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我送你上去。”
刘耀文摇了摇头，自己去解安全带，“不用，我没醉，我自己走。”却半天也没找到安全扣在哪里。
宋亚轩见状帮他按开，嘴里数落：“还说没醉。”
刘耀文看着自己笨拙的手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不清醒，便没再动弹，等宋亚轩下车把他从副驾驶捞出来。
他试图自力更生，却因为醉意而摇晃了一下，宋亚轩见状伸手扶住了他：“小心点，别摔倒了。”
刘耀文轻轻笑了笑，眼神依然迷离，“没事，我还能走。”
尽管他嘴里这样说，身体却明显不听使唤，摇晃得更厉害。宋亚轩无奈，不知道他在逞什么能，往他头上又扣上帽子，以免吹风感冒，然后扶着他上楼。
两个人一起走向小区的楼道，刘耀文的步伐不稳，宋亚轩几乎承担了他全部的重量。刘耀文靠在他的肩膀上，随意地笑着：“前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宋亚轩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麻烦，没关系。”
刘耀文笑容更甜了些：“你真好。”
宋亚轩之前不知道刘耀文喝醉后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或许也真的是因为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但对方这种太直率的态度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喝醉了，少说两句。”
刘耀文嘿嘿一笑，脑袋却没有从宋亚轩肩膀上移开。
醉鬼虽然酒意逐渐消退，但身体依旧有些发软。他走得越来越慢，几次差点摔倒，依然不自觉地靠向宋亚轩，仿佛依赖他成了本能。
两人走到门口，宋亚轩为了找房门钥匙暂且松开了他，打开房门灯光开启的那一刻，刘耀文试图靠自己迈动步子，却脚步一软，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宋亚轩倒去。
宋亚轩急忙伸手扶住，然而刘耀文的身体过于沉重，两人一时都没能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帽子掉落在一旁。
“嘶——”
刘耀文压在宋亚轩身上，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空气瞬间凝固。
宋亚轩身上单薄的衬衫让他刚开始没受住冰凉的地板带来的不适感，但此刻的场景让他更加脸热，很快就忘记了刚才两人摔倒的滑稽。
“对……对不起前辈。”
宋亚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没事，你快起来。”
刘耀文脑袋晕乎乎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宋亚轩，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温暖和气息。这张脸，依旧是那么好看，白皙的皮肤，柔和的线条，他忍不住看得出神。
“宋前辈，今天拍什么了？”
宋亚轩受不了这股炙热得视线，偏头避开了些，“没拍什么，就是很普通的戏份。”
“那为什么……这么好看？”
宋亚轩没听清他说什么，又受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动了动身子，可刘耀文压得他死死的，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重。
刘耀文下意识地低下头，眼神迷离：“我听小郑说了，你讨厌烟和酒。”
宋亚轩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了这个：“嗯，是有点。”
“那今晚喝酒的人那么多，酒味有……有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刘耀文的手撑在地板上，给两人留了一点空间，却也没离开多少，只是堪堪能看清楚对方的全脸。
刘耀文脸上的关心做不得假，宋亚轩看在眼里，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小愉悦，忍住想要逃离的本能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有一点勾起：“没觉得不舒服。”
宋亚轩声音又低了些，语调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刘耀文眨了眨眼，眸子里透着点懵：“啊？是吗？”
他缓慢地松了点力道，想撑起身子，却没掌握好平衡，身体再次往下倾去，额头差点撞上宋亚轩的鼻尖。
距离近得让人呼吸都乱了一拍。
宋亚轩下意识往后仰了一点，后脑勺却抵上了地板，没了退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刘耀文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点酒气，却不会让人讨厌。
“刘耀文。”他微微侧开头，嗓音低了几分，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你是不是故意的？”
刘耀文愣了一下，眨眨眼，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他歪了歪脑袋，带着几分不甚清醒的醉意轻声问：“好像是？”
“……”
宋亚轩笑了，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气的。
“你很奇怪，刘耀文，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先前的酒精好像涌上了他的头脑，晕染得嘴唇都是殷红色，他们现在的姿势很不对劲，直觉告诉宋亚轩再这样下去会有些不妙。
刘耀文怔怔地盯着他，眼神有些晕乎乎的，却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我……吗？”
他其实并不清楚宋亚轩指的是哪件事，是说他很好，还是夸他好看，还是说现在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宋前辈……”
刘耀文的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儿醉酒后的慵懒，喊出的“宋前辈”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是撒娇，又像是带着点勾人的挑逗。
宋亚轩呼吸一滞，抬眼看他，正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你又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也不知道。”刘耀文眨了眨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扫过宋亚轩的脸颊，“不过……宋前辈长得真好看。”
宋亚轩的眉眼近在咫尺，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让他的侧脸显得更加柔和，鼻梁高挺，唇色浅淡，却无端地令人想靠近。
“今天……真的没拍什么吗？”
那为什么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
“真的没有……”宋亚轩小声呵斥：“刘耀文，你离得太近了！”
刘耀文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嘴角上，可就在刚才，他明明看到宋亚轩笑了一下，嘴角弯起的弧度淡淡的，却像是在无声地蛊惑着什么。
这一刻仿佛做了什么冲动的决定，刘耀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人和那股莫名的吸引力。
他本能地凑过去，嘴唇不自觉地碰上了宋亚轩的脖子，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
宋亚轩的身体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慌乱。他没有推开刘耀文，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心脏却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和暧昧。
刘耀文闭了闭眼，完全不自觉地靠得更近，耳边的声音和宋亚轩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不知怎的又突然想起赵导让他多“学习学习”的话语，但即使喝醉了也坚持着自己快要模糊的底线没有亲在宋亚轩的嘴唇上，只敢在脖子上轻蹭，仿佛这样就能清白一些。
宋亚轩的思维一片混乱，几秒钟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轻轻推了推刘耀文的肩膀，声音隐约的颤抖，“刘耀文，很痒……你清醒一点。”
但刘耀文只是懒洋洋地笑了笑，眼神依然迷离，却带着一丝无意识的柔情，“好……”
“刘耀文。”宋亚轩咬了咬牙，声音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刘耀文睁大眼睛，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真喝多了？”
刘耀文愣了愣，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
宋亚轩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醉鬼，你做了什么明天都会不记得，我却还要配合你，在这跟你胡闹。”
刘耀文又用嘴唇碰了碰宋亚轩的脖子，第若干次颁发好人卡：“嗯，你真好。”
刘耀文之前没什么工作不太应酬，很少喝酒，喝酒就断片这件事还是他早期出道时透露给当时寥寥数几的粉丝的，但宋亚轩知道。
宋亚轩好像想通了什么，闭了闭眼没有再想推开他，便顺势一只手轻轻搭在刘耀文的后背，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发拍了拍，好像有点妥协：“算了，随你吧。”
目前以刘耀文在醉酒状态下不够用的脑子不足以支撑他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只能在“我没醉、”“宋前辈生气”、“宋前辈长得好看”、“宋前辈人真好”这几点徘徊。
所以当他察觉到宋亚轩态度软化后愣了一下，脑袋埋在宋亚轩的颈窝里蹭了蹭，像是确认对方的态度，又像是猫儿讨摸一般。
宋亚轩叹了口气，手指顺着他的后颈轻轻按了按，像是在安抚一只闹腾的醉鬼：“乖，别闹了，去睡觉。”
“不要。”刘耀文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再拍一会儿。”
“拍什么？”宋亚轩忍不住笑了，“你又不是小孩。”
“拍头。”刘耀文理直气壮地说，“刚刚那样，很舒服。”
宋亚轩无奈地看着他，心想这人喝醉了比平时还难对付。可他到底没推开，而是又抬手在刘耀文的后脑勺上拍了拍，声音低低的：“就一会儿。”
“嗯。”刘耀文轻轻应了一声，眼睛闭着，像是终于安心了。
“下次拍戏我好好表现，那我们这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嗯。”宋亚轩笑了笑，继续抱着他，“说好请我吃饭，还做作数吗？”
刘耀文乖乖点头，气息尽数喷洒在宋亚轩的颈间：“作数。”
“我请你吃好吃的，吃贵的……”
“结束后来我家看电影……”
“我看上了一台投影仪，打算买下来，我们一起看，然后……给你做我的拿手菜。”
宋亚轩莞尔，觉得刘耀文喝醉后一直念叨的样子就像小朋友，语气愈发柔和：“吃了好吃的还要吃你的拿手菜？可能会吃不下。”
几个回合的对话下来宋亚轩看起来很是平静，如果忽略他不平稳的气息的话。
刘耀文斟酌了十几秒，“那就先……吃我的拿手菜？”
“我新学的，我可是看一遍就会了……”语气像是在炫耀。
宋亚轩附和：“嗯，好厉害。”
“以后……我们可以再吃别的，我知道很多……我都想带你去……”
“所以……明天你不会又……不理我吧……”
宋亚轩动作没停：“不会。”
“你真好……”
刘耀文的脑袋随着越来越慢的语调越变越低，最后埋入了宋亚轩的颈窝，引得后者浑身颤栗，自己却一动不动了。
宋亚轩：“……”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
“醉了就乱说话……”他低声自言自语，却没有再推开刘耀文，而是抬起手，轻轻地搭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他知道，刘耀文喝醉后会断片，第二天什么都不会记得。
可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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