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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醒

阵法光芒愈亮,风雪却愈凛冽。

宋亚轩坐于阵心,嘴角血迹未干,指尖微颤,却依旧一笔不落地维持灵纹稳定。

他已感到魂魄剧烈消耗,神识开始模糊,但他不敢停。他知道,一旦停下,便再无机会。

头顶雪落如絮,却未能染白他破碎的白衣。灵息震荡之间,连风都开始呜咽,仿佛在哭。

为他哭,也为即将到来的命运哀悼。

刘耀文就在这时现身。

他提着长剑,踏雪而来,双目血红如燃,灵息冰冷如死。凶魂之力在他身上翻涌,杀气冲霄,仿佛不辨人间生死,只为吞灭所有执念。

他的脚步缓慢,却带着压倒一切的毁灭之势。

“师兄。”

宋亚轩眼底映着他的身影,语气却安静得如同旧雪覆地。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师兄。

但他也知道,那个真正的师兄,一定还在。

他没有后退,反而坚定地站在阵心,将最后一道咒纹收笔,融魂诀已然启动!

“以吾之魂,为引。”

“溶外邪,炼本魄。”

“断千因百果,封煞归寂灭。”

阵法骤然绽放光芒,血光与雪光交织在一处,原本残破的法阵在他的咒语中苏醒,宛如开天辟地之初,光与影交融的刹那。

宋亚轩站定,身形在灵息中微颤,脸色却无比坚定。

他知自己无力近凶魂之身,亦知自己命魄不强,根本不足以承受这种级别的魂术。

融魂诀不一定会成功,但他没有退路了。

眼见刘耀文手中长剑高举,杀意已决,宋亚轩骤然迈出一步,主动迎了上去——

就在那青铜剑破空斩落的刹那,他以身赴剑!

长剑贯喉的剧痛刹那降临,鲜血喷涌。

可他却猛地抬手,死死抓住刘耀文持剑的手腕,哪怕自己气息崩碎、唇角滴血,也强撑着对上那双血红的眼。

“……师兄……”他轻声说,“醒醒。”

说完这句,他催动命契残息,将自己的魂魄尽数灌入对方体内。

咒力炸开的一瞬,整座后山的雪都被震落!

刘耀文身躯一震,瞳孔骤缩,识海之中,那本已彻底吞噬一切的凶魂,竟在这一道熟悉的魂息触碰下,裂开了一丝缝隙。

宋亚轩的魂魄,借命契残线缠绕,逆流而入,强行与凶魂交融。

而他自己……血从脖颈止不住地流出,魂体破碎边缘已显。

但他还是咬牙不放。

“师兄……”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若还记得我,就……回来吧。”

青铜剑从喉口贯入,鲜血沿着刃锋滑下,浸透少年白衣。宋亚轩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嘴唇微张,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血落入雪地,染出一朵残艳的红莲。

刘耀文仿佛在梦里醒来,凶魂被撕裂的刹那,他夺回了身体。

他怔怔望着倒在他怀中的宋亚轩,心脉被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他的指尖在颤抖,眼里盛满了无法承受的痛。

“阿行……为什么……”

他几乎是跪着落在宋亚轩身侧,胸腔起伏,像要撕裂整片夜空。

可宋亚轩的眼已阖上,唇角却还残留着一丝温柔的弧度——

仿佛在说:“你终于醒了。”

“……不行……”

“不不不……你不能死,阿行……”

“你不能死——”

刘耀文低声嘶哑,忽地咬破自己的指尖,将染血的指腹按在宋亚轩眉心,一笔一划、急促却坚定地描出封魂锁印:

“以吾魂为引,锁你魂魄……护你魂不散,魄不裂。”

“你不能死。”

“阿行……你不能死。”

刘耀文喃喃着,像是要把这句话嵌进魂里。

他的手还在发颤,却稳稳地按住宋亚轩冰冷的额头,血泪交织,封魂锁印在他指下光芒微颤,似有极微的气息,在这生死边缘,尚未彻底断绝。

他闭上眼,强行聚拢残魂,将自身残存未散的灵息一点点注入宋亚轩体内,哪怕是灼烧、撕裂,也毫不犹豫。

“我们还没……去过南城的落花桥。”

“你还没看过我种的金铃花开。”

“你说过春天之后,我们……一起走出宋府。”

血雪飘落,他喉头像被千针万刃噎住,一句句都带着灵魂裂缝般的痛。

刘耀文的意识逐渐模糊,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魂魄在一点点流失,那是他为留住宋亚轩魂魄所付出的代价。

他无力地伏倒在冰冷的雪地上,眼前的世界渐渐黯淡下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刘耀文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

宋乘风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冷厉和责备。

“你们一个个都坏了我的好事……”宋乘风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锋刃,刺入刘耀文的耳膜。

刘耀文努力睁开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记忆如同被厚重的迷雾笼罩,过往的一切逐渐远去,仿佛从未存在。

他的意识沉沦,最终彻底昏迷。

????

刘耀文是在一片被风雪掩埋的废墟中醒来的。

天地寂静如死,冰冷的岩面遍布裂痕,残破的灵纹在他身下隐隐泛出烧焦的痕迹。

他睁开眼,视野模糊,只觉得浑身骨头像被拆开又拼回,连呼吸都带着钝痛。衣衫早已残破不堪,只有衣角隐约绣着几个模糊的字——“刘耀文”。

他不记得这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记忆仿佛被人连根拔起,大脑空白一片。

过去的人和事,哪怕只是模糊的影子,都无法触及。每当试图回想,头脑便像被利刃撕裂般疼痛,似乎有个地方在强行压制他想起什么。

更诡异的是,他醒来后不久,就察觉到了不属于“人”的东西。

起初是偶然。

他路过一间废弃院落,黄昏时分,墙后竟探出一张灰白的人脸,眼珠空洞,死死盯着他。他以为自己眼花,可下一瞬,那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连带整面墙都无声崩碎。

后来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

他走夜路,身边会多出无声脚步。借宿小旅馆,破镜中会映出陌生的脸。他甚至能听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在耳边缠绕,如影随形。

他很快明白了一件事——他能看见“鬼”,那他应该就不是普通人。

没人教过他怎么对付这些东西,可身体似乎记得。

他会在被缠上时下意识掐诀驱邪,会在危急时灵力暴起,震退厉鬼。他的灵息强大到几乎脱离常理,却极不稳定,一旦失控,便足以惊动整条街巷。

“你是哪一派的?”

“你是不是养鬼为生?”

流浪中偶有修者问起他背景,可他始终沉默。

不是不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刘耀文只知道,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身上有浓烈的“死气”,鬼灵见到他要么绕路,要么扑上来撕咬。

他的魂魄像被撕裂过,又被拼回去,有些地方缝合粗糙,有些地方仿佛缺了一角。他曾照镜子,看见镜中自己的魂影在边缘微微晃动,像随时可能散掉。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梦里的景象。

他常梦见血,梦见雪。梦见自己跪在冰天雪地中,浑身是伤,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痛哭。那人模样模糊,记不清脸,但他知道,自己极爱、极痛、极悔。

梦里有人叫他“回风”。

他想这应该是他的字。

醒来时,泪水总湿透了发梢。

他曾想逃离这些梦,服下镇魂药,封闭识海,甚至试着将自己魂魄外隔。可梦依旧来,一次次撕开那道记忆的缝。

他也察觉自己身上一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冷冷的,淡淡的。

他曾在药铺歇脚时被掌柜闻出来:“……你身上这味儿,是魂香吧?”

“魂香不是封魂用的吗?这玩意儿老贵了。”掌柜疑惑地看着他,“有人在你身上用了?”

刘耀文没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只知道自己醒来时,胸口还有一枚封魂符的烧痕,灵息紊乱得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出来。

“掌柜,现在是多少年?”

掌柜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可疑之人:“永和五十五年。”

这简单的回答却像冰冷的水泼在刘耀文心头,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究竟多少年过去了?多少往事被埋藏了?他无从知晓,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唯有这时间的名字像一根线索,勾勒着他与过去的距离。

之后的日子,他只能不停奔走。

不是为谋生,而是为了活下去。

他靠本能画符、结印,学会了遮掩气息、设结界,甚至能临时搭建小型的辟邪阵法。但再怎么努力,魂体裂痕依旧无法愈合,他越来越疲惫,越来越麻木。

他走过很多城,睡过很多荒地,甚至在一次梦魇发作后差点魂飞魄散。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春秋。

某日正午,刘耀文沿着河岸缓缓前行,清冷的风吹拂着他的发梢。

看着河水倒映出来那张丝毫没有变化的脸庞,刘耀文心里不禁自嘲,自己果然是个怪物。

突然身后传来窸窣声,转身便见一只小鬼急速扑来。那小鬼面容扭曲,眼神冰冷,锋利的爪子在他肩膀狠狠一撕。

鲜血瞬间渗透衣衫,伤口深可见骨,却不带丝毫热度,反而如同被冰霜冻结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这创魂之伤不同于寻常的□□伤害,刘耀文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寒意直接侵蚀着他的灵力根基。伤口迟迟无法愈合,反复渗出幽冷的气息,仿佛灵魂被撕裂成碎片。

他的身体瞬间被耗尽元气,脸色惨白如纸,脚步踉跄,几乎支撑不住自己。

他靠着河岸的一块岩石,缓缓闭上眼,咬紧牙关忍受着这难以言喻的痛楚。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心中只有这一句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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