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微微晃了晃脑袋，酒精让他有些头晕，眼前的宋亚轩似乎更加模糊。他勉强抬起头，看着宋亚轩，嘴角微微扬起，“宋前辈，我……没事的。”
然而宋亚轩并没有给他任何借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严厉：“你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随后想把酒杯拿远，动了两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刘耀文虽说喝了不少，脑袋晕乎乎的护着酒杯的手却一点不松，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皮逐渐沉重，“我只是想放松一下……”
“放松？”宋亚轩语气更冷了几分，“你现在根本把握不好度量。”
刘耀文的嘴巴微微张了张，酒精让他稍微有些迟钝，但还是清楚地听出宋亚轩话语中的严厉。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羞愧与不安。
“为什么我总是在惹你生气……”
宋亚轩没听清他嘟囔了什么，也没给他反应时间，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把酒杯抢走，动静不小。
“先回家。”
周围的人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付函见状，也有些担心地起身，开口问道：“亚轩，你确定要送他吗？他这样……看起来有点喝多了。”
宋亚轩没有回答付函的话，眼神始终盯着刘耀文，冷静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心：“我送他，没问题。”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像是没有讨论的余地。
刘耀文被宋亚轩的坚定态度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气。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我没事，真不需要……”
“你现在不清醒。”宋亚轩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却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严肃，“回家。”
话音刚落，宋亚轩毫不犹豫地扶住了刘耀文的胳膊，轻轻地一带，就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赵席恩叮嘱他们路上慢点，宋程斯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他们两个。
宋亚轩没有理会，感受着刘耀文几乎一半的重量搭在他身上，亦步亦趋出了包间。
说不定他们两人搀扶着出了饭店的照片明天就会被狗仔发到网上，但宋亚轩也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只在刘耀文头上扣了帽子，自己则是哪也没遮掩。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刘耀文带进车里，宋亚轩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有些随意，后者被“摔”进车里后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来了解现在的状况。
只见宋亚轩一言不发坐在驾驶位，探过身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要说宋亚轩为什么不把他放在后座，就刘耀文目前的状况，他怕即使让对方躺在后面也会随着车子的惯性滚下去，然后躺在夹缝中躺尸。
但是宋大影帝最讨厌的味道，第一是烟味，第二就莫过于浓烈的酒臭味了。
在他靠过去抓上安全带的瞬间，刘耀文仿佛带着热意的呼吸沉重地铺在他的脸上，他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盖上去想要捂住醉酒之人的嘴。
可宋亚轩只是憋了口气，坐回座位时才冷冷道：“臭。”
刘耀文不知听没听到他说话，脑袋一歪，靠在玻璃上不动了。
宋亚轩无奈，发动车子往刘耀文的家里驶去。
车外灯光变幻，时不时照出宋亚轩紧绷的侧脸。刘耀文在一旁没有动静，宋亚轩等红灯时会抽空看一眼他的状况，见没有任何要吐的迹象，也算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好受了些。
他不敢开窗户，即使温度不低，吹风对一个醉酒之人来说也会有很多不好的影响。
虽然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从卫生间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喝酒，但今天两人一直没有太多的交流，宋亚轩气还没消，也不想亲自问。
或许刘耀文目前都不知道他为何好端端的变得冷淡，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性格变化莫测，像个神经病。
就那场吻戏而言，刘耀文即使是借位对拍摄效果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对方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让他感到很不安。
可能是比刘耀文大两岁的缘故，宋亚轩总觉得自己应该成熟稳重一些，不该有这种小孩子气的情绪反应，但偏偏他就是控制不住。
不得不说他期待这场吻戏挺久了，谁知道会换来对方一个借位收场。
与其说气刘耀文，不如说是气自己不争气，然后把对方心情弄的七上八下，还不给人台阶下。
思来想去，宋亚轩发觉到作为一个年长者来说生这种没意义的气实在是有失风度，扭头静静地看了刘耀文一会儿，半晌过去，仿佛终于放过自己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刘耀文听见声音后眼睛眯开一条缝，入目就是宋亚轩冷若冰霜的脸。
他声音低沉，说话还有些大舌头，“宋前辈，我一直在惹你生气……我是不是很不好？”
宋亚轩闻言有些愕然，刘耀文比他想的还要在乎这件事。
“没有，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车内的空间很狭窄，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氤氲着朦胧的光影，倒映在车窗上，晃动不定。
刘耀文却不依不饶，微微直气身倾向宋亚轩，有些委屈：“可你刚刚看我的表情，像要把我骂一顿。”
宋亚轩心里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只敢透过后视镜看刘耀文此刻的样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醉了就好好坐着，别乱说话。”
“我错了……我下次……”刘耀文即使不清醒也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了羞耻，“……我下次一定亲你，宋前辈，你别生气。”
宋亚轩愣住了，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努力掩饰住自己突然加剧的呼吸。他转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刘耀文正盯着他，目光灼热而认真。
他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刘耀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耀文似是又感到头晕，瘫回去后力气一时没有收住脑袋磕在了玻璃上。
“你不是在生这个气吗？你一生气就不理我，可我不想这样。”
“你是不是讨厌我？”
刘耀文偏过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醉酒后的湿润和柔软，像夜色里的一汪深潭。他的声音软得像羽毛，直挠宋亚轩的心。
宋亚轩闻言抿了抿唇，终于从喉间挤出一句，“没有。”
“你喝多了，少说点话。”
刘耀文却像没听见似的，伸出手想去碰宋亚轩的袖子，动作却软绵绵的，只碰到了衣角。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想请你……吃饭，你都不回……消息……”
“刚才聚会……你还……”刘耀文顿了顿，没把宋程斯三个字说出口，拨了拨安全带，咕哝道：“吃饭你也不理我。”
宋亚轩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他想立刻否认，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调整了下呼吸，最后艰难地挤出一句：“嗯，我的错。”
刘耀文似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哦。”
“刘耀文。”
“嗯？”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不理你这件事？”
现在刘耀文脑子不太好用，宋亚轩的问题字数长了些他就听不太懂，只能愣着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看着他，“算了，没什么。”
刘耀文似是很困，闭上眼也仿佛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脑袋靠在玻璃上不舒服，就换了个姿势把脸借势搭在了安全带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宋亚轩以为他睡着了，只能压下心里想问清缘由的焦躁，又把车子开得稳了一些。
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
期间刘耀文的脑袋歪向了他这边，两人离得更近了些。
车内的气氛静得有些过分，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声和刘耀文轻浅的呼吸。宋亚轩侧头瞥了一眼，刘耀文微微皱着眉，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宋亚轩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刘耀文刚才那些话像是在他心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搅得他彻底乱了。
他从没想过刘耀文会在这种状态下对他吐露心声——甚至，不知道该把那些话当真还是当作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他伸手想去扶正刘耀文的脑袋，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停住了。手掌停在空气中，几秒后，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把手缩了回来。
“刘耀文”三个字不自觉就叫了出来。
刘耀文的呼吸频率与刚才不同，显然是听到了，黏黏糊糊的应了一句。
宋亚轩不自觉捏紧食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拍那场戏的时候。”
他没想真的叫刘耀文，毕竟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还是禁不住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我觉得你肯定不喜欢别人亲你……”刘耀文念念有词，解释时还算清醒：“因为他们都说你重来不拍亲密戏，所以……”
车已经开进刘耀文的小区，宋亚轩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他闻言沉默了一阵，又想到什么轻笑了出来。
刘耀文不明所以，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看着他。
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过两拳，宋亚轩一扭头就能看清楚刘耀文的眉目间的神色。那双眼睛似乎还带着几分迷离，但依旧清亮，隐约闪烁着未散去的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喜欢拍亲密戏？”宋亚轩的声音比平时要轻柔，仿佛不想打破这份微妙的气氛。
离得近了，刘耀文也能闻到宋亚轩身上的味道，即使包间各种气味混杂刺鼻，但对方还是留有独属于自己的好闻的山茶花味。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茫：“嗯，大家都说你从来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分的亲密接触，尤其是在戏里。”
“你听谁说的？”宋亚轩有些失笑，但内心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这个话题让他变得更加沉默。
“网络上那些评论。”刘耀文无意识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些粉丝也说，宋前辈你总是把情感埋得很深，不太和别人亲近。”
宋亚轩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即不再说话。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说出那个确切的答案。
那是因为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拍。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轻轻说道：“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刘耀文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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