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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好长大

“来,”我招小狗似的,伸出手,“哥抱。”

这小崽子看我一眼,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我的衣角,乖顺地抬起两条胳膊。

“这回这么乖?”我顺势把他抱起来,掂了掂,放进我怀里。

衣角解放了。

转眼领口又被攥紧。

这小家伙像只不能被惊扰的小鸟,始终拉着我的衣服,观察着路上的环境,好像一有不对就要勒紧我似的。

我低头看着他的小动作,嘴角柔和地勾起来,随便捏捏他哪儿,抬起头,冲小巴车车门的方向说:“来这儿坐吧。”

话音响起的同时,我从靠着走廊的座位平移到这小崽子刚刚坐着的靠窗的位置上,冲刚上车的老奶奶抬手打了个手势。

老奶奶听到我的声音抬头朝我望,皱纹遍布的眼窝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锁定住我,一步步扶着座椅慢慢靠近,坐下,挺慈祥地跟我说:“谢谢啊,孩子。”

我抬了抬下巴,笑说:“小事儿。”

她也朝我笑笑,我们简单聊了两句,怕打扰车上其他人,就匆匆结束话题,各自安静了。

我扭头看向窗外。

楼房和人海被抛在身后,车子已经驶出卫海市区,远处成团状聚集的小村庄燃起炊烟,周遭的植物越来越多,安静得只剩下小车辗转在破路上的声音。

我的过去如此远去了。

脖子被呼吸声吹得发痒,我低头,还是那双水亮亮的眼睛,在我没看到的地方,长久地注视着我。

但我获得了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东西,他会陪着一无所有的我,一起走向我们的未来。

车子一墩一墩的,这小崽子可能是躺我身上躺舒服了,想睡觉,眼睛越睁越小,直到眯成一条小缝。

我凑近去瞧,他又突然一个激灵,攥紧我的领子,继续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熬鹰呢?

我乐的,头继续往下低,大脑门抵着他的小脑门来回腻歪着乱蹭,说他:“是不是傻?嗯?想睡就睡啊,你玦哥的承诺值着钱呢!”

这样由我主动的亲近行为也没能让他放松警惕,直到我抱着他回到家。

他也知道这破房子是我家,是我住的地方,是我不会离开的地方,一改之前谨慎的神态,欢呼雀跃地揽住我的脖子,借力往上一窜。

亲我的脸,亲我的额头,亲我的鼻子,亲我的嘴巴,亲我的眼睛,亲我的下巴……

只要脸上有地方亲,他要逮着亲个遍。

“行了行了啊,脸上都是你口水,”我嫌弃地说他,但也没躲,主动往上迎,一下又一下,告诉他:“赶紧亲,亲够了趁早停,别耽误你玦哥做事儿。”

激动了一阵儿之后,战战兢兢一路的小家伙彻底燃尽了,小脑袋一晃又一晃,笑着睡着了。

我把他放床上,将他的小行李拆开,衣服吃的喝的玩的一件件拿出来摆好,才回到床边,戳戳他的小脸,俯下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许久,我起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对他说:“乖乖睡觉,好好长大。”

剩下的。

交给哥哥。

转身,我放轻动作关上主卧的门,又把家里其他地方收拾了一遍,才给自己倒杯水,坐进客厅的老沙发里。

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我叉开腿,把自己窝进沙发,仰头,闭上眼,卸下全身的劲儿,尽可能地放松,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起来。

赵智勇的医药费,小崽子上户口,我和小孩儿的生活费,抽空儿要去办的退学……

我按照轻重缓急重新把这堆破事排了个序。

最后得出结论:

我还是得先找到赚钱的方法。

没有钱干什么都不行。

要只有我自己,我不至于这么愁,我自己有多少吃多少,饿两顿也不是不行,毕竟皮实,但现在有个小孩儿了,不仅不能饿着他,他这么小,我白天要干什么都还得带着他。

后悔吗?

谈不上后不后悔,我从不为自己做的事儿后悔,况且,那小崽子幸福稳定的家庭不要,就这么稀里糊涂因为他妈弄的那一屋子照片跟了我,我再怎么样,也得让他过上好日子。

思来想去,一杯水喝到底,我还是决定冒险先去赚笔快钱。

我现在太急需要钱了。

因此,等这小崽子睡醒以后,我就狠狠陪他玩儿了一下午,把他累到天一黑喝完奶之后直接关机睡着了。

“对不起,”我拿东西把这小家伙结结实实地绑床上,摸摸他的脸,“乖,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要是醒早了,宝贝儿,别怕也别哭,哥知道你能做到,哥明天天亮之前一定回来。”

我关好并检查了所有门窗,将家里伪装成有大人的样子,翻出我前两天在储物间捞出来没丢也没卖的山地车,一路极速骑到了市里。

“多大了?”左耳戴了个耳钉、穿得挺浮夸的男人坐在黑色的长沙发上问。

我盯着他眼睛,面不改色地说:“刚十八,一月的生日。”

“看着不像啊,”男人吐了一口烟,命令道:“身份证。”

“忘拿了哥,”我一点儿也不虚地说:“明天带来。”

男人夹着烟,眯着眼开始上下打量我,似乎是在检验我话里的真假。

我脊背挺得直,不怕他看。

倒也真有那么个自信坦然又诚实镇定的样子了。

屋里灯开得暗,酒吧夜总会能有多亮,男人信了我的话,把腿交叠架在矮几上,像评价商品似的开口:“身板儿挺正,长得也特正,会喝酒吗?”

“唱歌需要陪酒吗?”我问。

我身上会的东西挺多,随便拎出来一样儿都能教别人,但我年龄不过关,白天也没空出来,实在走不了正道儿。

来钱快,晚上上班,对身份查得不严,我只能想到这种娱乐场所,而且,这种地方,还真有我能干的活儿。

学过音乐,声音好听,我唱歌唱得还是很不错的,要不也不能试唱之后直接被带到主管这儿了。

“陪倒是不用,也不是你工作内容,”男人把脚从矮几上放下,慢慢悠悠站起来,靠近我,抬我下巴看了一眼,一手插兜一手拍着我的侧脸,说:“但架不住有人点你喝啊弟弟。”

“我能给你开这么多钱,你当我这儿接待的都是穷逼吗?你要不能喝,惹了人,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能,”我说:“但再多的,干不了。”

男人没吭声,嘴里玩味地琢磨着我这句“再多的”。

我想了想,说:“您要不满意,我记得您这儿还缺保安吧,我会打拳,一挑五不在话下。”

这地方保安虽然赚得没驻唱多,但也比普通工作强很多,尤其是夜班儿。

“保安?”男人笑出声,“我傻逼把摇钱树放门外当保安?”

“去,”他指了个黄毛,示意我:“跟着他去换身儿衣服,规矩让他给你讲。”

我就这么地换了身儿轻薄的衣服,被黄毛带到了应该是化妆间的地方。

“小艺,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个人?”屋里一个女人瞪眼看着我问黄毛,“这套衣服谁穿都看着骚,哪儿来气质这么正、骨架子这么大的人,还有腹肌!穿着净帅了,真性感。”

“自己来的,”被叫做小艺的黄毛撇撇嘴说:“帅吗?我看跟我比也还差点儿。”

女人看着黄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你跟他比倒是差了亿——点儿!”

她扭头,把我从上到下欣赏了一遍,皱起眉,“嗯……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就是脸有点儿显小。”

“来姐姐这儿,姐姐给你化硬朗点儿,再给你身上撒点儿闪粉,等会儿演出打了灯好看。”

我干脆闭上眼,忍着心里的膈应,被捣鼓了一番,才被黄毛带到我该去的位置上。

黄毛带着我边走边说着。

出场费三百,顶普通人小半个月工资,需要一直唱歌唱到下钟,点一首歌提成二十,被点进包厢每进一个加两百,客人给的小费需要上交百分之五十。

这是我的薪酬。

我需要遵守的规矩只有一条:

客人是来消费找乐子的,我可以适当反抗客人的无理要求,但绝对不能惹怒客人。

那主管刚刚说的果然没错,上钟不到俩小时,我就被点进包厢,歌没唱两首,酒反倒陪着喝了半小时,好在给的小费很可观,我有点儿不舒服也忍了。

开放场所里低亮度、高饱和的射灯疯狂乱闪,私人包厢里冷色调的暗灯长明,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眩晕中,这一晚上我干了挺多挺超出的事儿。

——给客人擦鞋当乐子、拒绝亲密接触被扇巴掌然后一个劲儿喝酒赔罪、被践踏人格尊严还笑着点头……

最终,我攥着一千多块,趴在厕所里大吐特吐一顿,洗了把脸,把衣服换回来,蹬着自行车摸黑回家了。

我状态不怎么样,天黑看不清路,又担心家里的小孩儿,于是这一路骑得都不安稳,不知道摔下车几回。

中间有那么一回,我直接连人带车摔进沟里,头磕着石头,差点没晕睡过去。

好在完全翻倒的自行车车链极速旋转,在我耳朵边儿上制造了不少噪音,给我吵醒了。

荒唐了一晚上,紧赶慢赶,我也是在天亮前进门了。

身上又脏又臭,有泥也有酒味儿,我不敢直接进主卧,但心里又特别急,怕出事,于是冲到洗漱间,洗脸刷牙,把衣服脱光,直接用冷水洗了个澡,围着毛巾冲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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