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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借宿

邶恒的确不愿在这时候暴露行踪。

一来他希望抵达西境前不再招惹旁的祸端,二来也是怕再引了有心人关注,让他去西境的探查功亏一篑。

他又朝海松使了眼色,让他取了钱囊放在领头人手中。

可领头人掂量了袋子,觉得太轻并不满意,继续挖苦:“就这点,还想去边境?听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邶恒瞥了眼他贪婪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将自己束带上的也一并取下放了上去。

旁的海松倒是没受过这个气,见邶恒如此忍气吞声,也大抵猜到他意欲为何,虽说心中生了闷气,却还是不做声只负气将头别到另一侧。

“呦,公子这囊袋怎么绣得跟个姑娘的物件似的?”

领头人拖着那袋子并不轻的锦囊,歪嘴笑着挖苦。

闻声,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那精致囊袋上,只见上面绣着朵秀色芙蓉,袋子下还垂着三缕嫩粉流苏。

“哦——”邶恒生硬一笑:“本是要给我那亲随的月钱,姑娘家的单封了一袋,也好区分。”

海松当即一惊,视线也跟着落回那个钱袋子上。

邶恒嘴里说的亲随,莫不是姜馥迩吧??

可这想法才刚刚生出,没待他细想邶恒何故要给姜馥迩这么些银两时,就看身边一道白影闪过,眨眼工夫就夺了那领头人手中的粉色囊袋。

“既然是我的,这银子给不给可就得我说了算!”

轻灵的声音随之传来,迫使领头人扭头看向自己身侧那个单薄纤细的身影。

邶恒本就是随口一说,倒没想竟然触了姜馥迩逆鳞。

这一路下来,他多少了解这姑娘的性子,当即闭口,只挑挑眉,取了杯水准备看场热闹。

到手的银子被人抢走,领头人怎么能善罢甘休。

他当即落下脚挺直了腰背,五大三粗的身子转向姜馥迩,怒目而视:“区区个奴仆,还是个女流之辈,也敢这般无礼?!”

这声喝令一来,又迎来茶铺中阵阵交流接耳的议论声。

姜馥迩只顾着估算手中囊袋里有多少两银子,眼也没抬反驳:“你要么闭嘴要么滚,我可不想明日坊间盛传,小郡王手下的无用之辈被人削光了脑袋。”

这话说得讥讽,领头人当即愤怒去扯姜馥迩手臂。

坐一旁的海松眼疾手快想去拦,却被邶恒展臂一挡,就听一道利器飞速转动的刷刷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姜馥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刻着叶子的匕首,在她手里轻松地打转。乍一看那道流光仿若银盘落在指尖,被绞起的微凉空气带着说不上口的寒意,吹地人汗毛都翘起。

领头人反应不急,刚伸过去的手眨眼功夫被削了块肉。他急忙抽手回来,才发现鲜血已向伤口外翻涌。

这速度太快,多少给领头人和几个随行兵卫打了个十足十的下马威,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轻视眼前的娇小身影。

“疼吗?”姜馥迩边问边停了手中转动,嘴角一咧,冷笑道:“若是现在离开我赠你些药,若是再不走,我便——”

说着,姜馥迩四处看了看,最终落在掌柜写着茶水名和小食单的木牌上,继续道:“——我便送你块墓碑,那牌子稍作劈砍,倒是够你们几人用了。”

众人皆把视线挪过去,只见那茶牌上写了不少名字,其中四个却立刻让海松都跟着舒了舒面上厉色,忍着没笑出声。

【醒酒茶】

【青囊茶】

【水饭】

【油袋炊饼】

“取第二个字,正巧能给小郡王书信一封,也再让他看看手下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

姜馥迩笑嘻嘻的,澄亮紫瞳透着迷离的妖娆,“听说平宿城下,小郡王的亲随被人削掉了发冠呢~”

她皙白小手抬起,拇指和食指间比划了个长度,大概有指节那么长,同时脚下逼近一步,柔声道:“只差这么点,脑袋就被削掉了。你说,若真少了半个脑袋,会不会比你手上的伤口更疼呢?”

她阴阳怪气的,让领头人连忙想起数日前的传言,他们还因这事没少嘲笑那几个被小姑娘削掉发冠的亲随。

那可是在周子潘眼皮子底下,动了他身边那群身手矫健的亲随。

谁也不曾想,今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削掉了肉,却没有能力做出任何防护来。

若这姑娘真是那日削掉发冠的人,那今日在这荒郊野岭,她还会有什么惧怕?

领头人疼地额头冒了层细密的汗液,他吃痛地捂着手上伤口往后撤了一步,却依旧惊讶于眼前少女展现出的阴诡。

这少女蒙着面纱,单看眉眼就知她是倾国倾城的艳丽,可嘴里说出的话却仿佛带着锋利的小刺,每个字都足以让听的人从耳朵到心里一阵发麻。

领头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又仓皇去看依旧不动声色吃茶的邶恒和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这才抖抖嗦嗦将手中另一只钱囊还了回去,嘴里不免念叨着:“得罪,得罪…”

说罢,他不敢再留,转身带着几人落荒而逃,生怕晚了一步被人剥皮拆骨葬在这覆满黄沙的不毛之地。

瞧着几人逃窜走,姜馥迩掂了掂手中钱囊,缓缓收了脸上邪诡笑容,转去问邶恒:“这银子真是给我的?”

邶恒觉得这小铺茶叶清口,捻了捻茶盘上的干茶,想品鉴这茶叶是不是沉的久,漫不经心道:“不用再去倒腾玉石了吧?”

姜馥迩神色一滞:“大公子怎么知道?难不成让人查了我??”

“我是怕你误入歧途…”邶恒将干茶扔了,抬眼看着姜馥迩,温声道:“那钱袋子找绣娘绣的,不精致,但起码是个姑娘用的物件。”

话音落,坐旁边的海松差点呛了口水,忙用指肚擦了擦嘴角。

他看着邶恒长大,从没见过他送谁绣袋的…在他印象中,谁配用他邶恒的东西?谁又配他花心思送东西?

再瞧姜馥迩,她那双原本淡漠的眼里显然多了些惊奇,清澈的紫瞳也随之乱了方寸,匆匆避开了视线。

海松立即心头一紧,脑袋无端地一片空白。

这可怎么是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啊…怎么都像是两情相悦的心照不宣…

——

下午的事终归还是暴露了邶恒身份。

那几个奔逃的人定会将下午的事尽数禀奏给周子潘,这样一来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稀奇的事。

为了回避周子潘的眼线,邶恒一行人索性临时换了路,绕路往西境启程。

此行偏僻,沿途甚至没有设置客栈和驿馆,再看到灯火稀疏的村落已将近午夜。

这里甚至不比晔井县城,多少还能有个供行旅落脚的地儿。质朴的村落虽有几十户人家,却因平日行旅不多,并未单独设置驿馆或客栈。

寥寥无几的客商行人路过此地,也就多住在临近村民家中,也能让村中居民挣点薄银。

早成了延续多年的传统,村民们也就更善于迎来送往,对往来行旅更加热情。

马车刚驶过村口的白玉牌楼,已有村民闻声而来,笑面迎接入夜赶来的匆匆来客。

此时处在马车前侧带路的都哲因辈分小,又在半途与海松换了位置,便率先喝马向前与村中来迎的人打听情况。

待马车驶近,姜馥迩才听清这村子迎来送往的规矩。

为了街邻得以和平相处,不为钱物争得头破血流,历代村长都立下制度,行旅借宿皆要按指定顺序来安排。

村民不得擅自更换顺序,行旅也不能随意挑选民户。也就是说今日他们几人借宿的民居主人就是正在马车外与都哲交谈的人。

出于礼貌,姜馥迩并未掀开车帘查看,只听这说话的人声音浑厚,气息平稳,应是个健硕男子。

都哲与他没交谈几句,马车再次行进。

这次海松刻意控制了马车的速度,让那车始终保持平稳缓行,不至于在不平整的土道颠簸得太厉害。

马车在村里绕了几个弯,最终停在一条数户民房相对的小路上。

未等下车,巷子里飘来的饭香四溢就已让久坐马车的姜馥迩忍不住揉了揉饿得发慌的肚子。

肚子里造反的动静不小,可让邶恒找到话题,失笑调侃:“说来也新鲜,你这娇小的身子骨怎么比我还能吃……”

姜馥迩正要下车,忽地顿住动作,不满极了。

“大公子何至于待人苛刻?不过是多吃了点瓜果糕点……”

想起她一路都没停下进食的嘴,邶恒无奈一笑,却是什么都没再说。

正跳下马车的海松刚好在回身时目睹这一幕,心头又是一紧,暗暗琢磨起该怎么跟邶恒打听他们两人的关系。

同时,都哲已栓好马走来,笑呵呵对几人道:“我们运气好,这户人家新建了一层平房在后面,所以今夜我们不必和主人挤着,可以在后面歇脚。”

习惯了知己知彼的海松四处张望了一圈,倒没发现什么危机,又问都哲:“这家主人什么身份?”

“是三兄弟,不过几人轮着去县城卖货,所以在家的一般就兄弟两个。”

才解释完,刚才去村口迎人的男子就抱着些烧火炕用的柴火从后院走了来。

与姜馥迩想象差别不大,男子体态微胖,脸上还有两个笑窝,倒是张有福气的面相。

见来客都聚在家门口,他忙搁了手中干柴,在身上随意一抹灰尘,展臂招呼几人进屋,憨厚道:“俺叫夏穆,他们都叫俺夏老大。”

他边说视线边友善扫过众人,却在看到被都哲挡在身后的姜馥迩时,忽变了神色,犹豫着介怀道:“呦,怎么还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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