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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年夜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就在这天,俗话说的“二十三,糖瓜粘”就是用糖粘住灶王爷的嘴,好让他上天向玉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的时候多说些甜言蜜语。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习俗了,现在大多人还是习惯吃饺子,南方一般就吃汤圆。陆平就下了通知,那几个兔崽子甭管工作有多忙都得滚回来吃饭。

宋岑如提前置办好年货礼,装了一整车,又开到霍北公司楼下把人接上。其实宋岑如作为一个既不是邻居更不是亲人的身份来说,凡事年节都给大杂院留一份心意,是照顾的有些“过头”的。

但从来没人提出不妥,这小孩儿送东西就收着,不搞拉拉扯扯那套。

从陆平到大福他婶,乃至不常露面的李东东他爷,就没有不喜欢宋岑如的长辈。

不过偶尔心底也会有个声音在说,再亲那也是别人家孩子,那家庭背景和人生轨迹都是拿尺子划出来的干净整齐的道儿,跟他们胡乱下笔的一团浑墨不能相提并论。

可变数也出在这里,当初要不是跟他认识了,那帮整天只会插科打诨的猢狲指不定长成什么样。

老太太文化水平不高,但她知道这样的缘分难能可贵,什么都比不上真心实意。她真心拿宋岑如当外孙,宋岑如也真心爱护姥姥。

陆平早早等着了,今儿就是家家户户都备好酒好菜,你往我屋送些,我去你屋给点儿,一个院儿里相处的好那就跟大半个家人没什么区别。

宋岑如停好车,霍北把年货从后备箱里提溜出来,一人一半,四只手都占满。

“那谁还掉门口俩豆包儿啊,都粘灰了,我刚给扔了啊。”霍北手肘顶开门,抬眼愣了愣。

宋岑如跟在后头,进门也一愣。

这么多人呢。大福婶靠在电视柜旁嗑瓜子儿,范正群和大福在厨房,老太太坐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面生的姑娘。大伙儿齐齐望过来,下意识又去瞟那姑娘。

“我,我掉的。”范正群举手道,“你瞿阿姨做的粘豆包儿让我端过来,这不一个没拿稳掉俩,可别跟她说噢。”

“就您这手以前还好意思端枪呢。”霍北进屋把门一关,礼物都搁边儿上。

大福婶放了瓜子张罗着,“岑如来了,快,我刚熬了甜汤,先喝一碗祛祛寒。”

“谢谢婶婶,您不着急。”宋岑如礼貌跟屋里所有人都打了个招呼。

剩下那位姑娘不认识,隐约又觉得应该是在哪儿见过。

“小吴,这是宋岑如。还记得么,以前住8号院那个。”陆平笑着说,“小吴住隔壁胡同,南口出去再往前走两百米那条路,小时候应该打过照面。”

小吴一点头,“你好。”

“你好。”宋岑如琢磨打过照面估计也对不上人名,都多少年了。

霍北扫了一眼,没说话。

“欸。”陆平冲霍北一扬下巴,“杵着干嘛呢,人小吴特意来送水果,你跟人打个招呼啊。”

小吴望过来,就瞟霍北呢,指尖含蓄的往袖子里缩了缩。

宋岑如一下就明白了。那桌上茶水和坚果盘空了一半,估摸小吴早就来了,怕不是就在等霍北回来。

屋里所有人都没吭声,大福婶和虎子看着是背身在舀甜汤,其实耳朵调了个面,准备听下文。

陆平跟霍北使眼色,这人就当没看见,视线在小吴身上很轻的点了点,“你好。”语气特官方,跟见客户似的。

“我拿了点儿草莓过来。”小吴说,“有奶油和淡雪两种,我家今年就是买太多了,吃不完。”

“谢谢。”霍北说完,转头对宋岑如小声道,“刚在车上不是说嘴干么,我屋里有唇膏,新的。”

“......”宋岑如看着他,眉心挤出两道浅纹,人冲你来的,现在溜号儿?合适么。

霍北眨眼,一屋子人呢,我可不伺候。

“欸,那大个儿!你过来啊。”陆平冲他一摆头。

“他不舒服,我给看看。”霍北拽着宋岑如衣服。

余光里好几道视线都落在身上。宋岑如暗吸一口凉气儿,大哥,躲这么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小岑不舒服?”陆平立刻就担心起来,招手道,“怎么了这是,我瞧瞧。”

“不用,我带他进屋,您二位聊。”霍北一拽胳膊,“走。”

霍北说的屋就是他原来的卧室,买新房之后也不留宿,就把那床换成沙发,装了个大斗柜搁东西。门一关,寒气被挡在外面。宋岑如坐沙发上还有点担心,但霍北要真过去跟小吴聊天他肯定吃醋,现在就已经是五味杂陈的。

长辈操心小辈,人之常情。尤其陆平年纪大了下意识就是会担心,这兔崽子是真没爹又没妈,一直没个人搭伙过日子,再往后该怎么过啊。

抽屉一拉,拆了个新唇膏,囤这东西就是后来养成的习惯,家里一套,这儿一套,谁要就直接拿,反正肯定能用上。

“抬头。”霍北说。

宋岑如仰起脑袋,脸被一只手托着,霍北就拿着唇膏往他嘴上抹。

“这么把人晾在那儿是不是不太好......”宋岑如说。

“怎么不好,你情我愿的道理谁不懂,就没那意思还非得硬凑么。”霍北边抹边说,“而且我要真去了你能高兴?”

宋岑如皱起眉。

霍北笑笑:“知道你是个体面人,但顾体面就得受委屈,我不要体面,我要你高兴。”

宋岑如没吭声,心软,胸腔还发胀。唇膏是椰子味儿的,带点薄荷,渗进唇缝尝到甜香,都是油脂和蜂蜡哪儿来的甜啊......

“还难受吗。”霍北搽得仔细,把那起皮儿的地方都给润化了。

“好了。”宋岑如盯着他的嘴唇,冬天都是又干又燥的,“你不涂吗,我帮你?”

霍北嗯了一声,按下宋岑如的手又捧住脸亲上去,一下、两下、三下,润润凉凉的椰子香,真给蹭匀了。

“抹好没。”霍北问。

“还差点儿。”宋岑如勾住霍北玉坠的绳子,往下拽......就是腻歪,两下三下不够,那就四五六下。

幼稚病犯了什么都要争个有来有回。吻着吻着那呼吸就变了,也就这门和窗帘关得严,冬天衣领都高,凡是能被盖住的地方就疯狂撒欢,在昏暗的光线里寻找彼此眸心的光亮,那唇膏就白涂,全化在唇齿间的厮磨里了。

......

没敢耽搁太久,怕叫人瞧出猫腻来。

霍北先推开正屋的门,扫了眼屋里,“哟,走了?”

老太太在沙发角用眼神剜他,“天都快黑了,人小吴可不得回去吃饭么!”

“来,岑如喝汤。”大福婶婶端着两碗甜汤过来,“刚是哪儿不舒服,现在好点了么。”

宋岑如赶忙接了,“就,太干了。燥得难受......”真是好没营养的谎话,他迅速瞟了眼霍北,这人就笑。

“你南方人,肯定身体素质跟咱们不一样。”陆平关心道,“把汤喝了暖暖。”

宋岑如顺坡下,“谢谢姥姥。”

拉媒牵线无望,陆平从鼻孔里喘出粗气儿。先前好几个姑娘只是暗暗打听,现在有个胆大的追到家来了还是撬不动这颗大石头,她也是没招了,只能嘴上叨叨两句以解心头郁闷。

就不明白了,连开包子铺的王峰,就那副损臭德行的一个人都有小姑娘看上。他们霍北不比人条件差更不比人傻,怎么到这年纪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是哪有毛病还是偷偷谈了她不知道?

“岑如啊,你过来。”陆平拍了拍宋岑如的手,“坐过来点。”

“姥姥您说。”宋岑如靠过去。

陆平附耳道:“你悄悄告诉我,他是不是在外头搞对象了?”

“......”宋岑如愣是不敢出声。

“没事儿你说,他不敢怎么的。”陆平说。

“哪有当面密谋的,我可听得见。”霍北道,“您甭问他,问我。”

“问你有屁用!”陆平大骂,“你就是个屁!”

那边干活儿又看戏的俩人笑了,范正群眯缝着眼,突然来了句,“来个人跟我去倒垃圾,一会儿包饺子给厨房腾个地儿。”

大福正和馅,大福婶在炸东西。这屋里还有谁空着又适合干这活儿,霍北起身道:“走。”

太阳刚下山,风渐渐变大,积雪堆在路边,路中间撒了盐都**的。

天寒地冻,范正群扔完垃圾又要去胡同口买烟,兜里就剩最后两根儿了。他大方递出去一根,那小子居然不要。

“戒了。”霍北一摆手,把手机摸出来。

“嗬,稀奇了么。”范正群点上烟,“什么时候戒的?”

“戒仨月了。”霍北边走边打字儿,催剩下还没来的那俩。

“行吧。”范正群又问,“今儿不忙啊,平时你都最后一个到呢。”

“年底没什么事儿。”霍北一手揣兜,一手飞快敲键盘。

范正群:“欸那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后来不影响活动吧?”

“不影响。”

“行,待会儿咱俩还能喝点儿。”

“嗯。”

“答应这么快,没开车啊?”

“没。”

“那正好。我待会儿把之前没喝完的酒拿出来,你瞿阿姨以为已经没了那瓶,我还藏着呢。”

霍北心不在焉的,就没太注意这人说了什么。

然后范正群很偶然地一句,“噢对,待会儿那饺子我调酱,你对象有忌口没有?”

“不吃辣。”

话音刚落,霍北猛地一顿。

他从屏幕里抬起头来,后知后觉地醒悟:“......你特么诈我?”

范正群吐出一口烟,笑眯了眼,那脸上很得意的模样。小样儿,你还嫩着呢。

“操。”霍北是真有点慌,“损不损啊,审讯的招数往我身上使。”

范正群笑得见牙不见眼,粗着嗓子嚷嚷:“得了吧你!就你俩这点事儿我他妈早看出来了。”

“......”霍北盯了他好一会儿,抬起胳膊就是一肘。

范正群提手格挡,伸腿,被霍北旋身绕了半圈,一掌劈在手腕,那烟就掉了下去。无论力量还是技巧他现在真干不过霍北,这小子仇心还大!

“你当心回头我给你捅出去。”范正群吓唬他。

“行啊。”霍北钳住他的肩,“待会儿我就跟瞿阿姨说你藏酒,还把她的豆包儿糟践了。”

“嘿你这小子。”范正群回头啧了声,又笑,“行。算我不讲义气没跟你俩通气儿,那我还不是怕你对象紧张么!他那心思一看就比你细,万一吓跑了呢。”

“去你的吧。”霍北松开手,“他比我强多了。”

这就维护上了,怪不得金不换呢。

范正群叹笑一声,弯腰捡起灭了的烟头扔进垃圾桶。

好歹是干警察的,观察力和见识就是比寻常人多。他刚觉出苗头那会儿第一时间就往这方面想了。再把这小子以前拼死拼活都要找到人的模样一琢磨,还有什么不懂的。

唯一惊讶的就是宋岑如竟然也喜欢这小子,实在不符合思维惯性,一般有钱到这种地步的眼里哪儿有真情真爱,他以前在案子里接触过的犯事的权贵也不少了。

没别的,就是难免担心。范正群年过半百,再没几年就该退休了。他跟瞿小玲因为职业的关系就一直没生孩子,来京以后认识这帮孩子也算小半个个亲人。往深了说霍北还能算他徒弟,感情不一样。

他看陆平着急难免跟着操心,这就没兜住。

“这事儿吧......”范正群收敛笑容,“你要是我儿子打一顿也就过去了,可你姥姥......”

“不是非得说。”霍北道,“她还有一支架呢,现在能瞒就瞒,实在瞒不住了我也不觉得她真就被吓崩了,好歹也是不走寻常路的老太太。”

要打要骂他都受着,陆平真性情,偶尔也被老观念带着跑,但肯定干不出什么以死要挟俩人必须分开这种事儿。

“是。”范正群点点头,“那小宋那边儿呢?”

“说句实话,你当初跟我说要找他我真觉得你痴人说梦,成年人都现实,这意思你懂。你俩分开这么久还能搭上我就没必要说那丧气话了,可他那情况真挺难弄的,不是说他人不好啊,就那么深的背景……我就说一条,胳膊拧不过大腿,别起正面冲突。好不容易挣出来的路别再搭进去。”

晚风吹进胡同口,刀刃似的剐在脸上,树叶早掉光了,树杈子哆哆嗦嗦的发出嘲哳声响。霍北听进去了,听得明明白白。可如果真到那地步他也不会放弃,从出生起就一无所有一个人,除了宋岑如,除了老太太,真没其他更重要的了。

......

晚上吃饺子,就是京城老传统猪肉茴香馅的,茴香就是一股八角味儿,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一口都沾不了。霍北给宋岑如开小灶多备了锅三鲜的,几个小辈围在岛台前一块儿包,宋岑如跟着学,就尝试么,小年夜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干什么都有意思。

霍北没说范正群知道内情的事儿,眼下也没机会,虎子跟大福闲聊刚才的八卦,李东东听个乐呵。

宋岑如这双漂亮手包的饺子没那么漂亮,转手递给霍北二次整形,目光碰一碰,那位就顺其自然接过来了,俩人这点小动作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悄悄干,面上不显,可会演。

就是这俩人站得近,手机一直在震,霍北已经往宋岑如的衣兜瞟了好几眼,“不接?”

“怕听了吃不下饭。”宋岑如说。

那就是猜得到是谁打的,霍北洗了手,伸进他的衣兜掏出手机直接摁了关机,“问起来就说没电了。”

“好。”宋岑如笑了笑。

带坏了就是,心甘情愿的变坏。那通电话百分百是家里的谁打过来的,一定是看见明秋仪公布婚讯的消息闷头一愣,然后兴师问罪让他给个交代。

他其实都还没来得及看那则新闻,反正内容已经知道,无非是底下的人如何评论,在企业二代的一种花花八卦里,这种消息算不上多炸裂,顶多让人觉得稀奇。也就极小一撮知道内情的会惊讶,明秋仪和宋岑如不是正在接触么,两家有意,怎么女方突然就结婚了?

吃过饭,众人收拾完厨房便坐在客厅里看卫视小春晚。

虎子搞了个小玩意儿,就前些年流行过的围炉煮茶,小时候烧炭取暖大火盆的变体。打开小半扇窗户,通通风,再往铁丝网垫板上搁点儿干果、板栗什么的烤着,再暖壶茶水,熏好了一人一盏汤。

这会儿虎子跟女朋友煲视频粥去了,霍北接手炉灶,给烤了一批柿子,留下最甜那个给宋岑如。

宋岑如刚回完电话,接过柿子坐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从手机上调出明秋仪的新闻往霍北跟前一摆。

“......”霍北怔愣着,读完傻眼了。

咬一口剥好的柿子,热乎乎的焦香软糯,宋岑如被甜的眯了眯眼,小声说:“缓兵之计,下次什么时候逼婚也不知道,但近两年我妈肯定不会再提。”

霍北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生日那天和生日之后那天宋岑如处理这桩麻烦去了,虽然对方没说,但他猜到个大概。只是万没想到俩人合谋搞出这么个走向。

都是外界眼里光风霁月从不作妖的天之骄子,可也都有心底的坚持,人生这条路太长也太短,从年少轻狂再到垂垂老矣时候的繁华看遍,历尽千辛,最终都是要找到、守住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

“你家是不是......”霍北估计那通电话应该打得非常艰难。

“我爷爷骂挺难听的,把我卡停了,回收股份,让我回家过年的时候想好怎么跟家里交代。”宋岑如不咸不淡道,趁大伙儿注意力都盯着电视,往霍北嘴里塞了小半块柿子,“甜吗。”

“......”甜的都发苦了。霍北瞧他跟没事儿人似的心里就难受。

是,宋岑如这么做不光是因为霍北,还因为他就不想再被所谓的“责任”摆布,继承公司是责任,奉命成婚是责任,亲戚账户里每年拿到的分红都是他的责任,那谁来对他负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岑如想要对自己负责,首先需要停止的就是过度承担。但霍北的确是宋岑如这样“叛逆”的源头,是伊甸园里那条狡诈的蛇,诱惑他吃下这颗名为自我的苹果。

写到这里想吃饺子的我点了份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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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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