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绿一行人见京以珠并无大碍,简单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而领海巡逻遭突袭一事在京以珠昏迷之中已经落下一个句点。
被俘的四人定下了制·约,不能透露出半点有用情报,所以最后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雇佣北墙社与EOG的人员前来进犯,但封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预估。
值得一提的是,京以珠只身一人干掉了十天干里的丁火和庚金,隔断了最大危险,所以整个巡逻队伍没有牺牲,同事们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只有京以珠一人重伤。
“所以是谁把我从海里捞起来的?”京以珠听着封隐的叙述,不禁问道。
封隐说:“是秦淮联合部的岳千帆,据说他当时出船舱就看见你从根系掉进了海里,所以当时就喊着“林默娘救命啊!”下去捞你去了。”
京以珠:“……虽然但是,还是感谢一下妈祖娘娘吧。”
“后续发展稳定了我才接到消息,带着疗愈师赶来的时候你才被他刚从海里捞上来。”
“幸好…我还以为…”京以珠唏嘘,心有后怕地嘀咕着,封隐了然道:“以为是自己不知情定下了制·约才活下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京以珠机智上线,问他:“你会读心术?”
机智了一点,但不多。
“记忆视频…”封隐无语到好笑,“你的脑子有时候真的挺不好使的。”
京以珠幽怨地盯了他一眼。
“又生气了,你把我…呃,那个我砍了那么多次我都没生气。”封隐发起申诉。
京以珠嘿一声,“痛吧?”
“老实说,”封隐真诚道:“看着真的可以代入我自己,你砍得超快。”
“有一种真的被砍了的感觉。”封隐如是道。
“不愧是我。”京以珠为自己赞扬道。
“你真是一点都不伤心。”封隐说,那表情活像受了八辈子的委屈:“砍我你就会获得快乐是吧,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别歪话题。”京以珠无情指出,“郝鹤他俩没事吧?毕竟是两个晚熟的男人。”
封隐双手抱怀:“我也是男人啊。”
京以珠从善如流:“那就是三个晚熟的男人,真特么可怕。”
“郝鹤算男人吗?算了这不是重点。”封隐愤懑不平地小声喊:“重点是你这是弑夫啊弑夫!你杀得超有劲的!”
“又不是真的你。”
“你当时就认为那是真的我啊。”
京以珠啧声:“好吧,老实说,正因为真的是你我才砍得超有劲儿,事实胜于雄辩。”
封隐回头双手插兜,然后捂住脸,再转过身来已是两行清泪:“我没有滴眼药水。”
“把洋葱给我扔了啊。”京以珠对他简直无语,“别这么多戏。”
封隐哇地一声,眼泪流得更有劲儿了。
京以珠感到恐慌:“你别哭了……有点吓人啊!”
封隐哭笑道:“我停不下来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特么的哈哈哈哈…”京以珠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先冷静一下哈哈哈…”
封隐尝试着面无表情,然而眼睛还是在止不住飙泪。
京以珠笑得想死,封隐看她笑自己也跟着笑,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我好像哈哈哈…我好像对这玩意儿过敏哈哈哈哈哈…”封隐感到绝望:“根本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哈我特么真的是无语哈哈哈哈…”
京以珠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哈哈哈我下回要是再碰到你,我就、就直接甩一块洋葱过去哈哈哈哈哈…”
“我又不是僵尸哈哈哈…”封隐说:“不过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泪腺如此发达过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京以珠直接笑得蹲在地上。
“咳咳…我说京以珠,”封隐竭力忍住笑声,若有其事道:“说不定你亲亲我,我就可以不流眼泪了。”
“……你个死流氓哈哈哈哈…”京以珠发指地看着他:“接吻又不是抗敏药!”
“试试嘛。”封隐诚恳道:“试试嘛。”
京以珠平复下来,看他这么真挚,终于点头:“好吧。”
两人正肃表情,京以珠看着他的眼睛,仍然忍不住破防,但还是吻上他的唇。
说实话,这个姿势在此刻不太良好。
京以珠本就比封隐矮上一截,封隐低着头和她接吻,眼泪跟坏掉的水龙头似的流,啪嗒啪嗒地落在京以珠脸上。
京以珠:“……”
她退开半步,说:“你在给我洗脸吗?”
封隐:“……”
封隐忍不住笑了:“他们不是说爱能止痛吗?”
“你个神经病哈哈哈…”京以珠捂着脸笑到失声:“有病就去吃药啊哈哈哈!”
情况实在是紧急,两人只得去找疗愈师。
疗愈师看到封隐泪奔的模样,一时间都忍不住问京以珠:“你打他了?”
“…他、他哈哈哈,”京以珠说:“他拿了一块洋葱哈哈哈哈怼脸上了…”
封隐捂着脸:“我应该是过敏,你给我开点抗敏药吧。”
疗愈师不知道这俩整什么情趣,她唯一知道的是:“可是没有针对生命体的抗敏药。”
封隐:“…完了,真的完了。”
疗愈师捂住脸,声音颤抖:“应该会脱敏的,你忍忍吧。”
京以珠与封隐四目相对,最后她给他支了个招:“要不你去找上官域借副墨镜?”
封隐没辙,不可能就这样丢脸,遂应下。
京以珠走在前面,而封隐似乎对这件事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形象包袱,一手捂着脸一手牵着京以珠跟着走,脑袋就差埋进京以珠的头发里了。
“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干。”京以珠声音带笑,又道:“别挨太近,到时候眼泪流到我衣服上很麻烦的。”
封隐在她身后小声埋怨:“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嘛,你真的很嫌弃我。”
“心眼怎么这么小。”京以珠嘲笑:“我要是不喜欢你还亲你干嘛。”
封隐仍然不满意:“你应该直接说超级喜欢我,这时候还要引经据典…你这个木头。”
京以珠嘿一声,“那以后就不接吻了,直接重复我超级喜欢你就得了呗。”
封隐说:“那还是不要了吧。”
寻找上官域的房间经过了一大段走廊,路上还碰见了好几个秦淮联合部的同事——领海巡逻即将结束,大家在岛屿搜查后得以午餐前返回船上。
京以珠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她一直昏迷,她的工作被同事们共同分摊了,即便是因公负伤,京以珠仍然觉得无颜面对。
好在碰面的几个同事都没有什么不满,见她醒了还很热情地打了招呼,视线一转,看见恨不得当萝卜的封隐不由诧异:“封司长这是怎么了?”
京以珠照顾他的脸面:“他眼睛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问题。”
封隐在后面一直点头附和。
在一路炙热的目送下,二人终于抵达上官域的房间门口。京以珠屈指敲门,开门的却是郝鹤。
晚熟男人一号在看见她时很惊喜:“以珠姐!我刚刚去你房间你不在,你干嘛去了?”
京以珠对着他扫视一圈,确认对方活蹦乱跳到能直接进动物园后,才道:“…封隐眼睛有点不舒服,和他去找疗愈师了。”
“封司长?”晚熟男人二号冒头,扒拉开郝鹤,看向京以珠身后的封隐,问:“生命体也会生病吗?”
京以珠忍住不笑:“会过敏吧。”
“对了,”她顾不上理会俩人的疑惑,在封隐卖力戳着她肩胛骨的无声催促中,终于道出目的:“你有多余的墨镜吗?借来用用。”
“…有吧,”上官域的笑料雷达疯狂发出警示,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封司长,你要不站出来呢?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封隐:……回去就给他批条子!三千!
京以珠表情诡异地让开,将一个生无可恋的封隐露出来。
对面三人无声地注视着他。
他们伟大的封司长白发仍然光彩夺目,面庞仍然一表人才,身姿仍然风度翩翩…但是,但是吧……
话又说回来,眼睛要是不飙泪就更好了。
封隐已经不是欲语泪先流的凄美了,上官域和郝鹤甚至觉得,他的眼睛里装了一个水龙头,要不就是被催泪瓦斯轰了。
两个晚熟的男性执行者与当下在场唯一一个靠谱的成年女性统统沉默,这样令人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沉寂持续了一分钟,封隐说:“原来你们还有良心…居然还会看气氛,我、”
“噗呲——”郝鹤捂着嘴,指着封隐的眼睛失声狂笑,边笑还边大力拍打身边上官域的肩膀:“哈哈哈哈哈他这是水鬼转世吗?!”
“我说哈哈哈哈哈要不把眼泪收集起来拿去晒盐吧哈哈哈哈这是生物盐啊哈哈哈…”
爆笑声轰炸耳朵,封隐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还没说出那句“感动”。
“我说,”封隐忍无可忍:“你们的声带直接拿去当喇叭算了。”
京以珠捂着脸,靠着门边似同情似忍耐地看着封隐。
上官域摸出手机开始录视频:“封司长,这可是值得纪念的一次经历啊!”
封隐满脸不爽地等他们笑完。
京以珠没再跟着笑了,否则封大司长又要发脾气,一个劲儿嚷嚷自己又不喜欢他了。
“好了好了,拿去拿去。”上官域笑得想吐,终于从某个犄角嘎达里摸出一副墨镜,封隐戴上后,对面三人再度沉默。
“啧…”京以珠试探性开口:“那个,要不你别戴了吧…更搞笑了哈哈哈…”
简直掩耳盗铃。封隐戴墨镜确实好看,但眼泪还是哗啦啦流,有种盲人泪奔的感觉。
那两个晚熟男人笑得想死,封隐一抹脸,转身就走了。
京以珠边笑边追过去说:“没事的,你好看的,就是有一点点怪……而已啦哈哈哈…”
封隐无语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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