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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潮汹涌

冰冷的夜风如同细密的钢针,持续刺刮着脖颈上那道细微却火辣辣的伤口,痛楚清晰地提醒着沈知雪方才经历的凶险。

沈知雪强压下急促的喘息和因剧烈运动而翻腾的气血,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对方向的精准把握,在漆黑坎坷的郊野中奋力穿行。

必须快!

必须在王府的大规模搜寻展开前,在更深的疑窦产生前,回到那个“合理”的走失地点。

越靠近灯会区域,人声鼎沸便愈发清晰,那喧闹的浪潮此刻听来却如同催命的鼓点。

她避开主街流光溢彩的喧嚣,如同幽灵般潜行在最阴暗、最肮脏的背街小巷。身上那套老妇的粗布衣裳和刻意佝偻的姿态,成了融入这片阴影的最佳保护色。

终于,在一条堆满废弃箩筐和垃圾、散发着霉烂气味的死胡同尽头,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隐匿角落。

四下无人,唯有老鼠啃噬什么东西的窸窣声,她迅速背对巷口,手指如飞般动作。

特制的药水小心地溶解脸上精心塑造的脂泥褶皱,再用湿布细细擦拭,很快,那张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老妇面容被卸下,露出底下原本清丽却此刻苍白如纸、写满疲惫的容颜。

她迅速将灰布外衫和头巾脱下,团成一团,用力塞进一个腐烂的箩筐最底部。里面穿的藕荷色中衣虽略显单薄,但在夜色下并不显眼。

她将头发扯得更加凌乱,用力揉搓双眼直至泛红湿润,再配上颈侧那道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的细微划痕,以及满身的尘土和草屑,一个受尽惊吓、狼狈不堪、侥幸脱险的柔弱女子形象便跃然眼前。

沈知雪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腐臭味的空气,强行压下所有生理上的不适与颤抖,努力让眼神变得惊慌失措,如同受惊的小鹿,这才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小巷,朝着记忆中与公主失散的方向奔去。

没跑多远,前方一片被侍卫清出的空地上,景象便映入眼帘。

火把猎猎作响,映照着侍卫们铁青警惕的脸庞,而中心处,萧芷晴带着哭腔、焦急又愤怒的呼喊声格外刺耳——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再去找!找不到阿雪,你们统统都别想好过!”

声音已然沙哑,带着浓浓的恐慌与无助。

沈知雪心头一紧,加速脚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闯入了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区域。

“公主……公主……”她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显而易见的哭音,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阿雪!”萧芷晴猛地回头,看到是她,眼泪瞬间决堤,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把死死抱住她,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呜呜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知雪被她抱得一个趔趄,仿佛虚弱得随时会晕倒,顺势软软地靠在她身上,身体不受控制般剧烈颤抖着,泣不成声。

“民女……民女罪该万死……让公主受惊了……民女只是想捡那串糖葫芦……人、人太多了……不知被谁狠狠撞了一下,就、就摔倒了……然后……然后就找不到公主了……”

“民女害怕极了……胡乱走……又、又被人群推来搡去……跌跌撞撞……不知怎么就到了那边黑漆漆的巷子……”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火光照耀下,颈侧那一道血痕愈发显得刺眼可怜。

“呀!你受伤了!”萧芷晴惊呼一声,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脖颈,心疼得无以复加,“怎么弄的?严不严重?快!快传太医!你们都死了吗?!”

一旁的侍卫首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上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住沈知雪。

人找到并未让他放松,反而让那股失职的恼怒和强烈的疑虑交织在一起。

“阿雪姑娘,”他声音沉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说被人撞倒迷路?具体是在哪条巷口?可看清撞你之人的体貌特征?这颈上的伤,又是如何而来?”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虽显凌乱却并无严重破损的中衣,以及身上除了颈伤并无其他明显伤痕的状况。

沈知雪心中早已将说辞反复推敲无数遍,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像是被这严厉的质问吓破了胆,死死攥着萧芷晴的衣袖,如同抓着救命稻草,哭声愈发委屈后怕。

“民女……民女记不清了……当时太黑太乱了……那条巷子好像……好像旁边有个卖……卖风车还是泥人的摊子,灯很暗……撞我的人……个子很高,很壮实……穿着深色的短打衣裳……跑得飞快,民女根本没看清脸……”

“那这伤呢?”侍卫首领不为所动,紧盯不放。

“是……是摔倒的时候,旁边好像有辆堆着杂物的板车,上面有根翘起来的木刺……还是铁钉……奴婢没看清,猛地刮了一下……”沈知雪眼神惊恐躲闪,“当时只顾着害怕,没觉着多疼……后来摸到血才……才……”

萧芷晴早已听得怒火中烧,猛地扭过头,对着侍卫首领厉声斥责。

“够了!你没看到阿雪都成什么样子了吗?还在这里审犯人一样问个没完!分明就是你们护卫不力!现在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说赶紧安抚诊治,倒先追究起她的不是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一边说,一边更加心疼地搂紧沈知雪:“别怕别怕,有我在,看谁敢为难你!我们这就回府!”

侍卫首领被公主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法当面顶撞,只得咬牙忍下,安排车驾回府。

马车驶回靖王府时,已是深夜。王府门前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车刚停稳,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便已出现在车旁。萧墨渊披着一件玄色大氅,立于凛冽寒风中,面容沉静如水。

他的目光在车帘掀开时,极快地掠过她苍白的脸色和颈侧的伤痕。

“二哥!”萧芷晴立刻告状。

“人回来便好。”萧墨渊的声音平稳无波,目光落在沈知雪身上,“受伤了?”

沈知雪连忙低头,声音细弱:“回王爷……只是不慎刮伤,并无大碍。”

“嗯。”萧墨渊淡淡应了一声,“陈太医已在等候,先去诊治吧。”

他并未多问,眼神深沉难辨。

厢房内,太医小心地为沈知雪清洗上药,而萧芷晴则守在一旁,时不时地嘘寒问暖。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叩响。

萧墨渊端着一碗刚煎好的安神汤药走了进来。他挥退了太医和侍女,连萧芷晴也被他以“让阿雪好生歇息”为由劝了回去。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愈发高大,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并未离开,而是拉过一张圆凳,在离床榻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动作看似随意,却让沈知雪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受了惊吓,又带了伤,好生歇着。”他开口,语气听起来竟是难得的温和,仿佛只是寻常关怀,“这安神汤趁热喝了,能睡得好些。”

“谢王爷。”沈知雪低声道谢,挣扎着想坐起来。

“不必多礼。”萧墨渊虚虚一按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颈间包裹的白纱。

“说起来,也是本王疏忽,灯会人多杂乱,原不该让你跟着芷晴去涉险。”

他微微倾身,拿起那碗汤药,用瓷勺轻轻搅动着,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些许神情。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若是真遇上什么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带着后怕与庆幸,仿佛真心实意。但沈知雪却敏锐地捕捉到那话语底下细微的试探。

她垂下眼睫,声音依旧虚弱:“是民女自己不当心,与王爷无关。”

“哦?”萧墨渊搅动汤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她,烛光下,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进人心里。

“本王听侍卫说,你走失的那条巷子附近,晚间似乎并不太平,前两日还有商户抱怨丢了货物……你当时,可曾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动静?比如……打斗之声?或者形迹可疑之人?”

他的问题来得自然而然,仿佛只是关心治安状况,顺便一问。

沈知雪的心猛地一缩,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紧,面上却适时地露出更加惊恐的神色,猛地摇头。

“没、没有!民女什么都没听到!当时太害怕了,只顾着找路,什么都顾不上……王爷,难道……难道那边真有歹人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被这个可能性吓坏了。

萧墨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分辨她惊惧的真伪。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将药碗递到她面前,语气恢复平淡。

“或许是本王多虑了,京城脚下,哪有那么多歹人。想必只是意外,喝了药,好生歇着吧。”

沈知雪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指尖避免与他的有任何触碰。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那苦涩的汤药,感受着他那从未离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细细密密地笼罩下来。

萧墨渊显然没有相信。

但他不再追问,只是用这种温和却更具压迫感的方式,告诉她:他在看着,他一直都在看着。

喝完了药,萧墨渊接过空碗,并未立刻离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东南郊外那片林子,近日似乎不太平,听说有野狼出没,伤了几只农户的羊。你日后若再随芷晴出游,务必远离那片区域,以免再受惊吓。”

东南郊外林子……

沈知雪端着空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他知道了?是巧合还是提醒?

沈知雪强行稳住声音,低声道:“是,民女记下了,谢王爷提醒。”

萧墨渊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深不见底。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带来的巨大压迫感。

沈知雪缓缓松开了紧攥的手心,里面已是一片冰凉的汗湿。

试探,无处不在的试探。

温和的言语之下,是冰冷的刀锋。

他或许没有证据,但他的怀疑从未消除,甚至可能更深了。

但那又如何?

她缓缓躺下,拉高锦被,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醒得没有丝毫睡意的眼睛。

路线已经探明,通往自由的道路就在东南方向。无论他知道多少,无论他布下多少眼线。

下一次,只需一个更完美的时机。

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这令人窒息的漩涡,她一定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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