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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溜冰场

热水澡是最好的放松剂。长途飞行的疲惫散了个七七八八。浴室水声刚停,白汽缭绕遮了视线,又从窗缝缓缓散出去。

暖气太足就是又闷又燥,宋岑如一般习惯开点儿缝,等散差不多再关上。但他现在的燥跟暖气没什么关系,主要因为某个特别厚脸皮的人大剌剌地推开了浴室门。

“你不是该在房间吗?”宋岑如猛然回头。

“省你一道麻烦。”霍北手搭上他腰间的浴巾,“还不用换床单。”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宋岑如说。

想转身,却被堵在洗手台前,抬眼就是镜子,左胸口一个鲜明的牙印。

“去哪儿?”霍北问。

宋岑如眼神有点恳求的意味,“能换个地儿吗哥。”

“不能。”霍北揽着他的腰往后一扽,贴上,呼吸就炸开了。

浴室的灯很亮,混着还没散干净的水汽,朦胧却又不算不清晰,宋岑如只能偏头不看那面镜子。浴巾被扯开,凉气儿和滚烫一起窜上来,从尾椎骨到后脖颈的汗毛唰地立了起来。霍北的呼吸喷在耳侧,灼人,烧心。

“快点儿......明、今下午不是还去冰场么。”宋岑如垂着眼。

“嗯,所以上午能睡懒觉。”霍北笑了出来,“二十五天就是三点五周,给你抹个零头,三次,我可没收利息。”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客气。”

“......”

这里的空气似乎格外稀薄,好像要被挤压到透不过气。啪嗒啪嗒的,是里间的淋浴喷头在往下滴水。浴室里任何细碎的动静都会被放大,喉咙里的呜咽和水津津的声响根本无处遁形。

宋岑如是不懂这种时候霍北怎么还能给他转述虎子的爱情故事,眼前迷蒙着,连站稳都得花点力气,只能仰靠在霍北肩上,耳边说了什么根本没心思弄清。

“你在听吗。”霍北语气明显带着笑。

不敢应声,怕张嘴就中了这人的计。宋岑如皱着眉头,反手拍在他脸上,很轻,就没什么力道,跟摸脸一样。

霍北也就是硬撑,那镜子里的风光旖旎得叫人血脉偾张,他拉过宋岑如的手撑在水池台边,挺身挤进腿隙。

耳边就是霍北深深地,压抑的低吟。宋岑如抠在洗手台边沿的指节泛出白色,身后一个使劲儿他就没撑住,碰倒一地的瓶子罐子。那香薰就滴在脚边,罗勒檀木味儿,蒸的满室温香。

宋岑如偏头去看。霍北掐着脸掰回来,喘息:“一会儿......我收拾。”

“为什么买这个味道。”宋岑如问。

“跟你身上的像。”霍北在他耳垂亲了一下。又盯着镜子,手掌再次向下探的同时往前顶了一下。

“你特么......”宋岑如抽了一口气,“最好记得我前面有块大理石。”

“嗯。”霍北笑了笑,实在喜欢宋岑如轻皱眉头极力抑制的神情,另一只胳膊紧搂着腰,帮他借力,“抓紧了。”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在国外每天围着工作打转明明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精神却总像被什么东西吊着,经常熬到凌晨两点都不一定睡着。最后几天那营养针倒是有用,就是外力作用远不如心理安定来的有效。

也是老天爷给面子,那雪从清晨开始下,厚云把光都遮住,想不睡得沉都难。到了中午,又全散了,阳光把落雪的屋檐都照得亮晶晶。可能惦记今天是某人的生日,要出太阳才让人心情愉悦。

其实京城有名的冰场就那么几个地方,早些年更多,还有不收费的,一到雪天那大院和胡同里的小孩儿就开始蠢蠢欲动,期盼着寒假呼朋引伴去玩耍。现在经济时代发展,旅游业在疫情之后又逐渐回春,许多人躺平了也更看开了,就愿意花这个钱,就乐意回归互联网之外的真实生活。有些东西是无外乎别人怎么看的,在有限的生命和不确定的未来里,享受确定的快乐并不可耻。

不过也得益于今年雪下的早,还厚,那湖没几天就被冻上了。去年这会儿京城还在穿羊绒衫,现在得套羽绒服,毛呢大氅,什么耳罩手套帽子都给安排上,否则冰场的风一吹真能冻坏一块皮。

一伙人在收费处见面,李东东和大福都裹得严严实实。糖豆戴了个球球毛线帽,就上回瞿小玲给范正群织手套,顺带给小姑娘也织了顶帽子。她拎着球球跟远处刚下车的两人打招呼,就是开心,提前感受到寒假的快乐。

完全不挨着好像太刻意,都是熟人。霍北就敢光天化日跟宋岑如搂下背搭个肩,反正天儿冷,那冰场里多得是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的,越不沾着越有猫腻。

但在背地里,手指就不安分地勾勾搭搭,眼神稍微碰一碰都能激起火花。明明他俩还没到那步呢,身体里的某些神经因子已经认定,无可抵抗的只为彼此疯狂跳动。

现场就有租冰鞋冰车的,鞋子就是冰刀鞋,冰车有单人简易版,双人单车和家庭版电动的。就铜皮铁杆上安个软座,底下是金属横杠,溜起来一滑两米远。他们五个人,就先租了五个单人版,每人手里俩铁钎,得靠手动。

他们进了冰场,扑通一声,视线被吸引过去。冰场靠边缘的地方被围了起来,那处冰面薄,干脆凿开一块,几个大爷大娘穿着泳衣直接跳下去冬泳。

老土著见怪不怪,每年一到冬天就有人这样,但很多南方来的游客就没见过,举着手机在一旁边拍边叫好。

“我操,牛逼。”李东东说。

“你也来一个?”大福胳膊一杵。

“来,我先给你踹下去。”李东东作势抬腿,二话不说就相互掐起来了。

糖豆对这两个幼稚的成年人很无语,掏出手机拍照,到时候发群里给他们看看自己有多傻冒。

“宋岑如哥哥!”她回头道,“我等下要跟你一组,不跟他们玩。”

“嗯。”宋岑如笑了笑,步子放慢走在最后。

“好——!”

“牛逼啊大妈!”

“好家伙,这身体素质比我强多了。”

又一声扑通,冰湖炸开水花,周围爆发出阵阵叫好。

宋岑如盯着水波荡漾的大窟窿眼儿,面色有些僵硬,身体也紧绷着。

“怎么了。”霍北靠过去问。

“好!大爷再来一个!”某位群众喊道。

霍北顺着看过去,突然就愣了愣,揽住宋岑如的肩,小声道:“要不咱换个地儿。”

“没事。”宋岑如说。

“别跟我装啊。”霍北皱着眉,“附近能玩儿的多了,不是非得在这儿待着。”

冰场上,四处都是嬉闹欢笑的身影,午后日光把冰面照得又透又亮。宋岑如移开目光,在蓝天晴空下呼出一口白气,“真没事儿,不看就好了。”

就是遗留在身体里的恐惧记忆作祟,毕竟淹水的经历发生的太早,哪怕已经记不清细节,但痛苦的感受却很难抹干净。如果再给一次机会,宋岑如绝不会答应宋溟如去江边的提议。可惜后悔无用,遗憾之所以存在可能就是让人用来警醒,纪念和释怀。

霍北担心的又问了好几遍,少爷非常坚持,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了,这点东西还是能克服的。况且和以前比起来,宋岑如现在能清楚确定那件事不是自己的错,他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儿,连抢救都在等隔壁病房先看完的小孩儿。

“你跟着我,咱不去那薄的地方,中间冻的瓷实着呢。”霍北悄悄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万一的万一,如果真掉下去,我拉你上来。”

“过生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宋岑如皱眉道,“就不会掉,你那护身符白戴的么。”

“那没有。”霍北笑笑,“坠子和铃铛都是你给的,我平安你也一定平安。”

霍北就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对方平安就是彼此之间最大的庇佑。

几人领到冰车后,在冰面上就漫无目的的滑开了。大福小时候就爱玩这个,那会儿没钱买冰鞋就用布鞋,也不会滑,就纯寻开心,把鞋底都磨的破破烂烂,回去再被婶婶收拾一顿。

但冰车不像冰鞋,对技术没太多要求,上手就会。于是大福在前面跑,李东东和糖豆跟在后头玩命追,没一会儿就闷出汗。

宋岑如是初次体验,以前跑过那么多地方光读书了,家里就不让他搞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他在前面慢慢划楞,霍北跟在后面,时不时总上去撞他一下,就欠的。弄得少爷只能埋头往前滑,越滑越顺。冰刀在冰面上剐出两道长长的雪轨,白雾飞腾,日光穿透薄薄的冰汽,像裹了一层金纱。

冰场宽广,人声鼎沸。要是离远了看一个个小人儿就跟乱窜的玻璃珠一样,无论男女老少都变得幼稚,不小心跟谁撞车就哈哈一笑,调整车头再出发。

宋岑如看冰场上的风光,霍北就看宋岑如,看眉眼舒展的笑,亮晶晶的眼,冻红的鼻尖。恍然间就穿越回少年时代,忆起灰扑扑的大雪天里最鲜亮的一抹光。

“我操——!”

由远及近的一声喊,两人抬头去看,大福被围追堵截到刹不住车,冲着他们就撞过来。霍北大长腿抻出去抵在车前横杆,惯性把大福和追上来的李东东带的往前一扑,小腹撞了扶手两人同时一声“噦!”差点儿吐出来。

糖豆仰天大笑:“俩大傻冒!都说了冰上不要打架!”

宋岑如也笑,笑得呼出一道道白气,凝成冰花似的粘在睫毛上。

就纯胡闹,成年许久,好长时间没能像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的撒欢。这起交通事故把他们几辆车都别在一块儿,相互嫌弃,“你傻逼。”“你特么才傻逼!”“给老子赔钱!我这车杠杠都掉漆了!”然后一通狂笑。

划单人车的也不纯是玩你追我赶。有的游客自发排成一溜小火车,一个人踩住前一个人的车横杠,愿意参与的就自动接上,数三二一一起使劲儿划。相互也不认识,开心就行,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他们的小火车组起来就划不了多远,人家的长度都快跨越半个冰场了,他们队伍里有人存心捣乱,说的就是李东东。

霍北在最前面,后头是宋岑如,糖豆再跟上。结果最后剩下俩憋着劲儿干仗,一划一撞。就跟那京城原先的两节公交车似的,中间那段拉得老长,又像弹簧,啪一下顶上去,所有人都得往前咕蛹。

糖豆已经笑疯了,放弃滑冰,掏出手机来拍这几个人的傻样。她爱拍照,就有这天分,只不过模特也很重要。前头那俩怎么抓拍都丑不了,镜头再一晃动,背景模糊五官清晰,妥妥高级大片。后头的就纯表情包。

“你又笑!肯定拍我丑照是不是!”李东东咧着牙边乐边说。

“那肯定是拍了的。”大福嘲笑道,“咱俩凹造型都不如前面那两个随便回个头!”

“不行,我也要帅,刚那是背光,绝对不是老子长相的问题。”李东东站起来,走到霍北跟宋岑如当中,“豆儿!给咱仨来一张。”

李东东抻开胳膊一搭,就是一左一右俩大帅哥,中间夹了个傻憨憨。

这没眼力见儿的。霍北刚想换个位置,糖豆先开了口:“东东哥!你站左边,左边光好。”

李东东抬头一看太阳,还真是,立刻就换到最左边,“这样?”

“对对对。”糖豆指挥着,“岑如哥哥再往中间靠一点......哎呀东东哥你就别动啦!光都跑没了。”

大福凑到跟前往取景框一瞧,就憋着笑,李东东跟那俩隔了一道沟,都够再p张脸进去。

宋岑如从后头扽霍北的衣服,看着他,小姑娘是不是......?

霍北跟他眨眼,估计是,这丫头片子比谁都精。

宋岑如一愣,那怎么办。

霍北笑笑,不怎么办,一手带起来的小跟屁虫肯定站咱们这边。

“准备——”糖豆说。

“看镜头。”霍北把人搂得更紧,冲手机大方地勾着嘴角。

斜阳笼罩了这片冰天雪地,宋岑如被冻的唇红齿白,就显得眉眼更黑。镜头里两个好看的特别突出,剩下那个沉浸在自我耍帅中,摆出一个极其文艺忧郁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角度。

大福乐的都快背过气去,糖豆按下快门,就这么定格住一张美好又抽象的画面。

“来让我看看!”李东东说。

“待会儿的,再拍几张,”糖豆说,“大福哥你也过去,我教你摆动作。”

“可别,谁跟那俩同框都落不着好!”大福噌一下就蹦远了。

李东东一个箭步上前把人逮住,“呔!休得逃跑。”

这就又闹起来了,连滑过去的路人都笑作一团。糖豆开始变着法的拍,每个人都得出镜。李东东用胳膊“挟持”大福的脑袋,霍北搭着宋岑如的肩,小姑娘把自己也框进去,凑了张鸡飞狗跳又莫名和谐的大合照。

冬天日落都早,等太阳下山,那冰场就亮起大灯,湖道两旁的小酒馆星星点点似的连成一片。

他们特意选了一家有乐队表演的,霍北过生日么,就图个热闹。这地方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酒吧,可能餐饮属性还更强一些。主要地理位置好,还开了二十几年,用老套的话说,就是发生过很多故事,见证过很多人欢笑和眼泪的地方。

他们来的时间刚好,乐队正在台下做准备。几人挑了二楼靠栏杆的位置,斜前方就是面落地窗,既能看见舞台表演,也能瞧见灯火京城。

落座点单,该喝酒的喝酒,未成年喝果汁儿,点了一大扎气泡百香果,全是糖豆一个人的。小姑娘忙着p图做表情包,都没功夫搭理问她吃什么的李东东,就说了句来份儿炸鸡。

“你妈说少吃油炸的,你换一个。”李东东说。

“不换,就这个。”糖豆笑着在手机上疯狂点点戳戳,屏幕捂得死死的。

“什么照片啊乐成这样,你不会把我拍成潘长江了吧!”大福探头去看。

“不行!”糖豆啪一下把手机摁在怀里,“待会儿再看。”

李东东用菜单戳她,“那你也待会儿再p,先点菜。”

“炸鸡炸鸡。”糖豆说,“我都三个月没吃啦!”

李东东:“行吧,炸鸡。小份儿的啊。”

手机突然震动好几下,宋岑如点开一愣,下意识就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糖豆,小姑娘嘴角翘了翘,不说话。

“什么东西。”霍北凑过去。

宋岑如看着他也没说话,就在桌子底下捣鼓手机,几秒后霍北放在台面上的手机也亮了。

很默契的,霍北趁对面那几个没注意,摸过手机也在桌子底下点开。俩人低着头,脸庞都被屏幕蓝光照亮,众目睽睽之下暗渡陈仓。

那是一张照片。

不是今天才照的,是上次在万和观,宋岑如被沙子迷了眼,霍北给他吹沙的抓拍。很精妙的角度,因为都没发现镜头,所以流露出来的动作和神情都极为自然,宋岑如仰头双眼微阖,霍北捧着他的脸,明明也没什么小动作,却感觉下一秒就会吻在眼梢。

接着,糖豆才发来今天的照片,还是裁好尺寸,没有李东东的版本。

她跟宋岑如坦白,就是爬山那天,看见他喂霍北吃橘子了。小孩儿或许还不明白恋爱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喜欢就是把最好吃的部分留给对方,是做绝对不会跟别人做的事,是明明不喜欢麻烦,但愿意麻烦。是例外,是偏爱。

[霍北哥哥不喜欢看书,但是后来看了好多好多书,是开心的在看书。]

[你搬走之后,我和霍北哥哥都很想你。妈妈说你很好,但跟我们不一样,可以一起玩却不能一直玩。可是我马上都六年级了,你回来了,也还是在跟我们玩,跟霍北哥哥玩的最最好。]

[所以霍北哥哥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宋岑如嘴角浅浅勾着,回了个“对”。

糖豆发过来一张笑眯眯的表情包,说“我会保守秘密的”。

“啧。”

宋岑如转过头,霍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这人眼底就藏着一股道不清的劲儿,突然就说:“那什么,刚谁说要吃炸鸡来着。”

“我!”糖豆举手。

“吃,点大份儿的。”霍北立刻就给安排,“还有什么想吃的喝的都点了,今儿我给钱。”

糖豆捂着嘴嘎嘎乐。

大福跟李东东对视一眼,就冲这一句话也跟着笑。那酒可不便宜,点他丫的!

酒馆里的人渐渐变多,一楼位置被占满,多数都是来听歌感受气氛的。台上,乐队已经各就各位,主唱正在介绍成员,拨弄两下琴弦,观众欢呼一片。

宋岑如喜欢这样的氛围,他们也跟着鼓掌,糖豆和李东东最起劲,人来疯么。

第一首是96年发行的老歌,叫《野花》,传唱度最高的便是那句“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

他们这帮新世纪以后出生的小孩儿也能跟着哼上两句,大多都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

我想问问他知道吗我的心怀,不要让我在不安中试探徘徊

如果这**它真的存在你就别再等待

因为那团火在我心中

烧得我实在难耐

让我渴望的坚强的你

经常出现在夜里

我无法抗拒,我无法将你挥去

......

热烈,直白,早期许多歌不吝表达情愫,在现在看来或许没那么“精致”,却是最朴质的浪漫。

主唱声音是偏厚的烟嗓,唱的十分温柔。宋岑如就没听过这歌,但旋律和歌词就这么住进耳朵,他看见霍北低垂的睫毛下藏了些水光,非常微妙。然后两人指尖轻轻贴上,抚摸对方的指缘,又缠在一起。

周遭都是跟着一起合唱的声音,对面那仨边吃边哼,都被这气氛感染,打动。

歌词唱到那句“我要为你改变多少,才能让你留下来。”霍北就皱着眉头笑了,睫毛湿润,用晶莹闪烁的目光圈住宋岑如。

原来我是脆弱的。

原来我这样害怕。

强势和脆弱本就一体两面,在铺天盖地的风沙中抓住宋岑如这盏灯,就不舍得放开了。我不放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放手。

“该去拿蛋糕了吧。”大福说。

“我去。”李东东起身,“刚店家给我发消息了。”

也是默契,蛋糕刚拿回来虎子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祝他霍哥生日快乐,那位正跟女朋友逛游乐园呢。李东东把今儿拍的照片甩群里,p了个大大的虎头在旁边,忒傻逼,那边就一个劲儿嘎嘎乐。

“来!许愿!”大福把蛋糕取出来,插上蜡烛。

楼下也正好换了首歌,鼓点雀跃浪漫,灯光变幻成朦胧的粉蓝光点,瞬间点燃酒馆里的暧昧气氛。

蛋糕被推到霍北面前,他往后退了退,主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许愿看起来有点儿傻,那服务生和邻座的几位陌生人在一旁跟他们鼓掌来着。

宋岑如笑了笑,小声说:“你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屁,我是不习惯。”霍北确实也没在外面过过生日,更重要的,这次宋岑如在,太美好了,好的像假的一样。

他闭上眼,大概也就两秒,然后吹灭蜡烛。

宋岑如都没反应过来,愣道:“这么快?”

“嗐,老大每次生日许愿都快!”李东东说。

“我们之前都怀疑他压根儿没许。”大福点头,帮着把蛋糕分了。

宋岑如趁人不注意,就悄悄问:“你许了吗。”

“许了。”霍北说,“每年愿望都一样,没什么好想的。”

许的什么呢?

愿望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灵了。

宋岑如这么想着,霍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已经实现了,想你在我面前亲口说‘生日快乐’。你走之后的每年都是这个愿望。”

不知道是酒馆气氛太好还是暖气太足,酒杯里的冰块消解得很快,醺红眼角,把目光和心跳都融化掉。

宋岑如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情绪都藏在眼睛里,藏在桌子底下相互缠绕的指尖了,“那你刚才许了什么。”

霍北没说话,朝楼下看了眼,那舞台屏幕上是滚动播放的歌词。

falling in love at this moment

此刻答案就在眼前

girl it's u

it's u

人生突然变得不可思议

现在只想说

girl it's u

it's u

如果只剩下一个愿给我许......

霍北就是擅自把人歌词篡改了,从girl变成boy,用勉强还算在调上、低沉又轻缓的哼唱:“如果只剩下一个愿给我许,i would never stop my love for u。”

又来推荐歌了[摊手]田震的《野花》可能有的宝宝没听过,是有点年头了hhhh(她的《执着》也非常经典)

第二首是大都会乐团的《一见钟情》强烈推荐搭配食用[亲亲]真的超级好听的一首citypo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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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溜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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