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域在离华例巡组任职时并未去过意大利,所以他走出由信息检索科的同事展开的根系时,时间已经流逝到罗马时间九点二十七。
他不可能茫然地在偌大的城市群里,用根系去捕捉两个人影,所以上官域第一时间给封隐打电话,同时往此届交流会的开展地——罗马奥林匹克体育场。
封隐一直没有接通电话,上官域只能忍住焦急,转头联系法律科,让庄斐她们给出秦淮联合部参加交流会的人员信息。
步伐未停,他低头在手机上输入其中一串电话号码,因为太过急迫,其中一个数字被输错了两次,开始嘟声时,他站在体育场门口。
谧幻旗帜漂浮在建筑物的上空,但谧幻旗帜对共生者并不管用,他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对胜者的喝彩。
同时,通话的电子女声告诉他未接通。
他抬脚往里走,一个意大利籍的男性共生者注意到这个陌生的,不在名单内的男人抬手便想拦,对方只斜了他一眼,说:“我是华夏的执行者,让开。”
他收敛一个难听的词汇,径直略过这个试图阻拦的共生者,抬脚走进体育场里。
远处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正在进行博弈的双方国家及人员:玻利维亚VS古巴。
他扫视一圈观众席,只有华夏国旗的那部分区域空无一人。
全员缺席。
事态的走向比他预估的更加严重。
上官域快步走至一旁,寻到意大利国旗的区域,用一口流利的英伦腔直接开口:“你们的部长在哪儿?或者你们能回答我我方的人员为何缺席的问题。”
观众席上的几人皆面面相觑,在上官域的耐心即将告磬的前一秒,有人终于开口,可话语声被其他区域响起的欢呼喝彩压下,上官域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并不重点的字眼。
“麻烦,请大一点声。”这几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现在有求于人,他真得骂他的破锣嗓子不能用就拿出去捐了。
对方抿着唇,还是重复了一遍:“部长应该在等候室,找…你们的人。”
“等候室在哪儿?”上官域真的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没有眼力见。
有人为他指了一个方向,但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人站起来为他带路。上官域没心情也没时间去指责主办方的失礼与失职,就地展开根系,顺着指引的方向摸清构造。
确认目标后直接根系走人。
“你是部长?”上官域以陈述口吻对面前人说话,“我的同事们在哪儿。”
这位部长闪烁其词,倒是一旁的秘书打起了官腔:“您是?很抱歉我方不能在未知对象面前说出太多、”
“滚开!谁问你了?”上官域对着他横眉竖眼,薄唇一掀就是骂:“眼睛不好使吗?制服和证物看不见?我方那十几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不重要?你们的安保能力可实在是难以恭维!”
“说位置。”上官域厉声道,“我知道你们清楚他们在哪儿。”
话说到这种地步,面前这个男性部长也不能再模糊而论,老老实实报出两个地点,见上官域转身就要走,他急忙道:“我们送你去,并不是我方不想救援,但人手实在是有限…”
意大利的共生者占比相较于其他国家确实很少,这是上官域在离华例巡组就知道的事。
现今不止要维持交流会的治安,还要参与交流会的对战,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上官域凉凉地一笑,轻飘飘道:“既然准备不充分,还要提前交流会的时间,你最好是说的实话。”
“否则,”他冷道:“小心秋后算账。”
对方汗澄澄地尴尬一笑。
华夏前往交流会的十二人被分到了方向截然不同的两个地址。
意大利**O的部长得知的讯息也就止步于此,上官域不知道SEHD的两人有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或者说,他不知道钟雪亭在哪儿。
平原与山丘为主组成的罗马地势让上官域的根系开展很方便。他且将两个听着就拗口的地名规划成AB两点,现下他在B点。
B点的位置距离罗马奥林匹克体育场仅仅只有一公里,而距离华夏方共生者入住的酒店距离也只有1.3公里,三点成等腰三角形。
上官域降下车窗,目光聚焦在不远处上方的一面规避旗帜上。
这一面规避旗帜就跟巧妙了——它不同于禁履旗帜,后者同样控制普通人,而规避旗帜则仅控制共生力。
它还漂浮在上空,证明这面规避旗帜正在效力期,并没有被解析。
上官域下车,开根系探了探,果然,根系在触及那块区域就被自动挡开。若是想要知晓其内部情况,更为了后续行动不受阻,解析这面规避旗帜就是必要环节。
他脚跟一转,身体陷进叶脉根系里,落在由共生力维持的平面上,眼前是那一面规避旗帜。
三角形的黑色旗面悬浮在半空,上官域缓慢地伸出手,以共生力缓慢试频,一点一点摸索着能让它变化的数值。
在上官域看来,解析共生力旗帜和拆卸回音扰乱四盒的危险度持平。虽说后者的破坏性更强,但解析共生力旗帜的心理压力更重。
在一个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解析旗帜,只能一点点试频,共生力侵入不能太小,否则不管用,也不能太大,不然会被旗帜本身持有的共生力反噬灼烧。
只能维持相同频率,在1000到1之间试出设定频率,届时它便会自动退出效力期。
也就是说,只要拥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解析是迟早的事儿。
可状况会等人吗?上官域得说,不会。
规避所有共生力使用的频率在九百左右,上官域直接从九百开始试,一百个频率试起来会相对更快。
他右手的手指和手背被灼烧到颤抖,被燃烧的血液让上官域不禁想:好像烤全羊。
手上的伤势是他没有耐心的证据。
在解析到977的时候,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面规避旗帜终于退出了效力期。
不出三秒,巨大的碰撞声从下方传来,上官域凝神一瞧,是一辆白色轿车撞进了一家咖啡厅里。
而有一个身影飞速略进一栋建筑的背面。
上官域轻轻呼出一口气,身体自由降落到陷进一面叶脉根系里,再度跨出根系时,脚底可以直接踩在地面上。
这片区域没有安装禁履旗帜,所有仍然有普通人来往,但他们的举止并不安稳——各种骚乱发生的原因,上官域所见到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小心且快速地离开这儿。
显然,值得烦恼的不止这一点。他不知道有没有共生者使用谧幻旗帜,或者已经有普通人看见共生力的出现,这对后续更改记忆可是一件大麻烦。
他不想、也无法去顾及这件事,站在原地闭上眼,根系展开。
周遭的建筑、行人皆化作复杂的线条在脑海里不断变化,上官域集中精神,在一众繁乱的线条之中寻找行动鲜明的对象。
以他的直视方向,一点钟,有两个人的身影藏在建筑后,显然正在交战,其中一人带了枪,并且配备了消音器。
上官域立即根系寻过去,手里掂量着一个北乌头块茎,踏出根系时睁开了双眼。
是一个女性共生者与一个男性共生者。
这个男性共生者不是范驰,而女性共生者更不是钟雪亭。
他没有急着与二人对视,而是低垂着眉眼喝道:“说话!”
一个男性声音问出:“お前は誰だ?”
上官域不可能回答他,脚尖一侧,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他面前,植物叶片护着他的身体,他缓缓抬头,与这个日本男人对视。
一秒中,此人的瞳孔即刻失焦。
“你是秦淮联合部的,对吗?”上官域一记手刀劈晕这个日本男人,头也不回地问在场的第三个人。
“是…你是特处司的?”她认出上官域制服上的火苗绣纹,“我们在准备去体育场,所有人上车后,巴士开了不出一分钟便掉进了一面根系陷阱,我至少看见了四个陌生共生者出现,大家被强制分离了。”
上官域微微颔首,问她:“你是动物共生者还是?”
“动物界。”女人答道,“我方在这片区域至少还有三个,因为有规避旗帜所以很难行动。”
“规避旗帜我解析掉了。”上官域闭上眼睛再度开展根系,“…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SEHD的两人,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
“她们被分离了,都不在这片区域。”对方给出了一个令上官域失望的回答。
饶是如此,上官域也不可能直接动身前往A点找人,他得先把这儿处理妥当才行。
“你跟着我,还有,”他手腕用力,将晕过去的日本男人提着衣领拖起来一些:“把这人看好了,或者你用梭影传回联合部也行。”
正当两人交流的空隙,女人的余光注意到脚底有不止一面根系展开,她指了指地面上的动静,“有人展开根系了。”
她没抬眼,像是对上官域的衍生力有了一个大概预估,所以避免意外对视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植物共生者…上官域舔了舔唇,敌人闭着眼睛可是很麻烦的。
貌似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墨菲定律在此刻显得格外灵验,上官域的脑内线条出现剧烈更改,几片背面呈白色的植物叶片击飞而来,女人抬手用共生力为背对着的上官域格挡:“我给你打掩护,你可以收回根系!”
上官域巴不得有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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