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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四章 陪熊孩子做作业

最近天气转寒,琳达得了重感冒,请假在家办公的同时还要兼顾两个孩子,我去的时候她才能安心到床上躺一会儿,我不禁感叹为人父母的不容易,连生病都不能好好休息,连忙将班缇和安卡带到一边,尽量让她们保持安静。

这段时间努力调整心态,安卡也渐渐表现出对我的依恋,愿意和我分享她的一些日常琐事甚至许多想法。马上就要过感恩节了,我用橡皮泥给两个孩子捏了一个戴着蓝色礼帽的小雪人、一个绿柄的桔色南瓜、一只粉红色的小猪和其他一些好玩的东西,她们兴奋地连连惊呼:“彦岚,你是个艺术家!”

临走时班缇和安卡争先恐后地跑上来和我拥抱,我们的相处几乎达到了一个融洽的高峰,这让我很受鼓舞,一度以为已经抓住了两个孩子的脉络,渐渐靠近她们的心,甚至连亨特开完家长会回家一直拉着脸对我视而不见都没太影响我的心情。

过完感恩节再去学校接孩子,发现安卡和班缇又对我十分生疏冷淡,我脸上仍保持着笑容,心却有点凉,对她们好像又把不准脉了——之前悉心付出好不容易换来的一点点信任原来这么容易就烟消云散了,孩子的心真是难以捉摸啊!

回到家班缇打开电脑告诉我要做数学题,其实却在电脑桌前画画,终于开始做题了又各种磨洋工,对我的话不理不睬,我忍无可忍地提高声音,她居然立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抬起头堆着假笑用礼貌到有些夸张的语调反问我:“你刚才说什么?”——做事情不专心不说,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阳奉阴违。

而安卡几乎对我的任何话和行为都说“不”,我问她要不要听故事,她说“不”;我叫她做作业,她说“不”;我将客厅的灯调亮些,她说“不”,要求我把灯关上,说自己就喜欢黑;我失手开了厨房太多的灯想关掉一些,她又和我反着干,我关哪个灯她就开哪个灯。

我问她:“你刚才不是说喜欢黑吗?”

她一脸无赖:“我现在改主意了。”

我再次让她去做作业,她到处躲,赖在地上,我想把她拉起来,不小心拉到她的袖子露出了肩膀,她一面大叫“你弄到我的手指了”,一面却将衣服从肩膀那里继续往下扯。

我脑子里立刻警觉地冒出儿童状告成人猥亵的画面,又觉得小孩子大庭广众随便脱衣服是个很不好的习惯,立刻帮她把衣服拉好,很严肃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很低级。”

她觉察出我语气中不寻常的严肃,跟着我回到桌子前,脸上挂着被批评的不悦。

班缇终于拖拖拉拉做完数学题,轮到安卡到电脑上做题,可第一题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图示左边四个立柱有四十个方块,右边有五个方块,问一共有多少方块。

我指着图向她解释:“40,然后——45。”

她选了“45”那个答案,电脑显示正确。

“我知道答案!”她说,又挑我的语病,“45就是45,你说40然后45,这个说法不对。”

我懒得跟她抬杠:“随便你怎么说,你知道答案就行。”

第二题她选择了错误答案,我想纠正却被她严辞拒绝:“不要你说,我知道答案!”

结果电脑显示答案错误,我说:“你看,不对吧?”

她道:“我知道,我故意选的,你不要说话,我不需要你帮忙!”

我说:“好吧,那你自己做吧,我走了。”

踱步到旁边的饭厅里,无意间看见柜子上摆着班缇和安卡的成绩单,各项成绩居然不约而同全是C和C (美国学校以ABCDF来划分成绩等级,A代表优秀,B代表良好,C代表一般,D代表及格,F代表不及格),这似乎从侧面印证了我感到两个孩子难带并不是我个人的错觉,而总是对她们和颜悦色、赞美她们、努力发现她们的优点或许只是徒劳。

过了一会儿安卡拿过来一张作业纸,因为不太认得上面的字需要我帮她读题,题目是让她从十个数学游戏里选一个出来做。

我一直读到第七个游戏她都一路说“不”,我说:“那你就只剩三个选项了。”

读到第八个,她先说“好”,又立马改变主意,第九第十个还是说“不”。

我说:“你必须选一个。”

她突然想到一个从杯子里数硬币的游戏,说是以前自己做过的,我觉得她说的游戏虽然不在列表上,但和列表里另一个数硬币的游戏异曲同工,从所有游戏的内容也能看出来老师的教学目的就是教孩子识别和计算不同面值的硬币,所以就同意了。

带安卡去厨房的台子上取来硬币,她坐到餐桌前开始数,却把所有面值都混在一起,最后数出来六十个,还挺得意——显然她对于硬币的不同面值没有概念,还停留在简单数个数的阶段。

我试图告诉她不同硬币代表不同的面值,她又立刻说“不”,不让我讲任何话,还说:“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

在美国,为了保护孩子的自尊心人们很少会直接说他们错了,可是面对这样冥顽不灵的孩子,我觉得不能再一味怀柔而需要下点猛药,否则只会助长她的狂妄无知,于是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你数的方法是错的,金色硬币代表1分,银色大硬币代表5分,银色小硬币代表10分,如果把它们都按照1分来数是没有意义的。”

大约还没有人这么直接地否定过她,她相当不高兴,强硬地回答:“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的!”

“你要看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是为了让你认识不同的硬币有不同的面值,你应该按照正确的方式数,而不是按照错误的数,因为那样无论怎么数,就算你数到100、300、500都没有意义。”

她满脸的不悦:“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游戏应该怎么玩。”

我严肃地说:“我比你多活了很多年,你知道吗,人如果活了很多年就会有一些基本常识,会知道游戏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脸的不屑:“你又不是老师,你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问我的老师。”

我有点生气了:“我不需要问你的老师,你的作业纸上写得很清楚,回来问问你妈妈就行了——事实上我本人就是老师,虽然现在只是你的儿童看护,我曾经工作过很多年,也知道老师的教学目的是什么,不要试图愚弄我。”

我承认被她的表情和语气刺痛了,也很后悔用“老师”这种所谓的头衔来压她,这几句话虽然暂时会对她起到一些威慑作用,却是我的一个失败,暴露了我内心的虚弱和处理问题方法的匮乏,可在当时的情境下却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处理。

她的脸扭向一边,挑着眉毛,语气十分无赖:“这就是个游戏,游戏的规则就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有趣就行!”

我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如此无礼,竭力控制住情绪,语气缓和了一些:“安卡,你要知道,你不再是个小宝宝了,我们每个人都要长大,就要学会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而不能只是为了有趣。如果你学会了数钱,你就可以去买东西,这不是一件很酷的事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C吗?就是因为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起成长。”

她默然道:“我在底下。”

我没听明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毫不脸红地回答:“我在班上垫底。”

我不禁觉得好笑,毕竟是个孩子,这种话居然毫不讳言地在这个时候大剌剌说出来。

我继续道:“对啊,你如果总是当个小宝宝总想着玩,结果就会这样,没有人想总是垫底,我在这里就是帮助你的,你不懂的我可以教你,你学会了可以去学校秀给老师同学看,他们一定会很惊讶,那不是很酷吗?——对了,你的好朋友珍妮在班上是什么水平?”

珍妮是个中国孩子,我猜她的数学水平一定不会差。

安卡没有回答,我又问:“如果我问你,安卡,可不可以给我20分,你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

我拿起一个一角钱硬币:“这是10分,”又拿起另一个一角钱,“这也是10分,两个一共是20分,所以如果我问你,安卡,可不可以给我20分,你把这两个给我就行了。”

安卡斜眼看着那两枚硬币冷冷地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不给我呢?”

她咕哝道:“反正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我不理她,继续拿起一个五分硬币:“这是5分,”又拿起一个五分,“这也是5分,两个就是10分,”再拿起刚才的一角硬币排在一起,“再加上刚才的10分,一共就是20分,所以如果我问你,安卡,可不可以给我20分,你把这些给我也可以。”

她仍是斜着眼:“我知道。”

我又继续排了一些其他组合,安卡按照我的指示拿起基本正确的硬币,在我的表扬下露出微笑,但仍是嘴硬地咕哝着她的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

一旁的班缇也感兴趣地凑过来:“我还知道如果你要20分我可以给你二十个1分。”

我说:“对,非常好,班缇的方法也是对的。”

但是安卡很快就厌倦了:“我不想玩了。”

我也觉得教得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

心很累,回家后赌气地对老公说:“这世上就注定了有些是蠢人,有些是不蠢的人,以后有了小孩千万不能让他(她)过得太舒服,否则就成了一个不动脑筋、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和长肉的人!”

不得不承认安卡让我很有挫败感,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种毫无逻辑地拒绝一切、不分好坏、为了说不而说不的做法,我一直秉持“没有糟糕的学生,只有糟糕的老师”的教育理念,现在却开始动摇了,因为纵使有满腹的学问和再好的方法,如果遇上个实心葫芦,就算使尽浑身力气也没办法倒进去分毫。

情绪渐渐沉淀,悲哀却慢慢浮上来,变得越来越明晰:好像我最大的不快还是来自于对人性的失望,原本总相信至少孩子的世界还是纯净的,一直想要在孩子的内心寻到人世间的一片净土,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了幼儿教育这条在美国不被重视、毫无前途的道路,可如今却在年仅六岁和八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如此晦暗的人性——不禁沮丧地想,难道只能往更年幼的孩子中去求索了吗?可是如果在那里也再一次失望呢?

也许只是我太敏感太情绪化,也许下个星期的我又会推翻现在的想法吧?接下来我想我要控制好情绪,不投入太多个人感情,更加抽离出来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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