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风越来越冷，校园里挂起了圣诞装饰。平安夜那天，刘梓熙和同学们一起去看了灯会。回程时，她独自抄近路穿过一条小巷，突然听到熟悉的嗓音。
“滚开，别碰她！”
是许琛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冰冷怒意。刘梓熙悄悄靠近声源，看到许琛挡在一个陌生女孩面前，对面是三个醉醺醺的男人。
“小子，少管闲事！”其中一个男人推了许琛一把。
许琛纹丝不动：“最后警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挥拳打来，许琛敏捷地闪开，回手就是一拳。接下来的打斗快得刘梓熙看不清，等回过神来，两个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呻吟，第三个见势不妙溜走了。
“你没事吧？”许琛转向那个女孩，声音立刻柔和下来。
女孩摇摇头，道谢后匆匆离开。许琛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喘息。刘梓熙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在流血。
“许琛！”她忍不住跑上前。
许琛猛地抬头，看到是她，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你怎么在这？”
“路过。”刘梓熙抓过他的手检查伤势，指关节处破了一大块皮，“得处理一下，会感染的。”
“小伤，没事。”许琛想抽回手，但刘梓熙紧紧抓住不放。
“别动。”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按在伤口上，“我家就在附近，去我那处理吧。”
许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刘梓熙的家空无一人，父母去参加圣诞派对还没回来。她让许琛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拿医药箱。
“把外套脱了。”她回来时命令道。
许琛乖乖脱下外套，里面的黑色毛衣衬得他的肩膀更宽了。刘梓熙强迫自己专注于伤口，先用生理盐水清洗，再涂上碘伏。
“疼吗？”她轻声问。
许琛摇摇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不疼。”
处理完伤口，刘梓熙去厨房泡了两杯热可可。回来时，发现许琛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下雪了。”他说。
刘梓熙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热可可。两人并肩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沉默而舒适。
“你经常这样吗？”刘梓熙终于开口，“帮助陌生人打架？”
许琛抿了一口热可可：“看到不公平的事，总想管一管。”
“但你上次打张毅...”
“不一样。”许琛打断她，“张毅是故意的，他造谣伤害你。今晚那个女孩只是碰巧遇到麻烦。”
刘梓熙心头一热：“所以你承认上次是为了我？”
许琛转头看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一直都是为了你。”
这句话在两人之间回荡，沉重而真挚。刘梓熙感到呼吸困难，手中的杯子微微发烫。
“为什么？”她小声问。
许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因为...”
就在这时，刘梓熙的手机响了。她本能地看了一眼，是李梦瑶发来的圣诞祝福。再抬头时，许琛的表情已经变了，那种敞开心扉的脆弱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防备。
“算了，不重要。”他放下杯子，“我该走了。”
“等等！”刘梓熙拉住他的衣袖，“你刚才要说什么？”
许琛看着她，眼中闪过挣扎：“没什么。圣诞快乐，刘梓熙。”
刘梓熙眯着眼睛，戏谑的看着许琛，“你小子，不会喜欢我吧？””
“去去去，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许琛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眼神逃避。
“哈哈哈哈哈，瞅你这个样子，真搞笑。”
许琛无语，伸出手一直戳刘梓熙的脑袋，“笑笑笑，不许笑！”
“略略略~”刘梓熙迅速跑开做了个鬼脸，“行了，我去写作业了，可可记的喝完哈。”
许琛看着刘梓熙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变得冷静，他起身望向窗外，雪越下越大，他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而这一刻他希望他不该有的想法被这大雪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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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琛真的说别自作多情？“李梦瑶瞪大眼睛，手中的奶茶都忘了喝。
刘梓熙用吸管戳着杯底的珍珠，心不在焉的说，“一字不差。”
“不会吧，他是装的吧。”李梦瑶试探地问，“许琛明明对你...”
“对我怎样？”刘梓熙抬起头，“带几次早餐，帮我解几次围，就代表喜欢我？我们认识十几年，他捉弄我的次数还少吗？我看你就是多想，他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李梦瑶叹了口气：“好吧，我嗑的cp成不了真喽。”空气安静了几秒，她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点子，“不行，你试探试探呢，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大姐，你也太无聊了，你一天就想着嗑cp了吧。”刘梓熙一个白眼。
“你试试，肯定有效，要不然咱俩打赌。”李梦瑶激动的一直抓着刘梓熙的胳膊不放，随后探过头从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教室前门走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陈墨，是上次谣言中的主角。他环顾教室，看到刘梓熙后眼睛一亮，径直走了过来。
李梦瑶挑眉暗示刘梓熙，“这人不就来了吗？”
“学妹，下周演讲比赛的资料。”他递过一个文件夹，声音温和有礼，“林老师说让你负责主持。”
刘梓熙接过文件：“谢谢学长亲自送来。”
“不客气。”陈墨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对了，放学后有空吗？想请你帮我看一下演讲稿。”
刘梓熙余光瞥见后门晃进一个熟悉的身影——许琛。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看到教室里的场景后脚步顿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有空。”刘梓熙突然提高声音，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正好我也想请教一下学长关于大学申请的事。”
陈墨有些受宠若惊：“那放学后图书馆见？”
“好。”
陈墨离开后，李梦瑶凑过来小声说：“这招不错吧，你看许琛脸都绿了。”
刘梓熙用肩膀推了一下李梦瑶，都怪她出的馊主意，但其实她自己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刘梓熙能感觉到许琛坐在旁边，距离不到半米，突然有一种像是冰窖一样的冷。他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她桌上，动作机械，没有附上往常的纸条或玩笑。
“谢谢啊。”刘梓熙拿过咖啡，抿了一口，“好喝，还是我喜欢的味道。”
许琛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一直看向陈墨走后的门口，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攥到骨节发白。
放学后，刘梓熙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观察着许琛的反应。他今天格外磨蹭，明明没什么东西要收，却反复整理已经整齐的书本。
“等陈墨？”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刘梓熙心跳加速，但表面不动声色：“嗯，约好去图书馆。”
许琛的下颌线绷紧了：“他配不上你。”
这句话听得刘梓熙停下动作，转头直视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许琛迎上她的目光，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陈墨不是什么好人。”
“哦？那谁配得上我？“刘梓熙挑逗地问，“你吗？”
许琛的表情瞬间又恢复了平常浪荡子的样，“我…我说了，别自作多情。”
刘梓熙笑了笑，拿起书包站起来：“我知道，你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的，我们是兄弟，没关系，等我以后有了男朋友第一个让你把关，男人最了解男人了，对吧？”
许琛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心脏像是什么东西突然落空，这种感觉很难受。
学习结束后，陈墨坚持送她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便利店出来——许琛，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三人迎面撞上，空气瞬间凝固。
许琛的目光在陈墨扶着刘梓熙胳膊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擦肩而过。
“嗨，你买什么去了。”刘梓熙上前看了看他手上的塑料袋。
许琛低头看了看：“饿了，买的方便面。”
“没营养，走吧，去我家吃。”她拽着许琛的胳膊就向前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和陈墨说，“那个学长，我就先走了，谢谢你送我，拜拜。”
“喂！你别拽我啊。”
“走啦走啦，我都饿了。”
……
陈墨站在原地，笑着和她挥手告别，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远走的身影，他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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