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祈数到第三十二颗星星时，单车停在了湖边别墅前。
贺之琰单手把他抱下车，动作自然得像接过一束花。
"我家。"他推开雕花铁门，"密码是你学号后六位。"
玄关灯光自动亮起，向祈的帆布鞋旁多了一双崭新的猫咪拖鞋——和他宿舍门口踩塌的那双同款，只是耳朵上绣着"HQ"的金线字母。
"画室在二楼。"贺之琰拎着保温袋往楼上走，突然转身，"对了..."
向祈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对方锁骨上的香水味，是雪松混着柠檬草的气息。
"投怀送抱？"贺之琰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向祈脸颊，"我是想说，冰箱里有你喜欢的草莓牛奶。"
画室比307还夸张。
落地窗外是整片人工湖，颜料按色系排列在磁性墙上，中央画架旁摆着可调节高度的吧台椅——椅背上挂着向祈上周落在便利店的外套。
"暖气明明..."向祈摸了摸滚烫的暖气片。
"突然又好了。"贺之琰面不改色地打开投影仪，"月亮正好，画夜景吧。"
投影仪在整面白墙上投出实时星空，银河清晰得能数清光年。
向祈踮脚想看设备型号，却被贺之琰从背后圈住。
"专心画画。"他把铅笔塞进向祈指间，自己的手却没收回去，"今天教你怎么画星轨。"
向祈的手被整个包住，铅笔尖在纸上颤抖着画出歪歪扭扭的弧线。贺之琰的呼吸烫着他后颈，比暖气还让人出汗。
"你心跳好快。"贺之琰突然说。
向祈这才发现对方的手不知何时贴在了自己胸口。他慌得去掰那只手，却听见"咔嚓"一声。
贺之琰晃了晃手机："证据。你心跳每分钟至少一百二。"
照片里向祈耳朵红得能滴血，眼睛湿漉漉地瞪着镜头。
贺之琰设成锁屏壁纸的动作行云流水。
"删掉！"向祈去抢手机，被一把搂住腰。
"拿东西换。"贺之琰点开录音机，"说'最喜欢贺之琰了'。"
向祈把脸埋进他肩窝装死，突然闻到焦糖香。贺之琰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支棒棒糖，糖纸沙沙擦过他嘴唇。
"不说就亲你了。"糖棍在贺之琰齿间危险地晃动。
向祈咬住糖棍另一端，在贺之琰错愕的瞬间抢过糖果。舌尖尝到太妃糖甜味时，他感觉腰上的手猛然收紧。
——————
凌晨三点，向祈在客房醒来——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画室到床上的。
手机屏幕亮起，贺之琰的消息顶着[03:21]的时间戳：
「冰箱第二格有草莓蛋糕」
「暖气调到了23度」
「你抢糖的样子像我养过的布偶猫」
最后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
「现在能来偷看你睡觉吗」
向祈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枕，闻到和贺之琰身上一样的洗衣液味道。他赤脚跑到门前，发现地上放着保温杯和便签纸：
「蜂蜜水，55度」
「PS：开门就是同意」
便签角落画着只叼糖的小狼。向祈轻轻拧开门把手，走廊感应灯渐次亮起，尽头的主卧门缝里漏出暖黄的光。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铅笔声。
从门缝看去，贺之琰正就着台灯修改素描，脚边散落着几十张草稿，每张都是睡着的自己。
最靠近门的那张纸上，向祈蜷在画室沙发里，身上盖着贺之琰的外套。
画纸边缘写着：「今天也没敢亲，贺之琰是胆小鬼」。
向祈碰倒了门口的玻璃杯。
贺之琰冲出来时，看见他抱着膝盖坐在走廊地毯上，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眼睛比湖面的月光还亮。
"我梦游。"向祈小声说。
贺之琰蹲下来与他平视，指尖悬在他睫毛前微微发抖："你的睫毛...碰到我心跳了。"
后来向祈总是记不清是谁先凑近的。
只记得贺之琰的嘴唇有太妃糖的甜味，吻到第三次时，他发现自己被抱到了画室的高脚凳上，而贺之琰正跪在羊毛地毯上给他穿袜子。
"会感冒。"贺之琰把蜂蜜水塞进他手里时，腕骨蹭到他膝盖内侧的痣。
向祈用脚趾勾住对方睡衣下摆："...还要亲。"
窗外星轨划过漫长光年，而贺之琰的吻比银河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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