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砚觉得张梓豪的“卖艺”精神实在是后生可畏,为了画廊付出如此之心血,他也为之震撼和钦佩。
屋室内灯光幽暗,裴栖砚侧着身子窝在床上。今天晚上储仟翊说晚上有个饭局可能会晚点回来,现在才八点,还早,估计饭才吃了一半。所以他的手机声音外放,主播的羞耻台词“姐姐,我是你的好小狗,您不疼我吗?”响彻整个房间。
张梓豪大概率是赶在大量擦边男涌入社交平台做自媒体开始经营自己的账号,赶上了好时间,提前巩固了不小的粉丝基础,让他避免了大量竞争,不被肌肉男淹没。自己的视频虽然也是每个视频换着风格拍,但内核还是一样的,没有特别醒目的创新。
不知怎么的,这个点他竟然有些困了,困意席卷大脑神经,眼皮倏然间变得有些沉重,他渐渐合上眼皮,手机上的屏幕却还亮着。
裴栖砚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意识逐渐进入到另一个空间。
梦里,裴栖砚还是躺在床上,只是不能起身,全身像是被无形的绑带束缚着,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无法起身。他躺在床上,只能无力地喘息。床很大,他却在最侧边,他下意识想要蜷缩起身体,却只能平躺在床的最右边。嘴巴想要出声,唇瓣张了张,却无法吐声。
裴栖砚倏然觉得这个梦好累,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早上床了,应该和泡泡玩一会儿的再去床上的。
“咔嚓——哐当!”门锁解开的声音清脆利落,紧接着是金属门不可避免撞击门框的沉闷声响。
裴栖砚想总归有点声音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声音的梦境,怪冷清寂寞的。他原本以为今晚他就会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想未来的规划,想想下一幅画的基调,如果这些想好了,他还没有醒来,那他就回忆过去。
但他想这时候他估计是有些烦躁不安,那他就想想储仟翊吧。从有他记忆的开始,再经历一遍,他想再复盘一下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真正沦陷栽到这个Alpha身上。又是怎么做到世界这么大,最后也非他不可的。是一步一步从感兴趣开始,还是第一眼就暗示了命定的结局。
但应该无法真正做到复盘,因为他在b国街头见到储仟翊的第一眼,他想他已经缴械投降,彻底沦陷。苯基乙胺和多巴胺疯狂分泌,理智融化在持续的神经冲动中无法自拔。
“吱呀——”门轴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裴栖砚很好奇是谁来了,但很可惜,这个姿势他无法看到是谁。如果是个大灰狼或者贞子僵尸之类,裴栖砚觉得自己肯定要吞吃入腹,死翘翘了。
“睡了吗?”熟悉的男声响起。
储仟翊见没有回答,就走过来,慢慢蹲下来,看见裴栖砚显然已经熟睡的样子。但是他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在房间里很格外醒目,他刚要去帮他把手机放到一旁床头柜上,就听见手机里低沉的男声传来。
储仟翊眉头狠狠皱起,他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裴栖砚有看直播的习惯,准确来说,他从来没有看裴栖砚看直播。
手机里男生的话语龌龊之极,难以入耳。储仟翊的唇线水平绷直,眼眸深邃,难以看出他现在的情绪。他从裴栖砚的手里抽出手机,一个着装极其色气展示身材肌肉的男人印入眼帘。
储仟翊的手此刻紧紧握着手机,看到男子全貌时,手兀然一松,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储仟翊站在那里,盯着酣然入睡的裴栖砚。他的眼色晦暗不明,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眸底透出危险的气息,蛰伏的猛兽已然苏醒,随时可能爆发。耳旁直播间里男人的声音如同挥之不去的苍蝇,令人厌恶,难以容忍。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他揉着太阳穴,试图让绷起的青筋消退下去。
就是看直播有什么关系,就看看有什么关系呢?又不能碰到,是吧……储仟翊试图说服自己,裴栖砚睡眠时的呼吸声与主播的声音交织在一块,让他几乎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看别人呢,他的声音有那么好听嘛,竟然睡着了还在听。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个主播头上毛茸茸的猫耳朵,储仟翊联想起裴栖砚之前在挪威缠着自己想要看他戴尾巴的样子。
对呀,看他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看别人。我当时不是答应了吗,我会做到的,你要我做的事,我肯定会做到的。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不会去做呢,昭昭……
昭昭……不要看别人。
储仟翊俯下身子,他的手指轻轻抚上裴栖砚的脸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的目光炽热,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吞噬,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带着无法掩饰的占有欲,撬开对方的唇齿,探索着每一寸柔软,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电流般的颤栗。
裴栖砚的意识还沉浸在朦胧的梦境里,他看到储仟翊向他走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储仟翊吻上了他。好真实,他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但面前的储仟翊却是很陌生。身体慢慢上升,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眼,视线还有些牧户,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他愣了一瞬,但没有反抗,储仟翊也意识到对方醒了,但却按住了裴栖砚的后脑,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少了攻势,更加深沉而缠绵。
一吻结束,储仟翊缓缓离开裴栖砚,扯了扯领带。深色的领带原本一丝不苟地系在颈间,此刻被他用力一拉,松垮地垂在胸前。
“呼——我刚刚差点喘不过气来。”裴栖砚的眼前逐渐恢复清明,直播间的声音进耳膜,他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狐疑道:“什么声音?”
储仟翊捡起裴栖砚的手机,退出直播间前顺便手指点击了举报,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缓不急,平静如水:“没什么,现在没声音了。刚刚是不是吵到你了,下一次刷短视频音量不用开那么大,对听力不好。”
裴栖砚哦了一声,微微起身盘着腿,他招招手示意储仟翊过来些,储仟翊半俯下身子,裴栖砚的手指伸向储仟翊,细细摩挲着领带的边缘,下一瞬间,裴栖砚将领带扯下,丢到一旁。
“好喜欢你刚刚扯领带的样子,如果再拿根烟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象有多性感。”裴栖砚双手轻轻环上储仟翊的脖颈,唇贴近储仟翊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像羽毛轻扫过心尖,裴栖砚察觉到储仟翊呼吸一滞,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
“算了,抽烟伤身体。”
储仟翊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裴栖砚的一只手缓缓向下,轻如鸿毛般滑过储仟翊的腰际。他的动作轻柔而缓和。仿佛在描摹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储仟翊的呼吸逐渐加重,身体绷紧,没说话,也没阻止裴栖砚的动作。
对面的Alpha表面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旖旎。
裴栖砚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仟翊哥,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口是心非诶。”
“怎么口是心非,你说说。”储仟翊道。
裴栖砚勾着储仟翊脖子,“今天晚上,你情绪有点不对。有点凶。”
“对不起。”储仟翊道。
“让我猜猜看,是谁让你今天不开心的。”裴栖砚的唇瓣落在alpha的腺体处,腺体微微发烫,散发着浓郁的信息素,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裴栖砚的牙齿轻轻咬住那块皮肤,直到刺破表皮,他像那一片鼠尾草和榛果中注入独属于黑莓与月桂叶的独特气味。
储仟翊察觉到自己的腺体被裴栖砚的信息素包裹着,手不自觉攥紧裴栖砚的腰,他还没出声,裴栖砚反倒倒打一耙喊疼。
裴栖砚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他道:“我猜是我。啧,那也肯定是别人导致的,难不成是我以前画过画的人找上你了?嗯……感觉又不是。哥,你要不给个提示?”
“不要。”储仟翊冷酷地拒绝了。
“啧,那我可就猜不到了,范围是锁定了,但类型有点多。”裴栖砚轻啧一声,他刚说完,一个做着俯卧撑的身影缓缓走进记忆,他“啊”了一声,联想到储仟翊拿起自己手机的反应,觉得估计是那件事了,大差不差了。
“哦,我知道了。”裴栖砚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
“你别想了。”储仟翊目光冷冷,眼底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裴栖砚顺从道:“知道了啦,我们家储仟仟难道对自己没自信吗?那个人的肌肉太夸张了,只是拍起来好看。现实中肯定不怎么样,这我清楚的呀,我之前画人体,对这些了如指掌的。”
储仟翊眼中的冷意没有因为裴栖砚的话消解半分,裴栖砚暗道不好。
“那个人叫张……”裴栖砚觉得现在最简单还自己清白的方式,就是把张梓豪的背景解释清楚。
“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还有……”储仟翊低喘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裴栖砚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工作。
榛果在多轮的刺激下处于梆硬梆硬的状态。
“现在这个状态,你还有心思说别的吗?”储仟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栖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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