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谢灼因着上次一事,许是愧疚,送来炭火,衣服,还有一些金银珠宝。
他赏她,是好事亦是坏事。
她如今算什么呢?
他豢养的金丝雀?
还是一个比婢女略微看的过眼的填房?
什么都不是。
“姑娘,这件红色很衬姑娘呢?”
那件明艳的襦裙,看起来轻巧无比,谢府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她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拥抱着他。
衣裙被压了许多褶皱。
她不再敢想。
这些明明不是她想要的。
“不必,就穿那件浅色的就好。”
她不想讨好她,她自然知道,她今天的对话会一五一十说给谢灼听。
可那又如何?
隔日,谢灼过来了,远远看见她在外面的院子里,眯着眼睛晒太阳好不自在。
谢灼看了许久,传说西域传来的缅因猫,许是这个样子。
翡翠看见谢灼过来,本想叫醒。
无奈谢灼一个手势让她下去。
她只能顺从。
看着沈昭宁这样。
沈昭宁听见细微的脚步声,醒来便看见黑压压一个身影,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俊郎。
“大人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少女娇嗔着,小嘴一撇,倒是取悦了谢灼。
“怎么不穿我赏的?”
“大人这般待我,昭宁感激不尽,至于衣服,我……”
“不喜欢就说,让他们去做!”谢灼说着。
“不……不是,只是我想,等过了这个冬天,昭宁想出去……”话还没说完。
“你想出去?”谢灼脸色一变,这是不好的预兆。他抱起沈昭宁就往屋里走,全然不顾身后的人看着。
“大人……你放开”
唔,又是这个床塌。他吻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可她从未这般,差点连呼吸都忘了。小脸憋的很红。
好不容易有了间隙。
“你”
“昭宁,别想着离开!否则倔地三尺我都会找到你。”
“还有翡翠她们,你不想她们受你牵连的话,乖乖呆在谢府!”
谢灼凶狠的看着他。
转身离去。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她的心凉了半截。
当晚,沈昭宁便病了。太医跪倒一地。却没一人说出病症。
“沈姑娘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张太医颤颤巍巍说着,生怕被杀头。
谢灼自始至终黑着脸。
看着床榻上的昏迷的人,因为太热脸发红。
谢灼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因为别人慌神。
“都滚出去,本官要你们有何用?”
“大人,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灼看着身后的侍卫。
“讲!”
“属下觉得,沈姑娘的心病是因为大人惊吓所致!”
谢灼没有说话。脸上略带着颓废,他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他听闻她病了,放下宫中之事赶来。
“你出去,本官想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昭宁只要你醒来,本官什么都答应你。”
谢灼站在自己床榻边,自己还是处于昏迷状态,隐约梦见自己被谢灼处死。
她哭着求他不要。可谢灼阴鸷的双眼丝毫没有波澜。
“大人,不要杀我!”谢灼听见沈昭宁呢、喃,奈何声音太小,可他清晰的听见沈昭宁喊什么!
“本官不会杀你!”床榻上的人似乎得到安抚,逐渐镇静下来。
“大人,王德安求见”外面的声音传来,他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沈昭宁,转身离开。
“大人,皇上有事找你,特意传咱家来召见大人。”王德安卑躬屈膝,拿着佛尘低着头不敢看谢灼。
此时谢灼正因打扰感到不快。周身气场很低,连王德安都感觉的出来
这个大人可不好惹。
“走!”谢灼走时又朝着嘱咐几句,便走了。
等到沈昭宁醒来,已经三日过去了。
“沈姑娘醒了!”翡翠惊喜的看着她。
“姑娘可是梦魇了?我看着似乎不是很安心。”
沈昭宁沉默着,没说话。
何止梦魇了,还甚是荒唐,九千岁情深似海望着她,她岂会不慌?
真是疯了,连梦里都是他!
“姑娘病未见好,还是小心些。别着凉”翡翠替她掖掖被子。
“病了?”
“姑娘一直昏迷不醒,身子滚烫,太医说是心病,还处罚了太医。”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这……是大人替姑娘换的。”
沈昭宁的脸瞬间变得红温。
她就知道。
他怎么这样!
简直趁人之危!
真是小人所为!
但沈昭宁只敢心里抱怨,他根本没有胆子去骂谢灼。
心里泄愤就罢了。
何况她也知道翡翠会上报谢灼她的日常。
“主子,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要不要叫太医?”翡翠看她不说话,只以为她身子难受。
其实,她“身子”的确难受!
算了算了。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郁闷。”
“郁闷?”翡翠小声重复着。没再说话。
“翡翠,你来谢府多久了?”
“奴婢自小就在谢府了。”
“自小?”
“那就是你了解谢大人小时候的事情了?”
沈昭宁有些兴奋。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只是恐怕没有发现窗外站着的黑影。
翡翠下意识点头,连忙又摇头,这一举动,倒是惹的沈昭宁笑出声。
“不不不……,奴婢虽然自小就在谢府,可我来的时候,谢大人已经……”
沈昭宁有些失落。
她知道翡翠想说什么。
自打翡翠认识谢灼,他便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了。
谢灼的过去无人能知晓。就算知道恐怕也没人敢说。
她猜测,他这样的人,一路走来,一定很艰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性子。
传闻谢灼无父无母,可这怎么可能呢?
琢磨不明白,她也累了,便躺在床上。
外面黑影消失不见,里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姑娘,入夜该喝药了。”沈昭宁看着黑乎乎的药汤,真是难以下咽。
“我知道了。翡翠你放下吧,一会儿我自己来。”
“你去休息就好,这里不用你守着。”
沈昭宁遣散身边的人。单独留下自己。
把药倒入旁边的琉璃花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觉得这药喝了总是困乏,她心中隐约有个答案。
她希望自己千万不要猜中。
可若是真的,或许谢府,便也不用她继续留着。
谢灼此人,她感激他,也怕他。
至于他那日说的,留下来,她只当他说的醉话。
长夜漫漫,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几日,沈姑娘如何?”
翡翠站在书房答话,她奉命侍奉沈昭宁,却也是谢灼的双眼。
“沈姑娘这几日郁郁寡欢,奴婢觉得……”
“说!”
“奴婢觉得沈姑娘有心事!”翡翠一吐为快,反倒觉得轻松。
“呵,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该知道结果!下去吧!”谢灼大手一挥。
锁雀阁
“大人怎么来了?请!”转身之际,谢灼抓住她的手,她挣脱不开。
他俨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毫无征兆。近距离下,沈昭宁闻到一股酒味。
“大人……醉了”沈昭宁想要逃脱,要是被下人看见,总归不好。
“阿宁,我没醉。”
阿宁,阿宁,他叫她阿宁,抬眼看见一双扑朔迷离的双眼,她这才发现,谢灼其实还挺好看。
狭长的丹凤眼,使他更加英气。
“阿宁……”他顺势抱起她,天旋地转,她又是不得环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好香。”
“大人,住手!”
整个床榻,容下两人已是极限,这样近的距离,她看见谢灼竟是如此颓废。
沈昭宁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堂堂九千岁竟然这般躺在一个女人床榻。
传出去都该是杀头之罪!
充满
忽的她清醒过来,看见想起白日里被她倒入汤药的琉璃花瓶。
又警醒起来,用力推开谢灼。
谢灼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淡淡看着花瓶,并未让她察觉。
谢灼是在锁雀阁醒来,径直走向琉璃花瓶,里面还有一些残渣,他捻起一些拿起来细细闻,这药……
宽大的袍子,可今日看起来格外暗沉。
走到外面,撇了撇跪在旁边的翡翠。没说什么。
走了之后翡翠觉得自己被吓得一身冷汗自始至终想不明白大人哪里不高兴。
沈昭宁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只记得腰后被谢灼一按便失去了意识。
整整一晚上自己竟然睡得这样沉,连谢灼何时离开都未察觉。
看了眼琉璃花瓶,还好还好,没被发现。
沈昭宁唤了翡翠进来。
“主子醒了,大人不让我们叫醒你……”
“我知道,不怪你。”
沈昭宁开始穿衣,心里一直琢磨该怎么出去。
外面都有重兵把守,何况,谢灼根本不允许自己出这个锁雀阁。
整整一日,她呆在锁雀阁,心里仔细想着逃出谢府之事。
自打早上沈昭宁看见翡翠,下午喊着翡翠的时候,进来另一个丫鬟。
她只当翡翠有别的事,她向来对待下人不甚苛刻。
“翡翠呢?”
“翡翠……去了九千岁那里。”
沈昭宁有一丝疑虑,没怎么放在心上。
翡翠没来,今日汤药还没端过来服饰,想来是去商讨喝药一事。
“我记得你叫琥珀?”
“是,主子”琥珀声音更清脆,不如翡翠更加坚毅,可说到底都是谢府上的人。
自然也算伶俐。
血砚轩
翡翠跪在地上,头发早已凌乱
“我问你,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谢灼一脸阴鸷望着翡翠,可问话却有一丝漫不经心。
可翡翠在府邸呆了这么久,最是明白,这样的九千岁最危险。
“去领罚吧!”
“不,奴婢请九千岁明示,奴婢无罪,为何受罚?”翡翠一脸迷茫,大清早被喊来。
“你看看这个药渣?可知它为何出现在锁雀阁的琉璃花瓶?”
翡翠就明白了,为什么那日沈昭宁让他们下去,不留人服侍。
“大人饶恕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她没喝药,你可担待得起?”
“别让我说第二遍,下去领罚!”谢灼依旧练着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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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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