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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竞赛前的灯火

五月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从自习室半开的窗缝里溜进来,卷起页角的草稿纸。

林寻伸手按住那张快要飞走的纸,指尖触到纸面的褶皱——是温时念刚才演算时反复揉过的痕迹,边缘已经有些发毛,像只被揉皱的白蝴蝶。

他抬眼时,正撞见温时念对着物理题皱眉。

她的笔尖悬在草稿纸上,迟迟没有落下,左手无意识地揪着校服袖口的纽扣,那颗白色的塑料扣被捻得发亮。

窗外的玉兰花不知何时落了大半,昨天还堆在窗台上的白花瓣,此刻被风卷着滚到她的脚边,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碎雪。

“卡住了?”林寻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满室的安静。

自习室里只剩下七八个人,都埋着头刷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混着墙上石英钟的滴答声,像支温柔的催眠曲。

温时念抬起头,眼里蒙着层倦意,像被水汽打湿的玻璃。

“这道临界条件题,”她把草稿纸推过来,上面画着三个不同的受力分析图,铅笔印子擦了又改,纸面都起了毛边。

“我算了三遍,三个答案。”

林寻凑近看时,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洗发水香味,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和窗外的花香混在一起,让人心里发暖。

他的手肘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两人同时往回缩了缩,像两只受惊的小兽,对视时又都忍不住笑了。

“你看这里,”他拿起笔,在图上画了条虚线。

“斜面的摩擦力方向,你前两次假设的是沿斜面向下,第三次又改成向上,但其实应该根据物体的运动趋势判断。”笔尖在纸上划出浅灰色的轨迹。

“把这个力分解成水平和竖直方向,用正交分解法试试,先算加速度的临界值。”

温时念的目光跟着他的笔尖移动,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在眼睑上。

她忽然“啊”了一声,笔尖在纸上点了点:“原来我一直忽略了静摩擦力的方向会随外力变化!”她拿起笔重新演算,侧脸的线条在台灯暖黄的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林寻,你怎么总能一眼找到关键?”

林寻的耳尖微微发烫,低头假装整理错题本:“做的题多了,就有感觉了。”

其实他没说,每次看她对着难题皱眉时,他都会提前把相关的题型再过一遍,就怕她问起来时答不上来。

错题本摊在两人中间,封面上用马克笔写着“物理错题集”,旁边却画着些不相干的小图案。

温时念画的小猫占了大半页,有蜷缩成球的,有伸懒腰的,还有只叼着鱼干的,尾巴翘得老高;林寻画的星星挤在角落,有五角星,有拖着尾巴的流星,最底下藏着两只牵手的简笔画,线条歪歪扭扭,却看得人心头发软。

“这只猫画得像楼下小卖部的那只橘猫。”林寻用指尖点了点那只叼鱼干的猫。

“才不是,”温时念抢过错题本,用橡皮擦掉他刚画的流星尾巴。

“那只橘猫胖得像球,我画的这个是瘦的。”嘴上说着,却在旁边补了只更小的猫,依偎在大猫身边。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自习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靠近,时而分开。

温时念算完题时,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林寻从书包里掏出个锡纸包,递过去时还带着余温。

“我妈早上烤的火腿蛋三明治,”他看着她接过去的手,指尖因为握笔太久有些发红。

“她说竞赛前要多吃点蛋白质。”

锡纸被轻轻剥开,麦香混着火腿的咸香立刻漫开来。

面包片烤得微微焦黄,中间夹着溏心蛋,蛋黄顺着面包边缘往下流,温时念赶紧用指尖接住,却被烫得缩了缩手。

林寻递过纸巾时,指尖碰到她的指腹,两人像触电似的分开,空气里好像飘着细碎的电流声。

“比学校食堂的包子好吃一百倍,”温时念小口咬着三明治,眼睛弯成了月牙,“沈阿姨的手艺也太好了吧,下次我能跟你去蹭饭吗?”

“随时可以。”林寻看着她嘴角沾着的面包屑,想伸手替她擦掉,手抬到半空又收了回来,改成递纸巾。

“明天我让我妈多烤一个。”

温时念点头时,面包屑掉在草稿纸上,她赶紧捏起来扔进垃圾桶,脸颊红扑扑的。

窗外的玉兰花瓣还在往下落,一片打着旋儿飘到她的草稿本上,沾在刚才算错的公式旁,像个温柔的提醒。

接下来的几天,自习室的灯亮得越来越晚。

有时十一点的铃声响过,管理员大爷来催第三次,两人才收拾东西离开。

走在空荡的走廊里,脚步声被拉得很长,温时念的帆布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林寻的运动鞋跟在后面,像在打节拍。

“你说我们会不会考砸啊?”某天晚上,温时念突然停下脚步,望着楼梯口的窗户。

月光从那里漏进来,在地上洒了片银辉,她的影子被拉得细细长长,像株没站稳的芦苇。

“我今天做模拟卷,最后两道大题都没写完。”

林寻从书包里掏出瓶热牛奶,是他下午特意去食堂加热的,现在还温着。

“上次月考,你最后两道大题不也没写完?”他把牛奶塞进她手里,“结果还不是拿了全班第一。”

温时念拧开瓶盖,温热的奶香味漫出来。

“那不一样,”她吸了口牛奶,声音闷闷的。

“竞赛题比月考难多了,而且听说这次有好多省重点的高手参加。”

“难就难呗。”林寻靠着楼梯扶手,月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的影子投在鼻梁上。

“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算最后没拿到奖,这些题也没白刷,对吧?”他想起上周温时念为了搞懂电磁场的题,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回来时冻得鼻尖发红,却举着笔记笑得一脸灿烂,说“终于搞懂了”。

温时念看着他,忽然笑了:“也是哦,至少我现在看到临界条件题,不会像以前那样脑子发懵了。”

她举起牛奶瓶,跟他的矿泉水瓶轻轻碰了一下,“那我们明天继续加油!”

“加油。”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他们说话时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等他们走到楼下,灯光才慢慢暗下去,像个温柔的目送。

竞赛前最后一个晚自习,自习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墙上的石英钟指向十点半,管理员大爷来锁门时,特意叮嘱:“孩子们,别熬太晚,明天还要考试呢。”

温时念把整理好的笔记递过来,蓝色的封面上贴了片压干的玉兰花瓣。

“这些是我整理的易错点,”她的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还有常考的题型变式,你看看有没有漏的。”

林寻翻开笔记,字迹娟秀工整,重点用红笔标了波浪线,难点旁边画着小小的问号,下面是详细的解析。

翻到中间时,掉出张浅粉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别紧张,你很棒。”末尾画了个歪脑袋的笑脸,嘴角还沾着颗小爱心。

他抬起头时,温时念正低头收拾书包,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的笔记呢?”他故意逗她,把便利贴夹回笔记里,“也借我看看?”

“才不要。”温时念把自己的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护住什么宝贝,拉链拉得飞快,“我的笔记上……有秘密。”

林寻笑了,他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

上次她去洗手间时,笔记本没合上,他无意间瞥见最后一页——画着两个小人,坐在自习室的台灯下,男生在讲题,女生在听,旁边写着行小字:“希望永远这样。”

他把她的笔记放进书包,拉链拉到一半时,又想起什么,掏出自己的错题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颗星星,星星下面写着:“和你一起的话,好像难题也没那么难。”

他把本子塞进她手里:“这个借你,明天考试前看看。”

温时念接过去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了一下,飞快地缩回手,抱着错题本往门口走:“那我们快走吧,大爷该等急了。”

离开学校时,月光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沉默的巨人蹲在地上。

校门旁的玉兰树落光了花,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星星在枝桠间闪烁,像撒了把碎钻。

走到岔路口时,温时念忽然停下脚步。

路灯的光落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她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转身看着林寻:“明天加油。”

“你也是。”林寻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盛着月光和星光,亮得惊人。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尽力了。”

温时念点点头,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触感很轻,像羽毛拂过皮肤,又像蝴蝶停了一瞬,带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

“晚安,”她说完,转身就跑,蓝白校服的裙摆扬起小小的弧度,像只受惊的鸽子,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很快消失在巷口。

林寻站在原地,摸着被她碰过的脸颊,那里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晚风吹过,带着远处人家的饭菜香,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错题本,封面上的小猫正对着他笑。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在自习室遇见她时,她也是对着物理题皱眉,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那时他还不敢跟她说话,只能偷偷把自己的解题步骤写在纸条上,趁她去打水时塞进她的笔记本里。

后来她发现了,红着脸问:“是你写的吗?”

他点头时,她笑了,像春天的第一朵花开:“那以后我有不会的题,能问你吗?”

原来有些故事,就是从一道难题开始的。

林寻把错题本放进书包,拉链拉得很慢。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幸福的感叹号。

他知道,明天的竞赛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已经赢了——赢在了那些一起刷题的夜晚,赢在了台灯下的轻声细语里,赢在了这份悄悄萌芽又勇敢生长的喜欢里。

他往家走时,脚步轻快了许多。

口袋里的错题本硌着腿,像揣着个秘密,温暖又踏实。远处的星星还在闪烁,像是在为他们加油,又像是在见证着什么。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他想。

至少,和她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每一天都是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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