松口气,却见白暮雪剑锋一转,直指他眉心:“还有备份?”
“没有!绝对没有!”谢长宴举手发誓,“弟子也是刚发现...”
剑尖危险地下移,停在他丹田处:“你最好祈祷这玩意没流出去。“白暮雪一字一顿,“否则...”
“否则弟子任您处置。”谢长宴趁机表忠心,“要杀要剐...”
“穿衣服。”师尊收剑入鞘,转身走向殿门,“迟到就滚去思过崖。”
殿门开合的瞬间,谢长宴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显然有好事者蹲守多时。他手忙脚乱地套上备用道袍,对着水镜整理仪表时,突然发现自己脖颈处有个明显的牙印,正好在衣领遮不住的位置。
“师尊!”他哀嚎着追出去,“您看这儿...”
走廊上的一幕让他刹住脚步。十几个内门弟子呈僵立状态,每个人脚底都被冻在了原地。白暮雪站在走廊尽头,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见徒弟出来,冷冷扫了眼他脖子:“活该。”
谢长宴欲哭无泪。这下全宗都知道寒霜剑尊在床上有多凶了...
主峰议事堂的气氛诡异非常。
谢长宴跟在白暮雪身后进门时,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大部分集中在他脖子上那个牙印。玄诚子正在喝茶,见状呛得直咳嗽;药堂长老扶了扶眼镜,目光如探照灯般在他和白暮雪之间来回扫视;最绝的是执法堂严长老,那张常年绷着的铁面居然在抽搐,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咳...”玄诚子强装镇定,“寒霜峰主来得正好,关于下月...”
“谢师叔。”严长老突然打断,一脸严肃地指向自己脖子相同位置,“战况激烈啊。”
满堂哄笑。谢长宴耳根发烫,正要回话,忽听‘咔嚓’一声——白暮雪手中的茶盏冻成了冰坨,紧接着整条走廊的地砖齐齐裂开蛛网纹。笑声戛然而止,几位长老的胡子上甚至结出了霜花。
“继续。”师尊淡定地放下茶杯。
玄诚子擦了擦冷汗,火速切入正题。晨会内容无非是宗门琐事,谢长宴却如坐针毡——不仅因为满堂暧昧的目光,更因白暮雪时不时扫向他脖颈的视线。那目光如有实质,每次掠过都让他皮肤发烫。
“最后...”玄诚子掏出一份玉简,“仙界送来请柬,邀寒霜峰主三日后赴瑶池宴。”
白暮雪眉头都没动一下:“不去。”
“这...”掌门为难地捋须,“瑶池金母亲自下的帖,说是为贺您合籍之喜...”
“本座说了...”
“弟子觉得可以去。”谢长宴突然插话,“正好向仙界宣告师尊与玄鸦前辈融合成功。”
最后一句是贴着白暮雪耳际说的。旁人只见寒霜仙君最宠爱的徒弟胆大包天地凑近师尊耳语,而那个素来厌恶肢体接触的剑尊居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异色双瞳微微收缩。
“...你确定?”白暮雪低声问。
谢长宴点头。昨夜双修时他就察觉了,师尊体内两股意识正在缓慢融合,只是过程不太稳定。与其让仙界猜疑,不如主动展示‘融合成功’的假象,争取时间。
“随你。”白暮雪起身,“本座先回峰。”
众人长舒一口气,目送那道白衣身影离去。谢长宴正要跟上,却被玄诚子拉住:“谢小子,这个给你。”掌门塞来个青玉小盒,“雪参养元膏,外用...呃,你知道用在哪。”
谢长宴手一抖,差点摔了盒子。更可怕的是,药堂长老也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递过张药方:“按这个煎服,补肾益气。你师尊那性子...咳咳,年轻人多保重。”
“不是,我们...”
“谢师叔不必解释。”严长老拍拍他肩膀,终于憋不住笑,“我们都懂。”
谢长宴落荒而逃。回寒玉峰的路上,每个遇到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有几个胆大的女弟子甚至红着脸窃窃私语。最绝的是灵兽园的仙鹤,那扁毛畜生居然对他竖起翅膀——禽类的点赞方式!
“师尊!”他冲进寝殿,“您得管管...”
话音戛然而止。白暮雪正坐在案前研究什么,面前摊着本泛黄册子。听到动静,师尊头也不抬地甩过一面水镜:“自己看看。”
水镜映出谢长宴此刻的模样——衣领大敞,脖颈牙印赫然在目,锁骨处还有几道红痕。更要命的是腰间玉带系歪了,活像匆忙间胡乱穿戴的偷情现场。
“呃...”他手忙脚乱整理衣衫,“弟子不是故意的...”
白暮雪轻哼,将面前册子推过来:“认识这个吗?”
谢长宴低头,只见发黄的纸页上写着《龙凤和鸣十八式》,旁边配着精细的经脉运行图。翻到扉页时,他瞳孔骤缩——这字迹太熟悉了,分明是父亲的手笔!
“这...这不可能!”
“床榻下找到的。”白暮雪指尖轻叩案面,“夹在《太虚剑谱》残卷里。”
谢长宴脑中嗡嗡作响。父亲怎么会...又为何把这种双修功法藏在剑谱中?难道...
“三百年前。”白暮雪似乎看穿他所想,“谢云澜确实来过寒霜峰。”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谢长宴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玄鸦说过的话——当年是父亲将婴儿托付给朱雀神君。但父亲与师尊之间,难道不止是托孤的关系?
“师尊...”他嗓子发干,“您和父亲...”
“不熟。”白暮雪干脆利落地合上册子,“这功法有问题,烧了。”
谢长宴却按住师尊的手:“等等。”他快速翻阅到最后几页,“您看这里。”
最后三页记载的不是双修姿势,而是一种名为‘魂寄’的秘术。根据描述,施术者可将部分魂魄寄托在特定物件上,即使身死道消,残魂也能留存百年。
“父亲研究这个做什么?”
白暮雪突然夺过册子,指尖凝出冰焰。就在火焰即将吞噬纸页时,一缕青烟从书脊中飘出,在空中凝成模糊人影——青衣玉冠,眉眼温润,正是谢长宴记忆中的父亲!
随即,一缕光闪进谢长宴的脑海之中。
“吾儿长宴若见此书,想必已得道侣。为父欣慰,特留此双修秘术,助你……”
“你都看到了什么?”
谢长宴转身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没什么,弟子只是看到了父亲的笑。”
白暮雪眯了眯眼,总觉得孽徒的表情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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