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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后,换我保护你

学校档案室的白炽灯悬在天花板中央,光线惨白得像块冻住的冰,把整间屋子照得毫无暖意。

档案柜的铁皮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柜顶落着层薄灰,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旧纸箱,空气里飘着纸浆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像沉在水底的时光。

林寻推开门时,铁皮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钝响,惊得顾悠猛地回头。

她手里正攥着本深蓝色封皮的日记,皮质封面被摩挲得发亮,边角处磨出了浅棕色的毛边。

看见林寻,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几步冲过来把日记塞进他怀里,声音发颤:“快拿着,这是你母亲的……”

话音未落,档案柜后传来一声轻嗤。

方韵依转过身,香奈儿套装的粗花呢面料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裙摆扫过档案柜的铁皮,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手里捏着张泛黄的成绩单,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林曼”两个字,嘴角勾着抹讥诮的笑。

成绩单上贴着张一寸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梳着齐耳短发,白衬衫的领口系着蓝格子领结,笑得眉眼弯弯,左耳后那颗朱砂痣像粒饱满的红豆,在黑白照片里也格外醒目——和林寻耳后那一颗,是同一个位置。

“原来你就是林曼的儿子。”方韵依把成绩单扔在桌上,纸张飘落时发出哗啦声。

“当年你母亲抢走本该属于我姐姐的保送名额时,恐怕没算到吧?她的儿子,今天会落在我手里。”

林寻把日记死死护在胸口,指节用力到泛白,封皮上的烫金字母硌得掌心生疼。

怀里的铃兰花不知何时散落下来,洁白的花瓣掉了满地,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星星的盒子。

他盯着方韵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我母亲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祸?”方韵依轻笑出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子,“林寻,你是不是傻?那可是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你母亲手里攥着方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想交给税务局,我父亲怎么可能让她活着走出临城?”

“闭嘴!”顾悠突然抓起桌上的铜制台灯砸过去。

台灯划过一道弧线,在档案柜上撞出“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灯罩碎了一地。

她张开双臂挡在林寻身前,后背剧烈起伏,像只护崽的母兽,“方韵依,你父亲做的那些肮脏事,迟早会被扒出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方韵依侧身躲过台灯,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成狰狞:“顾悠,别在这儿装正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母亲当年是林曼的助理,帮她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还想替她儿子挡灾?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温时念抱着画板冲进来,帆布画板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头发有些凌乱,额角渗着细汗,手里紧紧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巾,像是攥着什么稀世珍宝:“我报警了!方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跌跌撞撞跑到林寻面前,把纸巾塞进他手里。

纸巾上是用口红写的潦草字迹,颜色已经发暗,显然写了有些时候:“车祸现场有行车记录仪,藏在老公园长椅下,钥匙在你母亲的日记夹层里。——方叔”

林寻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触到那粗糙的纸巾,像被烫了一下。

老公园长椅……他猛地想起十年前那个傍晚,母亲本来约了在临清公园的铸铁长椅旁等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他在长椅旁等到天黑,等来的却是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

原来母亲出事时,离约定的地方那么近。

“抓住她!”方韵依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她扑向温时念,指甲亮着鲜红的蔻丹,“这丫头片子肯定知道更多!”

混乱中,林寻一把拽住温时念的手腕。

她的红绳银铃勾住了他的铃兰花手链,两根细银线像有生命似的缠绕在一起,“叮铃叮铃”的响声在嘈杂的档案室里炸开,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火。

“抓紧我。”林寻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几乎要烙进她的皮肤里。

温时念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画板“啪嗒”掉在地上,颜料管滚出来,在地上洇出一片蓝紫色的痕迹,像极了她画里的暮色。

林寻拖着她往档案室后门跑,那里有个通往下水道的通风口,是他以前逃课打盹时发现的秘密通道。

顾悠死死抱住方韵依的腿,指甲掐进对方昂贵的套装面料里:“快跑!别回头!”方韵依气急败坏地抬脚去踹,顾悠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了。

通风管道狭窄又黑暗,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

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里飞舞,带着股潮湿的霉味。

林寻在前头开路,温时念跟在后面,两人的手腕始终牵着,缠绕的银铃时不时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给彼此打气。

“你还好吗?”林寻回头,手电筒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鼻尖沾着的灰。

温时念点点头,突然笑了:“你的银铃,好像不怎么哭了。”刚才在档案室,它还急得“叮叮”乱响,现在却变得温柔起来。

林寻低头看了眼缠绕的银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继续往前爬,动作却放慢了些,怕后面的人跟不上。

当他们从天台的通风口翻出来时,晚风猛地灌过来,吹得两人头发都乱了。

天台边缘,江野正带着两个警察跑过来,他的嘴角破了,渗着血,左边脸颊还有片淤青,校服外套的袖子被扯破了道大口子。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出事!”江野冲到林寻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校门口的保安不让进,我跟他们干了一架,幸好警察来得快。”

警笛声在夜色里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光映在教学楼的墙面上,明明灭灭。

林寻靠着天台的栏杆往下看,能看见方韵依被警察反剪着双手带走,她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

顾悠被医护人员扶上救护车,她刚才被方韵依推倒时撞到了头,额角缠着白色的纱布,上车前还朝天台的方向挥了挥手。

而温时念就站在他身边,手腕上的银铃还和他的缠在一起,像两只依偎的蝶。

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释然。

晨光从东方泛起时,天边染着层淡淡的橘红,像谁不小心打翻了橘子汽水。

林寻和温时念并肩坐在临清公园的铸铁长椅上,十年前的银杏叶早已化作泥土,此刻的长椅上却落满了洁白的铃兰花,是林寻昨晚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那束。

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空气里飘着清甜的香气,像母亲身上的味道。

“这是我母亲的日记。”林寻翻开那本深蓝色封皮的本子,纸页已经泛黄发脆,翻页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扉页后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并排坐在这张铸铁长椅上,手里各举着朵铃兰花,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温时念的呼吸突然顿住,她指着照片里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这是我母亲!她小时候总穿这件蓝裙子,我家里有件一模一样的小码!”

林寻的手指顿在照片上,指尖微微发颤。

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墨迹已经有些晕开:“曼曼和晴晴,铃兰花开的约定。”

曼曼是他的母亲,林曼。

晴晴……是温时念的母亲,温晴。

原来她们的母亲,早就认识。

“我母亲说过,”温时念轻轻解开缠绕的银线,红绳和银链分开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当年她和你母亲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在临清中学读书,都想考临大的美术系。

她们约定,谁能拿到保送名额,就把这对铃兰花手链送给谁。”

她摩挲着自己腕间的红绳:“我母亲输了,却一直戴着这根红绳。她说这不是输赢,是约定。”

林寻低头看着自己腕间的银铃兰,花瓣上的缺口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那是当年母亲送给她时,特意留的记号,说这样“就算分开,也能认出来”。

他又看向温时念的红绳银铃,含苞的铃兰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和他这朵半开的正好成对。

原来有些羁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像这对铃兰,一个含苞,一个半开,总要等十年光阴,才能在晨光里并肩绽放。

“喂!你们俩在这儿呢!”江野提着早餐跑过来,塑料袋发出“哗啦”的响声。

他把两杯热豆浆塞进两人手里,目光突然落在温时念的画板上——刚才在档案室掉了,被他捡了回来。

画板敞开着,上面是幅未完成的画,叫《暮色公园》。浓紫色的暮色里,铸铁长椅孤零零地立着,长椅上坐着个模糊的小男孩背影,手腕处有抹银色的光,像暗夜里的星。

“你画的这个,是不是就是这儿?”江野指着画里的长椅,又指了指他们坐着的长椅,“我就说看着眼熟。”

温时念看着画,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总觉得这里很熟悉,像是在梦里来过很多次,却想不起为什么。”

她用指尖点了点画里小男孩的手腕,“尤其是这抹银色,总觉得很重要。”

“现在我知道了。”她抬头看向林寻,晨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染上了金边。

林寻看着画里那抹银色光痕,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雨天,女孩把银铃兰塞进他手里时,也是这样的光。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那里有个浅浅的小豁口,是小时候掉门牙留下的,和记忆里那个举着银铃兰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以后,换我保护你。”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温时念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晨光染透的云朵。

她低下头,看见两人的银铃又轻轻碰在一起,“叮铃、叮铃”的响声细碎又温柔,像在应和这个迟到了十年的约定。

阳光穿过法国梧桐的枝叶,在铺满铃兰花的长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下了满地星光。

远处传来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公园里开始有晨练的老人走过,空气里混着豆浆的香气和铃兰的清甜。

江野坐在他们旁边,啃着肉包,看着两个少年少女腕间的银铃轻轻碰撞,突然觉得,这十年的等待,这所有的波折,都值了。

而那串银铃响着,像首未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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