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准自己能不能成功,这得问你有几成机率死在我的手下了,您的失败就是我的成功,祈大人您一向料事如神,您说呢?”
“我说你毫无胜算。”
“这么装腔作势?你能虚张声势一辈子么?我说你必输无疑。”
卫榕放出最后一句狠话,前脚刚逃离幽鸣园,祈渊后脚就派众兵缉拿他,永城出现一个比曾经的祈渊更臭名昭著的人,卫榕一夜成名,街头巷尾张贴着他的悬赏画像。
侍女灵巧地焚香,眼瞧着飘渺无边的淡蓝色烟雾散开,模糊的屏风内只见公子的身影,却再无言语。
“公子,您瞧瞧他最后说的话,他一个有罪之人,还如此虚张声势出言不逊,不知道是公子您宽宏大量放过他吗?您才是掌握他生死权的人,动动手指就能粉碎他,他却在您面前那般跳脚不知感恩,当年那事不也是因为......”
“啪”的一声截胡话音,屏风被一节淡青色的扇骨挑起,冷冽威严的声音响彻暗厢房。
“幽澜,你今日,话多了。”
侍女不敢怠慢,急速低头:“我知错了。”
“那就去反省。”
幽澜暗自咬牙,冒着被严惩的风险霍然起身,隔着屏风不甘心地再次逾距:“公子,我是看不惯他那般待你。十年来,稍有一丝他的消息,无论真假,您就不辞万里拖着残躯去寻他,每每只是远远在马车上看过一眼便离开。天涯海角,有他的地方,必有您追踪的身影。他什么都不知晓。他能安然无恙地存活到如今,靠的不是他的天命和运气,靠的是您啊。”
“可您,您却这样放他走了,还允许他带着仇恨的焰火杀害您,您何必养虎为患呢?您何必助纣为虐呢?您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够了。”
与冷漠的声音一并倾泻的是自屏风中掷来一只水杯,杯落地,茶水四溢,暗香浮动。
“滚出去。”
幽澜噤声而出。
祈渊单手支颐,垂眼瞧扇面,扇面一字排开,万里江山,花红柳绿,黎明百姓,尽数收在他眼底,这便是红尘俗世,他觉得无趣,索性挥挥衣襟,扇面无一字也无一色,不带尘世痕迹。
他想起适才幽澜口无遮拦的话,“您想见他,所以敞开门等他来,您又怕他自投罗网地来了,所以您让门给关上,可他还是来了,不明所以地来了。”
“您确实料事如神,那么,您是算准了他会来,还是算准了他不会来?您到底是期待他来还是不来?他来了,您满意吗?”
祈渊不去想满不满意的问题,这无意义,他收起扇面,用扇沿对准左手拇指,一扇劈下,小拇指落地。
一股股温热的猩红冒出,祈渊面无表情擦拭扇沿。
*
“你是坏人?”朝闻道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瞪着卫榕,声音剧烈颤抖,“十年啊,十年还不足以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卫榕,你真有种,藏得够深,连我都骗。”
现在满城风雨,全是对卫榕的讨伐,他们随时会被找上门来,性命堪忧。
“是也不是。”
卫榕倒是坦然且淡定。
“那是怎样?”
卫榕替自己做苍白的辩解:“我也做过好事,我做好事的时候就不是坏人,只有我在做坏事的时候,我才暂时是坏人。你只说我是坏人,过于片面。”
朝闻道差点昏死过去,他摇头不听这歪理,向前一步拎起卫榕的衣领,“你就说,最近那损人缺德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
朝闻道一个趔趄秃噜在地,身子软趴趴的直不起来,语声悲凉:“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好端端的,干嘛自毁前程,你不是爱美人爱江山爱河水吗?趁早提醒你,你在牢狱里,是不会有美人江山河水供你欣赏的。”
卫榕泰然自若,毫无罪犯应有的惊恐与慌乱,可谓是怡然自得,像在等待什么到来。
“我没什么苦衷,一切都是我走火入魔,自作自受。”
“你倒坦然,你自作自受你的啊,可你却连累了我。”朝闻道想到未来漂泊无依被人追赶的亡命生涯,就浑身哆嗦,仿若阳寿已尽。
卫榕随手扔给他一个包袱,语气是难得的认真,甚至带着几□□哄:“所以我们永不再会,你走吧,我不能连累你,你也不想过逃亡的颠沛日子,朋友一场,咱们到此为止。”
“你赶我走?”
“不是我赶你走,是形势所迫,你必须得走,不走小命不保,你在这里也只会是我的累赘,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抽离心神照顾你,我吃不消。”
朝闻道一听这训斥的话就止不住落泪,嗫嚅道:“你果然是嫌弃我无能。”
卫榕无奈地摆摆手,见朝闻道愈来愈夸张,他便把真心话抛出分毫:“非也,你跟我比,你的确无能,可我这般有能的人落得怎样的田地呢?双亲被害,亲人一个个惨死,有能有用么?倘若有用我又怎会保不住他们,无能无用吗?倘若无用你又为何无灾无难地存活。”
朝闻道却哭声更凄惨,他生性胆小,怕死,又惜命,一番权衡后,泪眼婆娑地走了。
不想写作业,连夜瞎写点小故事[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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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下第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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