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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轩中风云

意识自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混沌中挣扎浮起。沈知雪尚未睁眼,先本能地运转内息探查周身。

肩胛处的箭创最深,几乎触及筋骨;大腿和手臂的刀伤皮肉翻卷,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其余细碎伤口遍布,虽不致命,却也疼痛难忍。

她暗自蹙眉,这等伤势,若依太医保守疗法,少说需卧床月余,但她等不了那么久。

率先回归的是嗅觉,一股清冽苦涩的药香侵入鼻腔,驱散了记忆里浓重的血腥。随后是触觉,身下是柔软干燥的锦褥,丝被轻暖,包裹着伤痕累累的躯体。

这不是牢狱。

她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眸光清冷,第一时间审视自身处境。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陈设雅致却透着一股冷硬气息的房间。

黑檀木的桌椅床榻线条简洁流畅,窗前软榻旁的小几上,一套紫砂茶具静静摆放。

角落小炉上煨着药罐,发出细微的“咕嘟”声,药香正是来源于此。

“姑娘醒了?”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响起。

沈知雪抬眼,一名身着藕荷色比甲、作侍女打扮的陌生女子端着一盆温水走进。

女子面容清秀,眼神明亮,步履轻盈沉稳,绝非寻常丫鬟。

“你是何人?此处何地?”沈知雪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冷冽。

女子放下水盆,行礼,态度恭敬却疏离:“奴婢流云,奉王爷之命,伺候姑娘。此处是王府听雪轩,日后便是姑娘居所。”

她顿了顿,补充道,“王爷吩咐,姑娘伤势未愈前,需绝对静养,一应物事皆会送至房内。待姑娘大好,楼内院中,姑娘可自行其是。”

还真是,有限度的自由……

沈知雪心中冷笑,果然还是囚禁。只是换了个更舒适的金丝笼,但萧墨渊至少兑现了部分承诺,给了她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她不再多问,示意流云将温水放在近处。“药方给我看看。”她淡淡道。

流云略微一怔,似没想到她竟通医理,但仍依言将一旁太医开的药方递过。

沈知雪快速扫过药方,眉头微蹙。

太医用药稳妥,但过于保守,于她这般急需恢复的伤势而言,见效太慢。

她沉吟片刻,报出几味药材名和所需分量:“按此调整,煎煮之法照旧。”

流云眼中闪过讶异,却并未多问,只谨慎道:“姑娘,这……是否需请示王爷或太医?”

“不必。”沈知雪语气平淡却毋庸置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按我说的做即可。”

她深知,此刻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与掌控力,而非一个全然被动、需要他人施舍的伤患。

流云迟疑片刻,终究应声出去准备:“是。”

汤药依新方煎来后,沈知雪仔细嗅辨气味,又浅尝一口确认无误,才缓缓服下。

她精通药性,更知如何以药力配合内力运转,加速伤势愈合。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雪便在听雪轩中静养。每日汤药皆经她手调整,或增一钱红花以活血化瘀,或减半分黄连以免过寒伤胃,或添几片老参补气固元。

她甚至向流云索要银针,于每日气血最盛之时,自行施针,刺激穴位,疏导淤堵的内息。

流云起初只是奉命行事,渐渐眼中却多了几分真心的钦佩。

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冷静地对待自身的重伤,仿佛那具遍布创痕的身体不过是一件需要修复的工具。而修复的过程,精准、高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审慎。

不过旬日,沈知雪已能自行下床活动,虽内力未复,气力稍弱,但行动已无大碍。

听雪轩独立成院,院内虽有护卫看守,但确如萧墨渊所言,并未限制她在楼内和院中的活动。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她正于院中慢慢踱步,活动筋骨,那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再次于院外响起。

萧墨渊一身墨色常服,步入院中。目光掠过她已能自行行走的身影,眼中并无太多意外,仿佛早已知晓她惊人的恢复速度。

“看来你好得很快。”

“略通岐黄,不劳烦太医费心。”沈知雪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神色平静。既已坦诚身份,便无需再作柔弱姿态。

萧墨渊微微颔首,并未就医术多言,而是踱步至院中石桌旁坐下,示意她也坐。

“既已大好,有些事,也该谈谈了。”他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沈知雪在他对面坐下,静待其言。

只见萧墨渊从袖中取出一卷略显古旧、边缘有些磨损的皮纸,在石桌上缓缓摊开。

“前朝密卷,可还认得?”他目光如炬,看向沈知雪。

沈知雪目光落在那卷皮纸上,这是把她卷入这场风暴的卷轴。

可看到上面熟悉的、用特殊药液书写干涸后留下的暗色纹路以及那些古怪的符文,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但立刻便恢复了冷静。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此举的用意——验证、更深层次的试探,以及挖掘更多线索。

“认得。”她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

“里面记录了许多熹帝见不得光的交易,被清除的忠良真相,还包括‘幽蚀’的暗桩名单,‘偃枢’所绘的皇室密道,‘紫魇’所制的毒药配方。”

“他们用这些独特符文记录,也是害怕寻常手段无法保密。”

萧墨渊的指尖划过皮卷,指向后面部分明显与前面书写风格、甚至墨色都有些微差异的图文。

“那后面这些呢?”

沈知雪凝眸细看,那些更加诡谲抽象的符号和简图让她微微蹙眉。

她仔细辨认了片刻,摇了摇头:“这是后面加进来的。”

“我只熟知前面这一卷所记载的内容,但后面追加的这一部分……其符文体系似乎同源,而且更为古老晦涩,让人无法识别。”

“能猜出最有可能纂改添加之人吗?”萧墨渊追问,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沈知雪沉吟片刻,脑中飞速掠过几个可能接触此密卷的前朝核心人物,最终锁定一人。

“……那还真有一个。”她抬起眼。

“前朝国师,玄商。”

“猜测是他的理由。”

“熹帝虽将直属于他的三大暗卫势力交由我调动,但同时也安排了国师玄商从旁协助,监视制衡。”

“这密卷我虽因职责可以读懂大半,但能直接接触原件、并有能力且被允许在其上篡改加卷的人,除了熹帝本人,便只有深得他信任、常伴左右、精通各种秘术的玄商。”

沈知雪的分析条理清晰,基于事实,不带个人臆测。

萧墨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冷冽:“玄商……据卷宗记载,当年宫城围剿时已被格杀。所以,兜兜转转,和这密卷后续可能有关的人,还是玄玦。”

“玄玦?”这次轮到沈知雪微微一怔,“他与玄商有何关系?”

“你不知道?”萧墨渊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疑惑不似作伪。

“据本王所查,玄玦是玄商的同胞弟弟。若玄商当初以长生之术蛊惑熹帝,搅动朝纲,那他这个弟弟,无论所知所学还是所为,只怕都好不到哪里去,甚至青出于蓝。”

“只是本王追查玄玦已久,但他就像人间蒸发,几乎找不到任何确切的踪迹。”

沈知雪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玄玦与玄商竟是兄弟……这解释了许多她过去的疑惑。

她看向萧墨渊,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最终问题。

“你如此煞费苦心,调查密卷,追查玄玦和前朝余孽,甚至不惜与我这个曾经的敌人合作……”

“萧墨渊,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肃清前朝影响?”

萧墨渊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目的?保江山社稷安稳并非虚言。但你或许不知,靖朝开国不久,先帝便中奇毒而骤然薨逝。当今陛下……自少年时起便身体孱弱,太医院悉心调理多年,却仍每隔几月便突发急症,凶险万分。朝廷之上,近年来亦是风波诡谲,暗流涌动。”

“本王怀疑,这一切并非偶然,或许皆与前朝残余势力及那些阴诡手段有所牵连。循着各路线索调查后,所有结果都隐隐指向那个藏在最深处的阴影。”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知雪身上,锐利而深沉:“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何需要你。不仅仅因为你知道玄商的过去,更因为你是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你最了解他们的思维和手段。”

这下,沈知雪彻底明白了。

原来不仅仅是未来的威胁,还有已经持续发生、困扰皇室多年的痼疾与阴谋。

她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你想用我作饵,亦或是刀刃,揪出那个可能仍在暗中操纵一切的幕后之人。”

“聪明。”萧墨渊颔首,承认了她的判断。

就在这时,流云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悄步走进院子,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而紧绷的气氛。

托盘上放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和几碟精致小巧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与茶香。

“王爷,姑娘,用些茶点吧。”流云将茶壶和糕点轻轻放在石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萧墨渊很自然地执起茶壶,先在沈知雪面前的杯中注入七分满的热茶,他的动作流畅而随意,仿佛只是举手之劳,并非刻意为之。

接着,又将一碟看起来最是软糯、似乎不太需要费力咀嚼的桂花糖糕轻轻推到了离她更近的位置。

萧墨渊的目光并未特意停留在她身上,而是看着那碟糕点,仿佛只是随意一放,语气平淡地解释。

“府里新来的江南厨子做的,味道尚可,应该合你口味,也能补充些体力。”

每一个举动都透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不引人注目的体贴,他显然注意到了她虽能活动但气力仍弱的情况。

然而,沈知雪心中警惕的弦却并未因此而放松,她只是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地道谢。

“多谢。”

语毕,她却没有立刻去动那糕点和茶水。

在她看来,这种细微处的关照,在这种复杂微妙的关系背景下,反而更需警惕。

糖衣炮弹,有时比直白的刀剑更难防备。

萧墨渊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戒备,自己也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目光重新投向远处,仿佛在思索方才谈论的沉重话题。

阳光透过竹叶缝隙,在他墨色的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听雪轩的小院暂时陷入一种看似宁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沉默之中。

沈知雪知道,合作的协议已然达成,但每一步都如同在深渊边缘行走。

听雪轩,看似是避风港,实则已成为风暴的核心。

而她与萧墨渊,这两个各怀目的、彼此试探又不得不携手的人,即将共同卷入一场更深、更危险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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