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岑如从梦中恍然惊醒。
他睡眠质量一直不算好,醒来经常会心悸胸闷。
这会儿已经天光大亮,神思从梦中剥离开,依稀记得自己在霍北家,睁眼没瞧见人一阵焦躁。
宋岑如拿过床头手机,微信躺着一条霍某发来的未读消息。
[上班去了,冰箱有烙饼,热了吃。]
他舒下一口气,敲了几个字。
[你买的?]
对面很快弹出回复。
[做的。你男朋友 亲手做的。]
......男朋友。
男朋友?
男、男男男男朋友!
宋岑如打了个激灵,记忆瞬间归位,焦躁变燥热,那种干了点儿什么事的后劲儿大得离谱。他爬起来晕晕乎乎走进浴室,呆立在洗手池边刷牙......啊,害臊。
镜子里的人绷着张脸,两颊泛出红色,牙刷摆动速度快得飞嗖嗖......
烙饼就那种最家常的火腿鸡蛋的,霍北还打了胡椒虾泥放在里面,跟那外头卖的比也一点不输。宋岑如热了饼就坐在阳台上吃,秋天的太阳不怎么暖融融,但还是舒服的眯起了眼,止不住乐。
不知道,就是开心,连谢珏打那巴掌的感觉都快想不起来了......哎,好像有点得意忘形,宋岑如把嘴角收了收,但很快,笑容就消失在他看见宋文景发来消息的那一刻。
[春节记得回家,聊聊你跟明秋仪订婚的事。]
“......”顿时有点咽不下这饼。
要冷静,要分析分析。宋岑如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那边没再回复,这态度让他觉得他妈好像软下来了,至少没之前那么咄咄逼人。
昨天刚从老宅回来,宋文景后来肯定知道谢珏甩巴掌的事儿,他并不觉得他妈会心疼,而是因为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有了顾虑。现在整个京城分部的生意都在宋岑如手上,且发展的很好,如果被停掉,虽不至于让瑞云陷入瘫痪,但损失绝对不小。
宋岑如给明秋仪发了条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明维业跟她说了同样的话,对方明显也有些着急,把面谈时间定在下月底。
这个日子......宋岑如皱了皱眉,离霍北生日很近啊。
......
李东东最近发现两件怪事,一是虎子神出鬼没,作为他们发小群里平时最活跃的人突然开始变得静悄悄,却时不时在朋友圈发些莫名其妙的感慨。二是他们老大变得特别爱笑,还笑得莫名其妙!
就比如现在,李东东用眼角瞟过去。
“有事儿?”霍北偏过头,瞬间扯回嘴角。
“......”
算了,少问为妙。
李东东若无其事的清清嗓子,“那什么,虎子。你没觉得他自从万和观回来以后就神出鬼没的?”
霍北:“有么。”
“有啊!那群里消息你没看吗,约饭不回,喝酒找不到人,问什么都说没空,”李东东眼珠一转,“他们家那店出事儿了?不应该啊......我记着前些天面馆还上了京城必吃榜呢。”
霍北:“你直接问不得了。”
“问了,嘛也没说还一个劲儿傻乐,我觉着有猫腻。”李东东琢磨一会儿也没品出个所以然,烦了,把手一挥,“哎算了!我看他那样也不像坏事儿。我主要怕耽误看球,本来约好了一块儿去的,现在看他这样感觉会放我放鸽子。”
“怎么突然想着看球了?”霍北问。
“嗐,无聊呗。”李东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福,就喜欢热闹。”
他俩也不是真想看球,就是这每天上班下班不来点额外的娱乐活动就呆不住。
尤其国庆小长假已过,京城人流量却没减少,最近不少开演唱会,足球赛,音乐节什么的,去哪儿都是乌央乌央一片人。
这几个地方就属球场气氛最激烈。再说起这足球,最热那会儿应该是七八十年代,京城人人都看,人人都爱踢,不夸张地说几乎就是全□□动。当时极少有私企这个概念,大多是什么工人、干部、知识分子等等根据政策直接分配进厂,大伙儿时不时就组织一场球赛,也受世界杯影响,既能强身健体,还能赶一波与世界接轨的时代潮流。
不过他们这代都是新世纪的孩子了,没见识过当年盛况,光想想那种一帮人坐在看台上山呼海啸的气势就觉得兴奋。
李东东说的那个就在工人体育场,国安对申花。
“哎,你跟少爷要不要一块儿来啊,我看这开赛日期跟你生日挺近的,要不咱这回一块儿出去过呗。”
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再忙也得找点儿乐子。而且借着霍北的由头,虎子就不好意思鸽他俩。
“早着呢吧。”霍北说,还有将近一个月呢。
“噢,好像是有点儿早,”李东东看了眼日历,“那就过两天再说。”
生日的事儿先放一边,今儿是周五,周五什么日子?等下班就能去找他的亲亲小少爷啦。
他俩这恋爱谈的,平时工作日基本都还住自己家,周末就凑一块儿,钥匙串上挂着对方小区的门禁卡,电子门锁信息后台的家庭成员一栏也写着彼此的名字。
这个舒坦的啊,有种身体里每个细胞跟毛孔都在开派对的爽感。自从少爷主动献吻告白之后,霍北这每天的心理活动和日常状态就不一样了,干什么都特有劲头,但也有特别惹人烦的事儿。
主要体现在说话举止上,譬如老藏不住笑这就是个大问题,怕被熟人瞧出什么来。
他明白的,有些事得瞒着。虽然同性恋这个概念在现在的社会,不至于像从前那样见不得光,人人喊打,但最好还是别让人知道。
这个道理宋岑如只会比他更清楚,可感情这种东西,是你即使捂住嘴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就好比前两天,京城温度骤降,宋岑如就想给霍北买条围巾。
少爷什么审美品味,以他的眼光挑出来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霍北自己买的。
这胡同混混后来开始知道打扮还是因为想跟上豪门少爷的脚步,可惜这玩意儿也讲究天赋。
于是为保周全,宋岑如索性给大伙儿都买了。
顶好的骆马绒面料,软和,舒服又保暖,颜色都选常见的什么黑白卡其,但就霍北那条细节不太一样。
属于乍一看没区别,细瞅才能发现,那暗纹和宋岑如自己戴的是同款,颜色也接近,一条浅烟灰,一条深花灰,低调又般配。在大杂院拆礼物那天,俩人就默契的都不吱声,悄悄享受这点儿和所有人都不同的亲呢。
不过霍北这人真能憋住不炫耀?
恨不得一周七天都裹着,但凡周围有人夸这围巾好看,衬他,就压不住嘴角似的来上一句,“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么,肯定不是李东东。
公司里就八卦,有位姓宋的大帅哥三不五时跟他们老板出去吃饭,据说从小就认识,关系跟李经理也不错。于是乃至今山堂领班和厨师长都知道这件事,咱老板最爱戴那骆马绒围巾,宋岑如,宋先生送的!
......
处理完工作,霍北就从椅子上弹射起飞,骑着摩托一路驰骋进缦园。
大门新来一保安小哥,也是认真负责,觉得霍北骑那车的气势实在不像好人,多嘴问了一句。赶上收过霍北两盒高级月饼的老保安过来交班,赶忙解释:“这你不认识?宋先生他哥。”
“哥?”宋岑如站在书桌前给毛笔开笔,就霍北亲手做的那支,青玉玛瑙的。
“欸你小时候不是喊过我哥么,人保安可没说错啊。”霍北坐旁边,手肘撑在桌上,抬眼看他。
宋岑如一脸假正经地用毛笔指了指天,“我哥要知道说不定跟你生气。”
“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霍北攥住宋岑如的腕子,再顺着往上移,撑开他的手掌,五根手指穿插进指间扣住。
他贱不兮兮地说:“那是亲哥哥,这是情哥哥。”
特......么......这人仗着脸皮厚,时不时就要跟他抽个风!
宋岑如用了十成功力才憋住那股想笑的尬劲儿,“你……起开!我要写字。”
“写啊,没不让写,”霍北那五根指头就不愿意松开,“左手,又不耽误。”
宋岑如要铺纸,要弄墨,要找拓本还得点香,就一只手哪干的过来。
霍北好整以暇地看着,就存心捣乱,坏心思都写连脸上:来,快,跟我叫板!好容易熬到周末,只要让我逮着机会下手,你就甭想写这字儿了!
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宋岑如也不吱声,自顾自的就用空着那只手整理东西。
跟他比耐力,他打从生下来就在家磨性子,最懂守拙藏锋以退为进,霍北你这不知深浅的菜鸡。
于是眼瞅着万事俱备,只欠备墨了,宋岑如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今天想用个新墨条。
霍北嘴角一勾。
他知道,这玩意儿得加水不停打圈磨,得把那墨磨出来,还得使劲磨才管用。在心底哼笑一声,没招了吧!少爷就是面儿薄,一撩就炸,眼下铁定写不成......
“霍北哥哥。”宋岑如突然喊了句。
这位猛地一顿。
看着他。
“帮我磨个墨。”宋岑如说。
“......”霍北愣着,“……什么哥?”
“霍哥,小北哥哥。”宋岑如轻声说,又晃晃被牵着的那只手,眼神示意,“哥,磨墨。”
霍北噌一下站起来。
好一声哥哥。
喊得他忘乎所以,魂飞天外。那心脏突突突地,血泵挤出来的都是齁甜的蜜。
宋岑如凑过去,睫毛一撩,眼梢朱砂痣像朵落在雪色中的梅花。他毫不躲闪的盯着他,眸子黝黑发亮,“我写两副字,然后一起吃饭,剩下的睡前再说,好么?”
沉香缭绕,缭得人耳根发软,发烫。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少爷这句话还带点儿苏城口音,平时冷冷淡淡一人,讲起吴侬软语的调来简直酥人骨头。
霍北哪儿特么被宋岑如这么哄过,支支吾吾最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主动松手拿了墨条开始吭哧吭哧干活......任劳任怨的。
“谢谢哥哥。”宋岑如说话的小气流从人耳廓刮过去,“磨细点儿。”
“......成。”霍北喉结一滚,浑身绵软,从脊椎到后脑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少爷好本事,四两拨千斤,智取大流氓。
......
夜晚,外头的鸟啊虫啊刚睡下,屋里还留着没散完的热潮。
俩人窝在沙发上,一个占一头。霍北刚有动作,宋岑如就一伸腿,把一只脚抵在他的胸口,眼底水汪汪的,轻哑道:“差不多得了。”
“哎,哎我就说会儿话。”霍北笑着往那边挪。
其实就不动声色的看少爷这双又长又直的腿,顺着瞟到透出青色血管相当骨感的脚,那月光渡上去,就是白到发出淡蓝的雪色。他又上手攥住,往后轻轻一拽,小麦色蔓延进雪色,极为显眼,“聊聊天宝贝儿,真不弄你了。”
宋岑如眯着眼,“你最好是。”
极限一换一,抵消掉宋岑如写那两副字的时间,说不好到底谁吃亏,总之没逃得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
还好这沙发够大,他俩挨在一块儿,并排躺着,享受窗外澄澈的月光。其实就腻歪么,在百无聊赖的午夜里虚度光阴,像是要把彼此相互错过的陪伴全都补回来。
宋岑如听他叨叨球赛的事儿,这就不得不顺带提到咱们霍老板即将迎来二十四岁的生日,本命年欸,再怎么着都不能跟以前一样随便吃顿饭就了了吧。
寿星本人没什么想法,看球还是看别的无所谓,都得跟大伙儿一起,不然太明显了,他俩肯定只能偷偷找机会。
霍北抻开胳膊,往宋岑如肩上一搭,直接就说:“准备送我什么啊。”
宋岑如:“哪有直接问人要的。”
“我啊,别人给的我又不要。”霍北在他肩上戳戳点点,“你小时候送我那雪人......”
宋岑如转过头。
“化了。”霍北看着他,“那年胡同电路检修断了电,我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一小块儿了,后来放到面馆的冰柜里也没留住......你走那天就想到了,会化,是不是?”
宋岑如没说话。
霍北继续道:“其实如果当时我早点回去说不定真能救一救,哎这就赖我没上心,而且咱姥以前那冰箱也早不行了,漏水,我要是......”
宋岑如在他嘴角亲了下,眼尾缀着闪闪的光。
傻子么,是雪总是会化的。
霍北愣了那么几秒,下意识把人搂紧,“......你这,安慰我呢,怎么自个儿还掉眼泪儿啊。”
宋岑如没说话,他习惯了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留东西就显得特别没必要,因为并不确定能不能回来,对于当时的霍北来说,给希望是很残忍的。他知道会化,也知道自己会走,就是故意的。
非要让这人记住他,狠狠地记住他。
这眼神就直勾勾地,把霍北的心都看软了。他的确因为那些东西难受过,后来也埋怨过,走就走呗,还非把人的心拴着,干嘛啊你要。
可宋岑如真想走么。真想做这继承人么。真想一个人待着么。
一个雪人而已,当时老太太就那么说,等下雪再做一个不就好了。他也对宋岑如说过这话,化了你再给我搓一个呗。
但真正明白背后含义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也是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霍北不像宋岑如那样善于感受,直觉灵敏,或是提前去想很久很久以后。所以当发现雪人融化的那刻,他几乎真的以为那就是上天的某种暗示,不属于你的就留不住。
宋岑如:“今年送你个不会化的。”
“行啊,送什么都行,”霍北吻掉他眼尾的水珠,“是你就行。”
他们这年纪,早过了对礼物的兴奋期待了,生日过的是情谊是真心。
少爷的真心就不乐意从嘴上说,但是到哪儿都记挂着。京美这两天举办秋季百团大战,他就约着霍北过来看看,顺便附近吃个饭。这人以前天天被说文盲,我们哪儿文盲了!正儿八经的自考大专文凭,能开公司能扫情报的,牛逼着呢。
这天学校到处都是人,各种社团在林荫大道边摆摊宣传,使出浑身解数拉新。宋岑如一个搞文修的研究生被书法社团拉去帮忙了,什么招新手段都不如一个水灵灵的门面好使,怎么不算一场歹毒的商战。
霍北从今山堂过来,塞了一后备箱的吃喝,拎着东西去了文修院,把东西都送给少爷的同组同学,就说是宋岑如专门买的。平时瑞云的事多,宋岑如总往那边跑就容易遭人白话,该做的人情他来弄,少爷只管开心。
那几个学生年纪也没多大,现在都改口叫霍哥,都不用问,祝芙第一个举手说:“宋宋在球场那儿,摊位号A-1,人特别多,你要发消息他不一定看得见。”
“成,谢谢。”霍北笑笑,顺着指路标就摸了过去。
临近日落,林荫道两侧的马路缝里堆满落叶,头顶半秃的树挡不住夕阳。要入冬,再有半拉月估计就掉的差不多了,校园里来回穿梭着自行车和说说笑笑的学生,不见一丝萧瑟,朝气蓬勃得很。
霍北前几次来就没好好注意过里头的风景,不过明显有比风景更值得欣赏的。球场外那条路拉着横幅,社团就扎堆在这摆摊。许多从球场出来或下了课的学生,也不着急上食堂,眼瞅着就往某个方向去了。
有同学喊:“在那儿,被围起来的那个摊儿!快点,一共就二十个名额!”
什么名额?
当场报名书法社的同学,赠学长亲笔墨宝一联。
“学长,能给我写一首词吗。”女生甜甜的问,“内容就写你喜欢的,字体......要瘦金吧。”
“好。”宋岑如点头。
毕竟是喊来帮忙的,社长哪好意思叫人累着,就写在花笺上,做个书签样式,不用费太多神。宋岑如站立在桌前,袖子挽到手肘,纸上行云流水,千钧力气全在笔尖,他的小字可比大字有看头。
今天还穿了身纯白毛衣,特有设计感那种,松垮休闲,不知道是哪个大品牌的手工定制。就这样,一点不担心弄脏衣裳,动作利落又养眼,写完透干给人装进小袋里,再等下一位。
其实哪儿用等啊,二十个名额很快就占满,社长提前就在校园墙预告,底下呼啦呼啦一片全是跟帖,捧场的表白的求电话的求照片的多了去了。
导致霍北现在就被挤在人堆最外圈,进不去。
“哥们儿,见过么。”旁边一男的搭话,“咱们学校校草,师出田润之,连我们书法专业教授都夸。”
霍北没接茬,心想我特么六年前就见过!他还给我写过春联,手把手教我写字儿,上周我还给他磨墨呢你他大爷的算老几,丫上一边儿去!
学校里就是各种各样的,还未沾染太多社会风气的小年轻,在高中憋久了,无处安放的青春荷尔蒙就全都放到大学来挥洒,无需再掩饰这份直白的欣赏和仰慕。女女男男,还是女男男女,这在艺术院校里就不算什么新奇的大事儿,氛围总归是比外面要包容些。
“欸你哪个院的,不像咱们学校的啊?”这男的大概是个社牛,望着摊位继续道,“你说宋岑如到底是双还是直的,我这瞧不出来呢......你说要是我跟他告白能成功么。”
“......”霍北转过头来。
男人也跟着转头,“昂?”
“他不喜欢你这样的。”霍北说。
“为什么,我差哪儿了?上次公共课他还借资料给我呢。”男人笑笑,“哎我盘算过,这帮人都没我有优势,而且我知道他家底厚,那我也不差钱啊。”
霍北顶了下腮,气笑似的,眼前黑压压一片脑袋,目光所及之处这一个个的都心怀不轨!要是不正经来一回少爷的学校,都不知道宋岑如天天被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的盯着。
也甭废话,这位爷拨开人群就往里去,腿长背阔,也是受人瞩目的一道身影。不仅惹眼,还很不好惹。
一阵风似的往前去,众人纷纷自动让出条道来。霍北就走到跟前叩叩那桌子,掷地有声:“劳驾,麻烦给我也写一句。写个......纳兰成德的,‘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社长赶忙冲过来一拦,“唷,不好意思,咱这名额已经没了。”没也是真没了,但他更怕这位是来找茬的。
刚才确实是准备收摊了,宋岑如听见声才抬眼。俩人视线一对上,他顺势从笔筒里抽了支笔,指间挽了两圈,铺纸,蘸墨。
“写个别的吧。”宋岑如说。
哎哟?认识?社长挑头一看,那人眉峰轻扬,悠哉等下文呢。
“就写......”宋岑如想了想,“‘朝夕与共,莫失莫忘’。”
一点日常,生日会好好过的啦,我一直在克制不要狗血(虽然狗血也很香)
霍北那句就是想给宋岑如拽个有文化(是的想讨夸),纳兰成德(就是纳兰性德)的原诗《减字花木兰·相逢不语》
另外[求你了]我有一个民国短番外的想法,还是他俩,设定可能是前世或平行时空,基调偏虐,所以到时候会放福利番外(前提是我能入V的话[心碎])这样不想看的宝不影响订阅(要是没V就当我没说[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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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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