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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人

“花掌门,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掌门果然气度不凡,令人心生敬意。”说话之人面若冠玉,肤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唇瓣上也没有一点血色,只有那双狐狸眼的精巧灵动透露出些许生气。

松雪峰掌门花满蕊正神色严肃地与远行归来的澈远讨论除魔事宜,两人闻言都不约而同地收了声,抬眼朝这边望来。

透过珠帘,只见门口隐隐约约有个身穿深蓝色裘衣的身影,他行至门前,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来。

这人虽未转头,却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马上掩面微咳,借势转了个身,将那双手躲过。尔后自己用左手提起衣摆,缓缓步入厅中。

澈远见状,眸中露出失望之色,不得不朝花满蕊行了一礼:“弟子告退,之后师尊可用令牌随时传唤弟子。”

花满蕊微微点头,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却忽然垂落了一缕发丝,挂在耳边。

澈远抬眸看着她精致如画卷般的侧脸,不由得愣神片刻,但最终还是压住了自己想要伸手拂起那缕头发的冲动,又垂下眼帘收起情绪,转身朝厅外走去。

路过蓝色裘衣时,澈远停下脚步,抱了一拳,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

裘衣身后忽然转出一名身着紫色薄纱衣的少女,笑吟吟道:“这位是新任的月韵山山主,道名月凌空,也是我的师尊;我嘛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我叫文韵茹,你唤我韵茹就好。”

澈远并不在意这两人完全不在一个季节的穿着打扮,只是默默听完文韵茹的介绍,一板一眼道:“月山主、文姑娘。”

月凌空勾了勾嘴角,伸出一直放在裘衣中取暖的右手来,凝气化物,手中渐渐显出两枚透明的水晶小方块。

澈远目力极好,虽是轻轻一瞥,却也看了这法器全貌:这东西应是骰子一类的小物,但上面并无点数,想来是只有身为法器主人的月凌空可以看见。

“道长随意说两个字,我来为道长算一算。”月凌空用狐狸眼直直盯着澈远,声音又轻又柔,配上他的病弱脸庞,让人不由自主地也想要轻声细语地同他讲话。

澈远却不为所动,也用坚毅的眼神盯着月凌空,语调未有一丝变化:“幸会。”

月凌空似是早有所料地轻笑一声,他手中的骰子忽然急速跳动起来,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

“中吉。”

澈远也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略点了点头后便抬脚就走。

月凌空也不介意,只对着澈远的背影解道:“道长所愿之事,并不是毫无可能。坚冰也可被暖心所化,只看道长如何抉择、如何取舍。”

澈远的背影顿了顿,又很快地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文韵茹看看离开的澈远,又看了看自家师尊,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脸上会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微微叹气摇了摇头,头上的珠翠便跟着这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松雪峰上久不来外人,弟子有些怠慢,请月山主海涵。”花满蕊冷淡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月凌空收回目光,带着文韵茹朝内厅走去。

一入内厅,月凌空便觉得身上起了一股暖流,用余光看文韵茹时,又见她并无异样。

厅中并无熏香之味,有的只是微风拂过时带来的草木清怡之气。

花满蕊站在案前,正执笔进行最后一次道盟大会典仪用具的核对。她明明长相温婉,却不知为何周身都透露出一股疏离的气息;明明身着彩服、头绑缎带,可还是让人觉得她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地立于云端,用悲悯的神情俯瞰世人。

月凌空这时才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真心道:“花掌门,久仰。”

花满蕊将笔放下,直起身子,举手投足间都儒雅非常,“承蒙月山主抬爱,此次道盟大会能够顺利在松雪峰举办,也是多亏月韵山鼎力相助。”

她说这话时,语气、神态都十分诚恳,并无半分阴阳怪气之意,但月凌空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解释一番:“花掌门谬赞,去年众家确实商定的是应在月韵山举办,只是如今世疏事异,月某身为小辈,刚一任山主便接手如此大事,实在是招摇太过,不敢当此重任。”

花满蕊感受到月凌空言语之中的些许局促,也眼看着他刚才与澈远交谈时的自如气度慢慢淡了下去,缓缓微笑道:“月山主何以如此妄自菲薄?在其位便要谋其职,不过是现在不熟悉罢了。”

月凌空闻言,暗忖传言中说“修无情道的花满蕊难以相处”之类的话都是空穴来风,脑中紧绷的弦也慢慢松了下来,连手中的骰子也轻轻动了动。

花满蕊忽然微微眯了眯眼,盯着那骰子一瞬,又移开了目光,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月凌空见状,忙道:“花掌门对月某可能不熟悉,但月某真是久仰花掌门大名,因为家父曾受过黎仙师眷顾,这法器便是黎仙师所赠之物……”

他口中的黎仙师,就是松雪峰的开山祖师,也是花满蕊的师尊,这二百年来最有望飞升之人。

——黎颂泽。

只可惜因雷劫之祸、道魔之战,她被最宠爱的徒弟叶繁枝接连背刺,最终在众道门弟子眼前元神破、肉身散,连灵核都没能留下。

昔年第一大派在一次道盟大会中一下子便损了开山祖师和无数高阶弟子,而最被寄予厚望的黎颂泽亲传弟子叶繁枝和江盛水,一个欺师灭祖、另一个与前一个狼狈为奸。

只留下天资一般的花满蕊独自挑起重担,拖着千疮百孔的松雪峰艰难前行。

直到今日。

月凌空脑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了这些传闻,所以话说到一半时才觉不妥,忙住了口。

花满蕊却只是点头道:“这法器在你这里过得很好,我便放心了。”

月凌空眨了眨眼,也点头道:“是,”尔后他又鼓起勇气道,“其实此次月某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便是……”

话还没说完,此时才出门不久的澈远去而复返,月凌空只好闭了嘴。

澈远走到众人面前,略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最后在瞥过月凌空和文韵茹之后,开口道:“师尊,山后的结界,动了。”

话刚一出口,月凌空手中的骰子便也动了起来,这次转了许久,久到月凌空都要以为这法器是不是坏了的时候,骰子却如定格一般忽地停了下来。

骰面解出来的意思是:大吉。

与此同时,后山上的鸟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齐齐飞出,朝远处奔去。

或许它们在飞行时也会疑惑,为什么底下的人们还这么气定神闲,甚至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只因又到了十年一度的道盟大会开幕日,所以松雪峰后山上人头攒动,无数蓝衣与黄衣弟子们各司其职,往来不绝。

自然,有人干活就会有人偷懒,此刻正有几个黄衣弟子窝在库房后的阴凉处,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这日头不晒,动起来却还是一身臭汗,真让人觉得不舒服。”其中一个十分不自在地抹了把汗,叹气道。

“若是回到以前那终年天寒地冻的样子,你又得嚷嚷了。”一个个子高些的白面小生吐出一片瓜子壳,挑了挑眉。

先前抱怨那人“哦?”了一声。

白面小生朝他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不然这里怎么叫‘松雪峰’?一百九十七年前,这里可是终年积雪、银冰裹松的景象!”

有人一听他这语调,立马就知道他要开始讲八卦了,忙凑过来讨好道:“鸿宇师兄,咱们入门晚,你给咱们讲讲呗!”边说着,边又捧了把瓜子献给他。

鸿宇十分受用,不紧不慢道:“这事啊,可就要从当年那叶魔头欺师叛道说起了——”

周围一圈人闻言,赶紧向鸿宇聚拢,将他围在中央。

“当年呀,咱们的太师祖修得圆满,即将飞升之际,却见空中忽地一道惊雷乍起!当时给太师祖护法的三位弟子立时结阵,本已挡下了四十八道雷劫,可就是到了这最后一道的时候,那叶魔头心怀不轨,悄悄撤了力!”

围观的弟子闻言,都“啊”地一声,其中有一个可惜道:“太师祖便是如此殒身?”

鸿宇摆了摆手:“倒也不是。只不过这雷劫未成功渡过,太师祖自然是飞升无望了——那道雷直直劈在太师祖身上,还好太师祖功力深厚,硬生生化了这当头一击。可是松雪峰却遭了殃,大火连连烧了五天五夜,还好有护山大阵,才没有波及山下人家。”

“原来如此……那太师祖是怎么……”

鸿宇忙将一根手指立在嘴前,轻声道:“就是因这雷劫之伤,那叶魔头又不知何时与魔道勾结上了,太师祖才在之后的道盟大会上被叶魔头重伤,身陨道消。”

众人听了,皆是唏嘘一片。

“我原以为那叶魔头只是个脑子不正常,整日里没个正形的游手好闲之人,竟没想到她却如此心狠手辣!”

“对啊!太师祖之贤名谁人不晓?何况对于叶繁枝来说,那可是她的授业恩师!”

鸿宇点头道:“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当年太师祖可是把她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再如亲生闺女一般将她养大的,谁知后来她竟恩将仇报成这样,唉……若是太师祖还在,咱们松雪峰能有一个飞升的大能庇佑,现在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头也不会被月韵山给夺了去!”

正在众人唉声叹气又心有不忿之时,忽然从房顶传来一声女子的柔美嗓音:

“鸿宇师兄,又在偷懒?”

大家面面相觑,忙一哄而散。

鸿宇逃跑不及,只得讪讪转身,果然见到一抹长身玉立之姿自屋顶翩然而落,定定站在他眼前。

“鸿音师妹,你……你和澈远大师兄除魔回来啦。”

鸿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正准备说什么,却神色一凛,朝树后厉声道:“什么人?出来!”话未完,手先动,一柄长斧已被她握在手中,护至身前做了个攻击的架势。

鸿宇也忙一闪身便躲在了她背后。

两人紧紧盯着树的方向。

那侧草丛微动,二人更是放慢了呼吸,鸿音周身已起了一圈淡紫色的护体灵光,将她和鸿宇包裹起来。

这时却从树后转出来一个身穿入门弟子服的青色人影。

这人的头发被高高束在脑后,只用一根木簪随意固定了一番。虽为男子,一张光洁无瑕的脸上却镶着一双杏眼,小巧玲珑的鼻子下也是一张樱桃小嘴,还微微露出两颗虎牙。

鸿音冷笑道:“我派已多年不收新弟子,你懂些松雪峰的规矩,知道新弟子该穿青服,但终究是算错了。说!你装成新弟子来松雪峰是什么目的?”她却不给人回答的机会,刚说完,抬手便要劈下,却被鸿宇拉了一拉。

“师妹你有所不知,郁扉长老这次外出游历后,的确是收了一名新弟子。”他凑到鸿音耳边,又小声道:“有小道消息说,那弟子还是郁扉长老连哄带骗拐进来的!”

那青衣弟子眨了眨眼,人畜无害的脸上泛起些许疑惑,他歪了歪脑袋,这才恍然大悟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运气隔空递给鸿音。

这令牌为松雪峰特制,粗看时并无特殊,可要是用本门心法念力运气,便会由木牌中央浮出一支带着两三片叶子的嫩蕊梅花。

鸿音仔细查看一番后,将没有异状的令牌还给了青衣弟子,也把长斧收了起来。她又聚气于眼,把这人从头到脚细细查看了一番。

“郁扉长老此前从未收过徒弟……再说了,我看这人除了腰细腿长、眉清目秀之外,并无长处,就连最低等的灵根也感受不到。”鸿音转头悄声道。

鸿宇连连点头:“是吧,我也奇怪呢!并且郁扉长老把他收回来后,几乎没让他出过门,不知道藏着掖着干嘛呢。”

青衣弟子挠了挠头,见两人一直自说自话,只好也好奇地打量了这两人一番,然后忽然想起拜师那天被教导的礼仪,于是把双手放至胸前,行了个礼:“师姐、师兄好。”

鸿音这才意识到如此议论别人实属不妥,忙拉着鸿宇一起行礼:“小师弟好。我叫鸿音,他是鸿宇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衣弟子道:“掌门师父给我的名字是迟守,可是不知为何,录籍的时候出了些错,所以名册上便变成了迟守守。”

鸿宇闻言大惊,忙和鸿音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掌门……师父?!”

“迟?你姓迟?”

迟守守不明白他俩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点头道:“对呀,师兄、师姐,怎么了?”

鸿宇道:“啊?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听到迟字辈的新人……鸿音师妹,你说是吧?”

鸿音咬牙道:“嗯……的确。”

当然不可能听到“迟”字辈的新人啦,因为按理说,这位新人这一辈的字应该是“清”才对。

“迟”字是鸿字辈师父那一辈用的字,和郁扉长老同辈。

掌门一来就给这个毫不起眼的新人用这么个名字,看来是要收他做亲传弟子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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