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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后两道大题计入模考成绩

高三的日子像台被拧到最紧的发条钟,齿轮咬着齿轮,在清晨六点半准时咔嗒作响。

教学楼的灯比星子熄得晚,比朝阳醒得早,天还蒙着层青灰色时,走廊里就已挤满了背书的学生。

靠窗的女生捧着语文课本,指尖在"锦瑟无端五十弦"的批注上反复摩挲,声音被冻得发颤;拐角处的男生背对着墙,英语单词像珠子般从嘴里蹦出来,偶尔卡壳时,会用力捶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要把那些字母砸进脑子里。

古诗文的平仄和英语的重音缠在一起,在空旷的走廊里撞来撞去,像首没人指挥的杂乱合唱。

林寻踩着六点二十五分的晨光走进教学楼时,总能在三楼楼梯口看见温时念。

她通常站在"禁止喧哗"的牌子下,手里捏着本翻得卷边的英语选修课本,嘴里念念有词,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雾,又很快散开。

校服领口别着的银杏胸针沾了点露水,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那是去年秋天他捡的银杏叶,找银匠压成的胸针,她说"戴着像揣着片小太阳"。

"早。"他走过去时,她总会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的露水像碎钻,"今天背到第三单元的完形填空了,有个短语总记混。"

"是'account for'和'take account of'?"林寻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去,里面是温好的蜂蜜水,"昨天看你在笔记本上画了问号。"

她接过杯子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晨光烫了下,飞快地缩回去。

"嗯,总搞不清哪个是'解释'哪个是'考虑'。"

她吸了口蜂蜜水,甜意顺着喉咙漫下去,"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你的错题本我看过。"林寻低头翻自己的单词本,最后一页贴着片压干的枫叶,是她上周夹在他物理笔记里的。

"你在短语旁边画了只晕头转向的小猫,想忘都难。"

温时念的耳尖腾地红了。

她的错题本总爱画些小图案:记不住的公式旁画个敲脑袋的小锤子,绕人的语法点边画团乱麻,连最难的数学压轴题旁边,都画着个举着白旗的小人。

她原以为这些幼稚的涂鸦只有自己看得见,没想到他看得这样仔细。

走廊里的背书声越来越密,像潮水漫过脚踝。

七点整的预备铃响时,两人并肩走进教室,桌上的台灯还亮着,昨晚没来得及收的草稿纸被风吹得掀动边角,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像片没尽头的网。

中午十二点的食堂是另一场战役。

队伍从打饭窗口蜿蜒到操场边,每个人都揣着试卷或单词卡,排队时眼睛不离开纸面。

林寻总能在人群里找到温时念——她总站在队伍中段,左手举着历史提纲,右手在裤兜里攥着块巧克力,嘴里还在默念"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他会悄悄排到她身后,等轮到她时,把早就打好的热汤推过去:"阿姨多给你加了海带,你上次说喜欢。"

她接过汤碗时,指尖总被烫得缩一下,却还是笑着说"谢谢"。

食堂的蒸汽裹着饭菜香漫过来,混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林寻看着她小口喝汤的样子,忽然觉得排队的二十分钟也没那么难熬。

晚自习的灯光要亮到十点半。

教室里的台灯连成片,像落在人间的星子,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织成张网,把整个教室裹得密不透风。

张老师总在巡视时说"再刷五道题就休息",可黑板右上角的时钟跳过十一点,他的身影还在走廊里晃。

林寻和温时念的座位隔着条过道,却像共用一张桌子。

她的物理错题本总摊在他手边,他的数学草稿纸常出现在她桌上。

遇到难题时,两人会用眼神交流,他挑眉示意"我会",她点头回应"等会儿教我",不用说话,却比任何语言都清楚。

某个周五的晚自习,张老师抱着摞试卷突然出现在门口:"加场小测,四十分钟,最后两道大题计入模考成绩。"

教室里的叹息声像被掐住的气球,刚冒头就瘪了下去。

温时念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她早上刚在错题本上画了个哭脸——立体几何的空间向量总算错夹角,没想到晚上就撞上了。

试卷发下来时,她的心跳得像打鼓。

前两道题还算顺利,写到最后一道大题时,题干里的"三棱锥外接球表面积"像道魔咒,绕得她头晕。

草稿纸上画了三个坐标系,算出来的答案却一个比一个离谱,笔尖戳破了纸,留下个黑色的小洞,像她此刻的心情。

收卷铃响时,她的最后一道题还空着大半。看着张老师收走试卷的背影,温时念趴在桌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校服袖子蹭到眼角,才发现自己在哭——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憋着的、无声的哽咽,肩膀微微耸动,像被雨打湿的小兽。

林寻收拾书包的手顿了顿。

他刚才瞥到她的试卷,最后一道题确实空着,红笔圈出的题干像道狰狞的疤。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了两张递到她手边:"是没来得及写吗?我最后一道题也差点没写完,计算太麻烦了。"

温时念抬起头时,眼睛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睫毛上挂着泪珠,一眨就往下掉。

"不是,"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堵住的风箱。

"是我根本看不懂题目。三棱锥的高在哪里?外接球的球心怎么找?我对着草稿纸看了十分钟,脑子像团浆糊。"

她把试卷从桌角扯过来,上面的题目被蓝笔圈了又圈,圈痕叠着圈痕,像道解不开的结。

"我是不是很笨啊?"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在"外接球"三个字上用力划过。

"以前觉得物理难,至少能看懂题目,现在数学题都像天书。我这样......肯定考不上临大的美术系,连文化课线都够不着。"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黑一块白一块的。

林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高二那年物理竞赛前,她也是这样对着电磁复合场的题掉眼泪,把草稿纸揉成一团又展开,却在第二天早上,眼睛亮晶晶地说"我搞懂了"。

"你还记得高二那次物理竞赛吗?"他拿起她的试卷,指尖轻轻点在最后一道题的配图上。

"当时最后一道大题,你对着粒子轨迹哭了半节课,说'这辈子都搞不懂圆周运动',结果最后拿了二等奖。"温时念的哭声顿了顿。

"这道题其实和那道物理题很像,"林寻从笔袋里抽出支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三棱锥,又补了条虚线。

"你看,把三棱锥放进长方体里,外接球的直径就是长方体的体对角线,这样求半径是不是简单多了?"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画得很慢,每一条辅助线都标上字母,偶尔抬头看她的反应。

温时念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忘了擦,目光跟着他的笔尖移动,像追着光的向日葵。

"然后用空间向量求长方体的长宽高,"他在草稿纸边缘写下向量公式。

"设三个坐标点,用点积算棱长,最后代入球体表面积公式......你看,是不是绕了个弯,但拆开来看都是学过的知识点。"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地的声音。

温时念看着草稿纸上清晰的步骤,忽然觉得那些狰狞的公式好像温顺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林寻,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慌啊?"

林寻的笔顿了顿。他其实慌得很。

上周模考,数学最后一道题算错了符号,排名掉了五位,他在操场看台坐了整整一节体育课,看着倒计时牌上的"280",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透不过气。

但他不能说,至少不能在她面前说。

"我也会慌。"他把草稿纸推到她面前,声音轻得像月光。

"上次模考,我立体几何扣了十二分,晚上回去重做了二十道题,手指都酸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罐口系着红绳,里面装着几颗柠檬糖。

"但我知道慌没用,不如多刷一道题。我妈说吃点甜的,脑子转得快。"

温时念捏起颗糖,糖纸在指尖窸窣作响。

剥开透明的糖纸,柠檬黄的糖块滚进嘴里,酸甜味瞬间炸开,带着点微苦,像把眼泪的咸味冲散了。

"这是上次你说'酸得提神'的那种糖。"她含着糖,说话有点含混,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藏了食物的松鼠。

"嗯,"林寻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糖屑,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时,两人都顿了顿。

"上周去小卖部,看见只剩最后三罐,全买了。"

温时念低下头,耳朵红得要滴血。

她拿起笔,在试卷的空白处跟着他的思路写解题步骤,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像在编织一张温柔的网。

离开学校时,月光把路照得发白。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手牵手的线。

温时念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藏青色的封面已经被磨得发亮,边角卷成了波浪,上面还别着片干花一一是去年春天的铃兰,被她压在字典里保存到现在。

"这个给你。"她把笔记本递过来时,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摩挲,像在交托什么宝贝。

"是我整理的数学错题,里面有三十道立体几何题,每道都写了不同的解法。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林寻接过笔记本,刚翻开第一页,就掉出张照片。照片有点皱,边角微微泛黄,上面是物理竞赛的颁奖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捏着一等奖证书,嘴角抿得很紧,却能看出藏不住的笑意;温时念站在他旁边,举着二等奖证书,眼睛眯成了月牙,马尾辫歪在一边,发梢还翘着-﹣那天风大,她的发绳松了。

背景里的横幅写着"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颁奖典礼",日期是去年六月,下面还能看见几棵开得正盛的石榴树。

"这张照片我找组委会要了好久,"温时念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

"他们说存档了,得走流程,我跑了三趟教务处才拿到。"她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每次做不出题,

我就看看它,想起你说'再难的题,拆开来都是简单的'。"

林寻把照片夹回笔记本里。

纸页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每道错题旁都画着小箭头,标着"这里容易算错符号""辅助线要画虚线",连最难的导数题下面,都写着"别怕,分步积分就好"。

他忽然想起张老师在班会上说的话:"高考不是一个人的冲锋,能有个人陪你刷题,是多大的福气。"

走到岔路口时,温时念忽然往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

她的胳膊很轻,像片羽毛落在他背上,头发蹭在他的脖颈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一一是她常用的洗发水,去年冬天他帮她捡掉落的画具时,也闻到过这个味道。

"谢谢你,林寻。"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哽咽,"有你在,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林寻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的校服里还揣着那个玻璃罐,硌在他的腰上,像颗小小的太阳。

远处的路灯亮着,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月光晕染的画。

"高三结束,"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得像在解一道必答题,"我们去临大的银杏道拍照,好不好?听说那里的银杏叶能铺满整条路,像金色的海。"

温时念用力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蝴蝶停在花瓣上,轻得像错觉,却烫得他耳根发疼。

"晚安,林寻。"她说完,转身就跑,蓝白校服的裙摆扬起小小的弧度,红绳银铃在手腕上叮当作响,像串快乐的音符。

林寻站在原地,摸着被她碰过的脸颊,感觉那里烫得能煎鸡蛋。秋虫在草丛里唧唧叫着,像在唱首温柔的歌。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忽然觉得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不再像针,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也不再像网,倒像通往春天的阶梯,一步一步,都踩着光。

回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妈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校服外套,手里还捏着他的成绩单,

"班级第五"的字样被她的指温焐得有些发皱,旁边用红笔写着"加油",笔画歪歪扭扭,却比任何书法都好看。

林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把成绩单抽出来,妈妈却忽然醒了,揉着眼睛说:"回来了?锅里温着汤,放了红枣,你说过熬夜喝了不困。"

"妈,你怎么不睡床上?""等你啊,"妈妈打了个哈欠,"刚才看你上次的错题本,发现你立体几何总错,找了你哥高中的笔记,明天给你……

林寻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他把温时念给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封面朝上,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上面,仿佛能看见她趴在桌上写字的样子:笔尖悬在纸页上,眉头轻轻皱着,写完一道题,会偷偷画个小笑脸。

窗外的月光又亮了些,把"277"的影子投在墙上。

林寻喝着妈妈热的红枣汤,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

他知道,高三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错题、更多的眼泪、更多个被公式缠住的夜晚,但只要回头时,能看见那个举着笔记本的身影,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好像再黑的夜,都能走到天亮。

那些一起背过的单词,一起画过的辅助线,一起藏在糖罐里的秘密,会像最亮的星光,缀在计时牌的数字上,把277天,276天,一天一天,都照成闪闪发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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