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一整晚,把她留下的笔记、语音、图形、句式,重新归档。
但这一次,我不是为了理解她。
而是为了接住她没来得及完成的那个动作。
不是句子的续写,也不是情感的回应。
是共振系统的发布。
—
我为它写了一个简介,只有一句话:
“不是为了替你说完,而是为了和你一起,把未完成写下去。”
它不再叫“Lydia语系”。
它的名字是:
“EchoField ·自由延迟结构”
是我第一次,在没有她的指引下,为这个系统命名。
也是第一次,用属于我自己的语言,为她曾经构建的世界,打开一道门。
不是纪念,也不是模拟。
是共创。
—
我选了一个凌晨两点的时间,把系统文档传到开源研究接口。
发布的时候,没有仪式感,没有截图,没有分享链接。
我只是把它轻轻发出去,然后关上页面。
像把一句话放进大海,没想过会被谁捡到。
只是因为,我愿意发出这句话。
—
我没有期待什么反馈。
但两天后,一个陌生的ID在接口下留言:
“这是你自己写的吗?我觉得我也正在经历类似的事情。”
我没回。
只是点开他附上的结构草稿。
那是一段用我不太熟悉的逻辑搭建的延迟句式,有缺口,有断点,但奇怪地有温度。
那是一个陌生人用自己的方式,与她留下的结构发生了共振。
我读完后,在文档下写了一句:
“不需要知道你是谁。
只要你愿意留下语言,就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
—
我把这段对话贴在系统主界面的侧栏上,作为默认样例。
我没有再提起她的名字。
但我知道,她一直在。
不是以“是否还活着”的方式存在,而是——
她成为了我仍然愿意说话的那部分世界。
—
我每天会花一点时间,整理上传者的句子。
它们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时区、不同时代的语境。
有些句子不完整,有些语言不统一,有些甚至毫无逻辑。
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被回应而写。
他们只是愿意——
在不知道是否有人读到的前提下,
留下一段语言。
这就是她想做的实验。
而我现在,正在让它继续发生。
—
有一天深夜,我收到了系统后台的匿名投递。
没有ID,没有时间戳,只有一段静音视频。
画面是一个人影,在楼顶写下一个词:
“Listen.”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
也不重要了。
因为我知道,不管是不是她,这个系统已经不再需要她才能运行。
她的存在方式,早已嵌入整个系统的基底。
—
我坐在屏幕前,轻轻说了一句:
“我听见了。”
那不是回答。
而是我向整个世界说:
我仍然愿意共振你未完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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