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许植就在下课的时候收拾书包了。
“呜呜呜——许哥，你过生日能不能在学校过啊？”
“对啊，我们舍不得你。”
李舒和赵不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抱住许植的一条腿不放，哭着脸不舍。
他们不是不能请假，是高一到高二逃课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了，就连有时候他们会“乖乖”装病请假也不下三十多次了，他们两个已经被写进黑名单了。
两个人就抱住不松手，搞地许植站起来的时候都要向后仰摔过去，不过还是眼疾手快，抓住了桌子才站定，他把书包放在桌上，一脸无奈：“得了，放开。”
两个狗皮膏药异口同声：“我不！许哥你别走！”
“明天我就回来了，就是去过生日而已。”
许植试图抬脚挣脱，最后还是失败告终，他盯着两个狗皮膏药好气又好笑。倏然前面一道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别赖了。”
裴俞单肩背着书包，外套拉链拉到顶，懒散地把手叉在裤兜里，他扫过下面的两个人，视线上移：“走了。”
少年说话时，抬脚用脚尖分别不轻不重地分别踹了一下李舒和赵不贰屁股。李舒适时仰头去看，看见某人正对他挑了个眉，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他闭了言，推搡着旁边的人跟着起来，许植终于脱了束缚，他将书包同样单肩着，就好像有了后台一样，笑嘻嘻地跟在裴俞后面冲那两个狗皮膏药招手：“明天给你们两个带好吃的！诶——小鱼，走慢点，等等我！”
“裴俞也请假了？”
“好像是，得了，咱俩又请不了，上课了，回去吧。”
……
裴俞和许植坐的公交车，下午三点半左右就到站了。
公交汽车再次启动，留下还没有散去的尾气。裴俞拇指勾了勾肩带，往马路上的一团已经快散开的乌色气体看了眼，侧身往开出的水泥道上走，“走了。”
王婶因为去北京复查了，今天不在，下午走前在客厅玻璃桌上搁了大大的包装盒。那是给许植买的蛋糕。
裴俞正半蹲在玄关处解开鞋带换鞋，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植正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他扭头去看玄关处鞋柜那投出来的一处阴影。
裴俞换好拖鞋，站起身往许植方向走。许植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松软的沙发深深陷下去。
许植看了半天，朝已经仰靠着的人问道：“喝水吗？”
“那麻烦了，谢谢。”
裴俞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琥珀色的眸里映着光点，整个人看上去很乖，怪不得老人家都喜欢这种少年，看着乖巧懂事，他也喜欢。
许植边回忆某人的样子，边走到了厨厅，他走到大理石台面旁，上面正搁着一盏茶壶，许植去揭开茶壶盖，里面是枸杞红茶，不过已经放凉了。
许植把茶壶清洗了一边，重新烧了一遍水，往里面放入枸杞和茶叶后，又拿了两个玻璃杯预热了一下再倒进去。
下午接近黄昏的时间，温度下降的厉害，许植进屋后就开了暖气，不冷不热，整个客厅常温。
似乎是等的久了，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人抬头往厨厅那里看，然后伸脚去穿进拖鞋，趿拉着走过去。
许植正靠着台面旁的冰箱看手机，他在等茶水变温了再端过去，丝毫没有看见某人正在厨厅前看着他。
大理石台面就被夹在两个少年中间，裴俞目光移到灶台旁冒着热气的两杯茶，“你在等水变温？”
低头看手机的人差点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许植也不知道在虚什么，手在鼻头摸了几下，咕咕哝哝道：“看见你还在打游戏，先不打扰你，等茶温了，再给你也不迟。”
说话间，他看着裴俞已经走到茶壶前，少年探出一根食指，曲着用食指背去轻轻的挨触两个玻璃杯杯壁，说：“差不多了。”
裴俞两手去拿住杯子，然后伸直一只同样拿着杯子的手臂对已经站直的人扬了扬下巴：“拿着，它已经温的有点凉了。”
晚间。
许植刚把蛋糕盒打开，放在边上的手机就响了，许植瞥眼看过去，看清楚来人后，对着旁边的裴俞努了努嘴：“你帮我接下。”
边上的人没说话，伸手去接开了。
是王婶打来的视频聊天。
王秀正躺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床上，视频刚接通，出现在摄像头的是一张乖俊的大脸。
接着这大脸从摄像头移开，转而出现的就是正在拆开盒子的许植。
“小许生日快乐啊。”
王秀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传出来。给暖色调的客厅又增添了人味。
王秀看着许植打开盒子，然后取出盘子和刀叉后，突然想起什么：“诶，小俞呢？刚刚还看见的。”
她话还说在“看见”的时候，镜头就进来了裴俞的脸。
“诶这就对了嘛，刚刚一直不露面，我还以为刚才是眼花了。”
王秀忍不住调侃自己，床边织毛衣的陈萍听到扬声器里穿出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去看。
视频里，许植刚好插好蜡烛，一旁的裴俞在把手机正对着蛋糕方向摆弄好后，就站在许植边上帮忙点上蜡烛。
蜡烛的火光一点点亮起，即使是头顶垂吊的水晶灯也不能比，橙黄色的火光映着两个少年的脸，柔和而微妙。
“好了。”裴俞点好最后一根蜡烛，扭头去提醒某位小寿星。
小寿星刚刚就去房间里拿来了相机。他开启了相机，然后跑到手机位置，笑着说：“姨婆，陈婶，我们先过生日啦，你们老早点睡！”
镜头里的两个老人笑着皱纹加深了几条，看了看许植身后不远处的裴俞后，跟他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许植拿着手机走回去，裴俞上前去拉过他的手腕：“许愿吧，寿星。”
“小鱼，这是你陪我的第一个生日，是意义很大的。”许植借着被拉过去的空当，将手里的相机往对方手上送，“小鱼，录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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