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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调查!有线索了!

那篮子似乎比来时沉了些。褚旌怀的目光胶着在沈璎棠素白的指尖,那竹篮的提手勒进她皮肉,留下浅红的印痕。她走得不快,背影在稀疏的人流里像一抹固执的游魂,径直朝着沈府的方向。

每月一次,特定的香烛。这不是哀思,是执念。是冰封的河面下,不肯止息的暗流。

褚旌怀没再跟上去。他转身,重新没入街角的阴影,心口那处旧伤疤隔着衣料隐隐发烫。系统沉默着,但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鞭子抽在背上——时间不多了,那层冰,必须敲开。

接下来的几日,定北侯世子似乎终于从战后的疲惫和伤痛中缓过劲来,开始“恰如其分”地融入京中年轻勋贵的圈子。马球场上的呼啸奔驰,诗会酒宴上的沉默寡言(被合理理解为武将的粗粝和伤痛后的沉郁),他都扮演得小心翼翼。他像是在下一盘盲棋,看不见对手,只能凭着零星的落子声和气流的变化,摸索着布局。

他需要更多的棋子,更需要一个能落子的缺口。

机会来得比预想快,却裹挟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一场在成王府别院举办的春日马球会。京中适龄的贵胄子弟、高门女眷几乎齐聚于此。阳光正好,草场新绿,香车宝马,衣袂翩飞,一派富贵风流。

褚旌怀骑着马,在场边慢悠悠地踱着。他的骑术得益于褚旌怀身体的本能,倒也不露怯。目光却像猎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月白的身影。

他找到了。

她坐在一处相对僻静的看台角落,依旧是素净的衣裙,身边只跟着那个小丫鬟。阳光照亮她半张脸,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却照不进那双低垂的眼眸。她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根草叶,与周围的欢腾喧嚣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褚旌怀正思忖着该如何自然地上前,场中异变陡生!

一匹受了惊的马猛地撞开拦阻的仆役,嘶鸣着朝看台方向疯狂冲去!马上的球手早已被甩落,那马鬃毛飞扬,眼珠赤红,直直冲向的,正是沈璎棠所在的那片区域!

惊呼声炸开!女眷们花容失色,尖叫躲避。

沈璎棠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抬起头,看着那匹疯马裹着尘土和腥气逼近,竟一时忘了动作。她身边的小丫鬟吓得瘫软在地。

电光石火间,一道黑影疾掠而过!

褚旌怀几乎是从马背上直接飞扑而下,不是去拦那匹显然无法硬撼的惊马,而是猛地扑向看台,一把抱住愣在原地的沈璎棠,借着冲力狠狠向旁边滚去!

“咔嚓——轰隆!”

木质看台的栏杆被惊马撞得粉碎,木屑纷飞。那马最终被几名胆大的护卫合力拦下制伏。

尘土弥漫。

褚旌怀感到怀里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像抱着一块玉。翻滚中,他的手臂垫在她脑后和身下,碎石和木刺硌得他生疼。有温热的液体从他额角滑落,大概是刚才被飞溅的木片划伤了。

他喘着粗气,低头看去。

沈璎棠躺在他身下,发髻微乱,几缕青丝沾了尘土,贴在她苍白的脸颊边。那双总是结着冰湖的眼睛此刻睁得很大,清晰地映出他流着血的脸庞和焦急的眼神。她的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拂过他下颌。

冰壳裂开了一道缝。虽然只有一瞬。

“……”她唇瓣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没事了。”褚旌怀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用力有些沙哑,他迅速松开她,撑起身,“冒犯了,沈小姐。”

大量的人群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关怀。太子宋洛舟和成王宋佑也快步赶来。

“璎棠妹妹没事吧?”太子语气关切,目光快速扫过略显狼狈的两人。

成王则皱着眉,先厉声责问了下人,然后才看向沈璎棠,态度显得更直接些:“沈小姐受惊了,可需传御医?”

沈璎棠已经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她微微避开太子的手,低着头,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裙,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甚至更添一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谢殿下、王爷关怀,臣女无碍。”

她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褚旌怀流血的额角,又迅速垂下。“多谢世子出手相救。”

礼节周到,却再次竖起高墙。

褚旌怀抹了一把额角的血,摇头:“举手之劳。”

太子看看褚旌怀,又看看沈璎棠,温言道:“旌怀英勇不减当年,又救了沈小姐一次。只是伤了额角,还是快让太医看看为好。”他吩咐左右:“带世子去包扎。”

褚旌怀被仆从引着离开。转身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沈璎棠微微抬眸,看向他的背影,那眼神复杂难辨,不再是全然的冰冷,掺杂了惊魂未定和一丝……探究?

而另一边,成王正对太子低声道:“……皇兄,这马惊得古怪,得好生查查……”

太子颔首,面色凝重。

马球会上的“意外”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表面很快恢复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褚旌怀额角贴了膏药,在侯府书房里听着老仆的回报。

“那马确实被动了手脚,马蹄铁附近发现了这个。”老仆将一枚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银针放在桌上,“手法极其老道。马厩的小厮一问三不知,当值的护卫也说不出了所以然。成王殿下发了好大的火,但……查不下去。”

查不下去。又是这样。

是谁要杀沈璎棠?还是说,目标本不是她,只是她恰好在那个位置?太子和成王的态度也值得玩味。成王显得恼怒而直接,太子则更关切,也更……模糊。

褚旌怀捻起那枚细针,冰凉的触感刺着指尖。他想起扑倒她时,那瞬间的靠近,她眼中碎裂的冰层和真实的惊惶。也想起她迅速恢复的疏离。

不能再等了。

几天后,他寻了一个由头,一封拜帖直接递到了沈府——以感谢马球会上沈小姐关切(他刻意夸大那匆匆一瞥)为由,附上了一盒据说是北境特产、有安神定惊奇效的雪苓霜。

拜帖石沉大海。雪苓霜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褚旌怀站在书房窗前,看着那盒被退回的膏药,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软的不行。

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夜深人静时,如同融入夜色的鸦,悄无声息地潜出了侯府。

沈府的后墙对他而言不算太难。避开几拨昏昏欲睡的守夜婆子,他凭着白日的观察和记忆,摸向了沈璎棠所住的院落。

闺阁小姐的绣楼比他想象中更冷清,灯早已熄了,只有檐下两盏白灯笼在夜风里晃着微弱的光。他像一片叶子,贴在二楼窗外廊下的阴影里,屏息倾听。

里面有极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低低的啜泣声。

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极度痛苦下的呜咽。

褚旌怀心头一凛。他小心地用手指蘸了点唾液,轻轻点破窗纸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凑近看去。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沈璎棠穿着单薄的寝衣,背对着窗户,跪坐在一个蒲团上。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几本书册和一叠信纸。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那呜咽声正是从她紧咬的唇缝中漏出来的。她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握着一支笔,正在面前的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字迹狂乱。

忽然,她像是喘不过气,猛地扔开笔,双手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发出更像受伤小兽般的哀鸣。

褚旌怀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手攥紧了。这不是平日那个冷若冰霜的沈小姐。这是剥开所有伪装后,浸泡在无边痛苦和绝望里的灵魂。

她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她在承受什么?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老妇的叹息。

一个穿着灰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从里间走出来,声音沙哑低沉:“小姐,该用药了。不能再想了,再看那些东西了……老爷若在天有灵,见您如此,怎能安心?”

沈璎棠猛地抬起头,泪痕满面,眼神却是一种骇人的亮:“安心?嬷嬷,爹爹死得不明不白!那些脉案是假的!太医的话前后矛盾!还有那天晚上……”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手指用力抠着桌面,“他们都说我是悲伤过度,癔症!我不是!我记得!我一定忘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老嬷嬷放下药碗,抱住她,老泪纵横:“我的小姐啊……别想了,求您别想了……活着的人要紧啊……那些人,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沈璎棠推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所以我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就要让爹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凭什么?!”

她的目光猛地扫过桌案,落在那些书册和纸张上。

窗外,褚旌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沈璎棠的声音骤然尖利,目光如电般射向窗户!

褚旌怀呼吸一窒,瞬间缩身融入阴影,心跳如擂鼓。

屋内寂静了一瞬,只有沈璎棠粗重的喘息声。然后是老嬷嬷安抚的声音:“没人,小姐,是风,是风声……您太累了……”

脚步声靠近窗户。

褚旌怀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廊柱背面。

窗户被从里面推开一条缝,沈璎棠冰冷而警惕的目光扫过廊外漆黑的夜。月光照亮她一半苍白的脸,泪痕已干,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什么也没发现,许久,才缓缓关上了窗。

褚旌怀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他听到了。脉案是假的。太医说谎。她忘了某个关键的东西。还有那句——“那些人,我们惹不起。”

所有的碎片都在指向那个最坏的猜测。

沈文渊死于非命。而他的女儿,沈璎棠,并非一无所知,她只是被迫沉默,独自承受着记忆混乱和真相蒙尘的双重折磨,在无人处崩溃。

褚旌怀悄无声息地落地,离开沈府。

夜风冰冷,他却觉得胸腔里有一把火在烧。

第二天,一封没有署名的短笺,经由一个在沈府后门玩耍的乞儿之手,递到了沈璎棠的丫鬟手里。

短笺上只有一行字,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欲知太傅夜半心悸之症,因何屡召太医,可往城南永济堂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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