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夜蛾正道所料。
第一天的实战课，两个特级预备役就因为“切磋”差点把训练场给拆了。
一个无下限术式搞得所有攻击难以近身，一个咒灵操术花样百出，打得飞沙走石，动静大得连在旁边摸鱼的硝子都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两人嘴上说着“不过如此”、“还行吧”，内心都在疯狂OS：有脏东西啊！TMD谁教你这么打架的，啊？！
库存咒灵损失惨重的夏油杰内心肉痛不已，脸上却还要保持类似嘲讽的微笑。
——妈的这人闪避速度是开挂了吗？覆盖范围那么大的术式都能被他用那种离谱的方式解决？再这样下去我的“塞壬”回血速度都跟不上消耗了！这得撕多少咒灵球才能补回来？！
被各式奇奇怪怪的咒灵车轮战搞得也有点烦躁的五条悟墨镜下的眉头拧起。
——……想念老师用吉普车追着我碾的第一天。我都这么用力输出了这b怎么还有存货？“苍”都用了两次了！他的咒灵是无限的吗？！而且怎么净是些术式恶心人的家伙！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夜蛾的怒吼伴随着他的咒骸玩偶一起砸进场内，才勉强将杀红眼的两人分开。
“嘁，只是热身而已。”五条悟撇撇嘴，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是五条同学先‘请教’的。”夏油杰微笑着甩锅，顺手收回了放出的咒灵。
夜蛾看着一片狼藉的训练场，感觉自己离高血压又近了一步。
课后，五条悟晃到夏油杰旁边，墨镜滑下一点，露出那双苍蓝色的惊人眼眸，充满了探究和不服：
“喂，你那些咒灵，是什么味道的？”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第一次收服咒灵就被老师扔在巷子里的深刻印象还未褪去：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
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专门造别人**踩的吗？
“说说嘛，好奇而已。”五条悟不依不饶，像块牛皮糖又黏了上来，“还有，你实战经验很丰富？在外面干私活？赚得多吗？”
他是真的很好奇啊！
老师那个事务所的业务都快把咒术界周边灰色产业链扫掉一小半了，甚至最近挂牌上市的“伏黑家”还抢了不少御三家的正经业务，怎么就不能顺手来五条家开个分所呢？
他完全乐意做内应甚至投资啊！老师怎么就不先问问他的意见呢？难道他看起来不像个优秀的合伙人吗？
夏油杰：……
他开始认真思考把“六眼”塞进咒灵球里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这学上的，真是前途多舛。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了事务所那虽然吵闹但起码能打游戏的快乐时光，以及维斯卡斯那句“开拓新业务”的嘱托。
看着五条悟那张写满“找茬”和“好奇”的脸，夏油杰深吸一口气。
这学，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热闹”。
……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夏油杰的宿舍条件确实如宣传所说，是单人间，面积不大，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有电源插座！而且信号似乎也还行，尤其是在接上了美咲友情提供的信号增强器后。
他迅速且隐秘地将自己的游戏设备安置好，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至少，基本的娱乐生活保障了。
至于那家伙……只要他不来惹事，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然而，五条悟显然不是那种能“相安无事”的人。
五条悟的宿舍就在夏油杰隔壁，这大概是夜蛾正道这辈子最后悔的安排之一。
深夜，硝子亦未寝。
睡不着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破宿舍的隔音也拦不住的、从男生宿舍方向传来的动静。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汤姆猫，被两只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精力充沛的傻鸟同学熨烫成了一片床单上的印花。
再这样熬下去她怕自己英年早逝。
还没用反转术式救别人就先需要别人用反转术式救自己了。
未来？一个注定要学一辈子医的人能有什么未来？
在猝死之前她还想睡个好觉啊！
给那两人宿舍整体施加一个静音结界行不行？
同样的心理广泛存在于男生寝室。
开学不到一周，夏油杰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何为“六眼”的折磨。
那家伙似乎完全不懂“**”和“边界感”为何物。
比如现在，夏油杰刚结束一轮紧张的游戏副本，正准备松口气，就听见阳台方向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一扭头，五条悟那张大脸几乎贴在他的玻璃门上，小圆墨镜推在额头上，苍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无机质的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屏幕上的游戏画面。
“哇哦~这就是你偷偷摸摸玩的东西？画质好烂，运行逻辑也简单得可怜，能量利用率低到发指……哦，这里有个隐藏判定bug。”五条悟的点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且毫不留情，“你刚才差点死了欸，技术真菜。”
夏油杰额角迸出一个十字青筋，脸上维持的温和笑容几乎挂不住：
“五条同学，未经允许闯入他人房间是很失礼的行为。”
“嗯？我没闯入啊。”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指指阳台，“我只是路过你的阳台，顺便看了一眼。公共区域，没问题吧？”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跟这种家伙计较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他默默拿起手边的窗帘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闭键。
厚重的遮光帘缓缓合拢，将那张碍眼的脸隔绝在外。
“喂！你这就没意思了！”五条悟不满的声音隔着玻璃和窗帘传来，“快开门！让我来！我技术杠杠的！保证帮你通关！或者我们联机？你这是什么游戏？设备是最新款吗？”
夏油杰充耳不闻，戴上耳机，将外界噪音彻底屏蔽。
他需要静静，也需要思考一下，如何“合理”地让这个白毛混蛋吃点苦头。
或许……可以试试昨天刚调服的那只咒灵？虽然只是二级，但术式效果相当恶心人……
门外的五条悟撇撇嘴，觉得这个新同学真是小气又无趣。
但他很快又兴奋起来——越是不让他碰，越是说明这东西有意思！而且，这家伙身上那些咒灵的味道……虽然被某种力量（很可能是老师的手笔）刻意模糊了，但六眼还是能捕捉到一些极其异常的特质，不像普通咒灵那样充满负面情绪的污秽，反而更接近……某种被“加工”过的纯净能量体？
还有他的体术，夹杂着很多完全不属于咒术师体系的、高效而致命的技巧。
太有趣了！
比家里那些一成不变的东西有意思一万倍！
老师说的太有道理了，一切事物重在观察，这外边的好东西是真不少啊！
五条悟嘴角咧开一个肆意的笑容。
他决定了，这个夏油杰，就是他接下来在高专的重点观察对象！一定要把他所有的秘密（包括游戏存档）都挖出来！
最好是写一篇报告敷衍，哦不，上交给老师！像老师那么缺德的家伙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说不定还能换点奖励！
另一边，夏油杰看着游戏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五条悟一打岔，操作完全变形了。
他摘下耳机，窗外已经没了五条悟的声音，但那家伙带来的烦躁感依旧残留。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事务所内部通讯的界面。
犹豫了一下，他点开那个标注为“老师”的联系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老师，您之前提到的“开拓新业务”，具体是指什么？高专这边……确实如您所说，很“特别”。或许有合适的切入点。】
他需要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顺便……看看能不能给那位过于活泼的同学找点“正经事”干。
几乎是在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回复就来了。
【哦？遇到“同类”了？感觉如何？：)】
夏油杰看着那个笑脸符号，莫名觉得老师好像什么都知道。
【……很吵。而且精力过剩。】
他只能这么委婉评价，并且这完全是出于他的良心。
但他相信老师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很好，过剩的精力就需要正确的引导和消耗。你来高专的第一个任务很简单，这里应该有不少积压的、他们认为“性价比过低”或者“过于琐碎”的咒灵祓除任务吧？接下来，价格可以低一点，就当练手和积累口碑。事务所会给你提供远程支持，包括但不限于情报分析、战术建议、以及“物流”服务。】
【对了，可以让那个“六眼”一起，他社会经验没你丰富，趁现在可以提前敲诈一笔，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老师支持你哦~】
夏油杰看着这几条信息量巨大、貌似蓄谋已久的回复，愣了一下。
老师对五条悟的喜好还真是了如指掌……而且，这意思是要他和五条悟组队？
【和他一起？任务酬劳可能会因为破坏公物而倒贴。】
夏油杰谨慎地回复，试探老师的意图。
【没关系，记成本里，以后从禅院家的收益里扣，注意是“禅院”不是“伏黑”，自己人的钱用在我们事务所自己人身上才更划算。放心去干吧，杰。记住，你的目标不仅仅是祓除咒灵，更是要冲击行业底层逻辑，让事务所做大做强！老师我完全相信你哦~?( 'ω' )? 】
夏油杰看着屏幕，若有所思。
他好像有点明白老师的意图了。
这是要借着做任务的名义，一方面磨合（消耗）他们，另一方面开始渗透高专的传统任务体系，甚至可能挖墙脚？
这确实比单纯在学校里和五条悟斗气要有意思得多。
他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或许，和那家伙合作……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至少，对方的实力是实打实的，能极大提高任务效率。而且，有人一起分担赔偿款好像也不错？
五条家，很有钱吧？
当然，前提是他能控制住别把任务地点也一并拆了，以及，得把酬劳分配和赔偿条款写得清清楚楚。
夏油杰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制定一份详细的、包含“破坏公物赔偿条款”的队友合作协议。
而此刻的五条悟，正蹲在宿舍屋顶，拿着新到手的超高倍望远镜，试图窥探夏油杰房间窗帘的缝隙，嘴里还嘀咕着：
“绝对是在玩什么好玩的不告诉我……小气鬼！观察报告第一页就写‘目标极其胆小，经常在夜晚出没’……嗯，再加一条‘疑似私藏珍稀品级咒灵球（待证实）’。”
久等了各位！颓废马甲堂堂连载！
震惊！是什么让硝子亦未寝？又是什么让间谍男高各怀鬼胎？
主人只要你看《超！！！骑士团英雄战纪》喵喵酱什么都会做的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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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的史密斯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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