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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元宵(1)

宸安居耳房内,炭火静静燃烧,驱散着初春的寒意。

顾惊鸿将萧承砚那件断了袖子的墨绿色长袍的最后一针缝好,按照前日里柳照晚教的那般并不熟练地打了个结,用剪刀剪断,然后拿起来欣赏了一番,丢在一边。

自她十岁入酌月楼起,师父过答相授的,便是察言观色、洞悉人心的本事,是潜踪匿迹、刺探消息的要诀,是一身克敌制胜的武功。

顾惊鸿整日浸淫于此,对那闺阁中的针黹女红莫说兴趣,便是连瞧也懒得瞧上一眼。便是她自己的衣衫破了,亦是楼中姐妹顺手替她缝补,那些穿针引线、描鸾绣凤的精细活计,于她而言,无异于天书。

而今,她在萧承砚的“胁迫”之下,将他的袖子缝好,便已是用尽了全力,他哪里还有挑剔的道理。

这样想着,顾惊鸿便走到书案前,继续研究她的“南风密匣”。

长案上摊着几张画满复杂线条和符号的草稿,旁边放着那个始终无法打开的南风密匣。她的指尖沾着墨迹,眉头微蹙,来回试探。

连日来,她几乎将所有心力都倾注于此——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密匣的机关术核心,正是源于已灭亡的南风国失传的机械秘技玲珑术。

玲珑术,号称“千机百窍,一念生死”。

它绝非寻常锁具,而是一座以精金秘银为骨、奇阵诡毒为魂的微缩绝杀宇宙。其内部结构繁复精密到令人发指,如同恒河沙数的星辰轨迹嵌套循环。

欲启此匣,需以特定手法,在无数条瞬息万变的歧路中,寻得那唯一通向“和谐共振”的生门。

一步踏错,轻则触发淬毒机簧,令人筋骨麻痹;重则引动蚀魂雾瘴,血肉消融间幻象丛生,痛不欲生;若遇蛮力或终极错误,则核心“玲珑心”自毁,玉石俱焚,一切尽化飞灰。

是以,即便这密匣落入旁人之手,若无传承指引,亦与抱着一块催命符无异。

顾惊鸿细细看着那个南风密匣,又用手轻轻小心试探,忽然开口,“青梧,把那本《匠作辑略》递我。”

身后静默了一息。

顾惊鸿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侧后方屏风旁的身影——青梧正低头擦拭着多宝阁上的一个青瓷瓶,动作流畅,仿佛没听见。

顾惊鸿缓缓直起身,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扬:“青梧?”

“啊?阁辅唤我?”青梧仿佛才惊觉,立刻放下布巾,转身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茫然,“方才走神了,阁辅恕罪。是要……”

“《匠作辑略》”顾惊鸿回。

青梧愣了一下:“阁辅,楼主说……”

顾惊鸿抬眸看了青梧一眼:“我只是研究一下这南风密匣的特点,纯粹源自机关术的兴趣,楼主的命令我一贯是铭记在心的。”

青梧点点头,转身去床边矮几出翻找,然后又将书本奉给顾惊鸿。

“嗯。”顾惊鸿接过书本,目光掠过青梧毫无异样的脸。

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几日,她不止一次发现,自己呼唤时,青梧会迟滞那么一息半息,或是像方才那般索性没有听到,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更让她心底寒凉的是,青梧自上一次失踪后便偶有失踪的情况。

前天午后,她明明记得青梧说去小厨房取些新炭,结果一去近半个时辰,回来时鬓角微湿,带着一股子外面清冽的寒气,而非小厨房的烟火味。

昨日傍晚,亦是如此,说是去针线房问问新衣进度,回来时却绕了远路,裙角沾了些许未化的泥雪,那路径,绝非去针线房该走的。隔两三日一次,时间不长,去向不明。

顾惊鸿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匠作辑略》,忽然抬眸看着青梧:“青梧,这几日总觉得有些乏,夜里也睡不踏实。你离我近,可曾听见我夜里翻身?”

青梧愣了一下,然后恭谨道:“回阁辅,青梧这几日睡得沉,未曾听见异响。阁辅可是忧思过甚?要不要属下去请大夫开些安神的汤药?”她的回答滴水不漏,甚至带着关切,却巧妙地避开了“是否在房内值守”这个核心。

顾惊鸿拿着书本继续,“安神药倒不必……”

她话锋一转,将《匠作辑略》的书脊展示给青梧,语气自然得像在闲聊,“这本《匠作辑略》书脊有些开线了。青梧,你待会儿有空,顺路去一趟小厨房旁边的杂物间,我记得那里有些浆糊和细线,取来替我粘一粘可好?”

青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快得如同错觉。

她抬眼看向镜中的顾惊鸿,眼神依旧温顺,甚至带着一丝被委以任务的积极:“是,阁辅。青梧这就去取,杂物间就在小厨房左手边第三间,青梧记得的。”

顾惊鸿心中咯噔一下——这反应……太刻意了!

青梧急于表现得一切正常,甚至主动点明位置以示清白,但这恰恰暴露了她的在意。

如果真如她前日所说只是去小厨房取炭,为何对一个顺路取浆糊的指令反应如此“积极”和“精确”?她似乎在极力证明自己认得路、没问题,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顾惊鸿看着镜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股冰冷的失望和更深的警惕瞬间攫住了她。

就在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匠作辑略》的封角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裹挟着初春傍晚的寒气,从虚掩的窗外飘了进来,正是宸安居主屋。

“……属下无能!赶到时,‘鹞鹰’和其尾巴已察觉,正欲撤离。交手不过数息,竟又杀出一队人马!黑衣蒙面,身手狠辣,配合默契,目标直指‘鹞鹰’!三方混战,场面大乱……”是长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懊恼和凝重。

顾惊鸿动作瞬间凝固,呼吸都屏住了。她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将身体隐在窗棂的阴影里,凝神细听。

“尾巴当场毙命……‘鹞鹰’……趁乱遁走,消失无踪。那队不明人马……绝非寻常江湖路数,训练有素,一击即退,属下……未能截住。”长风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探询,“王爷,您看这……”

窗棂阴影下,顾惊鸿垂眸敛去担忧——是谢琰!他在做什么?紧要关头竟让鹞鹰逃脱了?!不但让鹞鹰逃脱了,还被长风发现了!

主屋内沉默了片刻,才传来萧承砚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那队人马竟能与你抗衡?”

只听长风又道:“属下无能,因王爷叮嘱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便……有所收束。”

顾惊鸿看着手中的南风密匣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鹞鹰逃脱了,这个烫手山芋留在她这里,随时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双眸看着桌案上的南风密匣。

忽然,她的眼前投来一片阴影,顾惊鸿抬眸,却看到眼前一身玄色暗云纹锦袍,外罩墨狐裘大氅,气度凛然。那冰冷的眸子离还掺杂着些许怒意,和一丝温暖?萧承砚?!他怎么进来了??

顾惊鸿迅速将案上的草稿拢起,用一本古籍压住,密匣则被她不着痕迹地推到了桌案的暗格里。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脸上恢复了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萧承砚的目光扫过站起的顾惊鸿,在她略显疲惫的眉眼上停顿了一瞬。

这几日她的过分“安静”,他并非没有察觉。

原以为是她诊脉受伤后心有余悸,刻意疏离。

可此刻,案头未及收拾的墨渍、被匆忙压住的书卷,还有她眼底那尚未完全敛去的凝重与专注,都让他心头微动。她的“不理人”,或许并非全是情绪,而是被旁的重要事物全然攫取了心神?那会是什么?

他的视线掠过那本《匠作辑略》的书脊,忆起她初入王府时,竟能解开自己密室那把精巧的南风锁……这小姑娘,不知还有多少能耐。

“王爷?你吓到我了!”多日不见,顾惊鸿已经忘了该在萧承砚面前呈现什么状态了,于是脱口而出。

萧承砚听罢,更确信前几日的诊脉风波没有给顾惊鸿留下阴影,眸色又暖了些许:“又胡说,本王何时吓你了?”

顾惊鸿这才支支吾吾回:“王爷总是穿得那样黑……”

萧承砚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微微蹙眉,余光又瞟道了顾惊鸿身后,自己的那件破了的墨绿色常服。他心念一转,忽地抬手一指:“本王今日要穿那一件。”

顾惊鸿顺着萧承砚指的方向看去,被她胡乱补过的那件墨绿色长袍正安安静静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一脸惊愕地看着萧承砚,忽然心里有些发虚,好心好意解释:“王爷,惊鸿……针黹技术一般……,这件常服……”

未等顾惊鸿多说,萧承砚迈开步子走向床榻,一把将那件常服从床榻上拿了过来,然后摊开来欣赏。

在座之人皆是一愣——这是一般?!这是极差好不好!

所有人这辈子怕是没有见过,一个女生,她的针黹技术会这么……惊世骇俗!

歪七扭八的针脚张牙舞爪,毫无章法可言,更别提藏拙,简直是在向世人宣告主人的“不拘小节”。

更要命的是,那袖口竟因为技术过差而生生短了一小截,也不知是如何缝出来的,显得突兀又滑稽。

萧承砚盯着那惨不忍睹的“杰作”看了几息,非但没恼,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这歪歪扭扭、莽撞又透着点笨拙可爱的针脚,倒莫名地……有点像她。

他将袍子递向顾惊鸢,同时自然地张开双臂:“替本王更衣。”

顾惊鸿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王爷确定是要穿……这一件?”

萧承砚看似有些不耐烦:“快些。”

顾惊鸿将萧承砚原先的常服脱下,又给他穿上那件墨绿色的,一边穿,一百年听萧承砚说道:“今日元宵佳节,金鳞河畔有灯会,京都盛景。你便……跟本王出去一趟。”

顾惊鸿一边给萧承砚整理衣服的褶皱,一边不经意问道:“哦,王爷是要约惊鸿。”

萧承砚眼神倏地一闪,耳根处悄然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喉结微动,才低低应了声:“……嗯。”

顾惊鸢依旧专注地理着那截短了的袖口,随口应道:“哦。”

萧承砚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哦?这便是应下了?

鬼使神差地,他像是要强调什么,又补充道:“灯会……灯火通明,颇为……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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