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祈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陷在贺之琰的怀里。
对方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掌心还松松地握着他睡衣的一角。
晨光透过纱帘，在贺之琰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他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却被突然收紧的手臂圈了回去。
"早安。"贺之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尖蹭过向祈的后颈，"我数到你有十七次翻身，三次说梦话，还有一次..."他的手突然探向向祈的睡衣下摆，"踢我。"
向祈猛地蜷缩起来，却被贺之琰就势搂得更紧。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腰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
"七点二十。"贺之琰看了眼床头柜的投影时钟，"你第一节没课。"
"你怎么连我课表都..."
"背下来了。"贺之琰突然翻身撑在他上方，睡袍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要检查吗？周二下午你会在美术楼307窗边的位置画速写，周三晚上便利店值班会偷吃一个快要过期的饭团..."
向祈用枕头捂住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耳尖。
贺之琰低笑着把枕头抽走，变魔术似的从床头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43度，加了两滴蜂蜜。"他扶起向祈，杯沿轻轻碰了碰对方的下唇，"你昨晚说梦话要喝的。"
牛奶确实是他最喜欢的温度。向祈小口啜饮着，突然发现杯底有什么在闪光。
喝完后，一枚穿着银链的钥匙躺在杯底——正是他宿舍钥匙，上周丢失的那把。
"你偷我钥匙？"
"交换。"贺之琰从自己颈间勾出另一把钥匙，"我家大门密码昨天改成你生日了。"
钥匙还带着对方的体温，向祈捏在手里发烫。贺之琰突然凑近，舌尖舔掉他唇边的奶渍："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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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祈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衬衫回到宿舍时，室友小林正对着电脑憋笑。
"论坛新帖。"他把屏幕转过来，#贺少今早穿反衬衫来上课# 的标题下是贺之琰穿着内外反穿的条纹衬衫的照片，领标明目张胆地翘在外面。
向祈低头看自己身上这件——袖口卷了三道才露出手腕，下摆垂到大腿中间，领口松垮地露出一侧肩膀。他后知后觉地闻到衣服上残留的雪松香气。
"对了，这个给你。"小林扔来一个纸袋，"贺之琰的助理送来的。"
袋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他昨天穿的那套。向祈抖开牛仔裤时，一张便签飘落：
「衬衫不用还」
「PS：检查所有口袋」
他疑惑地把手伸进衬衫口袋，指尖触到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是贺之琰龙飞凤舞的字迹：
「今天也想把你装进口袋里带走。——HQ」
每件衣服的口袋里都有类似的纸条。
牛仔裤后袋：「你穿这条裤子时腰线特别好看」
T恤口袋：「便利店冷气太足，记得穿外套」
甚至连袜筒里都塞着一张：「左脚比右脚可爱」
最过分的是内裤标签上用水洗笔写着：「这件我没穿过」
向祈把脸埋进那堆衣服里，听到小林幽幽地说："你现在的样子像只煮熟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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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素描课上，向祈发现自己的画板夹着一沓新纸——每张角落都印着小小的狼和鹿的剪影。
他正用手指描摹那个图案，教室后门突然传来骚动。
贺之琰倚在门框上，身上套着件极其违和的粉色围裙，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
"教授好。"他笑得人畜无害，"我来送餐。"
在全班起哄声中，向祈被拉到走廊长椅上。
贺之琰打开保温盒，第一层是捏成猫咪形状的饭团，第二层是用胡萝卜刻成星星的咖喱，最下面——
"画具店的新品试用装。"贺之琰拿出整套矿物颜料，"老板说最适合画星空。"
向祈用勺子戳着咖喱里的星星："你不用上课吗？"
"逃了。"贺之琰无比自然地回答，"想到你可能会想我，就来了。"
"谁要想你..."
"那我想你了。"贺之琰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从牛奶杯见底的那一刻就开始想。"
向祈叉起一块胡萝卜塞进他嘴里，却被握住手腕。贺之琰就着他的手吃掉食物，舌尖故意扫过叉尖："好甜。"
走廊的玻璃窗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向祈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贺之琰肩上，而对方正用左手别扭地给他画速写——因为右手正与他十指相扣。
"晚上去看星星吗？"贺之琰突然问，"天文社借到了楼顶钥匙。"
"要打工..."
"我替你请过假了。"贺之琰晃了晃手机，屏保还是那张向祈脸红的表情，"理由是..."他忽然贴到向祈耳边，热气拂过耳廓，"未婚夫约会。"
向祈猛地呛到，贺之琰大笑着给他拍背，顺势把人搂进怀里。
阳光穿过他们相握的指缝，在素描本上投下一小片晃动的光斑，像偷溜出来见证爱情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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