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桓略带玩味,江儒安更是怒从心头起,眸中已经燃起了怒火。
“哈……”江儒安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中的毒,又不是春.药,至于变成这样?”
“也许不是毒,也许只是见了你,便成了这般。”萧夜桓道。
江儒安撇了撇嘴。
他才不要变成春.药。
“原来真的吃错药了。”江儒安扶额。
觉得贺闻之给自己的药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江儒安拿起萧夜桓随手仍在案上的小包袱打开,捻了一点点再手指,闻了闻。
无味。
皱了皱眉,他从未见过此种毒药。
萧夜桓硬是从方才的神态中将自己抽离出来,斜着眼看江儒安。
看着江儒安拆开包袱。
看着江儒安闻包袱里的毒药。
看着江儒安伸出舌头在白色的毒药上舔了一口。
“子谦是不相信这是毒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给萧夜桓看得傻眼了。
萧夜桓终于没忍住,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江儒安,伸出手在江儒安额头上摸了摸,喃喃自语。
“没发烧啊……”
而此时,江儒安才回过神来。
口中,舌苔上,是所谓毒药的苦。
怔愣一瞬,看向萧夜桓,只见萧夜桓迅速用茶杯倒了茶水,递给他,扶额道:“喝点水顺下去吧……稀释毒性……”
江儒安连忙接过茶水,想都没想便一口喝下去,没注意到水杯里漂浮着一朵鲜艳的红色小玫瑰。
小玫瑰顺着水流流入喉中,江儒安喉间一痒,一不留神,小玫瑰便滑入食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江儒安拼命咳嗽,想要将玫瑰花咳出来。
背上覆上萧夜桓的手。
萧夜桓焦急地打量着江儒安:“子谦……你怎么了子谦……”
江儒安正咳嗽得紧,那朵玫瑰堵得自己命都快没了,萧夜桓的声音盘旋在他的耳中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催命符。
思及方才关心萧夜桓,也只是假意关心,此刻萧夜桓这样,江儒安不免愤懑。
“来人啊,传太医!”
脸颊微红,江儒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浑身燥热。
萧夜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强撑罢了。
“不……不对,这不是毒,贺闻之给错了!”
就算愤怒,也不知道发泄给谁,江儒安颓然捶打床板,将床板敲得“梆梆”响。
“贺闻之……”
一字一顿,像是在咀嚼贺闻之得皮肉,语气饱含恨意。萧夜桓上来扶住江儒安:“子谦莫急,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江儒安一把甩开萧夜桓得手,恨恨道:“我才不要什么御医来救我,我死了才好。”
然而终究抵挡不住通体的燥热。江儒安扯了扯衣领。
实在烦躁,江儒安索性脱下外衣,见萧夜桓桌案上放置着一堆不知名的书,便拿了下来给自己扇风。
萧夜桓问:“很热?”
江儒安不耐烦:“大夏天的怎么会不热?”
“我也很热。”
萧夜桓把手被在背后道:“贺闻之给你的,不是毒药。”
“这个我当然知道。”江儒安斜睨着萧夜桓。
“也许就是有意为之……让我们两个……”
萧夜桓的声音越说越笑声,到了后面,江儒安几乎听不见萧夜桓在说话。
门外,响起了太医的敲门声:“殿下,臣来了。”
“进吧。”萧夜桓咳嗽了两声。
御医一进来,便看见萧夜桓坐在江儒安身边,面容憔悴。
江儒安方才只顾上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萧夜桓。再看到萧夜桓时,他已嘴唇发紫了。
而萧夜桓的手,还扶着江儒安的胳膊。
“殿下……殿下啊!臣不是跟您说过每日都要服用一丸定魂丹吗?怎么今日……您没有按时吃药?”
萧夜桓皱着眉,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太医抢过了话头。
“哎哟哟,我的殿下啊,不是跟你说过别抽烟少抽烟吗?”
太医哆哆嗦嗦夺过萧夜桓腰间放着的烟斗,长吁短叹:“哎呀,老臣的话您怎么又不听,这可是您身体的安危啊!您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将来的国家怎么办?您可是唯一的储君啊!”
江儒安闻言,眉头一皱:“定魂丹?这是什么?”
“太子妃?哎哟哟,不好意思啊老陈眼盲,方才没有看见您……咦……殿下,太子妃,你们……你们……”
太医憋得老脸通红,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开开合合。
江儒安心急,小腹这处更是燥热难耐,见太医支支吾吾迟迟不坑开口,心间烦躁不已:“你倒是说啊!”
太医立马跪在了地板上:“太子妃饶命啊!臣说、臣说……你们,都中了春.药,此药不解,性命难保啊!”
“这么严重?你且说说,如何才能解得这药性?”
太医看了眼江儒安,低下头。
而后又看了眼江儒安。
在江儒安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最终老脸涨成了红柿子。
“您不是知道吗……”
“你和我谁是太医?不是你吗?这不是药吗?你难道不知道药怎么解??”江儒安在药物作用下脾气变得暴躁,对素未谋面的太医都发起了火。声音也克制不住高了八度。
太医急忙下跪,磕了好几个响头。
“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此药虽说毒性极强,但只需您与殿下同.房便好!”
“你说什么?”
江儒安无法克制声音与脾气,朝太医大声质问:“同什么???”
太医的声音细若蚊蝇:“同.房……”
在江儒安的逼问下,太医终于大声说出了那让他难以置信的两个字。
“别说了!够了!”
江儒安大声吼道。
听不下去了,因为他现在脑子晕乎乎的。
太医颤颤巍巍地在木质地板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
“别叫了!”江儒安呵斥。
太医立马噤声,彼时彼刻,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鸣蝉的叫声宛若炮轰,这时,从萧夜桓那里传来了几声嘤咛。
江儒安闻声望去,二十来岁的太子额上,渗出几滴汗水。他眉头紧皱,嘴中好似在喃喃自语。
“好热……”
太医的声音更加肯定:“我说的没错,殿下现在正在饱受春药之苦。”
江儒安嘴角抽了抽:“真的?”
“真的。”
太医正在思索此时自己是否应当先退下,没想到江儒安比他还要先退一步。江儒安一句话都不说,扭头便走,独留太医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咦?欸,太子妃,您这是去哪里啊?”
江儒安已经走远,没有听见太医在说什么。
等江儒安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盆冷水,而萧夜桓的脸已经涨得青紫。
太医看出江儒安要做什么,正要阻拦——
“哗啦!”
江儒安朝萧夜桓泼下一盆冷水,泼得萧夜桓打了个哆嗦,青丝尽数打湿,连带着身下的床褥也被水浸湿,这方法还廷凑效,萧夜桓脸上的青紫立马就褪成了红色。
“看来还需要一盆水。”江儒安擦拉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太子妃,使不得啊!”太医嚷嚷道。
江儒安责备地看了眼太医道:“中了这种药,就是得这样治才好。”
平日里江儒安看些民间话本,便常有此种方法来缓解中药双方的痛苦。
太医还没来得及阻拦,江儒安便又端着盆子穿过人群自顾自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手上又端了一盆水。
萧夜桓方才受那一泼,神智已清醒了大半,看着江儒安邪恶地笑着朝他走来,不住地往床脚缩了缩。
“你……你做什么?”
“你觉得呢?”江儒安似笑非笑道。
萧夜桓十分虚弱,无法躲走,只得眼睁睁看着江儒安将一盆冷水朝自己泼下。
“哗啦。”
冷水冲头,把萧夜桓淋成一只落汤鸡。
盆里的水还剩一点,此时江儒安也热了起来,便将剩下的水尽数淋在自己头上。
“嘶……艾玛,好像是有点冷。对了殿下,您不冷吗?”
太医都在一旁看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嘴巴张的大大的,他真的对江儒安的行为震惊不已。
而令太医更为震惊的是,萧夜桓居然没有怪罪江儒安。
“不……不是……”太医没有意识地发出一段音频。
江儒安中的毒不多,只淋了一点冷水便好得差不多。
萧夜桓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方才的冷意中走出来,定定地看着江儒安,问:“这冷水,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无奈之举,殿下莫追究了,我不是把你救过来了吗?”江儒安道。
“……所以是哪儿来的水?是不是荷花塘的?”
“不是。”江儒安摇摇头。
萧夜桓舒了口气:“那便好。”
“是茅房冲蹲坑的。”
萧夜桓心中的石头刚落下,江儒安便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哈,给萧夜桓刺激的不行。
气血攻心,话都没说出口,直接晕倒。
“殿下!太子殿下!殿下您醒醒啊!”太医连忙摇晃着萧夜桓。
萧夜桓直挺挺地倒在了湿漉漉的床榻上。
江儒安冷声道:“晕倒了?给殿下洗一洗,床上这些湿了的给他换下,太医。”
“?”
“帮我看看殿下死了没。”
太医探了探萧夜桓的鼻息:“没有。”
“好,退下吧。”
太医犹豫着看了眼萧夜桓,萧夜桓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抿,道:“太子妃,殿下现在这个样子,微臣恐怕恕难从命。”
“难道你还害怕殿下死了不成?”江儒安挑眉。
“臣……太子妃,这药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简单……从太子的脸色看,恐怕命不久矣了。”
说完,太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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