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赵衍舟努力压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没有那般难过。
“想哭就哭。”
祝玲给赵衍舟又添了些茶水,赵衍舟看着如此大方的祝玲,一时有些犹豫:
“这...”
“怎么了。”
祝玲以为是有哪些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认真的倾听者,
“这些茶水与安慰算格外收费的吗?”
“算!”
祝玲听到这个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既然某人想要给钱,她总不好佛了她的心意。
“不算不算,玲儿最好了。”
赵衍舟朝着祝玲说着,语气也如往日一般正常,
“这最近的时日里手头确实有些紧。”
她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祝玲,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赵衍舟瞬间放下心来:
“就知道你不舍得多收我钱。”
“可别。”祝玲看着赵衍舟意图上前的动作:“维持原样,别动,也别用这个语气说话,不然真的需要多收诊疗费了。”
她赶忙转移话头,财产遭受损失已经很打击人了,再来赵衍舟的精神攻击她真的承受不住,不过看着赵衍舟的样子应该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她放心的拨着算盘。
“别别别,我错了。”
赵衍舟双手合十的求饶:“不过像许靖程那些学子们,好像都帮扶过不少普通人家,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祝玲打算盘的手停了一下,眉眼认真的看向她,说到:
“我刚刚的表述应该有问题,你的那个朋友,林乐知,不是以林家的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她揉了揉头发,理清了所有的账目后她总算获得了一些喘息:
“带走李家人的应该是某个皇子,她们祖孙是被胁迫的办事的,不过,她们认识林家的姑娘。”
看着赵衍舟崇拜的眼神,祝玲努力学习做一个世外高人,毕竟她的梦想就是开成武侠小说里那样天下所有事情都知晓的情报楼。
“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在平江府查出这么多。”
赵衍舟忍不住感叹到,毕竟据府上的探子回报,这李家的人几乎算得上足不出户了,不仅信息探查的这么强大,脚程又这么快。
闻言祝玲忍不住更得以起来:
“我们这里的收费可自有贵的道理,不过我们可不是在平江府查出来的。”
毕竟赵衍舟委托用不着漫无目的的寻找,能那么大费周章的应对赵家的人就那么多,若是从李家身上找不到,那么就从政敌身上找寻。
更何况,根据‘慈幼院’的相处状况来看,李家的祖孙明显只是普通的农村妇人,这么说还不太准确,李鱼看起来要比普通的姑娘更胆小一些,总是怯生生的跟在祖母身后,不敢说话。
这样的姑娘,即便是恐惧的催动也是有极限的,她并不是专门的探子,所以在执行所谓任务的时候回害怕和恐惧,但
祝玲之前观察过,在某些时候,她会异常的安静祥和,做事也比平常有条理的多,还有那视若珍宝的歪歪扭扭的线条,她有些印象。
对于她来说,并不需要找证据推论结果,她根据之前赵衍舟的只言片语中,模仿了林乐知的神态,在李鱼面前晃悠了一顺,很聪明的小姑娘,只有短暂的晃神,但是这便够了。
那一瞬间熟悉的样子,她便知晓,除却太子,还有林家的小姐。
看着赵衍舟好奇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样子祝玲制止了对方的眼神表述拒绝:
“我们赚钱的机密,想听可是得付费的。”
“不过玲儿真的好厉害,我父亲的手下都没查到这些。”
“别别别,”
听到这吹捧的声音祝玲条件反射的害怕:
“在恭维也是不可能打折的,更何况,你若是真的想要去探寻太子那条线也不可能找上我们。”
谈谈感情可以,但是钱这事情不能商量。
“好吧。”
赵衍舟掏出银票,一脸肉疼的看向祝玲,却看到她别过头没有直视她。
“祝姑娘这是怕心软又给我打折是吗?”
赵衍舟笑嘻嘻的看向她,捏紧了手里的银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祝玲眼疾手快的拿走银票朝她挥了挥手:
“记得常来啊,大小姐。”
赵衍舟脚底溜得飞快,这段时间雇人调查还有慈幼堂的人员,早已经把她的金库掏的所剩无几了,又不能让父母知道,所以变卖了不少东西。
听到祝玲那热情洋溢的声音,赵衍舟的速度更快了,路上的熟人和她打招呼都没有不带停留的,光速的卸下伪装回到了珍宝阁。
不多时,雅间外传出了敲门的声音。
“哎呀,我们衍舟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过来。”
林乐知语气轻快,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被怀疑,拉着赵衍舟如同往常一般寒暄。
“乐知,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就算有各种怀疑指向乐知,但是疑罪从无,她想听乐知亲口告诉她。林乐知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角带着哀伤。
“衍舟,我不想嫁!”
说这话的时候,林乐知的声音有些颤抖,抑制不住的哭声传出,赵衍舟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问题,急忙起身去安慰她。
“衍舟,我不想嫁给那纨绔子,就算是长公主府的,即便权势滔天,我也不想嫁。”
林乐知则是向丧失了所有的经历那般,倚靠在她的身上,借机将所有的怨念都诉说出来那样,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哀伤。
“那沈淮序芝兰如玉,又好似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她们都在笑着祝福我这么婚事。”
“可是衍舟,我并不想嫁,即便是皇室宗亲,即便他是世间难得的有情人,衍舟你可以理解我吗?”
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赵衍舟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人们总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因为婚约,沈淮序已经不在如往日那般,连她的父亲都说,沈淮序以后会大有作为,乐知这门亲事结的很好,只要乐知愿意,恩爱一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淮序是纨绔的时候,赵衍舟确实担忧过这门婚事,因为她害怕乐知受到委屈,但是当沈淮序‘改邪归正’并且一往情深的时候,她也跟随所有人一样祝贺这门亲事,毕竟
“若是这样的婚事还不满足的话,京中可没有比这更好的婚事了。”
林乐知说了出来,她看着赵衍舟仿佛被说中内心的样子,向她粲然一笑:
“所有都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衍舟,我不喜欢成婚,沈淮序足够好,但是我想与他成婚。”
“我喜欢花,喜欢草,喜欢很多很多东西,即便这婚事千金难求,我也不喜欢。”
“嗯。”
赵衍舟思索着:“若是不喜欢那可以去找林祖父,去找你外祖,再不济还有我,会有办法的。”
她握着林乐知的手,没有刨根问底,无论这门亲事多么好,但是拒绝只需要一条理由就够了,那就是:
我不愿意。
林乐知不愿意,只有这一条理由,便足够让赵衍舟作为多年的好友挺身相助,是她自己一时也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一边说着想要自由,另一边又想当然的认为林乐知会接受这样一门好亲事,可二人是多年的好友,那多年以来灵魂所共鸣的时刻,又怎么能忘了林乐知本人也是这般喜好呢。
“这是一场利益交换的婚约,关系到两个氏族的命运,所以他们不会帮我的。”
林乐知拿着帕子掩面,声音隔着一层薄纱失去了原本的音色,
“什么。”
赵衍舟听着林乐知悲惨的话语,可是林家不是十分重视林乐知吗,怎么会如此罔顾她的意愿。
“他们从未将我看做一个人,”
林乐知说着这些年来的委屈,情到深处时,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手心处有着红痕:“在我的才华显露的时候,我便成为了兄长的影子。”
林乐知自嘲的笑道:“可是谁又能一直甘愿做一个影子呢,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希望他们能看到我。”
“娘,我不想呆在家里。”
年幼的林乐知拉着母亲的手,摇摇晃晃的撒娇,她不喜欢祖父说的自由,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夫子说过,我比那学堂里的学子们都聪明,所以我以后一定可”
话还没有说完,她看到了走过来的父亲甩开了她的手,那脸上的疼痛感至今记忆犹新,她捂着连呆愣的跌坐在原地,她看着母亲在她身前,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好长一段时间的紧闭,父亲为了惩罚她,几日才给饭食,她第一次觉得平日里吃腻的食物是如此美味,吃的十分狼狈且迅速。
啪!
藤条抽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可她顾不得伤口传来的痛苦,也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辱骂。
“哪家小姐想你这般不只礼数,用手抓着,你是想让我这辈子的脸丢干净吗?”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班不知廉耻的女儿。”
身后父亲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她却只顾着狼吞虎咽下眼前的食物,她想要活下去。
关禁闭的滋味不好受,挨饿的滋味不好受,父亲的藤条更是让她无法行动。
她不明白,一墙之隔的兄长,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读书,而她只能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苟延残喘。
碰!
连带着她那没吃完的饭食被被踢落在墙角,米饭混杂着她没有干涸的血迹,那是她这段时间不听拍打的墙壁时留下来的。
血迹?
对了,她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上面占满了饭粒,后知后觉的发现嘴里也有中血腥味,原来是吃的太过匆忙了吗。
“站起来,你不是自诩什么天才吗,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好,竟然还想着去读书,夫子随意说的话你也信。”
“也对,你要是真的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夫子的敷衍,竟然还当真了去来炫耀。”
父亲在嫉妒,
林乐知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因为祖父说过,若是她的父亲如自己这般,想必林家也不会是如今的这副姿态了。
祖父的欣赏,夫子的夸耀,她不懂这意着什么,但是,好像是一件可以令人骄傲的事情,她快乐的告诉了母亲,然后就被发现的父亲关到了这里...
林乐知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可许多日没有进食,即便吃下了那些东西,她也站不起来,
‘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
身体上的疼痛让林乐知的意识更为清醒,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鞭子落到自己的身上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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