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禁卫护送着一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牛车缓缓停在了土御门宅邸门前。一位中年男人敲响了土御门的大门。
“我是白河天皇潜邸旧人,白河天皇命令我送晴明大人一个礼物和人情。”白河天皇雅仁的心腹虽说是来送人情的,却恭敬的低着头。
春晓看着眼前的牛车,茫然问道:“这是什么?”
心腹没说话,只是亲自揭开了牛车上的黑布,露出了一个缠绕着注连绳的牛车,然后他打开了车门。
春晓走过去一看,顿时有些失控的瞪大了眼睛,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车厢里蜷缩着一只白毛狐狸——白藏主——奄奄一息,浑身都缠绕着纱布,有些地方还浸出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春晓又惊又怒,灵魂里的两位大佬也十分震惊
“请不要担心,晴明大人,白藏主阁下已经好好医治过了,这是一位邪恶的黑法师留下的伤口,我们无意中才救了白藏主阁下。”心腹如此说。
春晓慢了半拍,镇定下来:还是先把白藏主带回土御门,好好看看到底是受了什么伤吧!
他镇定的对心腹说:“原来如此,多谢天皇陛下,多谢各位武士。”
“无妨,明日朝见,很期待见到晴明大人。”心腹说。
春晓和他灵魂里的大佬们十分担心白藏主,于是化出式神将白藏主抬到了室内,等送走心腹和牛车,春晓才回到土御门宅仔细检查白藏主。
他小心的揭开白藏主身上的绷带,那熟悉的伤口立刻就吸引了他的视注意力。
【这不是羂索下的手吗?】鵺瞪大眼睛,【白河天皇是从羂索手上救出白藏主的?】
【你信吗?】晴明问。
【我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鵺说。
【白藏主怎么会在羂索手上?】晴明十分焦急而且愤怒,【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不是把所有的式神都带走了吗?】
【我?我没啊,】鵺说,【半道上他们发现不对了,我就让愿意留的留,不愿意留的走,一部分小妖怪走了,其中就有白藏主,他毕竟是你养大的,跟其他式神不一样,我就没阻止他走,我还以为他跟你去高天原了呢。】
【以前······我确实是从高天原回来的时候遇到白藏主的,他守在土御门宅······】晴明声音颤抖的说。
春晓听着他们的对话,顿时有些愣住了。
其实贺茂保宪之前已经在土御门见过白藏主,但最后他被芦屋道满引导想歪了,他以为白藏主和小沙弥羂索都是晴明的式神,尤其是春晓亲自承认小沙弥羂索是他式神之后,保宪就以为白藏主和小沙弥身上的线都是晴明的某种术,就没多想,毕竟很多术看起来确实是挺可怕的。
既然是晴明的式神,那肯定在式神队伍里吧?式神队伍那么多妖怪,又站的那么远,又早早散开跑掉了,找不到一个白藏主也挺正常的吧?
加上事情太多,保宪就忘了提。
所以,春晓也好,两位大佬也好,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白藏主早就被羂索绑走了!
【但是,白河天皇是怎么找到白藏主的?】鵺茫然问道。
【不是他找到白藏主的,是打从一开始,白藏主就在他那里,】春晓吐了口气,【白河天皇才是羂索的合作者。】
【那如今······】晴明思索着。
【他受历史保护,我们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春晓愤愤的说。
晴明想了想,忽然道:【信西刚刚说明日朝见?白河天皇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才把白藏主当做人情送回来的。】
【明日朝见?】春晓愣了一下,【难道是关于崇德上皇的?】
春晓思索之下,忽然起了一身冷汗,他好像发现他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了。
春晓迅速跑去书房,打开了保元之乱相关的地图册,指尖轻点着几处关键位置,从崇德院藏身的法性寺到玉藻前的六条街宅邸、从雅仁天皇的皇居到赖长庄园,又从院御所、三条殿一路划到了熊野、山城、六波罗。
灵魂深处,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小子盯着破地图看半天了,到底在琢磨什么?】
晴明的声音则带着赞许:【他在推演未来。】
春晓微微点头,手指最终停在崇德院的位置上。
“崇德院会答应玉藻前联手抗击雅仁天皇的要求。”他低声道。“因为他别无选择,答应了他还可以在挣扎一段时间,不答应,他这个礼拜就完蛋。”
【可历史上他没答应!】鵺说。
【现在不同了,历史被改变了,】春晓说,【以前的历史,他的独子前皇太子重仁现在不过是被废黜,明年才会死亡,文车妖妃也是在明年才变成妖怪的,他既没有目睹妖怪的可怕,也还有希望使孩子重新成为太子或天皇,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还目睹了文车妖妃和玉藻前的可怕,一无所有的人最容易达成毁灭性的承诺。】
【你的刀剑男士小队······】鵺问。
【目前在这里的刀剑男士都阻止不了这件事,我必须请一个绝对冷静的人过来,不会被感情所动摇。】春晓说。
春晓走向了狐之助留下的时间转换器,手指在时间转换器上缓缓滑过。
【你想找谁?】晴明问。
【那振最传奇的刀,也是……最无情的‘理’之具现。】春晓说,【他曾是镇压“王权之乱”的祭神刀,斩过无数痴心妄想的皇族。】
【哦,他呀,倒是很合适呢。】晴明说。
“只有他,能斩断崇德院的‘侥幸’。”春晓说。
数不清的樱花如旋涡一般在眼前旋转,像是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一样,令人窒息的花朵,蓝色的影子在花瓣旋涡中逐渐显现。
刀剑的神明在花朵中现身,语调温和的像他的形象一样完美。
“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多多指教了!”
当日晚上。
如意山山脚下,一位小武士正打马扬鞭,飞速的经过一条山间小路,他携带着重要的情报,一定要在一天之内进入京都,把消息传递给支持他主人的朝臣。
马匹的鬣毛在风中急躁的甩动,口鼻喷出白沫,小武士狠狠的挥动鞭子,试图更快一些。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抵达京都,只要把信件送到,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就在他冲出树林的那一瞬间——
一道刀光,比月光更冷,比闪电更快。
“唰——”
没有预兆,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持刀者的身影。
只有那一线银光,如同月亮透过林叶的缝隙洒下余晖,又在山风中消散了。
马匹跃出树林继续狂奔,可马背上的人却已经留在了树林中。
他砸在了铺满了厚厚落叶的地面上,挣扎中,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间浮现出一道细细的红线。
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落叶。
树林深处,轻微的脚步声踩着落叶缓缓走过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修茂的树林中,缓缓走来。
林叶缝隙里落下的微光正好掠过刀身上的新月纹,血珠顺着华美的刃纹滴落,在青苔上绽开了一朵小花。
太刀青年甩去残血,新月瞳孔中映出远处如意山闪烁的火把——那是围山捉拿崇德院残党的官兵。
三日月弯下腰,从信使怀中搜出崇德院的亲笔密信。
潦草的字迹在纸上匆匆落出最后的挣扎:
“······于百守山聚兵······平氏可信······于觉性法亲王处······以待事成······”
"真可怜啊。"三日月归刀入鞘,语气温柔得像在点评和歌,"盲犬最后的末路。"
三日月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这个笑容令人心醉,此刻却冷得像刀锋的冷光。
法性寺内阵阵噪乱声此起彼伏,崇德院的兵马整装待发。
刀剑男士小队依旧在偏殿等待。
良久,一个身披甲胄的男人敲门进来,是崇德院的死忠武士,一路浴血搏杀,护送他来到法性寺,此时衣袍染尘,眼中布满血丝,却是带着希望的:“马上出发,回京都,前往仁和寺,上皇的兄弟会给我们提供帮助。”
刀剑男士们面面相觑,鹤丸国永回答道:“明白。”
武士松了口气,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次笑容:“等到了京都,我们的兵马就会来援助我们,崇德天皇会再次登上皇位,胜利属于我们!”
和泉守看着武士离开,不忍的摇了摇头:“马上就要结束了。”
其余刀剑男士们都收拾起了装备,准备一同转移。
趁着黑夜,崇德上皇残余的兵马离开了法性寺,急匆匆的离开了如意山。
马蹄踏碎草间霜,崇德院的衣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山间小路极其狭窄,战马都被包住了马蹄,以防在夜晚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他伏在马背上,指甲深深掐进缰绳,指节泛白。
远处广袤的森林中,能看到追兵的火把,如一条蜿蜒的火蛇,在漆黑的林间游动。
崇德院的偏头痛又犯了,喉咙里涌上血腥味,却不敢停下喘息——停下,就是死。
"再快些……再快些……"崇德院喃喃自语,踢了踢马肚子。
在黑暗中急行军了一个晚上,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抵达了京都城外,他们没有试图大张旗鼓的进城,而是小心翼翼的潜行,前往了仁和寺:
崇德上皇的兵马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多人了,必须小心翼翼的行事,在援助的兵马抵达之前,他们还要忍耐。
仁和寺的轮廓终于在视野里浮现,御影堂的青瓦映着冷月,檐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座浮在夜海上的孤岛。
崇德上皇终于来到了寺庙外面,他滚鞍下马,扑向了寺门,掌心拍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开门!”嘶哑的嗓子划破寂静,“我是崇德院,觉性!觉性!”
寺庙的门立刻就开了,觉性法亲王亲自开门,面容平静如深潭古井。他长得与崇德院十分相像,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看到崇德院,他微微颔首,宽大的僧袍在风中轻拂,像是慈悲的佛陀垂怜狼狈的上皇。
“我等您很久了,快进来吧。”觉性法亲王说。
“你接到了我的密信了吧?”崇德上皇惊喜的说,他现在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皇了,是一个落魄的反叛者,愿意接纳他、帮助他的大概只有兄弟了吧。
觉性法亲王没说话,而是引着过来的众人,匆匆经过了无人的寺庙,来到了无人的院落里。
觉性对崇德院说:“仁和寺绝对安全,我已经让寺庙的人都去了后边,这个偏院没有人,兄长带来的人都可以暂在此处落脚,兄长你随我来,我们去我的住处议事。”
崇德院于是吩咐下属在此地休息,自己随着觉性走了。
茶室里,水壶咕嘟作响。
觉性斟茶的手很稳,碧绿的茶汤映着崇德院扭曲的倒影。
"皇兄暂且安心,"他轻声道,"法性寺乃佛门净地,无人敢擅闯。"
崇德院盯着茶杯,忽然冷笑。"净地?"他猛地攥紧茶碗,"这世上哪还有净土?!雅仁那逆贼大权在握,岂会放过一座寺庙?"
茶水溅在案上,像一滩污血。
觉性垂眸,用袖口缓缓擦拭水渍。"正因如此,"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才更要……谨慎行事。"
崇德院死死盯着他,忽然伸手抓住觉性的手腕。他发觉觉性的手很凉,像一块浸透夜露的石头。他缓缓放松了手掌,喉咙里滚出嘶哑的询问:“觉性,你当真愿意帮我?”
觉性垂眸,双手合十:“自然。”
崇德院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觉性站起身:“皇兄,请安心在此处休憩,我就先走了。”
他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崇德院已经十分疲惫了,加之夜行后偏头痛更加的严重,并没有察觉这份疏离,踉踉跄跄的休息去了。
当夜。
寺内钟声忽然响起。
崇德院猛然惊醒,却发现房门已经被铁锁封死了,窗外人影晃动,一束束火把火光森然。
崇德院愣了一下,一下子感觉到了置身冰窟的寒冷,他扑到了门前,疯狂的捶打,嘶声怒吼:“觉性!觉性!我可是你的兄长!”
无人回应。
僧房廊檐下立着的,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僧人了,而是数名持刀的武士,刀刃映着月光,犹如一排獠牙。
"连你也要送我入地狱?"崇德院微弱的声音充斥着地狱般的绝望,腕上被卫兵的金属手套勒出的黑红的淤痕,渗出细密的血珠。
他被拖出走廊,最后看见的是金堂屋檐上悬着的新月,清冷,锋利。
觉性闭目诵经,手中却紧握着检非违使带来的御教书。文书上加盖的御令神纹灼烧着他的掌心——这是他无法违抗的京都敕令:即刻流放,不得延误。
"兄长······"觉性突然睁眼,眼中溢出泪水,"您真以为玉藻前会帮助您吗?山河何辜?百姓何辜?"
门外传来三日月的轻笑,和太刀推开房门的声音。
"法师果然怜悯众生,我代天下百姓感谢法师的决断。"三日月走了进来,烛光映照下,一袭深蓝狩衣端雅尊贵,眸中新月冷光流转。
觉性摆摆手,眼泪不断滚落下来:“去往赞岐的船准备好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皇兄了。”
三日月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门外,崇德院正被拖出了寺庙:“要去告别吗?这点小事还是······”
“不了。”觉性低头,双手合十,宛如一尊慈悲的佛像。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鸣。
天亮了。
春晓站在土御门宅门口,遥望戾桥方向,看着太阳迎着喷薄晨曦跃出山头,呼出一口气,发出低低的叹息声。
紫宸殿朝议,白河天皇雅仁坐在御座上,格外的舒心。
“谋反的崇德院已于昨日被缉拿入狱,将于今日流放赞岐,各位可有什么意见吗?”雅仁十分快意的问。
朝臣们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意见的。
“天皇,”道尊站了出来,“臣有事上报:自立春三月以来,天下屡遭大灾大患。先是常世神肆虐,人间虫害难除;四月突发雹灾,草麦溃烂千里;五月妖潮突增,山民小姓遇害失踪人数徒增,待至六月梅雨季节,牛鬼山整村共计三百余口山民尽皆失踪;六月雨季,还有山洪突发,大尖山两个村子被洪水卷走;及至七月,先白河法皇故去,鸟羽法皇遇刺,近卫天皇亡故,皇太子遇害;随后七月下旬,全国各地妖物横行,四国、出云、北海均有神社被灭除,京都内甚至有妖出文车院、清凉殿,鸟羽法皇遇害,崇德院叛乱不休。本年三月之后,黑夜入魔,天下物怪丛生,妖怪宫中作恶,天皇屡屡遇难,这一定是因为黑夜遇到了诅咒!”
朝臣们鸦雀无声。除了因为本年度的灾害确实太多了之外,还有就是,大约所有人都知道,道尊这次的朝议内容,是白河天皇指使的。
“众卿,道尊所言在理。三月以来,天降之灾实在太多,已经不是百姓所能承担的了,”白河天皇以袖掩口,眼泪不断滚落下来,“天降之灾,何必伤我百姓,尽怪罪我一人就好了!”
朝臣们自然不会让天皇唱独角戏,赶紧按照套路走了“劝解”、“告罪”、“说难”的流程,下来就该讨论一下事情该怎么办了。
好在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什么救灾的、抢险的、除妖的、传播天皇福音的,一股脑都讨论上了。
讨论了半刻之后,白河天皇用扇子敲了敲御座的椅子,讨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都恭敬的倾听天皇打算说什么。
“吾欲前往宇都宫大祭神社为天下祈福,在大祭神社举行天下祛灾仪式,期待在太阳无法照耀的夜晚,也能被神明所庇佑,天下承平。”雅仁说。
朝臣们面面相觑,只有一位管理钱粮的朝臣斗胆说道:“大祭仪式需费粮草金银甚多,如今天下遭灾,金库吃紧,是不是做小祭为上?”
“众卿,这是为了天下的太平。”雅仁说。
美福门院里,玉藻前正头疼的躺在榻上,满腔都是愤怒:“须佐之男不是说他把晴明带走了吗?之前出现在六条街的是谁?现在在紫宸殿议事的又是谁?”
栗栗和绥绥自然不敢吭声,
“竖子误我大事!”玉藻前拍碎了松枝榻的扶手,“告诉须佐之男!把他抓回去的冒牌货扔了!马上滚回来干活!”
“信太森林的妖狐怪谈······”绥绥斗胆说道,“我们还需要再去一次吗?”
“我上次试探过了,根本进不去,不知道是森林的问题,还是那本笔记的问题,”玉藻前烦恼的说,“最坏的可能就是晴明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他在设计我!笔记是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晴明的计谋,今日朝会提出的大祭仪式会不会也是他的阴谋?”栗栗问。
“······还是需要须佐之男的帮助。”玉藻前喃喃的说。
紫宸殿朝堂上,雅仁天皇的冕旒垂珠纹丝不动。他注视着御阶下的道尊匍匐在地,这位阴阳头今日特意穿了褪色的狩衣,袖口还沾着昨夜除妖时的符灰——自然是故意抹的香炉灰。
雅仁不在意他的某些小心思,就跟后宫那些为了取悦他的女人一样,只要能执行他的意思,其余都是能够容忍的。
白河天皇雅人如道尊期待的那样,顺利安排了大祭仪式的情况,而道尊作为大祭仪式的主办官,总揽大小事务。
而道尊的政敌晴明被安排了在黑夜做驱魔仪式,并在驱魔仪式完成后进行高天原祭祀。
"臣领旨。"道尊的额头紧贴金砖,"定于卯时开启宇都宫大祭,巳时行禊禊之礼,未时..."
群臣的呼吸都放轻了。谁都知道这次大祭仪式的核心就是黑夜时分的"高天原奉祀",这部分却交由晴明单独负责。
几位藤原家的公卿偷偷交换眼神——天皇这是明摆着要抬举那位阴阳师。
"晴明。"雅仁的声音突然放柔,"黑夜之祭...需什么祭品?"
晴明本尊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空灵:“如往日祭祀一样。”
“非也,”雅仁十分认真的说,“往年的黑夜之祭,使用的都是飞禽、海鱼、珍珠和白银,今年天灾严重,运送海鱼未免劳民伤财,不如换成飞禽、鲜花和瓜果,再加上珍珠和黄金吧。”
晴明眼睫微微一颤:除飞禽之外,海鱼、珍珠、白银是月读的标志,鲜花、瓜果和黄金是天照的标志,这难道会是意外吗?
"陛下仁慈。"晴明微微一笑,简直像一只偷懒的狐狸,“陛下圣心可鉴日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0章 崇德院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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